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放糧施粥救百姓
韓愈遭謫、李眾被貶、李實竟拿到賑災之權，李寧諸般算計都成了空。
李實僅僅以五千石糧食就輕鬆破局，這讓李寧怒不可遏。
他李寧自旱災發生以來，放糧施粥五萬石不止，也沒見朝廷有任何獎勵。
原來後世的李寧早就知道貞元末年會發生大旱災，他讀過韓愈的《論權停舉選狀》和《論天旱人飢狀》。
李寧經營的生意有書鋪、酒樓、銅鐵、古董、胭脂五大類，有筆、墨、紙、墨、酒肆、白酒、鐵鍋、刀具、弓箭、玻璃、瓷器、玉石、肥皂、香皂、香料等眾多產品，瘋狂吸金，積累了巨額財富。
李寧之後便安心學業、結交名人、拉攏將士，並未向其他各行各業全面進軍。萬一被人拿來開刀就不好了。
李寧唯一進軍的就是糧食生意，因為他知道會有飢荒。所以，就以貼身宮女紅月之父裴溫的名義辦了一家「五穀糧鋪」。
「五穀糧鋪」獨立於東海商會之外，由李寧一人出資，佔據全部份子。
東海樓的清酒被限制之時，李寧為了破局，就高價購買了一大批的清酒和濁酒，蒸餾出了高度的「醉仙釀」，深受歡迎。
為了打破壟斷、自己自足，李寧就購買了一批糧食自己釀酒。
我國的釀酒技術悠久，很早就懂得利用微生物釀酒。而且釀酒技術並不複雜，有了酒麴家家都能釀造。
東海樓的「醉仙釀」聞名京師、價格不菲，而且清酒、濁酒都收，價格也比其他地方要高。
去年糧食大豐收，農民的糧食有富餘，便開始大批釀酒了，賺點其他收入。
李寧不想他做出了醉仙釀后，竟引得眾人爭相釀酒。他知道以後將是災年，就把酒價調至和其他店鋪相同水平。
但，釀酒風氣一起，李寧不能引導農民全把富餘的糧食拿去釀酒。所以，他就開了這家「五穀糧鋪」。
因為去年大豐收，糧價跌得厲害，所以農民才會去釀酒。李寧的「五穀糧鋪」收購的糧價並未跌多少，反而是全長安城中最高的。
大批民眾將富餘的糧食都賣給了「五穀糧鋪」，很大程度上減少了釀酒之風。
甚至還有些精明的農民，將全部的糧食賣給「五穀糧鋪」，再到別的糧鋪低價去買。
「五穀糧鋪」全是去賣糧食之人，根本沒有人來這買糧。店鋪才開了不到半個月就虧損了不少錢。
雖然「五穀糧鋪」在李寧的強制執行下，已經賠本在賣糧食了，但還是沒有人來買。
裴掌柜屢次勸說李寧，降低進收的糧價，李寧都沒答應，還命令他不許晚開早關。
李寧才不在乎這點小錢，他甚至還為此買了兩個院子囤積糧食，連皇上賞賜給他的院子都沒放過，全改成了屯糧之所。
甚至還有一些商人，將低價購買的糧食，高價賣給「五穀糧鋪」，再用所得錢財低價購買糧食，繼續賣給「五穀糧鋪」，舟而復始，企圖白得大量錢財。
李寧讓裴掌柜注意這些投機的糧商，堅決不收他們的糧食。
李寧還規定，百石以上的糧食若要賣給「五穀糧鋪」，必須註明那何處獲取，需有全部農戶和地方里正、亭長的的簽字畫押憑證。千石以上還要有鄉長的畫押。
如此一來，便杜絕了大批投機的商人，還讓廣大農民得知了「五穀糧鋪」。最終要的是糧價回升了，其他糧鋪無法低價購得糧食。
糧價原本四十文左右一斗，五月收穫之時，突然下降至三十文，而後越來越低，甚至到了二十五文。經過李寧的一系列調整，已經回升到了三十三左右。
八月末穀子異常豐收，一斗已從原來的的三十文降至十五文，後來又升到二十文。
如此大豐收之年，糧價竟出奇得並未低多少。只有百姓們從中獲利，關中之地頓時出現了盛世的模樣。
連不上朝的皇帝李適都出來與民同樂，在馬璘山池大舉慶賀。
只有李寧一人賠了將近二十萬貫，那叫一個慘。幸虧「五穀糧鋪」全是李寧自己搞的，並未和東海商會有任何關聯。
紀昆、李珩更嘲笑李寧是傻子，辛苦賺的錢白白砸裡面去了糧鋪。
李寧雖然表面表現得苦惱不安，實際上內心高興壞了。他的錢並不是就這麼白白扔了，什麼都沒得到。
他擁有了數十萬石目前不值錢的糧食，和十幾家「五穀糧鋪」分店。
不到一年，李寧遇見的效果就來了，這年果然久不下雨。份月份，糧價就開始逐漸大步上升了，從三十五文到四十文，再到五十文、六十文，翻了一倍。
因為新上任的京兆尹強力鎮壓，才回到了四十五文左右。
但這季的麥子只收了三成，麥價從四十五文一路飆升，六十文、七十文，到了五月份甚至有的店鋪升到了八十文。
而李寧的「五穀糧鋪」內的糧價一直是長安最低的，比別家低了二十文不止。
「五穀糧鋪」五月之後，李寧將糧價壓低至五十文，並承諾「五穀糧鋪」永遠是全長安最低的糧鋪。
東西二市，四家店鋪，每天都排滿了人。因為，店鋪賣的糧食不僅全是限量，而且還要查看簿書。農民限購十石，城裡人限購五石。
但凡有插隊違紀之人，李寧招募的打手就會直接將其轟出去。
由於去年豐收，百姓家多多少少少還有存糧。只要挨過這幾個月，等穀子收貨就好了。
可這季穀子比麥子更慘，大多隻收了一成，一些肥沃的土地才能有兩成。
而後糧價日日上漲，七月份時超過了一百文，十月份達到一百五十文，十二月份時竟達到了兩百文。
而李寧的「五穀糧鋪」雖也隨著市場一步步提升糧價，但遠比其他店鋪低得多。它還在九月份出現霜災時，就在城裡搭棚施粥，救助百姓。
作為「五穀糧鋪」明面上的老闆裴溫也是受到褒獎，封了將仕郎的散官之職。
京中誰都知道，去年「五穀糧鋪」收了大批的糧食。一時間裴溫成了京中數一數二的大善人。
「五穀糧鋪」十月時甚至公開宣言每斗糧食絕不超百文，大批民眾蜂擁的前去買糧。京中其他店鋪都恨得牙痒痒。
十一月時，一些災民逃至長安城外。「五穀糧鋪」第一時間就在城東和城西搭了兩處施粥棚。
朝廷隨後也在不少大臣的連連上書下，也搭了四處粥棚賑災。
「五穀糧鋪」的老闆裴溫不久后，有幸得到了皇帝李適召見，又加封了從八品承務郎散官之職。
李寧很早就叮囑裴溫，將有很多人巴結他，甚至會陷害他，還有可能得到大官接見。要他做好準備，決不能供出李寧。
裴溫倒是極其聰明，對外宣稱是看釀酒頗為掙錢，才買下很多糧食。他還購置了一處位置極好的五進院子，表現出小人得志之意。
此舉倒是騙過了很多官員，不過他沒想到竟得了皇帝召見。在李適以欺君之罪的威逼之下，他只能無奈透漏：「草民之女在廣陵郡王長子當差，寧世子曾指點草民做糧食生意。」
李適得知實情后驚喜不已，他又升了裴溫的官。反而沒有召見李寧，以免讓人看出端倪。
李寧也沒多在意，隨後一心對付造成災民的罪魁禍首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