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軍訓開始時
九月初是書本上的秋初,但是它的太陽和整個夏季的太陽相比,毒辣程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我們都習慣叫九月初為夏末……
初中畢業后經歷了炎熱的夏季。多數同學是待在家裡度過的,所以都養了一副小白臉的面孔。放眼望去白皮膚多少和這炎炎夏末不相符合。有時會有皮膚黝黑的學生站在廣場上,在眾多「小白臉」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異類」。
「立正!」
「稍息!」
新生開學初,軍訓教官頂著太陽扯著嗓子對著穿著綠油油的軍訓服、站得方方正正的新生大喊。
……
廖銘竹也是剛剛從初中畢業考入高中的眾多學子中的一員。現在他也正站在學校的大操場上執行軍訓任務……
他所在班級是三十四班,和三十三班一起被列為第七方隊。訓練他們的是從彭水縣消防大隊退役的一名消防員。
一頭花白頭髮,黝黑的皮膚,老練的眼睛中無不透露出一種消防員的獨有氣質。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教官,許國強。以後一周咋們互相合作,完美完成軍訓任務。你們說好不好。」和外貌氣質不信符合的溫柔語氣驚倒了第七方隊的所有人。
「好——」方隊里有幾個同學故意拉長聲音回復道。
只見教官也不生氣,而是點頭轉身面向主席台上面觀察著所有人的總教官。只見許國強筆直站立,眼睛望著主席台炯炯有神。
「你們教官真溫柔。」第六方隊的一位高個子,彎著腰悄悄對著第七方隊里的熟人說道。
「嘿嘿,羨慕不?」
……
「廖銘竹,這個教官沒參軍前絕對是一個娘炮!」李星辰站在廖銘竹一旁,歪著頭悄聲聲說。
兩人是一個班級的,不僅被分到了一個寢室,而且還是上下鋪關係。兩人還早在軍訓前一日晚的聊天之際,發現兩人有著共同的愛好——動漫、小說、王者榮耀。之後馬上就成了好哥們。
「反正不管教官是不是娘炮,他一拳打下去,他得跪下求我不要死……」
「噗嗤!」廖銘竹左上角的女同學捂著嘴,眯著眼笑了一下。然後在李星辰和廖銘竹的注視下瞬間臉紅上了耳根。
收回目光的李星辰看著廖銘竹眼睛轉了轉,廖銘竹會意也轉了轉。男人的默契就是這麼簡單,二人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
「不錯哦,笑起來楚楚動人的。」
「對,絕對是班花級的美女。」
……
所有方隊的教官依序上前報告——「xx方隊準備完畢,請總教官指示。」當第七方隊的教官上去后,洪亮的嗓子猶如擴音器放在了嘴邊……這不僅讓廖銘竹一方隊的人大吃一驚,也讓後面上前報告的教官不得不一個比一個扯開嗓子,一個比一個聲音更大。
隨後無疑就是校長啰嗦一堆,什麼鬱江畔頭,夏末餘熱,莘莘學子……一堆在學生眼中的廢話。
好不容易啰嗦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這讓頂著太陽聽著「廢話」的學生怨氣衝天。好不容易等到校長說完后,年級主任又在學生們充滿怨氣的掌聲中上場了……
兩個小時后,軍訓終於在總教官的下令下,有序不紊的開始了。擺脫嘔啞嘲哳難為聽的領導講話,學生們因安靜了不少的耳邊送了一口氣。
某一刻,第七方隊簡稱七連的訓練場地傳來驚天地泣鬼神的口令。
「立正!」
「向後——轉!」
「向後轉!」
「向後轉!」
「向後——」許國強轉字還未出,只聽趴沓一聲整個第七方隊就轉了過來……廖銘竹看著許國強一臉得意的壞笑,對著一旁的李星辰不動嘴唇的說:「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樣~」
不動嘴唇的說話會使聲音變小,一般只有挨得近的人才可以聽到。這是廖銘竹教給李星辰上課講話的小妙招。唇不動,老師就不知道是誰講的……別說他可真是個小天才。
「我說轉了嗎?」許國強大聲問道。
「教官,除了向後轉還能幹嘛?」一位真正的勇士站了出來,在方隊裡面大聲問道。
「這孩子,死定了。」廖銘竹繼續不動嘴唇的對李星辰說。
「我看懸,教官那麼溫……」
「我說向後——看!不行嗎?」許國強又加大了聲音,讓其他方隊的都向這邊撇了一兩眼。這讓李星辰把後面的字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行!」
「三圈跑,不能少了!」
「啊?」
「五圈!」
「為什麼啊!」
「十圈!」
那位真正的勇士也乖乖的閉上嘴,出列走上血色跑道,甩著胳膊邁著步子開始慢跑,還時不時扭頭看教官有沒有注意他……
「左右間隔一米!」
廖銘竹等人聽令左右散開,大約相距一米之後。許國強看了一眼正在偷奸耍滑的真正的勇士說:「再有下一次,翻倍!」
只聽真正的勇士慘叫了一聲,還是選擇了去直面慘淡的人生,正是凌厲的鮮血……
「男同胞一百個俯卧撐,女同胞五十個下蹲。」
「啊!」
「啊什麼啊!在啊翻倍!」
廖銘竹等人也只能叫苦不迭,極不情願的做起了俯卧撐。
這會兒剛好第六方隊的人就在一旁,那位說廖銘竹教官溫柔的高個子一臉幸災樂禍的對著在第七方隊的熟人譏諷道:「我好羨慕哦!」
「去你的!別在這犯賤!」他那位熟人漲紅著臉,破口吼道。
「左右間隔一米!」他們第六方隊的教官也下了同樣的命令。這讓他的熟人同樣幸災樂禍的譏笑幾聲。
「男同胞下蹲五百個!女同胞蹲下,男同胞什麼時候坐完你們就可以站起來。」這讓第六方隊的男同胞高興不少,區區五百下蹲,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起初的確第六方隊的男同胞像打了雞血般急著在女同胞面前表現,一個個蹲下起身飛快,不過差不多百來個的時候就不行了,速度開始慢下來,兩百個的時候乾脆好幾秒才做一個。
第六方隊的女同胞起初並不在意,可隨著腳開始麻得不可忍耐的時候,一些女同胞開始用不滿的眼神看著男同胞。
看到這般狀況的第六方隊教官看向一旁看戲的總教官,然後特意針對了一下在裡面偷偷換腳的女同胞,道:「如果我在看到有人不聽命令換了腳,男同胞下蹲加一百!」
「……」
「啊——啊——」真正的勇士大叫著跑過主席台。台上的總教官拿著話筒,叫到:「跑快點!大叫的氣勢都去哪了!使出吃奶的勁啊!不然我讓你教官在加五圈!」
說著真正的勇士就真的加快的了速度,好像真的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勁。剛剛做完做俯卧撐站起來的的廖銘竹,拍拍手中的灰,看著轉眼就到彎道的真正的勇士,輕輕嘆息道:「造孽啊!」
目光收回看向前方,正好和在偷瞄的那位班花級女同學對上了目光。那位女同學紅著臉轉過頭,廖銘竹也尷尬的撓撓後腦勺看向其他地方。
某一刻,男同胞已經全部站了起來。隨後許國強又開始教他們立正、稍息、轉來轉去或者是站軍姿……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就像鬱江的江水流逝去了……
這一天由於轉不整齊和軍姿站不標準,可沒有少被許國強罰做俯卧撐。私下每次十分鐘休息時間,第七方隊的學生都沒少抱怨,還給教官取了一個外號——許鐵娘。
……
夜晚來臨,從江上吹來的風帶著涼爽,推去了白日的炎熱。穿著短袖的學生以方隊為單位坐在大操場上。
總教官站在主席台上,拿著話筒背著燈光,大聲說出了讓所有學生都喜聞樂見的事情——今日的軍訓結束了,明天早晨七點大操場集合!
別看白天總教官兇巴巴的,在依序解散前還對學生反覆強調要吃早餐。
大操場疏散通道一共有三個。一號通道從教學樓方向直通觀看席,二號通道主要是供車去大操場的斜向上繞了一個跑道彎道距離,三號通道則是路過小樹林直通食堂的黃金之路。
第七方隊的解散方向理應是一號通道,可是廖銘竹在李星辰的攙扶下勸說還是走二號通道,雖然遠了一點但是犯不著軟著雙腿去爬那一排排的石階。
「不是我說你,你就該學學我好好鍛煉。你看我現在大氣都不帶喘的。」李星辰攙扶著時不時腿軟往下掉的廖銘竹不由得啰嗦道。
「我沒鍛煉嗎?我每天……」
「是是是!每天早上都從寢室往教室趕……」
「那叫短跑!」
「好好好,短跑,短跑行了唄?」
在爭吵之間,身後傳來兩位女孩的歡笑聲。回頭望去是三位女孩走在後面,兩位樂此不疲的聊著她們各自的教官怎麼怎麼樣,另一位安安靜靜的低著頭走在兩位中間。
中間那位正是白天那班花級別的女生。她文靜靜的時不時對身邊的兩位女生講的趣事應之一笑。
不笑不要緊,一笑就驚艷了整個夜晚的微風聲。
廖銘竹回過頭,待三人與他倆擦肩而過並遠遠超前後激動的對著李星辰說道:「你看是那位女孩。」
「我打聽過了,她叫慕溪。實驗中學的校花!據說特別喜歡愛運動的男孩。你看我又愛運動又長得帥,我絕對是她的菜。」李星辰望著慕溪倩倩細影小聲說道。
廖銘竹低下語氣,沉默不言。雖然李星辰這句話多少是有點自戀的成分,不過不可厚非的是人確實長得挺帥的。菱角分明,麥色皮膚,劍眉星瞳里都蘊含著陽光男孩對女孩的獨有吸引力。
而反觀廖銘竹,人也只是長得一般算那種耐看型。稚白的皮膚中散發著古代那種書生的嬌氣,可能在一瞬間對女生是有一定的吸引力,時間長了就不行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追啊!」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分了就是了。」
「你這不是玩弄別人感情嗎?」
「你不會真以為有人動那所謂的真情吧!不現實!現在的女朋友都是未來別人的老婆,幹嘛那麼認真?」
廖銘竹無法反駁,畢竟事實擺在那裡。如今的他的確沒聽說在青春里耍的朋友可以長久的。畢竟青春年少,衣食無憂,不會為了柴米油鹽發愁。
所以多是在情竇初開之際遇到了讓自己心動的一個人而已……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青春里這種戀愛是最純真的……
走遠的慕溪回頭望著落在最後的三個人的身影,思考良久后,意外的不在矜持,挽在一位精神抖擻的女生肩上往下掉。
「你幹嘛?」
「試試感覺……」
「嗯!挺重的感覺。」被挽住的女生一臉正經的說道。
「好啊!雨燕,你竟然敢說我重。」慕溪放開都雨燕,站起伸出手往她腰上撓去。一瞬間兩人就打鬧起來,一直到女生宿舍才停了下來。
「至於嗎?」
「至於!」
慕溪嘟著嘴有點生著悶氣道。
「又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
「可地方不一樣!」
「又沒人聽見!」
「誰說沒有!」
都雨燕回憶一會兒后,才想起她們後面還有三個男生,一個運動氣息十足一個書生氣息十足還有一個要死不活的估計距離死也就差臨門一腳了。
「那麼遠怕什麼……」
「哼!」
都雨燕和慕溪鬧嗑了好一會兒,才得以脫身回到自己的寢室。
兩人沒有被分到一個班,慕溪在三十四班,都雨燕在三十一班。因此兩人並不在同一間寢室。但並不影響兩人初中三年的友誼。畢竟她們可是最親最親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