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章 瘋子決定不接受審判
「好吧，我收回我剛才的話。」肖恩淡淡一笑。「之前，這位閣下您問我，我的族長大人和我說了什麼對吧？」
「很好，你如果願意坦白你知道的一切，十三環水銀議會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待遇。」紅袍巫師對自己終於鎮住了場面感到無比欣慰。
只是，結果表明他想多了。
「我的族長大人，加爾斯·喬凡尼那晚，先是對我一直以來為喬凡尼家族作出的貢獻表示了肯定和讚揚，並表示了支持我接下來在卡薩的一切行為，那麼，閣下，您聽明白了嗎？需要我再複述一遍嗎？」場面又一次開始失控，因為剛才的動靜，又趕來的巫師們可算見識到了，在十三環水銀議會的被審判位置上，還有如此狂妄的被審判者存在。
「你怎麼敢！」紅袍巫師這次出離地憤怒起來，因為他終於明白，對方在小視自己，關鍵還成功了！尤其是身旁如此之多的巫師都在場的情況下。
「你是說，你在卡薩的破壞性舉動，是出自加爾斯那老蝙蝠的授意嘍？」一個聲音響起，但肖恩卻被噎了一下，這個聲音出自諾亞，這位中年男人模樣的巫師一開口便又將肖恩引發的議論鎮壓下去，同時還試圖抓著肖恩的話，發起新的審判。而且關鍵一點，黑暗世界講究身份的對等性，自己只是個血族子爵，對方卻是十三環空間賢者，剛才，肖恩可以嗆得那位紅袍巫師說不出話，但如果自己再對諾亞這麼做，對方完全可以伸手抹掉自己，而且，諾亞已經打算這麼做了，他那句話既可以理解為審問，也可以理解為，只要他馬上捏死肖恩，那句話就可以是，宣判。
「您對於喬凡尼家族族長閣下的詆毀，請允許我表達抗議，這實在不符合諾亞閣下您的地位。」
眾人點頭，終於服軟了。但果然沒讓他失望，這個小血族仍舊沒有屈服。
「因為，那畢竟是一位與您地位等同的強者。」肖恩緩緩地說著，同時，也不再肆意妄為，而是按照自己一開始的計劃，進行自己最關鍵的那一環，也是幸運，原本如果只是一個八級巫師坐在台上，他可能還需要準備更多後手，因為小人物的難纏，這一點從肖恩自己身上就能充分體現，他不認為卡薩的巫師就真的蠢了，這些天肖恩接觸的巫師也不少了，就沒一個是簡單的。
但偏偏卡薩有自己的考量，讓諾亞這位大人物坐在了上面，自己反而可以直接很多，至於結果能不能如肖恩所設想的那樣，肖恩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原諒我剛才的冒犯，只是我需要一個能讓我真正發言的機會，而不是如同你們設想的那樣在這裡走個過場而已。」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本子爵，肖恩·喬凡尼，喬凡尼家族有史以來最天才學者的子爵，深受加爾斯族長的重視，此次，來卡薩的目的，是與卡薩的巫師們交流鍊金術的經驗，我是帶著一顆求知的心來拜訪世界上最博學的學者之城的。」
台下的巫師們這次沒有再鬧出動靜，實在是對這個子爵血族感到很無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狂徒都與代表學識的學者名號不沾邊，但仔細一想，他夸夸其談的姿態倒卻是像個學者，咳，咳，一眾巫師表示他們不是這個意思。
「低劣的抬高自己的手段，我希望你不是在戲弄諾亞閣下與在座的眾位巫師。」真是哪裡都有這個紅袍巫師。肖恩表示，沒有一個巫師是招人喜歡的，不過，那個緹芙倒是身材不錯，不對，也很煩，愛哭的女孩子，肖恩表示無愛，額，貌似都是被他自己弄哭這一點，他完全不考慮。
「放心，對於閣下的質疑，我很理解，畢竟總有一些無知的愚人會在有成就者面前發出類似的言論，我已經習慣了，只是沒想到在卡薩也不例外。」肖恩本著傲慢是貴族的原罪，你們這些質疑本子爵的都只是愚蠢而已的態度，大方地表示了諒解，氣的紅袍巫師幾乎想一個火焰燃燒乾點什麼大家都喜聞樂見的如燒烤蝙蝠的事。
「我就簡單的介紹一些我的研究成果，好讓諸位相信，第一，合成血液的配方，我發明了可以通過鍊金術量產的合成血液，為此喬凡尼家賜予過我一件聖物。」是啊，一個坑本子爵很深的假面
「合成血液，這個我聽過，幾個月前似乎真的是從血族那邊傳來這樣的消息。」台下一些消息靈通的巫師表示有聽聞過，但對於發明者，他們表示懷疑。
「當然，我沒法在此默寫出配方來證明自己，不過，只要接下來十三環水銀議會向喬凡尼家族求證，這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們該相信我不會撒這麼簡陋的謊言。」部分巫師點點頭表示相信，如果真的是合成血液這樣的煉金造物，那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巨大的成就，自稱天才絕對不過分，那可是可以改變一個種族生活方式的東西。但大部分巫師仍舊不信，只因為肖恩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向喬凡尼家族詢問，拜託，對方完全可以和你配合說是你吧，當然，他們潛意識裡還是希望肖恩能把配方默寫出來去證明自己，道理很簡單，學術抄襲這種事情，是個學者圈子就會存在。
肖恩當然懂這些東西，但他才不可能做這種蠢事，倒不是擔心配方泄露，呵呵，對方敢抄襲，喬凡尼家族甚至血族會讓他們知道，非血族掌握血族重要核心需求的後果，來買？真是美好的幻想，先抽干你的血液，再把乾屍掛在你自己法師塔的大門上才是血族的風格。
他只是明白，默寫出來也證明不了什麼，真想挑剔，總有反駁的餘地。
「這個成就不算什麼。」
肖恩的話讓在座的巫師心裡很亂，這還不算什麼。
「我最大的成就當然不止於此，我還發明了可以讓血族正常行走在陽光下的鍊金術！」一個炸彈爆炸在這些巫師的臉上。
「證據，就是我自己！」
終於到正題了。
其實從一開始坐在場上的巫師，與後來的巫師們不同，他們對肖恩的第一疑問，反而不是什麼來卡薩的陰謀，與加爾斯的授意等等，正是，肖恩作為一個實力並不強大的血族，卻可以行走在陽光下，這群向來喜歡研究的巫師，未嘗不是抱著如果這個傢伙今天死定了，我就能撈點試驗材料的陰暗心思。
「這個成就，貌似真的可以稱為天才了。」紅袍巫師一瞬間看向肖恩的眼神，帶著幸災樂禍，無論在哪個時代，沒有與自身所擁有的財富相匹配實力的人，下場大多都不太好，就像肖恩說的，他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子爵血族，而已啊。
但肖恩可不蠢，「我本就是來卡薩，就這項研究的繼續進行交流探討的，所以那晚，加爾斯族長與我會面也是談論這個話題。」本子爵身後可是有人的。
「……」巫師們都向諾亞看去，肖恩表露出的這些東西，還都是對血族重要，但對旁人近乎無關緊要，殺了他，只能起到阻礙血族但卻不能加強自身，這種有弊無利的事，從來只有兩種情況會發生，第一，做這樣的事的人本身喜歡損人不利己。第二，做這樣的事的不是一個單個的人，而是一群人。而且縱觀數個世紀的人類歷史，以後者居多。
所以，如果此刻諾亞表露出想做些什麼的意思，那麼這個事情就可以被血族認為，是卡薩和血族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矛盾了。
很多巫師想明白這一點后，不由得感覺自己之前的貪婪很可笑，難怪對方之前有恃無恐，並且膽敢發出那樣的戰爭宣告。
然而事實上，還真就紅袍巫師說的那樣，肖恩只是在自抬身價而已，合成血液不假，是他抄襲的，可以讓血族行走在陽光下的藥劑，目前除了肖恩的血裔安妮有效，那就是肖恩自己了，至於配方，聖者之血算么？
「有意思。」諾亞漸漸感覺，事情脫離了掌控，如肖恩猜測的那樣，今天本就是卡薩用來發出通知而已，披著著審判外皮，用諾亞的出場來交換喬凡尼家族的回應。區別只在於，喬凡尼家族在這件事情上究竟是被動，還是非常被動，試問諾亞都出現了，結果難道還會對血族有利？當然，作為損害家族利益的這個導火索——一個子爵血族，下場如何？最美好的結果可能都只是被卡薩利用完了不被扔進實驗室，還完好地交還給血族，但哪怕卡薩最低階的巫師學徒們都知道，這些黑暗氏族對於被視為背叛者的族人會有怎樣的刑罰，血族聽說尤其殘酷。原本，眾巫師對肖恩有著根生在骨子裡的蔑視，現在，很多人已經在心裡暗罵：「怎麼找了這麼個麻煩。」
難怪加爾斯放心地把這個小傢伙留在卡薩，諾亞想起了這個老熟人一貫的作風，逼卡薩表態嗎？
他就真捨得這個小子在卡薩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