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張南渡一把丟掉劍至白淨心麵前,道:“哼,我不會貪戀你這劍的,你來撿吧,然後再用這劍和我打。”
白淨心挺起腰,咬著牙走過撿起劍,道:“前輩,那得罪了。”白淨心極速前衝,一招封喉速至麵前。張南渡側身閃躲,以手勁巧解劍鋒。
白淨心自幼習得鷹派劍法十一餘,加以鷹爪功殘本身法,自當劍法無雙。可他此時對招空手張南渡,劍招卻一點使不上用。
人對得百多招,張南渡空手終感疲憊,漸漸轉攻為守,占了下風。可就在這如火如荼之時,城牆內卻傳來一聲千裏女音:“鷹派劍法打不過一個赤手空拳的老頭,你好生丟我的人!”白淨心一聽便知道是誰,那正是他師父微手千。
張南渡聽此感歎不已,此人當真已致內力化臻入境。白淨道:“你還同我打麽?”張南渡閃過飛劍,道:“今日我與你不相勝負,你師一來,我定當必輸無疑。”白淨心聽比麵露鄙夷,道:“怎麽?你以為我師會與我以敵一?”
張南渡道:“未必也不會。”話末,張南渡一手枯興指鑽了空子,一指點向白淨心腹部。
白淨心先前被點中右肩已是大傷,如再被一指點中,那必然輕則破功,重則喪命。他此時比劍已是硬撐,這一指過來,他可真抵擋不住。
就在張南渡即將得手之時,一紅衣女子忽從旁飛出,一劍削向他手臂。張南渡忙收回手,後躍跳出丈遠。
白淨心一見那紅衣女子就已慌亂無神,忙下跪低頭,道:“師父,弟子不中用,丟了師門的臉麵。”
張南渡早在少年時期就已聽過樹洞鷹派微手千的大名,那時她在江湖中無惡不作,專殺武功不如她的名門好手,以至江湖中人聞之色變,三十年中竟無一後起之秀。今日見麵,怎的是一副十七八女孩的模樣?
張南渡疑惑不解,拱手道:“閣下是莫非就是微掌門?”那紅衣女子忽然跳至一旁,俏皮道:“你這白胡子老爺爺是誰?為何在此欺負我徒兒?”張南渡連忙道:“我外孫李光複一家都死於你這徒兒之手,我自然拚命也要為他報仇的。”那紅衣女子聽後捂嘴笑道:“你與他戰了千餘招,你隻有六層勝算,現在我來了,你卻一層勝算也沒有。你拚了你的老命進去,也報不了仇。”
張南渡聽後怒火中燒,道:“有沒有勝算那也要領教過才知道的。”隨後便一指枯興指點了過去。那紅衣女子隻是站著不動,伸手一掌擊出。張南渡還沒貼近,便被強狂的掌風擊開。張南渡大驚之餘,自己也受了內傷,一口鮮血噴出。
那紅衣女子拉起白淨心,對著張南渡道:“換作往日本姐定當取了你的命,可今日之事也錯在我徒兒,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你以後不必來糾纏了。”隨後人便走進城門,逐漸沒了蹤影。
進了城門,紅衣女子臉色大變,俏皮神色全然不見,怒道:“白淨心,是我教的不好嗎?”白淨心聽後忙道:“不,師父不是,是弟子沒用,有辱師門。”紅衣女子忽然笑了笑,道:“你回去吧,以後勤練功。”白淨心道:“師父,那你?”紅衣女子道:“我有要緊事要做,你先走。”白淨心拱了拱手,向大殿走去。
紅衣女子一路出得大京,雇了幾個馬夫,往崇山派趕去。過了五日,紅衣女子終於快趕到了崇山,就就在山腳準備登山時,忽兩名崇山弟子從一旁躍出,劍指道:“閣下是誰,為何要登崇山。”
紅衣女子道:“林海微茹琪,特來參拜周掌門。”
兩弟子忙拱手道:“那你在此稍等,我們去稟報。”微茹琪應聲答好,兩人上得山去。
崇山派創派百年,現任掌門周無庸乃當年抗元八英豪之一,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大前輩。他閉關多年,隻為生平武藝再上一層樓。
“師父,山下有一名叫微茹琪的姑娘求見太師父。”兩名弟子向周無庸大弟子雲風輕道。
雲風輕是周無庸最得意的弟子。早在十年前的雁蕩山大會中便以劍法得名,後又拜周無庸為師。在周無庸閉關這段時間裏,雲風輕暫且掌教之位。
雲風輕道:“子規,子墨,你們話不可胡,微茹琪可是鷹派微掌門的俗名,是我的師叔,雖沒見到過,但她成名時你師父都還未入崇山,怎會是一姑娘?”
子規道:“千真萬確,她確是這麽的。”
雲風輕大笑一聲,道:“這定是哪不怕死的仇家,以微掌門的名號來恐嚇罷了,讓我去會會她。”雲風輕拿起一旁的劍,快步出門走下山去。一到山腳,果然見是一姑娘在大石旁等待。雲風輕拱手道:“姑娘,聽你找我師周掌門。”
微茹琪看著麵前這人,似也在十年前見過,她回道:“是的,我是周掌門多年好友,今特來拜訪。”
雲風輕笑道:“聽閣下叫微茹琪,可是林海樹洞的微茹琪?”微茹琪道:“沒錯,我就是林海樹洞鷹派的掌門。”雲風輕聽完噗呲笑出聲,道:“微掌門幾十年前便橫行江湖了,那時隻恐你還未出世吧。”微茹道:“閣下可是雲風輕?”雲風輕道:“是,怎麽?”微茹琪哈哈一笑,道:“雁蕩山大會我見過你,劍法不賴。”
雲風輕道:“雁蕩山大會下皆名,你用這來證明你是微掌門也太讓人信服不了吧!”
微茹琪似已被惱怒,她不再言語,一掌便擊向雲風輕。雲風輕大驚,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勁迅捷的掌風,等反應之時掌已貼麵。就在他閉眼等待之時掌忽然停止在麵前三毫處。微茹琪這時道:“這下你可信了?”
雲風輕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微茹琪練功已至驚奇,各種神奇武功都已練成,這才會容貌不老,聲音不衰。他忙道:“師叔武功舉世無雙,一掌竟可這般出神入化,想必已至大成,還請進,我這就稟報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