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如果我願意嫁給你呢?
懷溯存遠遠地立在台階之下,保持著軍人的肅穆和嚴正。
「娜娜小姐,聽說您有意謀害我夫人?」他沒有回答娜娜,而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娜娜臉沉了沉,側過頭去,媚聲說:「懷閣下,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您就不能陪著娜娜好好說說話嗎?」
懷溯存的聲音冷冷的,像鐵一樣:「我一向只用兩種方式跟人說話,一種是用嘴這種好好說話的方式;一種是用槍這種不太友好的說話方式。娜娜小姐,我認為在好好說話這方面,我對您仁至義盡。」
彬彬有禮的話語卻飄散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娜娜眼露迷戀,情不自禁地從床上坐起,任由華麗的絨被從身上滑落。
極為清涼的睡衣下,微微凸起的孕肚極為顯眼。
她炫耀的、有恃無恐地走近懷溯存,語氣微揚,漫聲道:「懷閣下,就算我要殺了她,難道你又能殺了我嗎?」
懷溯存擰起眉頭,滿眼冰冷。
這個娜娜實在太會利用自己的肚子,此刻她這肚子是全世界的希望,即便是恨之入骨的感情,在此刻也不得不強壓下來。
娜娜看出懷溯存對她的無可奈何,不由發出一連串得意的嬌笑,隨後又傾身向前,眼看著就要吻在他的唇上。
懷溯存身形微動,欲要掙脫。
娜娜卻突然用力扳住他的肩,意圖強吻。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便是軍中普通士兵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但懷溯存迅疾地搭在她的手腕上,巧妙地用力一擰。她控制不住,鬆開兩手,還沒來得及變招,就被扭轉身子,一個滑行式推送,輕飄飄的回到了床上——這是懷溯存不著痕迹地使用了飛鳥的效果。
被如此拒絕之後,娜娜不僅沒有氣餒或生氣,反而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生出更多的興趣。
「人類之中能強過我的可不多呢。」她吃吃的笑了幾聲,「懷溯存,你天生就該是我的男人。」
懷溯存沉著臉退了幾步:「別耍花招了,我對你沒興趣。我來就是希望提醒你:別玩火,因為你玩不起!」
「是嗎?那我真要殺了你夫人,你又能把我怎樣呢?」
懷溯存默了默,隨即露出一抹讓人心悸的嘲笑:「有一名醫生曾告訴我,他有辦法將一個女人的子宮整個的移植到另一個女人身上。他在金剛猿身上曾經做過上千例實驗,技術上已經非常成熟。如果確有需要,我想我不排斥試一試這個辦法。」
娜娜臉色白了。
懷溯存淡淡的點了點頭:「好自為之。」
說罷,轉身欲走。
「等等!」娜娜高喊一聲。
見懷溯存轉過身來,她撫著自己的孕肚,咬牙說:「如果我願意嫁給你呢?」
懷溯存皺起眉頭。
娜娜覺得利誘有效,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動,唇角又揚起:「懷閣下,聽說您跟您夫人還沒有登記,也沒有辦過婚禮。那嚴格的說,她還不算您夫人呢。其實想想,娶了她能有什麼好處呢?沒有。但是娶了我就不一樣了,明年的大選,如果是我站在你身邊,想想看您會贏得多大的呼聲?」
懷溯存輕輕一嗤:「你懷著維克多的孩子,卻要跟我結婚?」
娜娜懶懶地撥著彎彎的劉海,不甚在意:「那些時候為了讓我懷孕,他們不知道給我安排了多少男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未必就是他的種。再說了,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懷溯存,你可知你有多幸運?」
他瞥她一眼,說不出的嘲諷:「還真是多謝了。不過,這種幸運,不要也罷。」
娜娜捏緊了拳頭,不甘心地大喊:「你走!維克多可是等著娶我的。」
他那張好看的臉上卻完全地無動於衷:「那又如何?」
娜娜挑眉:「你就不想當元帥了嗎?」
他嘲弄地笑了一笑:「你以為誰娶了你就能當元帥了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兒?醒醒吧,政治這玩意兒不是一個女人就能左右的。
「記住,不要玩火!不要作死!否則,你會悔不當初。」他「友善」地提醒了一句,準備結束今天的談話離開。
娜娜氣得要瘋,狠狠在床上捶了一拳,咬牙切齒地喊:「你要是現在出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會立刻停止心跳,到時候別人問起,我會說是你害的。」
懷溯存第三次停下,這次,他轉過身後,疾步逼近。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目露殺氣:「你敢?」
她挑釁:「有什麼不敢的,反正是你們人類的孩子,又不是我們獸人的。我有什麼好心疼的。」
「你要是敢毀掉人類的希望,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懷溯存臉上奇異的甚至是殘酷的笑容令娜娜突然有點兒脊樑發寒,「我們會先將你的子宮摘下來,讓別的女人重新孕育孩子,而你則將被各種手段折磨和泄憤。你長期待在秘辛山,應該看過其他金剛猿或者獸人實驗對象的經歷吧?我相信,你作死的話,結局只會比它們悲慘一千倍!
「生不如死的那種!」
娜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眼前浮現出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同類,被隨意的抽取體液、摘取器官,甚至被特醫們用各種方式研究它們承受疼痛的極限……
懷溯存繼續用緩慢而令人顫抖的聲音說:「相信我,你這輩子也就指望著肚子過活了,好好護著它,否則,一旦失去這個安身立命的本錢,你的結局會連豬狗都不如。」
娜娜發著呆,連懷溯存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囂張任性、順風順水的她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懼:有些人原來是她根本惹不起的!
當衛奇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猛地驚醒,跳起來抓住他的衣襟:「衛奇,你動手的時候千萬要謹慎,一旦失手或者暴露,絕對絕對不可以出賣我,明白嗎?」
衛奇的雙目幾乎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微微斂眸,淡淡應道:「知道了。」
娜娜對著宮殿大門的方向恨恨的獰笑道:「跟我斗?我要你悔不當初、生不如死!」
馬克西姆將維克多拉到了一個僻靜的房間。
維克多有些不悅:「什麼事?沒看我正忙著嗎?」
馬克西姆面色嘲弄地說:「有什麼好忙的,不就是拉扯『傳宗委員會』嗎?只恐怕你在給懷做嫁衣裳。」
「什麼意思?」維克多擰起眉頭。
「剛剛宮殿里傳出來的消息,你的娜娜直接告訴懷,她願意嫁給他。」
一瞬間,維克多面容扭曲,彷彿化身惡鬼:「她真的這麼說了?」
馬克西姆哼了一聲:「難道我還會騙你?」
維克多深深吸氣,一隻手將酒杯生生捏碎:他暗示了好幾次,娜娜對他可是滿不在乎、裝聾作啞。
「他們有說什麼時候結婚嗎?」
馬克西姆走到酒櫃邊,重新倒了一杯酒遞給他:「放心吧,懷拒絕了。」
「什麼,他拒絕了?」維克多有些不敢置信。
馬克西姆聳聳肩,接著給自己倒酒:「很奇怪嗎?你應該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我知道,但是沒想到他在這麼大的誘惑面前也能堅持得住。」維克多的聲音里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欽佩,但隨即就隱沒在狠戾之中,「既然他自己放棄了這麼大的砝碼,那我們就不必客氣。」
他瞅了馬克西姆一眼,補充道:「更不能坐以待斃。」
馬克西姆喝了一口酒,語氣有些嘲弄:「可是維克多,好像你對那女人沒有辦法。」
維克多自嘲道:「是啊,那女人仗著自己的肚子為所欲為,還真當我是任由搓捏的麵糰。看來,我應該轉變一下策略了。」
他面上浮現出狠絕之色:「她不過是覺得我不敢動她,只能任她予取予求而已。不過,她並不知道,其實我根本不是那麼在乎她的肚子。我死後,就算人類滅絕,那又如何?」
馬克西姆舉杯跟他輕輕一碰:「早就該這樣。維克多,有時候你就是太愛面子了。」
維克多哼了一聲:「懷既然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個肚子,說明他另有後手。我們不能不防。」
「怎麼防呢?」馬克西姆好整以暇地靠在牆邊上,面色微醺,「每一次他出手可都比你快。」
似乎被戳中了痛處,維克多恨恨地咬了咬牙:「沒關係,這一次我叫他沒法防。」
「哦?」
「軍人說到底,還是要用實力說話。這一次的四大軍團新兵大比,我們必須要贏。」
「有志氣!」馬克西姆不無諷刺,「你怎麼贏他們的飛鳥?他們肯定會在大比之後才會把飛鳥交給我們。」
維克多浮現出神秘的微笑:「別忘了,最近金剛猿有了熱武器,這可是劃時代的進步啊。」
「可是,你怎麼保證金剛猿會聽你的?」
「轅生絕不是能跟金剛猿搭上話嗎?」維克多恢復了紳士的模樣,笑得溫文爾雅,「你會發現,只要付足代價,金剛猿也不是不能收買的。」
馬克西姆搖晃著酒杯,眸中有點兒意味深長:「那可是叛國罪以及背叛人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