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沒心思
連續好幾日，莫念念都來找她要錢。
而她又不能不給……
暫且不論，她是莫傲晨的妹妹。
就說她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們陸家那個敗家子陸錦辰。
陸海瑤抓住她的手，企圖讓她先冷靜，「念念，你吃飯了嗎？坐下來一起吃點好不好？嘗嘗我的手藝？」
莫念念生氣的甩開她的手，「誰要吃這些東西！！我叫你給我錢啊！！」
她瞪圓了眼睛，已經完全迷失了心智。
莫念念怨毒的看著她，「你不捨得是不是？我說了會還給你的，等厲沉蕭回家了，我和他和好了，我有花不完的錢，怎麼可能不還你？」
「念念，你冷靜一點。」
「冷靜什麼？我已經很冷靜了！！」莫念念說著，就到處找著她的包，「你的包呢？在樓上是不是？」
她說著，就要衝上樓去拿錢。
莫傲晨卻在此時，快步走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吼道，「莫念念！！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她怎麼會從一個驕傲的公主，變成這個樣子？
莫念念被他吼得一怔，可下一瞬，回過神來就開始掙扎，「你放開我。」
癮越來越嚴重，她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渾身發抖，卻在冒著冷汗。
似乎有太多的蟲子都在撕咬她的皮膚血肉，痛不堪言。
莫傲晨發現她的異樣，「念念？你怎麼了？」
「念念？」
莫念念疼的縮下身子，不住的顫抖，卻仍舊不放棄的推著莫傲晨，牙齒打顫的說著，「你……你……放開我。」
陸海瑤看不下去，趕緊說道，「她是毒癮發作了，傲晨，念念是染上了。」
莫傲晨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她來找我幾次，都是為了拿錢去買那個東西。」
海瑤自責的說著，她該早一點說出來的……
莫傲晨果真生氣了，低聲喝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莫念念覺得生不如死，顫抖的哀求著他，「哥，你放開我吧，我求你。」
說著，就真的跪了下來，「我求你，讓我最後吃一次，就最後一次！！」
她說著，還舉起手發誓，「真的是最後一次！」
看著她變成這個樣子，莫傲晨心如刀割。
那個驕傲的像公主一樣的莫念念……
竟然會給他下跪？
是誰把她弄成這個樣子？
「哥，我求你了，你給我點錢，我真的只吃最後一次，你不是最疼我了嗎？」
莫傲晨狠下心來，抓住她的雙手，「我不會讓你再這樣下去！！」
他必須幫她戒掉！
下一刻，立即叫海瑤拿來繩子，將她的手腳全都綁了起來。
莫念念一邊掙扎一邊哀求，哀求到最後就是毫無理智的辱罵，「莫傲晨，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你不是為了那個程綺夢，要跟我斷絕兄妹關係嗎？那你就不是我哥，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渾身抖著，眼神迸發著怨毒和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殺了她，我要讓她和我一樣痛苦……」
「我要殺了她！！」莫念念咬緊牙關，恨之入骨的說著，猩紅的雙眸里盛滿了仇恨的執念，就像是已經深陷泥潭的人，根本無法擺脫出來。
她渾身顫抖，時冷時熱，無數螻蟻在撕咬拉扯她的血肉，在血管里爬行，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冷汗打濕了衣服，汗濕了兩鬢的髮絲，莫念念整個人都恍恍惚惚，時而哀求時而痛罵。
她用力掙扎，用盡全身的力氣，以至於纏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在那細嫩的皮膚上勒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海瑤怕她會出事，「怎麼辦？要不要送她去……」
「不能去。」
莫傲晨打斷了海瑤的提議，他看向她，知道她說的地方是哪裡。
戒毒所……
她去了，這輩子就毀掉了。
按照念念那麼驕傲的個性，如果把她送進去，等於是叫她以後再無自尊……
莫傲晨皺緊了濃眉，「去找醫生過來幫她打針，讓她安靜下來。」
「傲晨，這樣沒用的，念念的毒已經很深，我怕在家裡根本就戒不掉。」
陸海瑤勸說著，可他根本不聽，也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我一定會幫她戒掉。」
無論如何，他都要幫她……
再怎麼說，也是他妹妹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這些年來也因為程綺夢的事情越走越遠……
但他還是不能看著她變成這個樣子。
海瑤見勸說無效，也只能是配合他了，她泄氣的垂下肩膀，「我去幫你找醫生。」
莫傲晨見莫念念縮在地上，止不住的顫抖，痛苦的哀求。
「哥，你放了我吧。」
「我求你了。」
「哥！」
她一聲聲的哀求，越是哀求他心裡就越是難過。
狠下心來，將她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將她放在客房的床，他前去將窗戶全都關上，只要把這幾天挺過來了，她的毒癮就會一天天的減弱。
這種東西就是靠的意志力……
一旦沒了意志力，就很容易整個人都被它控制，被它吞噬……
莫念念見他將整個房間都封起來，心裡更是像貓抓一樣的難受。
此時此刻，她只想出去……
可她手腳都被纏綁著，無法動彈。
莫傲晨看著她，「這幾天，我不會讓你從這裡離開，你給我好好戒掉再想別的事情。」
語畢，轉身離開。
「哥！！」
「不要，不要留我在這裡，哥！！」
「莫傲晨！！」
她聲嘶力竭的喊著，可他還是將門關上
門闔上那一刻，心裡幾度絕望。
整個房間沒有一絲絲溫度，就像是一個專為她準備的牢籠。
等醫生來到，打了針，莫念念才昏睡過去。
莫傲晨守在她的房間，一步都不敢離開。
終於，等到第二天。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渾身精疲力盡。
莫傲晨見她的情緒靜下來了，才幫她鬆開了手上的繩子，拿來葯幫她擦上。
卻不想，莫念念突然說起，「哥，我們合作吧。」
莫傲晨手裡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她，「合作？」
「是啊，你不是一直喜歡程綺夢嗎？我答應你，只要你和她在一起，她成為我的嫂子，我就不會再傷害她。」
「只要她成為我的嫂子，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再傷害她，這個時候，只有我們兄妹聯手，你把程綺夢帶走，厲沉蕭就會回到我的身邊了。」
一想到厲沉蕭會回到自己的身邊，莫念念的眼睛里都泛著光亮。
她緊緊抓著莫傲晨的手臂，「好不好？你帶著程綺夢到另外一個城市，再也不要回來，如果沒有錢的話，我可以給啊，只要沉蕭和我在一起，我就有錢給你們了。」
莫傲晨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浮生酸澀。
她到現在，都還在執迷不悟……
看見這樣的她，卻又好似是看見過去的自己。
之前，他也一樣的執迷不悟。
他覺得，只要殺了厲沉蕭，程綺夢就會是他的。
可這一切，只是一種自我欺騙蒙蔽的假象。
莫傲晨的喉嚨一哽，拉下她的手，「念念，你清醒吧，厲沉蕭不會回到你的身邊，程綺夢也不會和我在一起。」
「不是的，只要程綺夢不在了，沉蕭就會和我在一起。」
「他已經和你離婚了，你知道嗎？你們的婚姻無效，不存在任何的聯繫，就算他沒有和你離婚，他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因為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莫傲晨痛心疾首的大聲吼著她，卻又好似是在提醒自己。
無論他再做什麼，程綺夢都不會再和她在一起……
莫念念被他吼得一愣，緊接著眼淚無聲的跌落下來。
她握緊了拳頭，忍淚看向莫傲晨，「是你不想幫我！我相信，只要她不在了，沉蕭就一定會選擇我！！一定會的。」
她到底，比程綺夢差了什麼？
論長相，她也比程綺夢有氣質。
論才華，她也比那個鄉巴佬懂得要多……
男人娶她當老婆，不是最好不過嗎？
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面子上，她都是最好的人選。
為什麼偏偏就是選了程綺夢？
這一切都是錯誤的，如果程綺夢沒有替代自己……
想到此，莫念念對莫傲晨的怨恨就更加一分。
「這一切都怪你！！是你讓她替代了我，如果她從來沒有出現，沉蕭就是我一個人！！」
「這都是你的錯！我要讓她消失，永遠的消失。」
莫念念咬牙切齒的說著，猩紅的雙眸里全是淚水。
莫傲晨無奈又痛心的搖搖頭，「你自己好好冷靜下我們再談。」
語畢，生氣的將東西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落地窗前，急急的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徐徐而升，籠罩著他深邃如迷的臉龐。
黑眸里閃爍著複雜的情愫……
回憶起她歇斯底里的指責，他的心裡有些內疚。
是啊……
一切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開了頭，又怎麼會出這麼多的事情？
念念是被他害成這個樣子，自己的結局也是他一步步走成這樣，程綺夢的痛苦也是他給的。
他就像是一個罪人，罪孽深重的罪人。
可他，還能怎麼去彌補？
就在此時，陸海瑤敲了敲身後的門，見他不吭聲，便兀自端著水果走了進來，「吃點東西。」
「吃點東西？」
莫傲晨側首看去，根本沒心思吃什麼水果。
「送去給念念吧，我沒胃口。」
說著，便又看向窗外。
海瑤垂下眼帘，見他心思沉重，才沒多做勸說。
她轉身端著水果盤去了莫念念的房間。
可是……
推開房門，哪裡還有莫念念的人影？
心下一沉，海瑤覺得不妙。
「傲晨！！」
「傲晨！」
她急急跑回莫傲晨的房間，「念念不見了！」
「你說什麼？」
莫傲晨的心口一緊，幾步趕往她的房間，推開房門，房間里的確沒有她的人影，捆綁她的身子還落在地上！
她逃走了！！
莫傲晨蹙緊了濃眉，好不容易讓她熬過了昨晚，她又要逃出去……
是想去找那東西吃？
還是……
那一瞬，他的心裡，竟莫名的湧起一些不好的預感。
這樣的猜測和預感讓他的心，陡然間一沉。
她說，她要讓程綺夢消失……
要殺了她？
這個傻瓜，難道要去做傻事？
不可以！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程綺夢，而且如果念念真的做了傻事，她這輩子也算完了。
莫傲晨抓緊了繩子，轉身就要離開。
海瑤見他面色緊張，步伐匆匆，心裡感到極度的不安，她急忙追上去，「傲晨，你去哪裡？」
「去找念念。」
「去哪裡找。」
「她可能會去找程綺夢，我必須過去一趟。」
「那我陪你一起去。」
陸海瑤急急的說著，她的心，莫名的跳的很快很快……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感到極度的不安定。
這種感覺，就好似女人的第六感。
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讓我陪你一起去。」
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哀求著。
莫傲晨對視她眼中的哀求，微微的皺起眉頭來，沉默了須臾，他將她的手扳開，「海瑤，你留下來，等我回來。」
「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所以，在家等我回來。」
「可是……」
「沒有可是！」
莫傲晨的態度格外堅決！
他鬆開她的手，邁步就要走。
卻又好似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看她，「在我的抽屜裡面，有一份文件，你幫我收好。」
語畢，邁步離開。
「傲晨！」
陸海瑤追上去幾步，可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匆匆離開。
想到念念可能會去找陸錦辰買東西，她趕緊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撥打陸錦辰的號碼，「喂！！陸錦辰，莫念念呢？我警告你，你不準再給那些東西給她抽。」
「喲，幫莫傲晨護著她啊？她一分錢都沒有，我怎麼可能給她？我不像你，剛做賠本買賣，被陸家逐出家門的感覺怎麼樣？很好吧？」
「你……」
不等她說什麼，那邊已經掛斷。
想到陸家即將成為陸錦辰的，她就萬般不甘心。
他是爸爸在外面的孩子，是見不得光的孩子，有什麼資格霸佔陸家的一切……
陸家是她母親的心血！
醫院。
海瑤幫厲沉蕭蓋好被子，想起身離開，卻被他抓住手腕，「是不是忘了什麼？」
他的黑眸里，似笑非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示意她應該親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