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緣淺
睚眥因此激動地將白歌擁入懷中。傲視天下的眸裏麵閃過淚光,本以為曾經的錯誤會讓著命定的姻緣再三波折,可白歌卻選擇信任他。這叫他如何不激動?
睚眥不知的事實是:白歌對他的信任完全是建立在他曾經對她的愛上,建立在他純潔的靈魂上。若僅憑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的一句話,而將睚眥推開,那她真的是世間最傻的狐狸!
因為此時認識白歌睚眥不是曾經與龍橙結實的睚眥!既然不是曾經的睚眥,她也就沒有必要將這莫名其妙的罪責怪在他的身上。若真是這樣,不僅是對睚眥不公平,而且更加侮辱了白歌的情商。
“哈哈,好感人的畫麵!”譏諷一聲,龍橙如一隻發了瘋的恐龍,猩紅的雙目裏麵散發著懾人魂魄的黑色,起伏不定胸膛似乎要爆開一般,毫無剛剛鎮定的模樣朝著白歌吼道:“既然這樣,那麽就好好讓我看看你們是如何相愛的!”
說完,早已經被睚眥身後護著的白歌卻被用橙色的綢子做的長鞭給圈到龍橙的麵前。
“龍橙,你幹什麽!”一聲怒吼,睚眥早已經臉色大變。同為上仙,龍橙的實力不容小覷。加之女人的嫉妒心比蛇蠍還毒,怎麽能夠不讓他擔憂白歌呢?
薄薄的唇緊抿,一手拳頭早已經握起,另外一隻手看似隨意地藏在身後,卻早已經集中妖力,準備給龍橙一擊。
不過,此時他應該以不變應萬變,萬一龍橙還有其他什麽計謀,那他豈不是白白葬送了白歌嗎?
修長的丹鳳眼瞧著睚眥的動作,嘴角露出特有的譏諷道:“不幹什麽。不過是在龍宮呆久了,出來玩一玩。一來呢?看看你們到底有多愛,我是否還有機會;二來,報這兩千八百三十天的思念之仇!”
龍橙在笑,細碎的風卷起地上長長的橙色的裙擺,宛如在碩果累累的秋天,放眼望去,一片紅橙色。是酸酸的味道?還是香甜的味道?
怕在睚眥的心中什麽都不是!
“仇?哼,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兩千多年的時間和沉澱,都沒有將你喚醒嗎?”睚眥譏笑一聲,嘴角裂開一個冷漠的笑容,瞥眼並無怕意,卻滿是好奇的白歌,他暗了暗神情,繼續道:“當初若不是我無意中了你的蝶迷散,豈能夠因神智不清而胡亂地同意與你的婚事。事後,洛龍王解除婚事,而你卻不依不饒。你說,這是我的不負責還是你的無理取鬧呢?龍橙,你該清醒了。你我早已經是萬年的生命,時間流淌的速度對於我們而言比蝸牛還慢,恨不得早早結束這無聊透頂的日子。可是呢?事實卻要求我們不得不臣服與它,尊重與它,時間的長短也是由不得咱們去選擇的。既然不能選擇時間,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路。你用了兩千八百三十天去恨我,卻無視這兩千八百三十天每日發生的點滴。”
精明的眸看著龍橙緊蹙的眉頭,似乎她的思索他的話。
不管龍橙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他今兒也想要掏心掏肺地給某丫頭說。
“或者有一天,龍王發現一神奇地兒,那兒是一個你從未發現的世外桃源,那兒有讓人心動的人魚王子,有妖嬈的珊瑚公主,有可愛的珍珠寶寶;有聰明的印魚,有憨頭憨腦的鯊魚,有活潑的小海馬,有悶沉的大章魚,有一切你可以想到卻又意想不到的稀罕玩意;或者有一天,你最敬重的龍赤大哥從遙遠的天邊帶回來五彩神石,可以為你串成一串,編織成絢麗的彩色項鏈;或者有一天,龍藍小妹從白海帶回一隻可愛的海豹小可物,想要邀請你一起看它胖嘟嘟又可愛的舞蹈;或者……很多個或者,但是這些都不曾屬於過你,隻因為你隻顧著自己的傷心,難過而錯過了生命中盛開的紫羅蘭。你隻知道你要曼陀羅,卻不曾想過,紫羅蘭也曾如你曼陀羅那般美,那般妖嬈,那般動人心魄。”
睚眥三分激動,三分遺憾,四分向往的話讓龍橙一陣發愣和沉思。
借著龍橙不知所措的當兒,睚眥目測與白歌大概五米距離,此時白歌的眼角略微有些濕潤,似被睚眥所感動,又似被那無盡的美景所感動。
睚眥不在意白歌被什麽感動,此時他最在意的是如何立刻從龍橙的手中救出白歌。
橙色的長鞭緊緊地將白歌的細腰纏住,如一條犀利又十分饑餓的毒蛇。
暗暗的在手中加大力度,尋找著最好機會和角度去突襲龍橙。一麵,要確保白歌的安全;另外一麵,得好好教訓一番龍橙,讓她恢複精神氣兒至少得用千年時光。
這樣一來,千年之後,白歌與他早已經改頭換麵,他再也不會給她任何認出他的機會!
長鞭在龍橙的手中緊握,隨著她心情的波動而不斷地收緊,收緊。
“疼……”白歌的一聲驚呼,將沉思著的龍橙喚醒。
如墨暗沉的眸,泛著危險的氣息,暗暗叫道:“不好!潛龍蘇醒,天下必亂。”
睚眥的話雖有些誇大其詞,但卻對白歌與他而言,是真的會“天下大亂”!
誘人的唇鬆開下唇瓣,嘴角勾出讓天下女人心神蕩漾的笑容道:“龍橙,你弄疼她了。”
睚眥那般溫柔的笑容,宛若太陽,可以融化世上最深厚的冰川。卻融化不了龍橙那顆如鐵的心。
微微鬆開長鞭,眼中閃過無視迷離色彩,最終定格成紫色的魅惑,嘴角一彎道:“睚眥的口才還是如之前那般厲害。差點就被你唬暈過去了。不過,你不是曾經的睚眥,而我怎麽可能是曾經的龍橙呢?”
秀美一挑,細碎的黑色長發在空中飛舞,嘴角收斂了譏諷的笑容,反而帶著一絲趣味的笑意,緊接著剛剛的話題道:“既然不再是曾經的龍橙,怎麽還會再你一番婉拒之後還不死心呢?所以,白歌……我還與你!”
手臂一震,長鞭一揮,白歌早已經在十米之外。睚眥瞧著,迫不及待地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