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抱怨
他健步衝到我跟前將房門啪一聲關上,臉上全都是冰霜,怒瞪著我。
我不懼他,從前我懼他是因為我們不了解,那時候我們之間沒感情,只有利用,他對我大可做出更加無情的事情。可現在不一樣,我們現在是平等的我和他。
我怒瞪回去,他反倒沒了氣勢,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我也吐出一口氣,收起凌厲的眼神,垂眸看著地毯。
地毯是灰色的,將整個房間更添了幾分陰沉。
他抓著我手,將我摟緊,雙臂圈的我渾身疼,「你是真倔啊。」
他有一種很無力的抱怨。
我倔,我倔的有道理,我是精神潔癖的傻子,儘管我們都有過去,可我們現在不一樣,真不一樣。
他還記掛著尚菲菲,我知道,我看的出來,我沒證據證明,可我就是肯定他還想著她。
「肖沉壁,我們之間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孩子,會走到今天嗎?如果那個有了孩子的人是她呢?你是不是已經跟她結婚了?」
這個問題很尖銳,好像刀子戳在我們彼此的臉上。儘管問過無數次,到底還是過不去這個心結。
這個心結上被彼此戳的千瘡百孔了,沒血,卻已經觸目驚心。
他卻將我摟的更緊了,在我頭頂上很是沉重的呼出一口氣,「如果我說,在你救了我那天晚上就動心了呢?你信嗎?好,你不信。」
我的確……
我沒敢往下想,也沒吭聲,我不知道。
「肖沉壁,我們這樣能走多遠?我心裡有陰影。你呢?你家庭那邊壓力大,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在想我們是不是就要分開了,這份不安叫我很不舒服,真的。」
我的仇恨還沒報呢,又多了一份感情的事情,我實在是難受。
他又吐口氣,「我家裡的事情我來處理,你那邊的事情也交給我。」
「我不。」
「……你就是倔。我給你時間,你自己處理,你別亂想,你還做不到,你想怎麼著?我們現在領證結婚去。」
我噗的笑出來,將他推開,「我還沒離婚呢,裴展鵬隨時都可以捏著我和他的結婚證說我婚內出軌。」
儘管我整容了,可他有的是辦法證明我還是白夢鴿,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草!」他氣的低罵,「我找人做了他,悄無聲息,簡單粗暴,你不同意。」
是,我不同意。
裴展鵬死了就太便宜他了,我不同意。
從他家出來,他跟我保證,他肯定會處理好和尚菲菲之間的事情,叫我等消息,這段時間如果還敢懷疑他什麼,他就直接去做了裴展鵬叫我有仇報不了。
我氣的捏他臉,他卻笑,揉我在懷裡,連續嘆氣,「你就是倔。」
分開后,我一頭扎進了公司的事情,忙的我沒黑天沒白日。
旅遊項目看似簡單,但是隔行如隔山,有些地方真是有氣無力,好在李謙這個人能力不錯,我們合作的很好,前期出現了一些成績,開始見到回頭錢了。
顧清這天給我打電話還要我去找尚菲菲送些東西。
我氣的想罵他,想了想我還是將話給噎住了,提著東西過去。
尚菲菲看我的時候還是情緒不高,手指頭縫隙裡面夾著香煙,我們中間隔了道房門,她就那麼冷眼瞧我,「白夢鴿,你是狗嗎?」
我想現在是吧,之前肖沉壁說我是驢,後來我說我是貓,現在她說我是狗,不管是啥都不是人,隨便了。
我提著東西自己走進去,放在桌子上,她碰的關了房門,自己蹬蹬的踩著高跟鞋上了樓,一會兒又下來了,穿了件風衣外套,踩著紅色高跟鞋,手裡面的香煙又重新點燃了一根,坐在我跟前抽完了才說,「東西全都拿走,以後不要再來了。告訴他,想來自己來,別整條狗跟著我,我看著煩。」
我眉頭微皺,罵我一次兩次夠了,還沒完了。
「尚菲菲,你喜歡肖沉壁是吧?」
她挑眉看我,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我冷笑,「肖沉壁喜歡我,我跟肖沉壁之間還有過孩子,可你說我是狗,我想你也差不多。還是一隻連狗都不如的人。哈!」
她臉上的表情飛速的變化,轉瞬間冰冷起來,啪的一聲摔了手裡的打火機,怒瞪著我。
我沒心情瞪她,接過打火機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狠狠吸一口,「尚菲菲,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不會忘記的,只是現在沒時間還給你,但不代表我不會還手。我就算是條狗,也是厲害的會咬人的狗,你呢?」
她氣的哼了一聲,翹著的二郎腿就放下了,緊繃著身子狠命瞪我。
我繼續說,「顧清喜歡你,可也不是多看中你。我給你提個醒,最近你們尚家和顧家都在做什麼生意就知道。顧清是一個見利忘義的人,你別以為你這樣端就是好事,沒準背地裡顧清就已經拿走了你這邊很多生意。你整天不去上班,卻掛著尚家大小姐的身份到處發浪,其實你有什麼厲害的呢,沒了這個身份你還是什麼?不如我們就換換身份,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我的話說的有些多,也的確是心情堵的厲害,她罵我多少次了,想要殺我多少次了,我還險些被輪,那些事情我都記著呢,說我是驢也好,狗也好,但凡是我能喘口氣,我就不會在泥潭裡面繼續趴著,這麼對她說話也只是給她提醒,接下來我們再相見,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從她這裡出來,我倍感心情好,將顧清叫我買的東西全都扔進了垃圾桶,還拍了照片發給了顧清,附贈一句話,「顧總,您的美意見了垃圾桶了,真棒!」
他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聽聲音氣的不輕,可他在極力剋制著,「白夢鴿,你給我過來。」
「用滾的還是走的?我現在可沒車子開,打不到車啊,到你那裡需要一個多小時,你等我嗎,顧總。」
「……過來。」
顧清掛了電話,我的心情就澎湃起來。
說我是狗可以,我就做一回給你看看我這條狗咬人多痛。
哼!
下了車,我踩著高跟鞋走的很快,到了顧清辦公室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文件,我推門,他抬頭看我,提起了手裡的鋼筆,啪嗒一聲扔了筆杆子,靠在椅背上冷眼掃視我。
我們四目相對,周圍的氣氛異常的僵,冷的好像冬日嚴寒。
他突然冷笑,「膽子不小。」
「我沒膽子。顧總,說吧,你到底想拿尚家多少東西,我也好及時動手分一杯羹,到時候我們真刀真槍的亮出來。別像現在這樣,你叫我這隻狗給人家舔腳趾頭,我沒好處,我也會反咬你一口。」
他身子一僵,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過了很久才說,「她罵你了?」
「沒有。差點殺了我,就好像殺了我孩子一樣。」
顧清微微垂眸,沒吭聲,臉色很難看。
孩子的問題是我們彼此心理的痛,他也失去過孩子,儘管那個孩子失去的有些蹊蹺。
沉默良久,他又道,「尚家最近股票跳動很大,內部消息在分家,尚菲菲還有個弟弟,上次她出事,弟弟找人做的,不過還沒查清,可也不需要查了。分一杯羹沒錯,胃口必須要大,不做則已,做了就要快一些,狠一些。」
要說我的人生中給我東西最多的人不是我爸爸和老師也不是肖沉壁,而是顧清。他在做事情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指點我。他的辦法既陰險又粗暴,行之有效。
「多少?」我好奇問他,這麼做可是豁出去了。
「百分之五十七。幾乎是尚家的全部。」
我深吸口氣。
百分之五十七,這胃口著實不小。
「要怎麼做?如何做?我不要股份,我要錢。」
錢多了才能買回白家的股份,我要的是白家,儘管已經殘缺不堪。可我有我的打算,顧家也好,肖家也好,我都不想摻和。
「還有點自知之明。」
「東西呢,我要看。」我伸手。
他從抽屜裡面取出來一份文件拍我跟前,「三天後會找你。」
我拿過來看資料,可是真夠詳細的。尚家這麼大的公司一口氣啃下來這麼多真困難,但是顧清有就這個把握,我就敢動手,就怕他最後回頭過來坑我一把。
肖沉壁曾經提醒過我,顧清不能信,顧清的爸爸都不信他。
就這樣一個人,我能信?
可我沒表現出來,只對他點點頭,將文件塞進口袋裡,臨出門前我問他,「顧總,您如果真還喜歡尚菲菲就自己去吧,她現在缺男人。」
肉體上的慰藉總比感情來的純粹單純。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沒心情關心,這麼說就是想噁心噁心他。
他使勁皺眉,分辨不出情緒來,我對他抿唇笑笑,摔門離開。
晚上的時候肖沉壁的車子停在了我家樓下,桃子當時正在敷面膜,拍我肩頭囑咐我,「白姐,回來的早了給我打電話,我怕你會撞見我和我家男人激情。」
我白她一眼,「晚了我就不回來了,你們激情去吧!」
她和杜飛還在聯繫,之前就聽到她在打電話,估計是和好了。
不過桃子沒說,我也沒多問,可最近在沒提過去杜飛家裡見家長的事情。
我出來,上了肖沉壁的車子,他正打電話,我聽了一陣,心情鬱結。
「孩子的事情你該知道是誰做的……」
第七十九章:
我身子一僵,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他打電話的對方應該是他找人做事的人,卻因為那邊與白家之間有了一些牽扯就遲遲沒有動手,肖沉壁最近因為家裡的事情也有些動手不方便,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但是現在被提起來,肖沉壁這是要動手。
他動手,非死即傷,簡單粗暴,他說,有些時候做事不能轉彎,直接做就沒問題。以牙還牙,最痛快。
可他不知道,這樣不能解恨啊,我要是直接殺了裴展鵬和白峰,那我跟他們有什麼分別,那種不用動腦子的做法我也會做,可我不能做,我不能叫他們痛快嘍!
掛了電話,肖沉壁沒急著說話,看著車子前邊發了會兒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伸手將我抱在懷裡說,回頭重重一個吻落在額頭上,有些涼涼的軟,「要是這麼便宜了白家的確是沒意思。」
腦子開竅了?
我笑!
他回頭看我,又親一下,才說,「白家吧,簡單粗暴了是真的太便宜他們,但是尚菲菲那邊就必須簡單一點,不然我家裡那邊會伸手,我怕我家老頭子一伸手,對你不利。」
尚家跟肖家和顧家關係不錯。
這才尚家出事,顧家和肖家老一輩都想幫襯,可顧清不是老一輩啊,那個人是什麼德行誰不知道,他做事不講那些道理的,只有利益,從前是因為他和尚菲菲之間有感情,現在是什麼關係都沒有,自然不會想太多,看到飯就搶,看到錢就拿。
肖沉壁本是無心管的,可是我想管。
他提醒我不能做的太張揚,要是被他家裡知道了就會伸手干涉,那肯定是沖我而不會沖他這個兒子啊。
他不想我出事,又攔不住家裡,只能提醒我,保護我。
我覺得吧,這件事保護不保護的都一樣。肖家無孔不入,我要做到就是下手快一些。
晚上他伏在我身上,低頭看我,身上的熱氣還沒散,微微喘息,額頭上掛著汗珠子,綿長的吻就好像糾纏在我舌尖的一份甜膩膩的糕點,叫我不忍移開,「我叫人等著你,最近老頭子肯定會動手,我不能二十四小時在你身邊。」
我沒拒絕,跟著我也行,至少叫我做事安心一些。
「好!」
我熱情的回應,這樣的回應是他喜歡也是我喜歡的。
他在我身後罵我不害臊,「再說一聲好。」
「好!」
「哈哈,我喜歡你的不害臊。」
他說,我多佔他一些他樂意,就是犯賤。
我笑說那不是犯賤,是蠢。
他笑的很大聲。
兩天後,尚家的事情爆發了,頭版頭條輪播,網路上已經瘋狂的轉載報道,尚家一夜之間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從前那個安心做生意的大公司,現在面臨著被拆解,股票整日跳水,很多人開始爭相搶購。
我和顧清到了尚家公司的時候這裡已經來了很多人,這個招標看著挺熱鬧,其實內部早就做了手腳,顧清勢在必得,但是他也有些拿不準,我看的出來他的緊張。
這一次他要麼迎要麼敗的一塌糊塗,他是堵上了自己的全部,目的是要與股價拆分開,他一直想躲開顧家的羽翼自己發展,這是一次機會,不惜傷害老一輩的親情和前度的感情。
尚菲菲站在隔壁的二樓,透過透明玻璃我看的出來她此時眼中帶著的火。
時間開始了,記者招聘會上下首坐著的公開招標上大家開始熱淚的說著自己的優越條件,等真正開始的時候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跟顧清兩天沒合眼的收集資料做最後準備,要的就是不發則已一發驚人。
看著內部的人開始爭相的要露面,我緊張的看著顧清,他緊繃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縫隙。
我不記得他都說了什麼了,腦子嗡嗡的響,這樣緊張的場面還是第一次。
尚家為了能夠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繼續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現的大氣一些,故此公開召開了這樣的股份出賣的會議,另類的招標,其實含義都一樣,只不過是想挽回尚家最後多一點面子。
我看著最後握手的那個人是顧清,有一種無上的驕傲,好似那個人就是我。
顧清回頭看我,他在笑,在對我笑。
事後回來。肖沉壁狠狠的在我身上索取,嬌軀纏繞,他折騰了我一整夜,好像喂不飽的惡狼。
我看他還想要的時候惡向膽邊生,一伸腳將他踹了下去。
他晃了晃腦袋又爬了上來,我氣的咬他手,「你做什麼,瘋了?」
他冷著一張臉問我,「顧清看你做什麼?」
顧清看我?我們天天在一個辦公室,他看我的時候多了,真是無理取鬧。
「顧清是我老闆,他跟我說話不看我看誰?我們天天在一起,唔……」
他的問熱辣而又霸道,我呼吸困難,他吻了我很久,又抬起頭問我,「顧清喜歡你,看不出來?」
我呸!
我推開他直接就走。
「回來,去哪兒?」
我泄氣,「天亮了,我要去上班。」
「不許去。」
我是……
肖沉壁啊肖沉壁,隱藏在冰冷外表下竟然是一顆小女人愛吃醋的小心眼兒,我狠狠踢他一腳,他將我捆的更緊,「顧清喜歡你,你真看不出來?啊?」
怎麼跟他還講不了道理了,「好,你說他喜歡我,證據呢,他喜歡一個人的話會看著我被尚菲菲告密被刀疤臉抓走?你有沒有腦子?」
他深吸口氣,「我了解他。並且你怎麼說他沒通知別人,沒做別的事?你以為刀疤臉會因為你是我女人就不碰你了?顧清背地裡沒說別的?他看著尚菲菲高密叫刀疤臉抓了你,背地裡沒派人跟著?刀疤臉手下一百多人,當時帶你走的都是誰,人呢?」
啊,啊?
我頓時調高了音量,徹底明白了當天麵包車上的人突然消失的原因了。
他翻身倒下去,捂著腦袋,悶悶的說,「我危險了。」
我沒好氣的瞪他,就算如此,我還是不相信顧清喜歡我,喜歡我就利用我?那是神經病。
肖沉壁卻堅信不疑。
我卻沒放在心上。
尚家的股份顧清背地裡耗費了很大大力氣,尚家的公司很大,他拿到了百分之五十七不假,可他最後卻拿到的只是一小部分,顧清當時臉色極差,因為他失算了,他忘記了我當時提醒了尚菲菲。
我咬著薄唇,裝作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我被刀疤男抓走是他的問題,我背後給他使個絆子也是應該,只是沒想到尚菲菲也是挺聰明一個人,將全部公司的股份百分之五十七換成了子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七,顧清現在在尚家的地位還不如我在白家,我想象就想笑。
他氣的將自己關在辦公室發了一天的脾氣。
我倒是很開心的吃了一天的瓜子。
晚上下班的時候尚菲菲約我出去吃飯,我沒拒絕。
坐在飯桌前,她將一張支票送我跟前,「聽說他承諾了給你一千萬,這是兩千萬,足夠你在白家一些股份做一些投資了。」
我看了看,沒拿,太少。
她冷笑,又給了我一份合同,「白家那邊我只有一點點的東西攥著,從前都沒當回事,現在想來送人還不錯。」
我將合同拿過來看了看,嚇了一跳,尚菲菲在我白家還有一個公司合約,是個很大的十年的合同,時間是在半年前。
下邊簽字的人是裴展鵬。
這是一個新型的項目,還在研發階段,但是現在市場上已經開始有了起色了,相信時間長久下來肯定會有很大的收益。她給我但是轉接的手續,也就是受益人最後變成了我。
我心情激動。
她笑著給我添滿了酒,「我知道,你就是她。」
她知道,我就是白夢鴿。
我沒吭聲。
她又說,「有些時候一個人在如何變化,其實也能看的出來。儘管說世界上傻子比聰明人多,可我不是傻子。」
她是聰明人。
我們都是聰明人。
我欣然接受,簽了字,合同一人兩份。她還是將支票夾在了裡面,之後端著酒杯,「僅此一次,我們再無相欠。」
我的一句話,保住了她家的大部分股份,尚家有驚無險,顧清白忙乎一場,鬧的滿城風雨,得罪了自己家裡人不說在尚家的那點東西也做不了什麼。
我們吃過飯兩個人輕輕一點頭,各不相欠,再相見,依舊是仇敵。
等我坐上肖沉壁的車子,肖沉壁將手裡的香煙扔了出去,對我哼了哼鼻子,「顧清回頭找你,叫他來找我。」
我笑著點頭,顧清來找我是肯定,但是近期不會,他有一陣子要忙了。
跟著肖沉壁回去,他突然接了個電話要走,他背著我接的電話,我不知道電話內容,也沒在意,等他來了我才覺得有些不太對,肖沉壁可從未在我跟前隱瞞過什麼啊。
我坐在沙發上發獃,這心裡不太好受。
到了後半夜,我實在坐不出了,叫了司機開車過去,司機兜兜轉轉的在市裡轉了一大圈,還是沒來到地方,我就知道他在糊弄我,「你要是覺得我壞了你家少爺的事兒你就將我送回去吧,要不然就繼續兜圈子。」
司機將車子停在路邊,痛後視鏡上看我,沉默了半晌才說,「老爺給少爺介紹了個女人,相親……」
大半夜,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