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無奈的賭局
第三天中午剛散會,母親給她打來電話,很高興的口吻告訴她:“你說的柳奮,他和他父母都來了,還有鎮裏的一位女工作員陪著來的,我還不認識他們呢,他們倒知道我。”母親很愜意,“嗯,你說的那個男孩,柳奮。以前我見過他。又認真打量過他了,我覺得還是不錯。他見到我和幾位鄰居,挺禮貌的;他父母也很客氣,還帶了不少酒和不知名的醬果什麽的禮品,可能很貴重。他父親還要請我去鎮上吃飯,我婉謝了,畢竟初次相見,不適合,他們就在家裏吃了便飯,柳奮和他母親也不貴氣,還幫著做飯呢。”母親長期生活在不順和低微中,能得到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這樣一份零距離的尊重,顯然很激動而且心滿意足的,她對柳奮肯定也在言語中泄露出來。
“如果你也覺得他不錯,就替我答應了吧。”樂依傑說。
母親掛了電話,女主人公心裏如同被下了道千鈞閘門,她抱著前所未有的一絲傷感,想最後一次給駱曄留言,打開他,依舊是灰色的,想而又想,算了。
下午,柳奮給她打電話,她淡淡的對柳奮說說:“我過去有很多的缺點,希望你能原諒我啊。”
“依傑,你說啥?請不要再說。過去的一切都不要再說,好嗎?”
……
曆經了和駱曄的隨意的現代愛情折騰,被收歸到傳統的格局中,她恢複平靜後,忽然體會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莊嚴,就象散落的書頁終於被裝訂好並且加了層厚重的封麵,她分明感到自己的後半生已經被放在了正軌上,不再兒戲。就這樣,她的第二段愛情平淡的開始,柳奮小心翼翼的嗬護著,隨著新的序幕漸漸拉開,駱曄艱難的淡出了女主人公的情感世界。
郭紅星回來的時候,又給她打來電話,樂依傑直接告訴他,自己和男朋友勾通了,工作很穩定,暫不想有所改變。郭紅星聽著,急急的問她:“你男朋友是誰?”
女主人公說:“他叫柳奮。”
“柳奮?柳奮是誰?”
“他父親是金河集團的,叫柳仲德。”樂依傑直截了當的說。
郭紅星遲疑片刻,說了聲祝福的話,把電話掛了,從此再無聯係。
她漸漸的不想關注駱曄的消息,也少有上了。這天晚上她打開,忽然發現駱曄灰色的在閃動,她有些驚異,忙忙的點開,駱曄在上麵有留言:“依傑姐,前次告訴你的,我得到第一筆報酬後,會在打給你。昨天我預支到了二十萬,給你打來了。你查一下。”
下麵還有一條留言:“先支持你開始自己計劃的事業吧。別問這錢其來曆,我預支的,別找我了,我要在外地呆一兩年,我不方便上了,有機會我會聯係你……”
她駭然,再仔細查看時間,消息是昨天發來的,他究竟從哪兒得到二十萬?
她對著這條充滿神秘氣味消息,好半天,才想到原來駱曄母親的事,他留下了自己的帳號的,她從工行的官網上登錄,一查,果然有二十萬金額。
她再也忍不住,忽然放聲大哭,此時空空的宿室裏靜得怕人,隻有隻電子鍾在閃動,樓下街麵上偶爾有車駛過的聲音,她趴在桌上,簡直不敢再看電腦,好半天,才止住哭。她站起身,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洗臉,回到電腦前,木然地坐著,坐著,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她閉上眼睛,不再猶豫,忽地任手指在鍵盤上快速點動,給駱曄發了個留言:“親愛的駱曄,一切都過去了,你以後好好過吧,咱們結束了,這筆款項你隨時來取回。”
第二天,她再沒勇氣打開,甚至沒勇氣打開電腦,電腦沒電了,她也不想充,好希望自已的宿室是一個銅牆鐵壁包裹的無縫空間,讓自己永遠與世隔絕,不再見任何人。
再見到柳奮,事情已經過了近一周,經曆了的五六天澎湃再平息,她勉強回過神來,對柳奮隻字未提此事。
雖然和柳奮確立了戀愛關係,樂依傑在心理上總有一層隔膜,她對他的職業沒啥興致。她工作增加了,又“協助”分管著文化市場監管。每年總有些民間演藝公司(好多名為公司,其實隻是七八個人組成的鬆散組織)要到科室來登記年審,審查是走過場,局裏旨在簡單掌握這些演藝公司的活動走向,上班時間,她通過與它們的接觸,對他們的生存有著更全麵的了解,這些藝演組織,一年就增加好多個,還有些在民間沒到文化局來備案的,也有自動解散了的,隻要來到局裏備案辦證的藝演隊或演藝公司,她都能和他們聊上半天,將它們之間互相對比,她發現絕大部分藝演隊管理都非常簡單,有的老板集財務業務員老師於一身,所有手下員工非常弱勢,沒有歸屬感,沒有利益共同感,相對而言開永祥的春風演藝公司成熟得多;而對員工的培養上,大都不願意稍加用心,更願意隨時挖用別的公司的人員,隨用隨棄,這也是員工沒有歸屬感的另一個原因,而且公司用人相對成本更高,以上問題的主要原因是老板缺乏讓公司成長的長遠眼光;另外公司之間互相缺乏理解和勾通,業務競爭有趨於惡性之嫌,集中表現就是為吸引觀眾互相攀比增加低俗的情色構思,這開永祥的公司也沒能避免。她對春風公司的規模讓她佩服,但又發現他把人員統得太死,每月固定開支大,可以適當變通用人方法。她發現另外一個小公司的采取幾個主要人員固定,其它人員半固定的管理方法就可以,比開永祥的春風演藝公司更有活力。
如果書法培訓班這條路暫時有難度的話,那能帶一個民間演藝班子該不難,手中的資源正可利用!她又往這方麵嘀咕,雖然身在“官場”,理想卻老在民間演藝和書法方兩個愛好方麵跳躍。
柳奮和她約會的時候,該守住什麽樣的底線,她心裏一直猶豫著。函授專業結束了,最後這一年她沒在哪個工地呆過一天,柳奮還是把給她辦理的實習報告總結單位評價全都辦來了,這些東西拿回學校,通過象征性的答辯,就可以換到畢業證,算終成正果了。柳奮甚至表示她不用回學校,他就可以幫她把畢業證搞回來,她又表示感謝。這天晚上,九點過了,柳奮開車說要來看她,她說不安全,可柳奮還是要來,她也沒十分拒絕。不到一個小時,他來了,結果柳奮一來,就抱緊了她,她也沒拒絕,隨即,兩人發生了關係,她隻是覺得不反感,不難受,而沒法體驗到駱曄製造的那種令人奄息的迷幻般的陶醉感,她盡量配合他,搞得柳奮也特別拘謹,整個做愛過程好象不是他們二人的事,是在完成上帝交給他們的任務,尷尬的是柳奮居然半途而廢,草草結束了。事後,兩人坐在床上,靠在一塊,她忽然對柳奮說:“我也不是你經曆的第一個。”
柳奮沉默了好一陣,靜靜的回答:“嗯。”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時間頓時停住了,好一陣樂依傑又問:“是第幾個?”
“第二個,我對天發誓,絕不騙你。”
女主人公聽了,心中一陣難言的痛,她幽幽的望著窗外,半晌,問柳奮:“她姓程了?”
“不是,絕對不是。”
“……”她聽著,沒吭聲,心裏又橫亙著一句話:看來我是比她賤!如果柳奮此時回答的“是”,她會不假思索的和他當場一刀兩斷,權當這次是受騙同居與感恩。
“我隻在她的愛情演義裏跑了回龍套,和她接觸了短短兩三個月,如隔著千山萬水。她那股傲氣,會讓男人壓抑得患上陽萎。”柳奮說。
好久,她側著頭望著柳奮:“你為了今天,費了很多心,沒必要啊,我需要的是錢,當初何不直接和我麵談呢。”
柳奮回過頭來,抱著她,幾乎要哭了,說:“你不要這樣說自己?你不是這樣的人,依傑,我比誰都知道你。”
“?”她眼睛裏打著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