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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笑鬧

  他前腳剛走,郭文鶯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她本來就沒病,這兩天為了配合他難得的柔情,不得已裝病弱,這會兒立刻生龍活虎起來。


  匆匆洗漱完,緊接著讓紅香和鳶兒趕緊去買菜準備宴席,她今天要請客了。


  昨個兒舅舅還遣人來問她什麼時候成親?她都拜堂兩天了都沒給家裡去信,八成是都等急了。天底下那麼多成親的,就沒她這樣的,也難怪三天前盧大太太就開始念叨她,說有她這個外甥女等於沒有,這麼大的事連跟家裡說一聲都不肯,自己就做了決定了。


  許氏忙著操持宴席,不過三桌,要置辦並不難,帖子是徐英寫的,沒想到他還能寫出一筆好字,倒是個管家的好材料。


  郭文鶯都看過了,盤算著別漏了什麼人,隨後就叫人發出去了。


  今兒個已經是十一了,有些衙門已經開印了,只是沒過十五還並不怎麼太忙,所以郭文鶯的帖子發出去,倒是沒多久就有登門的了。


  定國公帶著郭文清最先來的,兩人尋思著幫忙迎客,便一早就趕來了。


  一進門郭義潛立刻往廳里瞅了瞅,低聲道:「那位在嗎?」


  郭文鶯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搖搖頭道:「昨晚上走的,宮裡有事就先走了。」


  郭義潛吁了口氣,心說幸虧沒在,這位爺要是在這兒他們沒一個自在的。他看著郭文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一早他就往永定侯府送了信,郭義顯卻並沒什麼表示,只說到時候再說吧。


  他也不知道這對父女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就算這麼多年沒什麼感情,也不至於連這點體面都不顧了。還有侯府的老夫人,簡直把郭文鶯當仇人一樣。說到底都是因為當年的事,當年盧霜月的死確實是被人陷害,郭文鶯要找人問責也無可厚非,但這一家子未免太護短偏心了些,竟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郭文鶯身上。


  一早來的時候他夫人還跟他說,就沒見過這樣的,自己女兒成親,當爹的連個面也不想露,橫豎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這樣的話,他聽在耳中都覺尷尬,說到底也說的是他們家。


  郭文鶯看大伯父那神情,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反正她也不在意,便道:「左右已經拜了堂,只是吃個飯而已,一切便由伯父主持了。」


  她對自己那所謂的父親和大哥都沒什麼好感,他們不來倒也好,省得臭著一張臉,讓人看著堵心。她早過了會渴望什麼親情父愛的年紀,若不是怕別人背後議論對她名聲不好,索性當沒這個爹了。


  隨著賓客越來越多,她更沒功夫想這事,跟著大伯父一起去迎客去了。只是新娘子在外面迎客,倒是千古奇聞第一事了,有與她相熟的,都不禁打趣她。


  陸啟方更是捋著鬍子笑道:「文鶯啊,旁人那是嫁相公,你這是活脫脫娶媳婦啊。」


  郭文鶯笑道:「先生正是說對了,文鶯本來招的就是上門女婿,難不成要在洞里蓋著蓋頭坐等著嗎?」


  路懷東緊跟在陸啟方後面邁步進來,一見郭文鶯也噗嗤笑了,「旁的新娘子好歹也知道害臊,你倒混不當回事了,瞧瞧,你這穿的是什麼?」


  郭文鶯看看身上這件大紅色的男裝,忽然也覺好笑起來,她本來覺得一身鳳冠霞帔的穿著大招眼,索性才換了身男裝,被他這麼一說,倒也覺得不倫不類起來。


  她跟封敬亭說要招上門女婿,這會兒弄得倒好像真是招了個上門女婿似得。剛才那些西北軍的人還跟她開玩笑,問她從哪兒弄了個小倌收房裡了?在他們這些人眼裡,郭文鶯就算換了女裝也跟漢子差不多,倒渾似沒把她當女人看。一幫人圍著她,吵鬧著要見新娘子。


  郭文鶯被纏的沒辦法,便只說新郎有事出京去了,要幾日才回來。這些人哪裡肯依,滿院子到處翻著,非得要把那個敢娶她的小男人抓出來,先打一頓再說。


  郭文鶯曾經在軍中人緣極好,這些軍中老人都把她當兄弟似得,瞧見有人把她娶走了,自是滿肚子氣不順,要揍那臭小子也是情理之中。


  郭文鶯自知道封敬亭不在,也不攔著,任他們把房子院子翻了個遍,最後從後院把正帶人準備的徐英給抓了出來。


  徐英長得也有幾分英俊,他在府里地位比一般僕役高出許多,穿的也體面,也難怪會被認錯。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幾下老拳,才給抓到前廳,非逼著他陪著喝酒。


  郭文鶯看徐英臉上鼻青臉腫,不由有些好笑,這些人真是太壞了,故意專找臉上打,就是為了讓他見不得人。


  她說這不是她夫婿,那些人哪裡肯信,也不管是不是的,直灌了他三大碗酒,還不肯放人。徐英沒辦法,只得在一旁賠笑著,心說自己今天這頓打挨得真冤枉,他們找不著正主,氣全撒他身上了。只不知道這些人若真見了正主的面,還敢不敢這般放肆了?

  他雖然不知道封敬亭的身份,但料定了不是尋常人,他們這位姑爺平日里神神秘秘的,出入皆有成隊的侍衛,還有太監隨身伺候,那身份早就呼之欲出了。只是他們這些下人揣著明白當糊塗,誰也不肯說破罷了。


  府里真正不知道封敬亭身份的,也就是許氏一個,她還一心以為自家小姐嫁的是一個普通商人,天天念叨著這人一天到晚不愛著家,娶了小姐也好像沒娶一樣,兩個正經的婚禮儀式都沒有,就草草的拜了堂了。弄得好像不是娶媳婦,倒像是弄了個外室。


  被她這麼叨念了幾天,也不知怎麼就傳出去了,外面便有人說這府里的主人是有錢人在外面養的外室。許氏嚇得夠嗆,便再不敢亂說話了,以免壞了小姐的名頭。


  郭文鶯把賓客都請進去,抬眼看見路唯新一個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不由走過去,「唯子,你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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