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迎回二女
呂布得五原,大宴之後,便放須卜骨歸去。須卜骨收攏部隊,引兵歸於王庭美稷。呂布則在堂內望著《并州圖志》發獃。
五原一郡,北有鮮卑拓跋部。西南兩側被南匈奴包圍,東邊是定襄,可謂是三面環敵。
好在時至五月,天氣轉暖。草原上嫩芽初長,鮮卑有草放牧,暫時不會寇邊。須卜骨才逢大敗,匈奴內部也不甚和諧,暫時也不會興兵來犯。
目前來講,呂布的主要敵人便是丁原。丁原老賊,兵多將廣,定不會放任呂布做大。況南匈奴元氣大傷,白波軍轉戰河東,此時便是揮師五原的良辰。
正當呂布凝視圖志之時,嚴婧入堂勸呂佈道:「安民生,方可安天下。」
呂布望向嚴婧,慨嘆道:「五原郡時逢匈奴劫掠,百廢待興,如何安得民心?」
「齊相管仲有云:倉廩足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為此二者,民心可安。」嚴婧說完,見呂布點頭,繼續說道:「免賦稅、免徭役、不增兵,倉廩、衣食可足;興少學、肅官場,可保一郡太平。如此道,不需數年,并州百姓扶老攜幼爭相來投。「
呂布聞言心中苦笑,這嚴女俠大道理講得不要不要的,如按此法,就算丁原不打過來,等到并州百姓爭相來投之時,估計魏蜀吳早就三分天下了,還有他呂布希么事啊?
嚴婧知呂布必聽不進去她所言,策論之後,便告辭要回晉陽尋得二女。
呂布聞言,拿出高順迷信遞給嚴婧,上面寫著,高順已通知趙庶,速送二女還這五原。
「趙庶一介儒生,怎能護得周全。」嚴婧聞言,眉頭緊鎖,晉陽到五原何止千里。
「我還以為是武將呢!」說著,呂布衝出堂中,命李封、魏越分兩路去迎趙庶。
嚴婧不顧呂布阻攔,要與魏越同行,呂布一見嚴婧同行,也想跟著,結果被嚴婧打發到李封那邊。
呂布無奈,只好將城中之事交給成廉,自己和李封帥二十好手,南下迎趙庶。
趙庶這一路為躲避丁原追殺,喬裝成一農戶,將二女至於籮筐之中,用扁擔挑著。
呂研還算老實,蹲在扁擔里一動不動。小丟這小魔王哪能呆得住,時不時探出頭來玩耍。
趙庶一窮酸秀才,手無縛雞之力,挑起二女來趕路緩慢。饒是接到高順書信連夜出逃,行近美稷,還是被丁原的河內軍給攆上了。
眼看繞過美稷便是五原,趙庶放下扁擔,摸向袖中匕首,心道:拼了老命,我也不能負了伯達所託。
小丟聞聽馬蹄聲時,就知事情不妙,感覺到趙庶放下扁擔,立即從籮筐中鑽了出來。小丟環視四周,見河內兵足有十餘騎,便故作天真的問趙庶道:「爹爹,怎麼了?」
趙庶見小丟機靈,對他說道:「沒事,爹爹和官爺說幾句話。」
來人見籮筐中有孩子,便覺事情不對,二話不說,便要捉趙庶三人。小丟見狀從籮筐中跳出,恰一隊匈奴探馬經過,小丟對趙庶說道:「莫不是須卜骨大叔迎來了?」
趙庶聞言,暗嘆小丟機靈,隨即順情說道:「應該是,美稷一別已有數載,須卜骨為禍一方,看爹爹不好好教訓教訓他。」
來人聞言一陣遲疑,若此人與須卜骨交好,可能不是趙庶。當然,他也不是傻子,命手下看住趙庶二人,親自上前詢問。
此時,河內軍和南匈奴還算相安。丁原上任之後,並未討伐匈奴。匈奴人也未再擴張地盤。
匈奴探馬五騎,見河內軍上前,也策馬前來問。二人相遇之時,小丟向匈奴人喊道:「他們是壞人,來殺須卜骨大叔的。」
匈奴探馬聞言,立即抽刀。倒不是他們信了小丟的話,只是這捕風捉影如果做得妙,回去也是軍功一件。
匈奴探馬各個都是勇士,沒想到河內軍來人也是硬茬子。最後將河內軍殺剩三人之後,僅有一人策馬逃脫。
趕走匈奴,河內來人再望向正在逃跑的趙庶。只見趙庶丟棄籮筐,領兩個小女兒奔跑,那不就是他們要找的趙庶嗎?
於是河內軍三騎策馬而上,抽弓搭箭射向趙庶。趙庶倒地叫二女快跑,掙紮起身掏出匕首,怒視河內騎兵。
河內騎兵臨近揮刀砍去,卻見呂研小小的身軀繞到趙庶身前,將他擋住。
「快走!」
呂研聞趙庶之言紋絲不動,倔強的看著河內兵手中之刀。母親說:恩要記,怨要解。趙庶千里相送之恩,呂研莫不敢忘。
河內騎兵面對呂研,手中刀鋒不緩。小呂研昂著頭,閉著眼,等著刀鋒落在她小小的身軀上。
電光火石之間,有馬蹄聲呼嘯而至。呂布及時趕來,抽弓搭箭,射在河內兵的面門之上。河內兵墮馬,手中的刀還是劃破了呂研的肩頭。
呂布怒不可遏,策馬衝來,以迅雷之勢,將幾名河內兵盡數斬殺,然後抱起呂研查看肩頭傷口。
傷口不深,小呂研也未啼哭。一見呂布,倔強的小嘴嘟了起來,問呂佈道:「我不在,你沒欺負母親吧。」
「誰敢欺負嚴女俠啊?」說著,呂布用布擦拭呂研的傷口,然後命李封去尋嚴夫人,自己一行人帶著二女和趙庶趕回九原。
回到九原,醫官為呂研包紮傷口之時,呂布一直在後怕。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丁原,你個王八蛋小孩子都不放過。大怒間,呂布叫過劉何詢問道:「是不是誰說丁原在定襄來的?」
「嗯!手下探馬所言。」
「干他!」說著,呂布命劉何集結部隊,作勢就要攻往定襄。
李封迎得嚴婧,二人同歸九原之時,恰好見到呂布正在集結部隊。嚴婧已聞呂研輕傷,知道呂布此舉定是要揮師攻打丁原。
五原初穩,民心不安,嚴女俠實在見不得呂布再興兵事。於是她上前問呂佈道:「二女已經歸營,為何再興兵事。」
「丁原這王八犢子,派兵傷咱姑娘,你能忍?」說著,呂布義憤填膺。
「研兒輕傷,也已無事。況研兒是我女兒,與將軍何干?」嚴婧見呂布衝動,只好激他一下,盼他聞言一氣之下放棄攻打丁原。
呂布哪是說激就能激的啊,只見他眉頭一皺,對嚴婧說道:「我就是呂布,動我女兒就是不行。」
嚴婧無奈看著呂布集結兵馬,無奈嘆息:這并州的血雨腥風何日才能終止。
魏文姬也不同意呂布出兵,她雖不知兵,但呂布如此密集的征戰,難免窮兵黷武之嫌。
嚴婧的話呂布都不聽,哪裡會聽魏文姬的話啊!無奈之下,她只好搬出了老爹魏崇。
呂布救出魏崇之時,便帶魏崇回了定襄。呂布揮師五原,魏文姬隨軍,魏崇卻還呆在定襄,直至呂布與丁原撕破臉,魏崇知道定襄不知久留之地,便啟程回到五原。
魏崇來時,呂布大軍已集結完畢。魏崇見呂布說道:「奉先,我不知兵。但五原一郡,路有餓殍、百廢待興,此時出兵,民心不安。」
「這話我都聽八百遍了,沒有新鮮點的我就不和你在這磨牙了。」說著,呂布露出不耐煩的態度。
「有!」魏崇見呂布作勢要走,對他說道:「丁原手下能戰之將不過張遼、高順、張楊、郝萌。現這幾人都在定襄,此時攻定襄,實乃下策。」
「哦?你不是不知兵嗎?」呂布見魏崇說話頭頭是道,問道:「那你有沒有上策啊?」
「魏某不才,想得一策。」說著,魏崇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地圖,打開對呂布說道:「奉先不如跟須卜骨借道美稷,走西河直攻晉陽。西河太守是張懿舊吏,與我魏家頗有淵源,若我修書一封,他必不會與你開戰。」
魏崇之策,呂布甚為滿意。若非必要,他也不想與張遼、張楊開戰。如果有路直搗晉陽,端了丁原的老窩,即撒了邪火,又保全了兄弟情義,何樂而不為。
九原奔晉陽,一路奔襲,呂布只帶李封這七百餘騎。不是呂布不想多帶人馬,五原新定,尚未募兵,成廉等人不是張遼,無兵呂布怕他們無法保五原郡周全。
出征之前,呂布叮囑成廉,如果丁原攻來,可退守石門樟,待我凱旋而歸,再合力夾擊丁原。
呂布大軍出征,魏文姬吵著要隨行。聞聽呂布不準,魏文姬含淚道:「如今嚴夫人身在九原,文姬不能常伴奉先左右。奉先若不準文姬隨軍,文姬難耐相思之苦。」
「別裝了,樂意跟著就跟著吧!」呂布無奈,著魏越不離魏文姬左右,大軍便奔出九原城。
臨近美稷,呂布著李封出使須卜骨。須卜骨見李封,聞聽呂布借道,心中甚為緊張,直至聽聞呂布只從美稷城外路過,不入美稷王城,方才放下心來。
借道美稷到河西,呂布再差李封帶信河西太守。河西太守見魏崇之信,大罵丁原擁兵自重。況呂奉先為嚴女俠夫婿,一心匡扶正義,此時出兵,不過替朝廷挫丁原割據之心。
沉吟許久,河西太守著民兵攜良馬數百,贈與呂布,還帶書問候呂布以及嚴女俠。
呂布接信,才知這河西太守看的哪是看魏崇的面子啊,人家是給嚴婧面子。不過這嚴婧面子也太大了,魏崇信上提一嘴,人家就送良馬數百。
有河西良馬,呂布行軍速度有快了許多。輕裝簡從,呂布又走小路,行至晉陽以東羊腸倉,也未被河內軍發現。
行至太原郡,呂布未免丁原發現自己走西河而來,進而為難西河太守,呂布研二郡邊境,北行。
北行兩日,呂布探馬回報,有河內軍押解囚車在前方不遠休息。呂布聞言,心道:這丁原是把誰抓了。
想著,呂布帶李封等數十好手摸去,一看牢籠之中居然是張遼,呂布大喜過望。
這張遼已經被郝萌折磨得沒有人樣了,他丁建陽這是要送我一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