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關於天才的討論
接下來的冠軍爭奪，秦謹言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的選擇了放棄。
「你為何不跟我打？」茉莉有些不解。
「你是我的剋星，我的朱雀刀不是你的對手。」
聽著秦謹言的話，那句剋星似乎另有所指，茉莉心裡一甜，臉上一暖，「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秦謹言看著茉莉，很認真的說道「這輩子我都不會向你出手。」
茉莉笑了笑，就如盛開在夜空的茉莉 花，星州觀戰的萬人百姓都看見了茉莉的展顏一笑，這一笑冰雪融化，人們的震驚遠遠大於這兩場精彩的戰鬥，這個世界有幾人能讓公主這樣展顏一笑？又有幾人能夠看到這百花盛開的一笑？
「公主笑了，春天真的來了。」
開春大比終於落下了帷幕，在這春日裡，種下了許多的種子，為宋國朝廷，為青天道，為天下，也為人間那抹溫情，只待時間孕育，就會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星洲百姓看秦謹言的眼神有了變化，就像在審視，在質詢，在驗收，配的上咱公主嗎？
「那個秦謹言，配得上咱公主嗎？」摘星樓今天全樓爆滿，一座難求，樓里全是年輕人，討論的都是今天白天那場武試。
「我看配的上，他很帥啊。」一個紅衣少女，滿臉紅霞的說道，很明顯是秦謹言新晉的粉絲。
「哎哎哎，我說花痴，本少爺才是你男朋友。」
「我看啊，那個秦謹言，知道不是咱公主的對手，主動認輸，倒還算有自知之明。」
「就是，茉莉公主隨便一招，便能把那個秦謹言打得像條狗一樣。」
「我看未必，你沒見李將軍敗的那麼慘啊，我看就是殿下，也不見得就能輕易勝過秦謹言。」
"說起來，咱李將軍也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怎麼就遇見秦謹言這個怪物呢，哎。」
樓里熱鬧極了，爭執的聲音很大，少男們大都支持茉莉公主，少女們倒是有一部分為秦謹言輕聲辯解。
「喲，你聽聽，你聽聽，秦謹言，沒想到一夜之間，你就有了這麼多的粉絲，本公子真是甘拜下風。哎，世人每多愚痴，每多愚痴啊。」天字一號房內，四個年輕人分坐桌子四方，崔文藝聽見外間的爭論，對秦謹言說。
「我怎麼感覺你這話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啊。」李負自受了些傷，紅衣大人親自施展神術給他治療，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哎，我說姓李的，你雖然不如秦謹言，但也沒必要這樣自暴自棄嘛。再說秦謹言你隱藏的夠深啊，你這實力，我看也就比本公子差一點點。是個天才，是個天才。不過這女人你得小心，按本公子的估算，把你打成一條狗，還真不在話下。」
秦謹言笑了笑，「我當然不是茉莉的對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喲喲喲，茉莉茉莉，叫的很親啊。」崔文藝手裡拿個個雞腿，大口啃著，含糊不清的說道。
「秦謹言，我敬你一個，今天我輸了，但是在茉莉這個事情上，我還是不會認輸的。」李負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秋天的時候，我們就要去青山，天選大典可沒那麼簡單。天下天才何其多，但能觀天書的卻僅有寥寥數人，更別說天選之子，千年以來就沒有人能通過末日空間的考驗。」
聽著茉莉這話，大家都有些沉默，場面一時有些凝重。
「我又不想當什麼天選之子，能陪你去青山，我就很高興了。」秦謹言端起酒杯，送到嘴邊淺淺的嘗了嘗。
「我說你丫有點出息好不好，而且下次說這麼肉麻的話，找個沒人的場所，最好別當著本公子的面說。」崔文藝有些不爽。
「這次機會我們還是要儘力爭取，世間道法皆源自天書，觀天書對於修行來說，太過重要。就算是為了茉莉，我們也要爭取，你可能不知道，茉莉雖然是神座的繼承人，但並非十拿九穩，況且神殿之間互相也有著極大的競爭與分歧，更何況還有魔宗那個絕世妖女，那可是我五國共同的敵人。」
「是啊，聽我家那位說，魔宗那妖女簡直堪稱逆天，據說已經觸摸到了超凡境的門檻，隨時都有可能成為超凡境的強者，超凡境啊，那才算是真正的大修行者。」崔文藝感慨的說道。
「超凡境？看來真是個怪物。」秦謹言說道。
說完這話，他覺得場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其他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用手摸了摸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月之前，你還是不能修行的廢物，一個月之後，你連破三境，成為御物中境的強者，你丫居然說別人是怪物。」崔文藝很是感慨，「我看你跟那妖女比也不相上下，至少本公子沒見過你這樣的怪物。」
秦謹言並不知道自己連破三境有多驚人，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天才，因為跟他差不多大的茉莉已經是凝星強者，更別說北邊那個妖女，馬上就是超凡境的大修行者了。
「我連你都打不過，我算什麼天才。」秦謹言老實說道。
聽著這話，崔文藝難得的正經起來，他站起來，居高臨夏的看著秦謹言，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得指出你這句話中的錯誤，什麼叫連我都打不過，我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打不過本天才，那太正常不過。其實我得告訴你，一個月破境入御物中境，反正我崔家歷史上沒聽說過。」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抓緊接下來這個夏天，爭取更有精進，我輩修行，雖說是順天而行，但也是與天而斗，沒有進取之心，是不可能到達彼岸的。」
宋國教會，雨宮。
「老友，你們瞞了我好久，瞞了天下人好久。他居然有徒弟，居然真的找到了思無塵、心無垢的通透之人。」聖言神座有些感慨。
「你知道他，他想瞞的事情，就算教皇陛下，也不一定能知道。他有他的道理，有他的想法，我等也不得而知，更不敢妄自猜度。」
「聖光有了傳人，對我青天道來說，這是天大的事情，神殿的聖光已經熄滅了五百多年了。」
「他自有安排，也許今年的天選大典，就是他的安排。」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感覺到了北極星的變化，我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我甚至能比你們看的更遠一些。這幾年，年輕一代修行天賦驚人，湧現出了很多驚才絕艷的人，茉莉、裁決司那個紅衣小姑娘，秦國那位親王，那座劍爐，佛宗那個佛子，北邊那個妖女，崔家那個孩子，現在又多了個秦謹言，這在歷史長河中是很罕見的，千年以前，那場戰爭爆發的時候，也是這樣，這是大時代來臨的前兆。」
「既然大時代無法避免，那我們只好順其自然，我們都老了，時光不饒人，星空不等人，何必管那麼多，你看看這些年，你本比我要年輕，現在看起來卻比我還要老一些，看見未來，代價太大了。」
「是啊，我的時間不多了，這次我來宋國，就是要看看茉莉那丫頭，我聖言神殿，不能斷了傳承。陛下這些年，愈發的古怪沉默，魔宗蠢蠢欲動，變化隨時可能發生，只是可憐了天下百姓，我不得不多看看，哪怕代價是壽命。」
「歇歇吧，五百年前，我和你一道，本該去往青山，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使命。天下的使命，當然是天選之人來承擔，那不是你我能左右，也不是你我該操心的事。」
聖言神座看了看紅衣大主教，對他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最後都化作了淡淡的情意，他們相識五百多年，雖多年未見，卻心意相通，「在回歸星空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她說的很平靜。
紅衣大主教豁然轉身看著他，隨即心裡都是淡淡的哀傷，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