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雪橙！康乃馨？
方文也目光掃了掃周圍已經大變樣的群山，幾年前陪珊珊來過一次。那個時候這裡還荒無人煙，到處雜草叢生。
他不明白為什麼珊珊的媽媽要求去世后埋葬在這裡，這裡僻靜卻是真正意義上的荒山野嶺。
四座大山團團為了一個圈，山體連綿不絕圍繞出這個小小的山谷。這個山谷形成的形狀就像一個盆，那種人們經常用的盆。此處蜿蜒直下的山體極其陡峭。到處石頭和雜草。此時的方文也和晨晨就站立在盆邊向盆底看去。此時四月份，在這個南方的小鎮上已經相當於夏天的氣候。
山谷中景象卻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象，方文也皺眉看了看那隱藏在樹林中的小小房屋。什麼時候這裡栽起樹建起房屋來了。
方文也和晨晨只穿一件長袖還被頭頂烈日晒得滿頭大汗，晨晨埋怨道：「爸爸，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看看當地氣候。」
「寶貝，別抱怨了。我哪知道現在的天氣那麼熱啊。」方文也折回車中拿了兩頂帽子出來，好在準備充分。
頭頂帽子的方晨晨手捧著百合花指了指她剛剛看到的一條小路道，「爸爸，那裡，那裡。」
方文也笑著走在後面提醒著，「小心點，晨晨。」
「知道了。」方晨晨抱著百合花蹦蹦跳跳走到前面，方文也微笑走在後面。這條人工修建出來的石階平穩安全，下山容易上山難。
不一會，父女兩就下了山到達山谷底。順著路穿過樹林，他們面前卻是極其簡陋的小小房屋。
那房屋遠看和近看根本是兩回事。窗戶上的玻璃已經炸裂開來，木門搖搖欲墜。牆體倒也穩固，屋頂卻是用簡單省事的石棉瓦搭建起來。
想來這裡是豐收季節休息看管的地方。
房屋旁邊樹林中竄出一隻土狗，它齜牙咧嘴大聲朝陌生人大叫著。
一健碩高大的男子從樹林中穿過棵棵樹木跑到路上，他聲音高高揚起在遠遠地密林中大聲呼喊著，「大黃，大黃。」
他跑得氣喘吁吁，大黃聽到主人叫喊。它站在原地不敢亂動，目光卻從未移開目標。它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它準備朝目標撲去。
男子一邊喘氣一邊抬頭看站在對面令大黃煩躁不安的外來人，那男子戴著一定白色鴨舌帽，臉上戴著一副墨鏡遮住他的大半面容。
王彪猜測著面前著男子的身份，被大黃嚇得躲在方文也身後的晨晨露出眼睛偷偷打量著對面的叔叔。王彪隱隱猜到對面男子的身份，可他卻不能多說什麼。人家的家務事他不便出聲指責什麼。
「請問這裡有路去往納素珊母親墓地嗎？」方文也禮貌問候著，恐怕他早已忘了面前這個人是幾年前還在這一帶放羊娃也是納素珊初中的同班同學。
「那邊。」王彪指了指那條蜿蜒小路，平靜說道。
方文也道謝著領著晨晨朝那邊走去，以前來過一次他還記得素珊母親墓旁栽有一棵雪橙樹，那棵樹在這雜草叢生的山體中是那麼突兀。方文也一眼就能找到。
可是現在這裡的大變樣令方文也只知道大體位置，他只得向王彪問路。
方文也帶著晨晨慢慢順著小路朝素珊母親墓地走去。兩個人走到墓地上，一束擺放在墓碑前的康乃馨吸引了方文也的目光也令他確定了一件事情。
「爸爸，你說是不是母親來過？」方晨晨也看到那一束康乃馨，她興奮大喊。
那康乃馨在陽光的照射下枝葉和花瓣蔫了，看那樣子至少有一天左右。
方文也看了看四周被人處理的乾乾淨淨的四周，如果是珊珊送的那一束康乃馨的話，方文也毫不懷疑周圍收拾雜草的人就是她。她從不假手於人。
方文也熟門熟路焚香，燒紙錢，燒紙衣，上供品，敬酒，磕頭。最後他用水撒在還未熄滅的紙錢上，待過了五分鐘后他確認不會燃起來之後，他帶著晨晨原路返回。
兩人手上沒有那些物品，走起來輕鬆不少。
方文也完成掛在心頭的兩件大事之後，他輕鬆不少。目光不由打量起這個果園來，這些樹葉，氣味和花香都是那麼好聞。方文也摘下一片樹葉放在指尖揉搓著，那樹葉上的綠汁沾滿他的手指。一股清香慢慢被搓了出來，他把手指放在鼻尖輕輕嗅著這個味道。
「爸爸，你在幹什麼？」方文也奇怪的舉動令趙晨晨好奇著。
方文也輕輕一笑，他蹲下身來把手指湊到晨晨鼻尖。
晨晨學著爸爸的樣子聞著那味道。方文也好笑道：「聞到什麼了嗎？」
「爸爸，樹葉的清香味。」晨晨答道。
當初他也是這樣回答素珊，素珊卻說，「那是家鄉的味道。」這個令她受傷排斥卻又念念不忘的家鄉。
「爸爸，晚上我們回家嗎？」晨晨仰著頭努力方文也的臉龐，她的爸爸長得太高。她每次要抬頭看好久好久才能準確看到爸爸的完美帥臉。
「恩。回家。」方文也呼的抱起晨晨，引得晨晨哈哈大笑。
那一聲聲笑聲在這寂靜的山谷中慢慢回蕩著，也令站在樹林中的王彪目光不善。那兩個慢慢順著石階上山的兩道小小的身影落入王彪眼中，他實在不能理解納素珊為什麼會選擇不告而別離開那？她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現在還深深印在王彪的腦海中，也令他更堅持他的想法。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晨晨站在一旁此處打量著這個老舊的單元樓，這裡就是外公外婆居住的地方。
「來了，來了。哪個？」一聲渾厚的嗓音響起，門應聲而開。門內出現一個老大媽，大媽一頭捲髮，身穿休閑舒適的家居服，腳穿一雙拖鞋。此時大媽好奇打量著面前的男子，他好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阿姨，我是素珊的老公。我記得我家有把鑰匙被珊珊交給你保管。你能不能拿來給我，我們今年回來了。」方文也彬彬有禮介紹著。
大媽恍然大悟，目光又一掃站在方文也旁邊一臉怯怯表情的晨晨，她熱情招呼著：「進來，進來。我這就去拿。」
大媽是極其愛乾淨的人，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東西歸納也是一把手，她按照記憶不一會找到那把鑰匙遞給站在門口不動的方文也。大媽目光一掃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開口朝方文也問道：「素珊怎麼這次沒有一起回來啊？」
「哦，她有點事情耽誤了。」方文也心中黯然，看來她沒有回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