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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意料之中的第一和意料之外的寶貝

  宗潁退後兩步,讓出位置。秦安離走上前,拿起她剛剛放下的筆。


  “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已聞清比聖,複道濁如賢。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


  停筆,秦安離退後一步,接過宋科遞過來的酒杯一口飲盡,然後笑笑:“獻醜了!”


  許文茂過來,念詩。


  念完詩,場中寂靜。而後,大噪。


  宗潁站得近,能夠看到那首詩是由狂草書就,一氣嗬成,氣勢磅礴。


  秦安離作的第一首詩是直接吟誦出來的,所以大家並不知道他書法如何,可這首詩在場中傳看一遍後,任誰也不得不一句,這字,好!


  眾所周知,草書容易,也難。


  寫,容易。但寫好了,難。


  草書要兼顧形和意。寫出來的,既要看得清內容,也要把那份不僅限於內容的情緒和氣勢表現出來,所以書者要狂、要自帶情緒,但也不能忘乎所以,把字寫得和鬼畫符一樣。


  好的書法,一搭眼就能看到撲麵而來的氣勢,這個時候的內容反而變成了陪襯,起到畫龍點睛和升華主題的作用。


  秦安離的這首詩就是這樣。


  字漂亮、連貫,情緒也表達得到位,狂放而不跋扈,得意而不忘形。


  詩的內容也對得起這幅草字,愛酒的主題貫穿始終,看似理,實則抒情,一口與神仙同飲的豪氣,和酒中自有乾坤大道的可愛論斷,都把“酒”寫得既好又有深意。


  如果秦安離的第一首詩是看似寫酒,實則拍沂風馬屁,那麽這第二首詩就是實實在在地寫酒了。


  沒有多餘的顧忌,地之間,有我,有酒,我懂酒中趣,這就夠了!


  宋科扶著秦安離回到座位,就聽上座的幾位大儒挨個讚揚起來。


  秦安離是最後一個作詩的,到這裏,鬥詩的創作部分就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大家的點評和比較了。


  秦安離對輸贏不感興趣,他本身也不是要比什麽,就是想借機傳達點信息罷了,所以幹脆都不聽上麵那幾個倚老賣老的家夥囉嗦。哪怕都是好話。


  落座之後,秦安離就是喝酒。


  至於喝酒之餘,有沒有偷偷看看宗家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首先是杜北和兩位姑娘,因為作的是詞不是詩,略遜一籌,先被刷下去了。當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二位姑娘是受了杜北的牽連,幾位大儒為了選個合適的名目把杜北弄下去,不惜放棄了宗潁那首絕佳的《如夢令》。


  看得出來,宗潁似乎略有遺憾,但仍是麵色不變地接受了結果,回到了西席。


  剩下三位,趙敬、宋科、秦安離,就有些難辦了。


  按大儒們的意思,秦安離的詩最為扣題,也最好,當為第一。


  可趙敬和宋科,一個是貧寒士子,一個是城主愛子,眼下剛剛把身份最為尊貴的秦安離定了第一,若是讓宋科奪了第二,怕被人是攀附尊貴。


  可論起詩詞本身,大家誰不心知肚明,趙敬能走到這一步,都是看在劉大儒的麵子上,人家宋科上來就點破了你們的九九,不文采,就人品也是一流,若讓他敗給了趙敬,豈不是這幫文人都不要了臉了?

  思來想去,竟然給出了個平分秋色的結果。


  宋科知道後,臉色很難看。


  和趙敬這樣的人被視為水平相等,實在是一種對於他人格的侮辱。


  不過,也沒有辦法,隻能接受。


  在座的大儒不隻有沂風城的,還有很多都是遊曆下的,這些人的眼界和人脈,即便他是城主的兒子,也不好輕易撕破臉。


  好在,第一是秦安離。


  宋科顯得很高興,雖然對於自己的結果不太滿意,但還是對於秦安離的勝出表示了熱烈的祝賀,很有與有榮焉的感覺,拽著秦安離喝了好幾杯酒。


  秦安離泰然處之。


  第一,意料之中。


  畢竟,在這個修煉風起的時代,他這一首詩直接把酒捧到“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的地步,估計也是沒人能超越了……


  不過本無欲,欣喜也不多。


  他現在琢磨的,是等下宴會結束,自己能找個什麽由頭,去宗家女眷那邊幾句話。


  剛才近距離接觸了宗家的四姑娘宗潁,覺得她很像她,隻是冷厲有餘,溫淡不足。以防萬一,還是再去看看其他兩位吧……


  鬥詩環節結束,酒宴也接近尾聲,但並沒有客人提前離席。


  因為,今晚最重要的環節,才剛剛到來。


  許文茂讓人撤下了多餘的桌案,在堂中央擺上了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上麵放著個蒙著紅布的匣子。


  “諸位!”許文茂站在桌後,聲音清朗,臉龐也有些激動得泛紅,“想必諸位也都聽了,許某人前幾日偶然得到一件不世出的寶貝,心中喜悅難當,今日歡宴難得,想要和諸位一同分享一下!”


  他伸出雙手,抖了抖袖子,掀起了那塊紅布,露出一個食盒大的匣子。


  匣子上麵沒有落鎖,許文茂轉到對麵,慢慢打開。


  一時間,場中人皆屏息凝神。


  在場有些消息靈通的,已經提前知曉這件寶貝為何物了,更有甚者,就是為此而來。


  匣蓋被打開,許文茂伸手,取出那匣中的東西。


  竟然是一盆花。


  或許花不太恰當,那應該是……一株草。


  種在花盆裏,纖細的一株,翠色欲滴,看起來很像綠蘿。


  “涎龍草!”有人驚叫出聲。


  許文茂望向那人,滿意地笑道:“這位仁兄的不錯,正是涎龍草!”


  秦安離看到場中有些躁動,就連宗家那邊也都站了起來,明顯十分關注的樣子,就不解地問宋科:“涎龍草……是什麽?”


  宋科一臉“不會吧?你這都不知道”的表情回看他,解釋道:“涎龍草是很難得的草藥,據常人食用可保十年身體康健、不染疾病,對於修煉者來就更是寶物,能幫助修煉者堅守道心、濃萃實力。這種草藥很難存活,世上隻有光明會有權享用下批量植種的涎龍草,流通在市麵上的,數量很少,基本上都被大的修煉宗門或世家壟斷了。”。


  秦安離點點頭。如此一株草藥,看來無論對常人還是修煉者,都是無價之寶,難怪這些人會這麽激動。


  他看向一臉激動的許文茂,心想常人都是財不外露,這個家夥膽子得有多大,居然敢反其道而行之,在這裏眾目睽睽之下展出涎龍草,就不怕保不住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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