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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都是假的

  我問過肖沉壁,訂婚我需要準備什麼東西,他只看著我笑,捏了捏我臉,「你過去就行了。」


  的確,我才是白夢鴿啊,不管是白大小姐的我還是野模的我,白夢鴿真的只有我這一個。


  這天下大雨,我依舊不耽誤的來醫院看媽媽,媽媽手裡撐著把雨傘,雨珠子依舊落在她身上,打濕了她大半個身子,護工穿雨衣站在外面,兩個人就跟雕塑一樣等我。


  我滿是不好意思的跟護工道歉,護工只衝我甜甜的笑,我推著媽媽往裡面走,她倒是很高興。


  到了房間我著急給她擦身上的雨水,披上衣服,倒了杯溫水,她捧著水杯笑眯眯看我,突然伸手抓我頭髮,「女兒,訂婚了。」


  我知道我臉上的表情很難看,跟吃了屎一樣,這個滋味不好受。


  跟裴展鵬訂婚的時候我媽媽就不同意,那個時候她還沒病的這麼嚴重,當時她也到場了,我收到了她的祝福,可我能看的出來她臉上的不對。


  時隔快兩年,這一次又是訂婚,她依舊不滿意。


  我不知道她知道多少我的事情,但是她最近好了不少,經常會看書,看報紙,看電視,相信知道的不少。


  我沒吭聲,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事實確實是我要訂婚了。


  從前媽媽總跟我說,找個人不求多大富貴,人要好,一輩子不容易。我當時就以為裴展鵬不錯,他對我好,可其實啊,對我的好也是有目的的。


  這一次呢?訂婚是假的,我跟肖沉壁之間的關係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沒法跟媽媽講。


  「媽……訂婚的事,或許不會順利呢。」


  那天聽小東子的意思就知道了,肖沉壁背後在跟家裡的功課沒少做,可肖沉壁又非要進行,怕是不會順利。有其……大老闆那邊我還答應了這件事不回順利嘍!


  媽媽對我點頭,抓我手,慈愛的臉上滿是擔憂。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面對她的擔憂,我心虛。


  跟著媽媽安靜的坐了會兒出來,我總是想回頭,知道她一直都會坐在窗戶邊上目送著我離開,我生怕我這一回頭就不想走了,在這裡躲避一切,多好。


  從醫院出來,大雨已經停歇,天空依舊陰沉,烏雲密布的天空上一震濃霧,踩在泥濘的路上濺起的泥點子染黑了我的腿。


  拐過漆黑的巷子,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我被嚇了一跳。


  因為光線太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臉,可他手裡的匕首卻異常的醒目。


  他逼著我向後退,一直退到身後無路了才停下來。


  他將帽子摘下來,我盯著他單眼皮瞧,這個人無比冰冷,是那種手上有很多人命案的那種冷,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刀子刺進我胸口一走了之。


  我緊繃起來,沒敢盯著他繼續看,視線慢慢向下,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金項鏈,是一隻大公雞,異常扎眼。


  「白夢鴿?」他的聲音很怪,語調平平沒有波瀾。


  我對他重重點頭,在沒了力氣說別的,求饒都不會了。


  「有人花錢叫我來給你點顏色看看。」


  我深吸口氣,我得罪的人太多,全都是深仇大恨,首先猜到的是白峰媽,她要對我動手了嗎?


  他卻冷笑,伸著刀子在我臉上拍,「尚家,得罪不起。」


  尚菲菲?

  我咕嚕一聲,知道我怕是就算活了也遭罪,尚菲菲手段我見識不是一次兩次了。


  如果我沒死,那肖沉壁是不是再欠我一次?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刀子就要對著我胸口刺,有過一次這樣的感受我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下意識的向旁邊躲,可我腳都嚇的沒力氣,不爭氣的跌坐在地,他在我身後冷笑,動作漫不經心。


  「還想跑?你跑的了嗎?」


  他手裡的短刀好像長了眼睛,每一次顛倒在空中又準確無誤的落在他手心裡。


  我慢慢的在地上爬,他就慢慢的跟著我。


  等他終於走近,對著我的后腰就要刺進去……


  我嚇的慘叫,「啊……」


  卻不想,一聲巨大的聲響,好像天上的炸雷,整個天地都在震顫,咚一聲,我的身子瞬間變沉,我嚇的不敢回頭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著是一個人快速跑來的雙腳,鋥亮的皮鞋上全都是黑泥,腳邊是黑紅性腥臭的血水,那個人朝我伸手,我定定的望著他,臉白了又白。


  很久都沒認出來他是誰。


  等肖沉壁出現,我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皺著眉,將我抱起來,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捂著我腦袋往他懷裡扣,「別看!」


  我沒看,只聽話的聽著他胸口上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這個聲音真好聽啊,好像安神的曲子,叫我踏實不已。


  到了他住處,他抱我去了浴室,花灑噴出來的水嘩啦啦的順著頭頂往身下流淌,衝掉了我身上的血水。


  等水終於清澈了,一條白色的毛巾從頭頂上蓋下來,肖沉壁那雙擔憂的眼睛也移了過來。


  我們四目相對,他看著我不斷運氣,很久后才說,「又欠你一次,好在我來的及時。」


  尚菲菲想要我死,我怕!

  「肖總,訂婚的事兒一定要辦嗎?」


  如果不是因為訂婚,或許尚菲菲的手段還不會這麼狠毒吧?我能想到的是我要報名,別的我都不想管了。


  肖沉壁的手微微僵住,沒吭聲。


  我繼續說,「放我走。」


  我怕,真怕。不管是為了桃子還是為了我自己,訂婚的事兒我都不參與了。


  如果當時事情發生在我媽媽跟前那該怎麼辦?我保護不了媽媽,更保護不了我自己,我不是肖沉壁的什麼人,不可能一直叫他保護。他說是他欠我,欠我的遲早要還,還完了呢?我們各奔東西,我還是我,弱小而無能。


  我想徹底的逃離。


  他一直沒吭聲,快速的幫我擦乾了身子抱我出來。


  一張暖融融的被子蓋在我身上,我才覺得有些暖意,縮著身子躲在角落,背對著他,看不到他臉上的樣子,卻能聽到他有些沉悶的聲音,「給我點時間,還有兩天。」


  訂婚嗎?

  我不了,當初配合著他演戲的事情我後悔了,我不聰明,我主意也不多,我走到今天實在是累,剛才那個人如果不是惡趣味多了一些,當時毫不猶豫的將刀子刺進我心口,我沒好命再活一次。


  「肖總,如果當時刀子刺進我胸口,我活不成的。」


  他再沒說話。


  他坐在我身後很久,久到我以為我都睡了一覺他還在。我翻身看他,他正低頭吸煙,房門開了條縫隙,外面走廊裡面的光線從門的縫隙掃進來,白色的煙霧在光線下微微流動。


  我只看到他一張側臉,深情冷峻,透著幾分無奈。


  「大老闆找我,要我堅持到訂婚這天,他的目的該是肖家的生意,我答應了給他我的百分之五,換桃子的自由,我再給他肖家的生意,可我做不到。肖總,我不聰明,我走到今天要不是有你,我早死了好幾次。我怕!」


  我不知道我說的他是否聽懂,但我說的是實話。


  「……肖家的生意他拿不走,誰都拿不走。我是肖家接班人,可不代表我說的算,他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當時沒答應顧清的要求,桃子的自由我還是不能兌現。


  我們都生在豪門,看似風光,可其實在父母沒將手裡的大權給我們,我們始終都是賺錢的一個工具,聽家裡的話,按照家裡的方式辦事,自己想走自己的路實在艱難,都說生意屬於我們,可有些人怕是到了四五十歲也未必拿到真正的權利。


  肖沉壁手上會所不少,賭場不少,可相對於他父親那裡簡直是小打小鬧,上不去大檯面。


  顧清卻不管那些,他只想要肖家股份,要挾我,鼓動尚菲菲,威脅肖沉壁。


  尚菲菲能準確的抓到我,顧清不可能不給她透漏消息。


  他們之間哪有什麼真正的仇人和朋友,都是為了利益。


  但不知,尚菲菲的利益裡面包括肖沉壁。顧清呢?就只要利益。愛情得不到了,他現在只認識利益。


  我深吸口氣,這裡面看似複雜,其實很簡單。


  我退出,一切都遠離,沒了利用價值,給出我手裡的百分之五,我就能全身而退了。


  「肖總,我儘力了,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我拿不到白家一分一毫,只能看著白家被瓜分,自己都保護不了。」


  他沒再說話,安靜的坐著吸了三根香煙起身離開。


  房門關緊,還殘留一點點的煙氣,我窩在床裡面,躺了一天一夜。


  晚上就是訂婚的日子,肖沉壁沒來,我不想動,這件事姑且就這麼過去。


  等我終於起身出來,看到肖沉壁的司機,他朝我走,「白小姐,肖總說要我等你,你要是出來了就接你過去,晚宴馬上開始了。」


  我看著他白凈的臉,低頭瞧著依舊有些潮濕的地面,看到了那天著急救我的時候跑過去的一雙鋥亮的皮鞋,微微蹙眉,「謝謝你那天救我。」


  他恩一聲,「肖總提前收到消息了,路上堵車,好在沒出事兒,我槍法還挺準的,呵呵……白小姐,上車吧?」


  我搖頭,看著遠處停著的車子,拒絕,「肖總有說,如果我不去該怎麼辦嗎?」


  他點頭,「肖總說了,不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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