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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4|第六十八片龍鱗(八)

  第六十八片龍鱗(八)

  世人都說女人好虛榮, 其實男人也是,比如說幾十年沒出過什麼人才的岑國公府, 家裡頭正當齡的兒郎幾乎都送去讀書, 走的岑皇后的路子,否則以他們的資質, 國子監的門他們都踏不進去!饒是如此, 天資放在那兒, 資源可以給, 可腦子誰給呢?


  是以考了多年, 竟是沒一個成器的, 連從國子監結業都難, 岑皇后那個大侄子, 在國子監讀了十幾年的書,還是一事無成。最終是沒讀了,成親生子, 又在自己兒子年歲差不多的時候想方設法送了進去。


  自己什麼水平自己清楚, 岑家就沒出過幾個會讀書的,真要說起來,最聰明的也就是進了宮的岑皇后, 那真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岑國公總是懷疑是不是全家在讀書方面的才氣都生在了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兒身上,他最疼愛的幼子,名叫岑琦,今年恰好二十七, 之前他想著是等這幼子考了功名再給他說一門好親事,誰知道考了好幾輪都沒考中,萬般無奈,只好先給娶了妻,今年秋闈若是還考不中,那真是臉都丟沒了!


  岑琦是岑國公最喜歡的兒子,無他,誰叫這個兒子是他最疼愛的小妾所出,老妻所生的兩個嫡子他當然也喜歡,可畢竟比不過一出生便生得好看的岑琦,且岑琦嘴巴更甜,把岑國公哄得心花怒放,怎麼看怎麼都是個才氣橫溢的兒子,說不准他們岑國公府未來的希望,都要依託於這個幼子。


  因此在岑琦的教育上,岑國公可真是費盡了心機。


  他哪裡知道,岑琦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看似錦繡無雙,內里卻全是稻草,除了這張臉能欺騙人以外,跟岑家其他兒孫一個德行,幹啥啥不行,好色第一名。


  岑琦十六成親,如今二十七,已有九個小妾,這還不算他身邊的通房丫鬟,府里但凡容貌不錯的丫鬟便難逃他魔爪,便是連去國子監讀書,他都敢把書童掉包成女扮男裝的小妾!


  誰叫他是老爺子的心頭肉呢?無論他闖了什麼禍,老爺子都會給他擺平的。


  不過近年來老爺子也逐漸開始懷疑起他的「才學」,若真有才學,怎麼屢試不中?這裡的不中已經不是說一甲,而是三甲末尾都沒有過他的名字!


  興許幼年時岑琦的確聰明伶俐,可他終日吃喝玩樂沉浸女色,連一絲心思都不願花費在讀書上,能考中才算是有鬼。


  岑國公年紀大了,耳根子越發軟,他寵愛了大半輩子的小妾在他耳邊吹吹枕頭風,他就敢真豁出去。


  他覺得,自家兒子並非是蠢笨無能,不過是不適應這等刻板的應試罷了,橫豎他有人脈,倒不如挑個有才學的寒門舉子頂替了對方的身份,這樣自家面上有光,也不至於成為笑柄。畢竟若是再考不中,他這張老臉是真沒地兒擱了!

  岑國公哪裡來這樣大的膽子?還不是岑皇后給的,小妾煽動的!

  他潛意識裡便覺得無論自己犯了什麼大錯,宮中的女兒都會幫忙解決,再說了,不過是個功名,大不了給點銀子補償,何必想那麼多?


  他迅速打點好了流程,只待放榜,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想著寒門舉子好糊弄,頂多是不中,橫豎卷子又不會公布,誰知道自己能中不能中?這事兒天知地知,沒有多餘的人知曉,可老天爺興許是開眼了,本來岑國公覺得,隨便挑一份能用的就成,不需要太好,免得被人瞧出端倪來,結果一放榜,前去看榜的小廝興奮地沖回來,聲音大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聽見:「公爺!公爺!是榜首啊!三爺是榜首啊!」


  邊上的岑老夫人跟大房二房都驚呆了,說實話三房什麼德性他們還不清楚?老國公這三個兒子裡頭就沒一個成器的!岑琦十四被送入國子監,讀了十幾年,下場考了好幾回,都是一點水花沒激起來,結果這次突然一鳴驚人說是中了榜首?

  怎麼想怎麼不可能!

  老太太自然是不信的,別說她不信,大房二房也不信,但這畢竟是好事,當著來報喜的人不能說,待到人一走,老太太揪住岑國公就問:「公爺,這是怎麼回事?老三是怎麼得的榜首?」


  岑國公也嚇了一大跳,他心道不好,當初他安排的時候是吩咐只要選一份差不多的卷子就可以,這樣不至於惹人注目,也能說是岑琦多年苦讀的結果,但是榜首……這也太誇張了,饒他是岑琦親爹,且對這個兒子多年來有種迷之信任,也知道這絕對、絕對是不可能的!岑琦哪有那本事!


  三日後可是殿試,作為榜首,聖人跟太子殿下肯定會額外關照,他自己兒子什麼德性他自己不清楚?也就是想為兒子籌謀一番,畢竟等自己百年,國公府肯定由嫡子繼承,幼子日子到時候定然難捱,可岑國公怎麼也想不到……這說好的選一份差不多的卷子,結果卻選了份頂頂好的,這不是胡鬧嗎?!

  岑琦卻想不到那麼多,只覺得自己親爹真給勁兒!說讓他考中就讓他考中!登時走路都帶風,出門炫耀去了!


  按規矩,閱卷官們點出來的前十份卷子,是要交由聖人檢閱的,真宗皇帝親自點了前三名,結果卷子一拆封,第一說是岑國公府的岑琦?

  真宗皇帝都驚了,玲瓏對這位三舅頗有耳聞,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跟岑國公府另外兩房一樣,沒什麼本事也不長進,但貪財好色,仗著岑國公的寵愛無惡不作。


  真宗皇帝立時便察覺這其中不對,玲瓏晚上回東宮時,檀絨正坐立不安,見了他,一副期期艾艾之相:「殿、殿下?秋闈放榜……可、可有古怪之處?」


  玲瓏瞧她那副想說又不知如何說,自以為掩飾很好其實從頭到腳都是漏洞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嗨呀,檀絨快要急死了,這冒名頂替一事已是板上釘釘,今日殿下一去上朝,她便與家中兄長聯繫,得知兄長並未考中,便知道雖然自己隱晦提醒,殿下和聖人卻都未曾發覺其中蹊蹺。按照上一世,很快聖人便會查出冒名頂替的問題,而岑國公府也會派人前去她家中滅口,雖然她已經再三叮囑家人連夜收拾行李躲避,性命當是無憂,可殿下的聲望怎麼辦?

  要知道秋闈是多少舉子實現夢想與抱負的途徑,若是秋闈都不公正,自己的成績可以被冒名頂替,得寒了多少寒窗苦讀十幾載的讀書人的心!


  檀絨實在是沒法兒了,她撲通一聲朝玲瓏跪下,用力磕了幾個頭:「殿下救命!」


  她這真是實打實地磕頭,玲瓏聽著都替她疼,他伸手把人拎起來:「好好說話,別一聲不吭就磕頭。」


  「殿下。」檀絨緊張地握緊拳頭,「奴婢家中兄長也參加了此次秋闈,兄長自幼聰穎好學,此番秋闈,奴婢聽說他非常有信心,覺得他的卷子必然是第一,奴婢不信,他還親自給奴婢講了他都寫了些什麼,奴婢學問不好,複述給殿下一遍,殿下聽聽,給奴婢評評理,說他的才學是不是很一般?若是真的有本事,怎地名落孫山?」


  玲瓏沒忍住笑出聲來,他真是服了這個變著法想暗示他的小姑娘,「說來聽聽。」


  檀絨還在演:「奴婢也覺得兄長是在說大話,他鎮日眼睛長在頭頂上,恃才傲物,瞧不起奴婢只愛鑽研食譜,奴婢想,他考不中,定然是平日里太驕傲了!」


  此時此刻,聽妹妹的話乖乖帶著爹娘躲起來的檀家大哥檀宵狠狠打了三個噴嚏,美滋滋地想是不是在宮中的妹妹又在惦記自己呢?其實考不中無所謂的,三年後再試一次便是。只是妹妹在宮中做宮女,要到二十五歲才放出來,到時候怕是成老姑娘了,他還是得好好讀書,掙個好前程,日後好給妹妹撐腰。


  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幼可愛貼心的妹妹,此時此刻正在他萬分敬仰的太子面前瘋狂抹黑他。


  兄長的卷子檀絨永遠都不會忘,前世她便是如此為家人伸冤,只可惜她太天真,太愚蠢,連帶著害死了聖人……真要說起來,她還欠著聖人一條命,今生無論如何,她也要幫助太子殿下拔出岑家,殺了岑皇后!

  哪怕是以自己的性命做代價!

  結果她慷慨激昂地說完了,太子殿下卻沒動靜,檀絨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殿下?」


  玲瓏正看著她笑。


  笑得檀絨小臉一紅,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心中所想,都被他看穿一般,「殿下怎麼不說話?」


  「瞧你這樣覺著有趣。」玲瓏笑答,「你兄長倒也不是說大話,他的卷子言之有物字字珠璣,雖說難免有些紙上談兵,但比起其他答卷,更加靈活、真實,點他做個榜首,倒也不虧。」


  檀絨:?


  她這麼努力抹黑她哥哥,不是要殿下肯定的啊!

  她只好又問:「……今日已經放榜,難道卷子剛批閱完畢,聖人沒有讓殿下一起看嗎?怎麼說殿下都是此次秋闈的主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嗯?」


  檀絨欲言又止,她被那樣一雙天上星子般的眼眸凝視著,彷彿連靈魂都無所遁形:「殿下,奴婢……」


  「前世岑皇后是怎麼死的?」


  檀絨倒抽一口氣,捂住了嘴巴,結結巴巴:「殿、殿下……」


  她大腦一片空白,只記得跪下磕頭:「奴婢不是妖怪!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她自己也不知該作何解釋,只能跪的更卑微、更臣服,思維徹底僵化,把自己要說什麼都給忘得一乾二淨,真要說起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殿下說實話,那麼殿下還會相信自己嗎?

  「我讀過一些志怪小說,借屍還魂的有,死後重來的有,從一個世界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也不少見,你屬於哪一種呢?」


  太子殿下的聲音平靜溫和,稍稍安撫了檀絨怦怦狂跳的心,她眨了眨眼睛,答道:「奴婢是死後,發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奴婢不是有意欺瞞殿下的!只是這等事,說出去駭人聽聞,奴婢也是擔心會引起慌亂,而且,奴婢還有家人,奴婢不想被當成邪祟燒死……還求殿下開恩!」


  「我若是不開恩,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活到現在?」玲瓏睨她一眼,「說說看,你為何仇視岑皇后?」


  檀絨抿了抿唇,有些拿不準主意,雖說殿下與岑皇后並不親近,可那畢竟是殿下生母,她如實說出,殿下真的能夠承受嗎?最終,在玲瓏的眼神催促下,她還是一五一十地將前世種種敘述出來。


  前世之所以天下大亂,與岑皇后脫不開關係,甚至於可以說,岑皇后便是那導致萬千百姓流離失所的罪魁禍首。


  而導|火|索,正是這次秋闈的冒名頂替。


  岑國公想給幼子弄個前程,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知閱卷過程中出了問題,本來看中的是一份答的並不出彩,只算中等的卷子,在左上角滴個硃砂點子做記號以做手腳,這樣原考生拿不準自己是否能中,也不至於成績太好顯得誇張,結果那被賄賂的官員手一抖,在另外一份卷子上也滴了個硃砂點子,卷子由主考官們批閱完後會進行統一封存,看不到卷子內容,想要偷天換日,只能二選一。


  檀絨的哥哥檀宵自讀書來便是出了名的才子,結果卻榜上無名,他自己心態倒是挺好,可真宗皇帝不是傻子啊!他看了被臣子們排在前十的卷子后,對榜首的卷子相當青睞,結果一拆封,發覺是岑國公府的岑琦,真宗皇帝當時就愣了。


  待到殿試,一個人肚裡有貨沒貨怎麼瞞得過一眾大臣與真宗皇帝?


  岑琦在殿試上的表現不能用簡單一個差字來形容,別說真宗皇帝,就是傻子也看出來這裡頭有鬼!真宗皇帝立刻下令徹查,不僅抓出了被賄賂的官員,還順藤摸瓜查到了岑國公府上!


  對於岑皇后提出的要求,但凡不過分,真宗皇帝都會答應。他太愛她了,即便這份愛沒有得到回報,他也從未收回,從未變心。然而在國家大事上,他從不偏頗,以往一些小錯倒還罷了,看在岑皇后的面子上,真宗皇帝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次冒名頂替,若是也不了了之,他還當這個皇帝做什麼?

  因此,在岑琦一案上,真宗皇帝的態度十分強硬。


  岑國公沒有辦法,眼見兒子被下了大獄,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前來求岑皇后。岑皇后雖然不喜歡這個庶弟,可畢竟是父親所託,再說了,真宗皇帝蠻不講理,不僅不答應釋放岑琦,還要連著岑國公一起治罪,她父親都多大年紀了?撐得住嗎?


  可這回真宗皇帝頭一回不肯聽她的,岑皇后怒極,眼見老父親也要跟著入獄,她竟一反常態對真宗皇帝柔聲細語,哄著他留在自己寢宮,第二天,真宗皇帝便「病」了。


  這「病」來勢洶洶,岑國公府因此逃過一劫,檀絨一家人還等著聖人給自家做主,結果卻等來了官府上門抓人,說是檀宵犯了法,可若是問犯了什麼法,他們又不肯回答。檀宵被抓走後便沒有回來,爹娘也因此喪了命,檀絨只得去告御狀,結果真宗皇帝一病不起,她這樣的行徑無疑是惹怒了岑皇后。


  偏偏這時,叫岑家大爺,也就是岑皇后的兄長瞧見了她,十五歲的檀絨貌若天仙,那好色的岑家大爺當時便動了心思,令人將她綁了帶回岑國公府。


  檀絨是個烈性子,岑大奶奶又是個善妒的,在岑國公府檀絨受盡了罪也不肯屈服,她心中還抱有希望,聖人一旦病好,定不會置此事於不顧。


  就在她苦苦支撐時,全傳來了國喪的消息,原來聖人不僅病沒好,反倒因此駕崩了!


  岑家大爺又一次醉酒來折磨她,檀絨才從他的語焉不詳中得知外頭變了天,她只得忍氣吞聲,一改往日脾氣,小意奉承,將岑家大爺迷得神魂顛倒,岑家大爺是嫡長子,待到岑國公百年,他便是下一任岑國公,趁著岑皇后無暇顧及岑國公府,檀絨一人便將其攪了個天翻地覆!

  她心思縝密又狠得下心,懷揣著家人的仇恨,誓要血債血償!

  岑皇后一時情急害死真宗皇帝,自己也亂了陣腳,一開始她並沒想過這樣做,誰叫真宗皇帝不肯答應她放過岑國公府?可是當她真的下手后,她心中突然又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聖人駕崩,親王們紛紛回京,岑皇后做主,迎恭親王府的小王爺為新帝,可她實在不是個玩政治的料,真宗皇帝雖然駕崩了,朝中卻還有許多寧折不屈的忠臣,他們紛紛反對岑皇后的做法,按理說真宗皇帝駕崩,若要選新帝,也該是與真宗皇帝一母同胞的庄親王,岑皇后憑什麼做主選了恭親王府的小王爺?

  岑皇后態度蠻橫,對她來說,她沒有別的本事,反正不聽她話的,通通殺了了事!

  那些個只知道打嘴頭仗的大臣,砍了腦袋,殺雞儆猴,看誰還敢胡言亂語!質疑她的決定!

  偏偏她越是如此血腥鎮壓,大臣們越是不滿,本來對於這位皇后他們已是十分反感,聖人剛駕崩,又不曾留下遺詔,憑什麼聽岑皇后的?


  選了恭親王府的小王爺,這其他幾位親王也不樂意啊?


  就在這時,岑國公府的血案令岑皇后眼前一黑!

  她的父母兄弟竟然全都死了!


  是檀絨親手殺的。


  她以身飼虎,取得了岑家大爺的信任,還以為這個美人兒終於是知道了厲害,哪曉得檀絨根本就是嫌只殺他一個不夠,她兄長爹娘三條命,要岑家上上下下的人命來償!

  岑家大爺年紀大了,到底不如年輕時龍精虎猛,檀絨便引誘他去尋些重振雄風的葯,又刻意索要些令人渾身無力的齊葯,美曰其名是為了伺候大爺。岑家大爺享受了幾回美人的服侍,愈發回想起她當初寧死不從的滋味兒,用量愈發大起來,檀絨便是如此,一點一點忍辱負重,終於在家宴中成功下了葯,然後親手將所有岑家人殺了個乾淨。


  一個活口都沒留。


  岑皇后聽聞噩耗暈了過去,醒來便命人抓捕檀絨,檀絨並沒有逃,她被帶到岑皇後面前,岑皇后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檀絨卻故意說些如何虐|殺岑家人的話來刺激岑皇后親自過來甩她耳光。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溫順不掙扎的她猛地往前沖,竟真將摁住她的兩個嬤嬤給撞開了,隨後她一口咬住了岑皇后的耳朵,硬生生撕下一隻來!


  檀絨得意極了,她早知道自己要不得好死,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她都不怕,但她也決不讓岑皇后好過,她在岑國公府時便刻意培養心腹,待她一死,京城中便會宣揚起真宗皇帝是被岑皇后害死的流言,而在這之前,她還要毀了這個女人的容!

  岑皇后一輩子沒吃過這樣的虧,指著檀絨狠狠大叫:「給本宮打死她!打死她!」


  檀絨直到被打成肉泥,也死死盯著岑皇后。


  她沒有辦法殺了這個女人,但她在咬掉岑皇后的耳朵前,嘴裡便含了毒|葯,即便要不了岑皇后的命,也會令她吃盡苦頭。


  果不其然,岑皇后少了一隻耳朵,新帝又是個不著四六的傢伙,朝堂大亂,鄰國虎視眈眈想要前來分一分這塊大餅,幾位親王還因為皇位爭起來了!


  內憂外患之下,百姓民不聊生,亂世也逐漸拉開帷幕。


  這就是檀絨的全部記憶。


  說這一切都是因岑皇后而起,不算冤枉她。


  玲瓏聽說岑皇后竟狠心害死了真宗皇帝,眼神逐漸冰冷,檀絨心亂如麻,她幼年時在家中的餛飩攤上見過真宗皇帝,由於前世曾見過聖人畫像,一眼便認了出來,唯一讓她感到奇怪的是,聖人懷裡還抱了個小孩兒。


  因此她才會入宮,便是想要藉此機會,算計岑皇后的性命。


  真要說前世今生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太子殿下。


  前世,聖人膝下並無兒女,因此引起親王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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