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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致命的誤會

  次日淩晨4點,醒了,他發現手機裏有條短信,是樂依傑發來的,昨晚發來的,他睡著了沒覺察,短信是回應昨天他的:“傻瓜,別把自己太累著了。”


  他不想回複,隻想查查這幾個令他心驚膽戰的手機號碼究竟是什麽人,他從網上找黑客軟件查,沒找到,又從網上學到投機取巧的查法,去移動公司替這兩個手機號交點電話費,讓營業員報出機主姓名核實。想到這裏,他顧不得還沒大亮,翻身下床,衝出舞蹈室,外邊大街上的移動營業廳根本沒開門,他沿著大街走,路過每一個店鋪,每一個廣告牌,都對上麵的電話號碼產生了神經過敏症狀,止不住要和荷包裏的號碼核對,個個都成了懷疑對象,直到走到七點過後,才發現有一家開門的營業點,忙忙的進去按網上的計謀操作,這一招果然奏效,一下查出了兩人真實姓名:第一個就是程文序,一點沒錯,第二個也是他知道的柳奮!原來她一直與這兩個人勾連不斷!一個有婦之夫,一個富家仔,可她還一直誆著自己一次又一次陪她出場的,把自己當小孩玩弄,自己算什麽?為什麽自己這樣天真?王晴為什麽把她看得這麽準?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象隻無頭蒼蠅呆可的往舞蹈室返回,周身沒力,口幹舌燥,精神上完全掉往入了萬丈深淵中,急需抓到一根救命草。


  他隻顧自己個人瘋想,此時哪怕稍稍冷靜冷靜,擱置個三五天再說;然後直接找樂依傑求證再深入了解下,事情就會有完全不同的走向;人常說,熱戀中的男人智商水平和判斷力會嚴重降低,或正是如此,加之樂依傑社會經曆比他寬得多,自有不拘小節之處,又有王晴的話墊底,樂依傑的形象很快翻轉,終於現了原形!半路上,還沒到舞蹈室,孤獨絕望的他已慌不擇路的展開精神自救,首先他就想到王晴,這個往日令他討厭的女人,此時不那樣可惡,而是先知,從沒有過的親切,他慌亂的給她發了個短信:“王姐,你的病好些了嗎?”


  自從害病以來,王晴再沒機會在駱曄身上施展自己的計劃,她的病很複雜,也有婦科方麵的,據醫生說子宮肌瘤,從來沒得過病的他對疾病很陌生,也沒去詳細了解,隻是偶爾的疼痛提醒她不能再無限製的放縱,她懷疑美夢遭到了老天爺的嫉妒,氣得不好。有時她也強撐著病體給駱曄發短信,每次僅得到他簡單的敷衍,他沒主動問候過一次,更沒對她當初扔下的條件給出任何回複。由於駱曄始終沒將卡她對駱曄播下的最侵蝕心田的種籽退給她,常在風月場中閑庭信步的她就憑此看透了駱曄的心理,信心滿滿的等候摘果子。駱曄的這次問候,是第一次主動,隻帶著常規的溫暖,並且有些突然,她馬上了知其意,已經可以收獲了。駱曄的星星之火,引發她著的燎原之勢,她給出給滾燙的回複:“我的小乖乖,你在哪裏,有你這句話,什麽病我都不怕了。”


  她故意附帶發了幾個流淚的表情,那可是代表女人的眼淚,真實的眼淚能粘住男人,虛擬的眼淚也能粘住男人,果然,駱曄連連發了幾個表示擁抱的表情,對她表示無限的安慰。駱曄的幾個短信幾個表情大概相當於九花玉露丸無常丹,也立即使她都神清氣爽,病體全愈,她表示,再過兩天她要來舞蹈室,重新繼續當初的學習。


  駱曄對付挫折的辦法通常是逃避,為了回避痛苦,他不由分說躲到學生的培訓中。早上,因為孤獨和失落,給王晴交流了幾個短信之後,得到了慰藉,學生們一來,他就強迫自己大忙特忙了;晚上,還有兩個學生練到大半夜,最後和他一塊睡,很大程度上擠走了突出其來的痛苦,這天王晴到來,見到駱曄正在一手一腳的訓練四個孩子,簡直就是孩子王。駱曄見到她,也沒有太多的驚喜,表情萎靡,客氣的招呼,給她接了杯水,讓她先坐坐,她一時懷疑自己對駱曄的理解錯了,難道他果真隻是單純的問候


  她的心思根本沒在學習舞蹈上,隻是誠心要摘下麵前這個可口的果實。駱曄不時回過眼神看她一眼,似交流,也似應酬不周的歉意,她寬容和理解式的點點頭,穩操勝券和居高臨下的微笑已然浮在她臉上。上午的培訓結束了,孩子們逐漸散去,培訓室裏隻剩下王晴和駱曄。兩人單獨相對,駱曄啞了,找不到話說,尷尬的站在王晴麵前,王晴問:“你真是我的超人,一個人要做多少人的活?你為了誰啊,真想讓我心疼死嗎?”


  “我為了誰啊?”小夥也有點茫然,喃喃的咕了句。王晴沒聽清他說,輕車熟路的把他往懷裏攬了攬,駱曄想拒絕,卻沒有拒絕,如同中了毒的飛蟲被蜘蛛勇猛的抽絲包裹,即將存儲當冬糧。


  王晴按自己的意思把他吻了吻,雖然象吻一根木頭,但她毫不介意,她知道此時這個家夥還處於強烈的矛盾中,還得一步步來。她替他整頓衣服,理了理,說:“接受我的賭局,你就贏啦,走吧,去老地方吃飯。”


  駱曄同樣沒有回答,沒有拒絕,一聲不響的和她了了舞蹈室,上了她的車,直接坐在駕駛位上,熟練而又饑渴的把著方向盤,往飯莊開去。


  駱曄的變化,樂依傑沒覺察,因為她正費心的想解決另一件困擾已久的事情,而此事她也不想讓駱曄知道。


  陸誌強自前在四方村領頭找籍口阻工,被柳奮以特殊方式解決後,每日領著高工資,做著並不勞累的工作,他自以為遇到了平生的第一個伯樂,自己的才華有了用武之地,甚至能勇敢的回到鄭潤芳身邊,得意的向他談起自己懂“文章詩詞”,不同於一般工地上的人,如何受“柳總”的重用,他如何佩服自己才華,不遺餘力的稱道“柳總”年青才俊。樂依傑回到家,聽母親說起,就氣不打一處,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對他印象徹底定型,無可更改,她想動員母親和他離婚,每每話到嘴邊又有點難以開口,都忍住了。


  她懷疑柳奮“重用”陸誌強是別有想法,打定主意,一旦陸誌強為“感恩”柳奮而為他打自己主意,哪怕半個字,立馬給他堅決回絕,並同時讓他被柳奮棄如敝履。


  她倒多慮了,柳奮還真沒這個意思,他前次用陸誌強,除了為樂依傑解困外,也是花小錢化解矛盾,為自己的工程開路。從與樂依傑的交談的口氣中,柳奮了解了她對這個繼父的態度不可逆轉,加之常在其父親錘煉下,也能閱人,陸誌強給他的總體印象就是扶不上牆的稀泥,他想對樂依傑進一步示好,也決不想假陸誌強的手。陸誌強到了他的工地上,其表現讓樂依傑更難堪,也上柳奮感到為難:

  陸誌強一有空就醉酒,因為以前長期的失意,久而久之,自卑沉淪自甘墮落,自我麻醉式的酗酒,變本加厲,難以改變;又因為開過書店,帶著孔乙己式的自尊,每到一處總愛冒幾句與打工人風馬牛不相及的酸詩來引人注意,大家沒誰對他的東西敬佩,又讓他失落。他醉酒上工,在工地上頻繁的撒酒瘋,罵自己罵官員罵市政府縣政府,不到十天,兩次和工友打架,其中一個人被送到了醫院,藥費由施工方柳奮墊付著。沒多久,以前和陸誌強一同外出做工的同鄉回來了,傳來了陸誌強在外麵一年多的底細,原來在工地上就是因為之乎者也被人嘲笑,繼而醉酒和人打架,被開除過兩欠,換了幾個工地,後來酒醉打架傷人,工錢被扣作傷者的醫療費,還欠了兩千多,不辭而別,別人隻當他是無家可歸的人,沒信心來追債而已。這天傍晚,陸誌強從工地回仁和村,又打鄭潤芳,可惡的消息一次次傳來,樂依傑聽著就痛苦萬分,想讓母親搬來鎮上同自己同住,可母親還要照料家裏的畜禽和果木,不可能來。周六下午,她準備回去,柳奮要送她,她也沒拒絕,在車上,柳奮說:“原來我以為你繼父隻是因為單純的沒掙到錢的原因,現在看來不是,我也被他折騰得頭疼,不知你有什麽打算,或許我可以幫你。”


  “我隻想讓他和母親快快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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