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嶽牧和議

  布洛回到祭靈台前，見驍狄等人已經等候許久。便招手道：“跟我走吧。怎麽還有殘疾的？”


  “大羿讓我自己選，我總要挑些對大羿有用的。”


  驍狄一付桀驁的臉讓布洛很不舒服，索性隨他：“那就走吧。”


  一路繞城向南，到了軍營。土台木欄，方場圓靶。士兵或休息或操練，不緊不急，除了向布洛行禮竟然少有理會驍狄等人的。


  驍狄大約猜到要在這裏接受訓練，不禁問道：“這是大羿的軍營？我們幾個都要在這訓練是嗎？”


  “都不是。”布洛得意的解釋：“這裏是平陽城的監衛軍，不是大羿的私兵。這裏軍隊隻有堯帝和監司能調動，大羿給你們兩在這裏安排了職位。你們兩個確實可以在這裏訓練學習，但隻有你們兩個而已。”


  驍狄看了看其他的同伴，皺眉道：“那其他人呢？”


  布洛：“他們我會帶到徒禁營。”


  逢蒙驚詫：“徒禁營？”


  “是隻接收戰俘或奴隸作軍役的地方。”布洛領著幾人走過靶場才繼續到：“到這徒禁營，也是近幾年才有的。


  堯帝被部族聯盟舉為君，但各個部族仍然保留著自己的武裝力量。各個地方部族的武裝聯合到一起被稱為州兵，由當地推舉出來的州牧統領。


  自黃帝以來，華胥聯盟便設置左右監司監理各方部族，但主要還是政務與交易往來，很少涉足當地武裝。


  各州牧發展很迅速，尤其是荊、梁州兵人數一度超越了唐都的軍隊數量。”


  驍狄馬上想起三苗流放南荒的葁部，忍不住插嘴道：“怕是堯帝不放心這些州牧吧？所以才不惜拿戰俘和奴隸充數，這能嚇得住他們？”


  布洛輕蔑的笑一聲，驍狄想的太簡單了：“充數隻是一個方麵。堯帝在眾多部落中舉出幾位德高望重的部落首領擔任四方庭嶽，統一管理各個州牧的武裝，但四嶽必須遠離自己的部族。比如勢力在南方部落的齊螣擔任了庭北嶽，而勢力在東部的鯀公擔任了屏西嶽。隻是北方沒有影響力超群的人物，所以舉大羿為庭南嶽。


  四嶽都會定居在平陽城，分屬的州牧每月都會趕來平陽城向四嶽陳述軍情，每有需要出兵大事堯帝也會先命監司祭祀告後再召十二牧進平陽商議，這就是華胥聯盟的軍製，嶽牧和議製。


  而個州牧每年都會選出出色的軍士進去平陽城組建成軍，就是你現在看到的平陽監衛軍。


  同時各個州牧與周邊部族有摩擦，俘獲的戰俘都要送到平陽城統一管理變成奴隸，而那些部族徹底被消滅的奴隸會被整合起來，通過嚴格的管束和訓練，組成的便是徒禁營。”


  布洛停下腳步看向遠遠跟在驍狄後麵的幾個孩子，冷肅道：“徒禁營不同於其他軍隊，即使訓練中也常會有人死去。對他們的監管非常嚴，哪怕有異常舉動都會被殺死。通常這幾個孩子是不可以進去的，隻是負責管理徒禁營的高陶曾經是大羿的手下，他們才能混進去。”


  驍狄不爽的問：“這麽我還要謝謝大羿？我要跟他們一起去徒禁營。”


  布洛冷笑：“我決定不了，你最好也有覺悟。你，是大羿的徒弟，與三苗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三個身份暴露了，我會第一個殺了你。其他人也不會有好下場。”

  逢蒙嚇得聲道：“那怎麽行，抓我們的人那麽多，萬一他們透漏了怎麽辦？”


  布洛覺得好笑，這逢蒙倒是惜命的很啊：“真正記得你們三個的人都不會再開口了。”


  逢蒙：“都死了？”


  “抓你的是大羿親衛，認識你們三個也重來沒有當成戰俘對待，真正知道你們底細的人除了我和大羿，其他的都沒能活著回來。”布洛黯然的轉過身：“去處你們都看到了。你們五個能不能活著從徒禁營出來就看你們自己了，放心，隻要你們活著會有再見的時候。”


  驍狄看著被帶走的五個孩子漸漸走遠，隱隱有些後悔。布洛喚一聲驍狄：“我們得回去了，怎麽，你後悔了？”


  “是他們自己選的。來時我也警告過他們了。”驍狄不願在跟布洛聊下去，拍下發呆的逢蒙獨自走出軍營。


  進了城，驍狄發現逢蒙好像放鬆了許多，怕是剛剛的環境也不太舒服。


  “老大，那個最高的地方是你們首領的住所嗎？”逢蒙指著一座高塔問布洛。


  布洛麵露鄙夷卻又心的隱藏自己的表情。沉聲回答：“那裏沒人住。你們以後最好離那遠點，對你們沒好處。”


  一路回到大羿府邸，門衛打開左門，告訴布洛大羿已經回來正等著自己。布洛剛想進門就見逢蒙一腳邁入門裏，發現布洛還在外麵又縮回來對布洛：“老大，你進。”


  布洛狠敲下逢蒙的額頭，大步走進去。逢蒙和驍狄進門後老實的走向偏門。


  “回來，跟我去正堂。”


  逢蒙驚奇的踏進正院，腳下石磚過於平整，倒是讓逢蒙不會走路了。兩課桂樹枝葉稀鬆比夜裏還幹枯。


  “不可能！”


  幾人剛要進院就聽到穆溯驚呼，驍狄推門闖進中廳，隻見大羿正坐廳中，旁邊穆溯一臉驚恐的看著一顆巨大頭顱。


  逢蒙倒吸口涼氣，跟驍狄對望一眼。是鑿齒的頭顱，一雙巨牙不是從牙堂伸出來的，而是插入上顎，前額後腦一對窟窿，整個頭骨除了口腔沒有空隙，仿佛這不是顆頭顱，而是和骨球。


  驍狄拽過穆溯，警惕的看著大羿問：“大羿沒必要為難個女孩吧？”


  大羿喝著熱水淡淡的：“當然沒必要，隻是讓她看看我是否冤枉了你們。”


  驍狄依舊充滿敵意：“怎麽看，一個頭顱就能明是我們招他出來的？”


  “沒錯，一顆普通的頭顱當然不能證明，她也跟我你們三苗巫術隻請靈上身，或溝通有靈息的生靈。而這也確實是個死靈。”大羿拿起頭骨繼續著：“隻是這死靈骨頭上的暗印很特別，殺了鑿齒後屍體就被占星閣收走了，我也隻留下這顆頭顱。其實屍體上也有暗印畫在皮膚上，即使皮膚爛掉骨頭上也透著暗印。當初奚仲和成昭都斷定是你們三苗特有的巫術，我起初還懷疑，這丫頭卻隻看這一部分就能認出這暗印的來曆，怕是奚仲所言不假。”


  驍狄焦急的問：“溯，你認得這印記？”。


  穆溯定眼看向大羿：“這印記太少了，我得看到全部印記才能確定。”


  “可以………隻是你要想好，最好不要對我謊對你們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