第338章:寒霜映出並頭梅(1)
第338章:寒霜映出並頭梅(1)
君洛的吻帶著侵略性的攻略著她的城池,縱然凝兮背後被磕得沒力氣躺穩,君洛也依舊緊緊摟著她的腰肢不讓她掉下去。力氣懸殊,凝兮一隻手緊緊揪著君洛的肉皮,兩個人血液相融的吻了好一陣子,這男人都沒有想放開她的意思。既然如此,凝兮狠了狠心,剛想一口咬上自己的舌頭,就聽門跟爆炸似得被人踹來了。
她身子一顫,還不等做什麼,壓著她的君洛忽然翻身,擋住了襲來的掌風反,凝兮眼花的瞧著橫叉過來紅綢子飛快的閃過去,纏上了君洛的手腕。又有飛快的銀光朝她襲來,呼吸一滯,尖銳的疼痛伴著眩暈蔓延了凝兮的周身,不等反應,便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攝政王真是……好雅興。」
站在門口,戾公公甩出紅綢去纏君洛的頸,又順手將門關上。君洛翻身躲開,隨手拿起了掛在牆上的木笛。裝飾物霹靂啪啦的順著兩個人的動作往下砸,嚇得樓下的掌柜一激靈,趕緊跑出去叫人。這頭戾公公忙著同君洛糾纏,也不忘了嘲諷他幾句
「攝政王一向是喜歡趁人之危么?」
「何為趁人之危?」君洛飛身而起,一腳踩在騰空襲來的紅綾,翻身下去打向戾公公的面門「戾公公倒也真是消息靈通。」
「留那麼個傢伙用來拖住咱家?」退出一個身位,戾公公危險的眯了眯眼「還不夠分量!」
心裡一沉,君洛頓時臉色發青「你把沈良之怎麼了?」
「怎麼了?」戾公公挑眉,伸手將紅綾抽了回來,身子擋在了靳凝兮的面前,戲謔一笑「攝政王可以猜一猜。」
隱覺不安,君洛握緊了手裡頭的木笛,周身頓時殺氣四溢,沉聲道「戾公公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
「不懂規矩的是你攝政王。」戾公公假笑,紅綢如鮮血般逶迤一地「竟然敢對咱家的主子動手?」
「主子?」君洛冷笑,掃了眼昏迷的靳凝兮「是主子,還是女人?」
「嘖嘖。」戾公公勾起嘴角,少了偽裝的聲音透著低醇的慵懶「你倒是聰明~」
攥著玉笛,君洛微微後退了一步,殺心頓起,看著對面笑眯眯的人,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万俟笙,你竟然還沒有死。」
「攝政王以為,我是那麼好死的人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擺,万俟笙輕蔑道「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喪酒呢~」
不再偽裝,哪怕是臉上戴著面具塗著胭脂也難掩万俟笙那股獨有的氣勢。君洛冷哼,目光跟刀子似得刮著他的全身「本王早就應該想到的。」万俟笙速來不喜用刀劍,總喜歡用一些輕巧的小玩意兒來體現他的內力深厚,用銀針傷人與無形,但是那天他卻是提著劍來見搶的皇位。
這麼大的弊端,他竟然半點兒都沒有察覺。
「可惜已經晚了,攝政王。」万俟笙勾著嘴角,笑得一臉扭曲「今天我同你做個了斷如何?這般不顧忌的對我的女人動手,怕是攝政王也是覺著活夠了。」
君洛面色漸漸凝了,看了看他身後的人冷哼:「你的女人?靳凝兮同本王還是夫妻,万俟笙,是你一直在動本王的人。」
万俟笙一怔,頓時輕笑出聲搖了搖頭「攝政王這話說得倒還真是有趣,你的妻子靳凝兮是你親自從火場中那出來的埋得,你竟然還要說什麼,我動你的人?你在說笑話么?您也不要看走眼了,在您眼前的,是當今的五公主蘇灧歌啊。」
君洛緊繃著臉,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要不是他一時之間看走了眼,豈能容得到這男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可偏生万俟笙就是特別的喜歡耀武揚威,昂著下巴勾著唇,眼睛裡頭有惡劣的愉悅:「蘇灧歌是我的人,攝政王要是識趣兒,還請離她遠一點兒。」
「本王若是不呢?」眼看著是要談判的時候了,君洛隨手將玉笛放在桌子上平了平氣息「蘇灧歌也好,靳凝兮也罷,本王這次既然已經發現了她是何人,就不會鬆手。」擲地有聲,言辭並未有退卻之意,他對上万俟笙的眼睛,略浮輕蔑「說起來,國師現在這是在唱大戲么?為了達到目的,當真是一點兒自尊都沒有了。」
找個機會就要反諷回來啊。万俟笙嗤笑,伸手就將自己的面具給摘了下來,猙獰的疤痕遍布面具下方,扭曲得令人噁心。
「那也不如攝政王啊,不擇手段,甚至喜歡犧牲女人來達到目的。」
這專門往人軟肋上捅的話落了地,怒火從胸腔奔湧出來,咬著牙,君洛面無表情地道「國師就沒有了?那天大雪紛飛,國師怕是沒有看見那一地的血吧?」
万俟笙一震,臉倏地黑了,伸手就揮去紅綾。君洛被動的躲著,得了空抓著一根紅綾在手,卻被另一根纏住了脖子。
「我真的應該殺了你。」万俟笙看著他,沉著聲音道「反正你活膩了。」
脖子猛地一緊,呼吸就被阻斷在了中央。君洛咬牙,反手纏著手中的紅綾身邊收緊,朝上劈開,紅綾驟然脫力,慢慢的掉在了地上。蹭了他頸間一道深深的紅紋。
「惱羞成怒?」扯了扯領口,君洛站在他對面喘著氣「万俟笙,你神通廣大,為何沒有保住你的孩子?」
氣氛驟然降了。那落在地上的紅綾再次如蛇般襲來,君洛騰空而起,急速向下,順著紅綾一扯,就站到了万俟笙的咫尺之間,深深地看著他「我們都一樣。」
「一樣傷了她。」他說。
「誰跟你這種廢物一樣!」万俟笙低吼著抽出紅綾,萬一個鯉魚打挺便要踹過去,趕巧掌柜的領著官兵就闖進來了,君洛偏身一躲,飛來的腿頓時橫掃上了湧進來的人,悶悶的一聲響,就見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跟疊摞似得成了一堆兒,哀嚎聲蔓延了一片。
君洛皺眉,看著最外層那個被踢了一腳的小二,已經口吐鮮血,雙腿躊躇的躺在地上,不出半刻便死了。
眸子微沉,他退了一步,重新立起了警戒的姿態。
「何人在此鬧事!」好不容易從死人身下爬起來的士兵怒喝一聲,卻見眼前寒光一閃,不等看清是什麼,尖銳的刺痛就穿過了腦門,重新倒了回去。掌柜的駭然,眼見屋子裡頭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連忙磕頭下跪「哎喲貴客饒命,貴客饒命啊!!」
略帶哭腔的聲音嘈雜入耳,万俟笙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揮手就將嘈雜阻隔在了門外。
「本來還想無聲無息的解決了你的。」嘴角微挑,万俟笙隨手撤下了自己臉上粘著的麵皮丟在了地上「看來今天你還是撿回了一條命呢。」
麵皮下得肌膚滑嫩如瓷,那多日未曾相見的眉眼顯現在君洛的眼前,依舊是那般礙眼。
他沉了面色,欲往後退一退,忽然覺著雙腿一軟,眼睛也跟著有點兒發花—— ……
「來人!!」
太醫院內,不知道是哪裡頭起來的哀嚎嚇了路過的太監一跳,又聽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來人!快來人!」
什麼動靜?他心虛的尋這聲音推開門去,左右看了看,頭頂頓時起了一聲怒吼:「快,快把我放下來!!」
小太監一怔,抬頭就對上了一對白白的腳丫子——「啊!」
「啊什麼啊!!」掛在房樑上,渾身未著片屢的沈良之臉氣得通紅,看著地上的人也很羞憤:「你還是大姑娘不成,快過來給我鬆綁!!」
他已經被戾公公赤條條掛在這裡頭有好長之間了,那戾公公當真不是個人,趁著他有傷口二話不說的就開始拔他衣服,然後就給他掛在了房樑上,何等慘烈何等難堪!也慶幸進來的是個小太監,只能臊著臉怒吼「你還不快過來給我鬆綁?」
小太監猛地緩過神來,盯著沈良之的身體有些為難「奴才夠不到啊沈大人,奴才能不能去叫人!?」
「你叫人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雙手箍在上方,沈良之用腳撲騰了兩下,都有心踹他「你就不能拿個梯子過來!」
「太醫院沒梯子啊!」他搔了搔腦袋,一副我很委屈的樣子,沈良之瞪他「那你就給我拿個砍刀把這上頭的繩子隔斷!」
沒梯子怎麼隔斷啊!小太監都快哭了,更為難了「奴才去給您叫人吧!」
「不許去!」沈良之咬牙,氣紅了一雙眼睛「你去迎客閣喊人,就說我有急事兒。要一個就行。」
小太監點頭如搗蒜,忙飛奔著去了,可是沒有走幾步就看見迎客閣的人腳下生風的往這邊趕,徑直衝進了屋子裡頭「沈大人!」
熟悉的聲音令沈良之頓時一喜,撲騰著雙腿「我在這!」
休言一愣,抬頭就對上了沈良之肉花花的身子,滿面凝重頓時僵在了臉上,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奴才打擾您了么?」
「打擾個屁!」渾身一熱,沈良之的老臉紅得能滴血「你來做什麼?」
回過神,休言面色尷尬的跪在地上,有些迷茫的看著沈良之腳下的衣服「王爺不見了。」
「什麼!」心口一涼,沈良之在房頂上跟個臘腸一樣晃了晃「那麼大的人怎麼就不見了??」
「奴才不知,只是聽車夫說,五公主同攝政王一起不見得,而且茶樓出了事情,死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