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烏雲籠罩了整片天空。霎那間一道道閃電擊打著地面,雷聲大作,天命院的上空颳起了大風,異象叢生。
在練功房裡修鍊的雪無涯,此刻也是危險之極。他突破了入道十重,快要晉階修道了。因而引來了天命院上空的異象,霧造和虛雲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
「師父,弟子有事求見。」丹茂恭敬地在門外,靜心等待。
虛雲隔著門出聲問道:「丹茂,你是不是又替無涯窺視天機了?!為師叮囑你多少次了,他是方外之人,不要隨意測算他的命數,你為何執迷不悟?」
丹茂磕了個響頭,跪在門外,誠懇地回答:「師父,徒兒沒有再肆意測算師弟的命數。只是發現天命院還是上空的異象,感到奇怪。故而來向師父請教,無涯師弟近日可是要出關了?」
霧造在屋內勸說著虛雲,「長老,讓這小子進來說話吧!何必罰他跪在門外,他也只是擔心無涯。」
「就你是好人,我是擔心自己的徒弟逆天而行,遭到反噬。你懂什麼,他自恃甚高,仗著自己對測天機卜命數有天賦,總是肆意妄為。我不對他嚴厲點,他不得翻天覆地。」虛雲一臉嚴肅地說道。
「是是是,您說得都對。我驕縱自己的徒弟了,您這樣的方式是為他好,那我叫他進來了。」
虛雲甩開了與他的距離,背過身去不作聲。
霧造快步上前,打開了門,示意丹茂進來回話。
「小子,你師父讓你進來。還不快點起身,要他親自出來迎你。」
丹茂見傳話之人是掌門霧造,立刻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整理好有點皺的衣服。跟在霧造身後,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虛雲仍舊背對著他們,站在那裡不出聲。搞得霧造走上去,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問道:「丹茂都進來了,你在這擺什麼譜?」
「丹茂,你記住,無涯不是凡夫俗子,他的命數由他自己定,天也不行。你切莫再為了他動用天機演化之術,為師知曉你是擔心他,可你也得考慮下為師的心情,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們二人誰出事為師都不忍心,懂了嗎?」
丹茂虛心接受了虛雲的批評,鄭重申明自己不會再測算雪無涯的命數。
「師父,那一晃眼三年都過去了。無涯師弟如今的修為幾重了?他的姐姐把丹書師妹也折騰得夠嗆,您看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她的生活。」丹茂誠心地問道。
虛雲撫摸著自己的鬍子,轉頭看了看霧造。光明正大地吩咐道:「既然這個姐姐是你搞的鬼,當然你就負責處理她嘍!我想這事最後似的,以後別搞那麼多花樣。」
霧造點頭同意,拉著丹茂一起就去了天丹院。
途中,兩人聊了起來,通過聊天,他們倆得知了雪舞已經很多次醒來要見雪無涯。一次比一次瘋狂,丹書的保護罩快失效了,他們倆趕過去真是一場及時雨。
「師妹,你在哪裡?我帶著掌門來找你了,他有辦法控制雪舞,你先出來吧。」丹茂大聲地喊著話。
在煉丹房忙碌的丹書,現在一步都不能離開。她試驗的增加靈力的丹藥快要成功了,此刻必須全神貫注。
耳邊又傳來一陣吆喝聲,「我的師妹啊,你出來吧!不要一個人死撐了,我去見過師父,師父說掌門人可以解決,你就把門開開讓掌門給她看看。」
丹書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這爐丹藥上,還是翻了車。因為火候大了,有部分藥材被高溫侵蝕了。
她不爽地收拾好丹爐,氣沖沖地走到院子里。朝著門口大喊:「丹茂師兄,你可真會挑選時候。我剛剛差一點就煉好增靈丹了,現在變成一爐廢丹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對不起,師妹。我剛才著急讓你帶掌門去見雪舞,他有辦法控制她的行為。下次,師兄給你帶幾壺美酒作為賠償。現在,先讓掌門人去看雪舞的情況吧。」
丹書開動著自己的小腦筋,覺得很奇怪。掌門人為何會知道怎麼控制一個普通人,難道這個人曾經就是被他灌輸了虛假的記憶?
不得不承認,丹書是一個活脫脫的偵探,你真相了!雪舞的記憶根本不存在,她只是一個父母不詳的孤女,被霧造撿回來專成照顧雪無涯的工具人。
但是,這個悲慘的事實讓她如何接受呢?
「掌門,請隨我來。我暫時把她打暈鎖在了防護罩里,免得她自己跑出來嚷嚷著要找無涯師弟,我不想她擾亂師弟的修行。最近,師弟應該要晉階修道境了,馬虎不得。」
霧造重新看了一眼這個女弟子,不愧是虛雲挑選的徒弟。一個比一個精明能幹,這次一定要手腳乾淨利落地拔除她腦子裡任何關於無涯的記憶。
丹書引領著他們二人來到了客房外,她抬手取消了保護罩。在房內等候逃跑時機的雪舞一下子沖了出來,丹茂出手制止了她。
「雪舞,今日過後你就是這碧波峰的丫鬟。你從來沒見過雪無涯這個人,記住自己的身份,過往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了。」霧造抬手在她頭頂注入了新的身份,完事以後她倒了下去。
「掌門,她醒來之時就會忘卻無涯師弟了嗎?」丹書一臉天真地問道。
「是的,待到她醒來之時,她就只記得自己是這碧波峰的一名丫鬟,到時候你給她安排一下就好,我就先下去了,書院里還有一堆瑣事等著我。」
「對了,你和丹茂近期內不要靠近天命院。這是無涯的劫數,你們二人不要隨便插手,否則影響他的修鍊進度。」
丹茂和丹書一起回答道:「是,掌門,弟子謹記在心。」
霧造擺手離開了天丹院,丹茂賴在這裡和丹書說道:「師父不讓我再測算無涯師弟的命數了,以後我幫不上他的忙了,一切真的就只能靠他自己。師妹,你千萬看住這個女子,不要讓她溜出去。我就先回天機院了,院里的雜草要除除了。」
丹書無語地瞥了一眼,冷淡地回:「你是該走了,這裡是我的天丹院。現在就兩個女子,你留在這裡幹嘛,還不趕緊走!」
說完,她扶起雪舞進入了客房,留丹茂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無所適從。
「師妹,她比以前凶多了,有脾氣了,我更喜歡她了。」
丹茂白痴地笑著回到了天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