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封二少爺又被擺了一道
封平章接了貝殼,臉色早已經黑成了鍋底,他拿著貝殼,走到眼神陰翳的封序面前,「這裡面說話的人,爹沒聽錯,是你吧?」
封序的眼睛還是盯在蘇爾嬌身上,如果眼神能打洞的話,蘇爾嬌已經被他盯的全身是血窟窿了。
見她不看他,裝的像個十足十可憐凄慘的女子,受盡委屈的樣兒,他冷笑一聲,收回視線,坦然承認,「爹沒聽錯,是兒子的聲音。」
封平章瞪著他,「很好,至少你還知道敢做敢認。」
他將貝殼又交給師爺,背著手,一臉官威,「說說看,你為什麼訛蘇姑娘兩萬兩銀子,如今那兩萬兩銀子又在哪裡,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休怪爹不顧念父子之情!」
封夫人一聽這話,立馬提醒封序,「趕緊說,不許摻假,你是知道的,你爹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只要你坦白,便能從輕發落。」
封序舔了舔唇,眯眼瞅了蘇爾嬌一眼。
她一直低著頭,啜泣聲像蚊子一般小的幾乎不可聞,但卻絲絲不斷。
他也聽著心煩,他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唱大戲,而且竟然能想到用這種柔弱的姿態來博取他父親和母親的同情。
她這麼一鬧,就算她把他抖了出來,他父親也不會責備她什麼了。
就算她狀告的是縣太爺的兒子,他父親這個縣太爺也只會秉公執法,且不會因為她告了他兒子而在心裡對她或是對蘇家有什麼怨言。
他只會把一腔怒火發泄在他這個兒子身上。
她這一招棋真是下的好。
下的好的很!
陰險之極!
他覺得他都夠陰險的了,卻沒想到,她比他還要陰險!
封序覺得他真是小瞧了這個姑娘,她這麼能耐,她怎麼不去做謀臣,做什麼商戶女!
封序收回視線,不願意讓蘇爾嬌得意,便開口說,「那兩萬兩銀子是我賣給她馬的錢,哪裡是我訛的,我這裡還有買賣契約紙呢,她休想含血噴人。」
封序從袖兜里掏出白天的那張買賣契約紙。
就知道她晚上要狀告他,他才留著這張契約紙沒給她。
如今,也算能發揮一點兒作用。
他將買賣契約紙遞給了父親。
封平章接過,看了兩眼,又交給何師爺。
何師爺看了,點頭說,「是貨真價實的買賣契約紙,沒弄虛作假。」
一直裝模作樣哭泣著的蘇爾嬌聽了這話,又凄凄然然地抬起頭,凄凄然然地說,「那買賣契約紙是封二少爺從我的書房盜的,他盜了我的買賣契約紙,填上交易名目和金額,我百口莫辯,只能把兩萬兩銀子給了他。」
「可我真沒有買他的馬,那天他縱馬在街上行兇,一路追我到城外的樹林,當時是晚上,我害怕極了,怕回不去城,就把他騙到了小樹林,我借了他的馬先回了城,可事後我打算還他的馬,他卻勒索我銀子,還說不給他銀子,他就把我押到官府去。」
她說著又哭起來,「我一個小女子,哪裡犟的過他,我承認把他騙到小樹林不對,借了他的馬回城也不對,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騎馬襲擊我,難不成我得乖乖地站著讓他襲擊嗎?」
「大人和夫人要是如此責備於我,我也無話可說,但那兩萬兩銀子,我實在出的冤枉。」
封平章問,「那馬如今可還在你府上?」
「在的。」
「那好,本官作主了,你明日把馬還給這孽障,今日我就讓他把錢還給你。」
蘇爾嬌立刻向他下跪,「謝謝大人,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
她還要磕頭,被封夫人攔住了。
封夫人讓容嬤嬤扶起她,她走過去,看了她兩眼,笑著說,「序兒打小是有些玩皮,但他其實沒壞心眼,今日錢還了,馬還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到你父母面前哭訴,少不得影響我們兩府之間的關係。」
蘇爾嬌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不會的,夫人放心,這事兒我原本就沒向父母提過,畢竟這只是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怎麼會捅到長輩們面前去,等我把馬還了,封二少爺把我的錢還了,這事也就了結了,誰也不會知道。」
封夫人點點頭,對她露出讚賞的眼神,「不愧是蘇家的長女,知禮教,識大體。」
她又拍拍她手,扭頭沖封序厲聲說,「把蘇姑娘的兩萬兩銀票還給她。」
封序撇了撇嘴,知道今天這兩萬兩銀子是護不住了。
有爹娘在這裡呢,他要是不拿出來,他會被他們打癱瘓。
他哼一聲,從袖兜里掏出那兩萬兩銀子。
感覺還沒捂熱乎呢,就又煮熟的鴨子,飛了!
心裡著實把蘇爾嬌惱的不行,卻不得不乖乖地把銀票還給她。
蘇爾嬌數了數,分文不少,她沖封序福了個身,「封二少爺的駿馬一直餵養在蘇府,絲毫沒懈怠過,你看明日是你派人來取,還是我差人送到貴府?」
封序看著她,冷哼一聲,「本少爺的馬,本少爺自會派人去取。」
蘇爾嬌點了點頭,「也好。」
目地達成,她也不想再留了,天色已經極晚了。
她將銀票收進袖兜里,沖封平章、封夫人,還有封遠福了福身,「天色晚了,大人和夫人一路從京城趕來,肯定也累了,民女就不再叨擾大人和夫人,民女告退。」
她又向眾人見了個禮,往後退開。
封平章沒再說什麼,既然事情處理完了,他自然也不會再逗留,轉身就上了馬車。
封夫人也跟著上馬車。
封遠離開前,看了退身在一側的蘇爾嬌一眼,又望了封序一眼。
見封序正盯著蘇爾嬌瞧著,眸底神色深晦難辨。
看蘇爾嬌的眼神,像野狼盯上了獵物一般,透著股蠢蠢欲動的興奮。
他笑了笑,轉身也上了馬車。
封序走到蘇爾嬌跟前,壓低聲音,用著只有他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冷笑道,「你好的很,敢這麼惹我,你最好以後的每一天都能燒香拜佛,祈禱神佛保佑你!」
他甩下一道重重的冷哼,也轉身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