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普及
***過：“十年太久，隻爭朝夕。”
剛剛還在為被蹦了頭而難受的燕衝沒想到罪魁禍首這麽快就遭到了報應。
硬忍著大吼一聲“蒼有眼啊，神靈英明啊，真是報應啊”的衝動，但還是不爭氣的笑出了聲。
出來混得，遲早是要還得。
雖然燕南飛同誌本身就是個愛搞笑的主兒，但不同是他作為一個成年人還是有最起碼的硬性控製力的。
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無聲地笑過一下之後馬上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畢竟這是在自己家，一旦要來個三長兩短，沒準兒自己也得吃不了兜走。
啥呢，這東西能吃嗎？糊塗了。
他立即上前去攙扶他的第一筆生意合作夥伴。
驀然看到笑得直不起腰的燕衝，感覺和現在嚴肅的氛圍不太協調，右手重重地在燕衝的腦袋上狠狠地彈了一下，這才兩手硬把酸爽成一堆的熊黑虎拉起來。
燕衝一驚，這下彈得比剛才那熊黑虎蹦得還疼，呲牙咧嘴地看向剛才熊黑虎剛才撞過的門框……
還好，曆史沒有重演！老爸畢竟不是熊黑虎那個慌裏慌張的人。
看來這做人還真不熊太囂張。
伸手按了按了一下老爸剛剛彈過的地方，瞬間撇著嘴笑不出來了。
隆起的兩個大包左右對稱地分布在頭的兩側，這特麽的都變成雙角麒麟獸了！
瞪向老爸，確認過眼神，雖然不留情，但應該是親爹。
再看熊黑虎還挺嚴重的，他趕忙去把桌邊的一張大椅子搬了過來，燕南飛扶著熊黑虎慢慢地坐了下來。
這時燕衝的老媽也從裏間出來，看黑虎情況不是太好，連忙給他倒了一碗水。
熊黑虎咬碰上牙揮了揮手，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放、放、放心吧，我沒、沒、沒事兒！“他盡可能經要表現得輕鬆一點。
但這種情況不僅沒有讓大家輕鬆，甚至還把老燕兩口子給嚇了一跳。
“靠“，一下子打回原型了？恢複家族磕巴的光榮傳統了？還是這樣撞擊確實能夠讓人一下子變磕巴？兩口子交換了一下眼色，同時在心裏問道。
這熊黑虎不結巴好多年了，難道遲來的飯是好飯？是不是要磕巴出新的水平節奏？也許還要走出亞洲，磕向世界？
“老燕啊，讓、讓、讓我緩緩，一、一會兒把我送、送回去，今——真是特——特麽的——太背了，哎喲！“
喝了半碗水之後，熊黑虎終於感覺好多了，老燕把扶著他爬到後支架上，慢慢地推著送回了家，隻剩下燕衝和老媽一起笑了個昏地暗。
不過對年輕人來，這點兒傷病的根本不是什麽事兒。第二下午熊黑虎就和他弟弟兩人相互扶著車在大街上學騎，而且是直接騎上大梁坐在座上的那種！
畢竟像不點兒燕衝那樣去“掏窟窿“顯得太過有點兒科，咱是成年人，丟不起那人。
於是乎，大街上成地跑著兩輛車，一隊是熊黑虎兄弟為代表的成年組，一隊是以燕衝為領頭的少年組。
成年人自然都加人了成年組，雖然自己不能騎，啊，對了，是學騎，但跟在他們熊家兄弟後麵扶著讓人家學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虎豹兄弟累了，偶爾也會讓其他人上來去學騎，隻是他們兄弟中最少一個人在後麵緊張地扶著——畢竟像這樣的奢侈品，傷不起啊！
“今你騎了嗎？“舒勇問栓子。
“還沒呢，人太多，擠不進去，但我已經摸過後支架了，那感覺，涼涼的，滑滑的，嘿，還真有點兒摸到了金條的感覺！“栓子驕傲地。
“就你那點兒出息，還摸金條的感覺，見過金條沒？不就是一輛車嗎，趕明兒我就買量新的，看他們再囂張！“舒勇恨恨地。
“就你？不是我打擊你啊，明你要能買過來，你在前麵騎，我在後麵爬。樣兒，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吧！是不是今摸都沒摸到？實話！“栓子毫不留情地挫傷著舒勇那可憐的自尊。
這子，著話兒淘神，以為我聽不出譏諷人家的同時還捎帶著我？就你子聰明，哼。
“我今已經排了號了，估計到黑時就能輪到我騎了。怎麽，羨慕吧，嫉妒吧？哥就是這麽拽，有本事你打我啊，打我啊！“著，轉身就跑了。
樣兒，當叔就了不起啊，不能打你還不能氣你嗎？
而形成對比的則是少年組。
一群十來歲的孩子跟在燕衝後麵不知疲倦的奔跑著，時爾燕衝會載著金一章跑一圈兒，一會又換成了未明新。隻是幾個女孩子撅著嘴兒蹲在邊上看。
“來，鄭潔，我載你轉一圈兒。“燕衝笑著停在了鄭潔的跟前。
於是在大家嫉妒的眼神中，燕衝載著鄭潔在街道上飛快地跑了一圈兒。
“哥，我也要。“粉條妹抹了一把鼻涕，憤憤地。
“一會兒我跟燕衝一聲，我載你。“金一章摸了摸她頭安慰道。
這你也要跟人家鄭潔比？能比嗎？他在心裏腹誹了這個不省事兒的妹妹一番。
“你騎都不會還載我？我不要，我就要燕衝哥載我！“
“好吧，我給煙囪一聲。“金一章攤上這麽個妹妹也是無奈。
“那個煙囪，能載一下我妹妹嗎？“金一章難為情地道。
“當然可以啊，不是了我們一起玩嘛！來，上來。“沒笑燕衝完，金一章就連忙把粉條妹抱上了後支架。
粉條妹可不像剛才鄭潔那樣偏坐著，而是直接騎在了支架上，兩手從後麵緊緊地抱住燕衝的腰。
沒有人注意到她那眼神得意地掃了鄭潔一眼。
終於在跑了幾圈之兒後，燕衝覺得累了，把車讓給金一章和未明新。
這下把一群夥伴給樂壞了，這意味著他們也將有機會在這輛新自行車上學騎，可比那幫大人們強多了！
一群曾經打過燕衝的幾個孩子也聚著堆，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眼巴巴地蹲在邊上看著，特別是大個杜紅剛，狠狠地瞪了熊三一眼，聲地罵了一聲“惹禍精“，轉身離開了。
雖然他們可以走熊江斌的路子，但那邊的大人們排隊還排不上，還能輪得到他們？
開玩笑！
燕南飛從街角上轉過來，看著大街上熱鬧的人群，暗暗地笑了笑，順手從兜子裏抽出一根邙山點上。
“嘿，這麽辣？我怎麽會一直吸這種煙？還是大前門要好得多！隻是有點兒貴。算了，將就著把這盒吸完吧！“
平凡的日子就這樣輕輕地滑過，轉眼三過去了。
在熊家兄弟和燕衝一幫孩子的大力普及之下，大家對自行車有了全新的認識。
它不僅是一種快速省力的交通工具，是一種奢侈品，更是一種難得的娛樂方式。
人們見麵了第一句話不再是那種傳統的而虛偽的“你吃了嗎？“而是換成了”你騎了嗎？“
畢竟你吃不吃飯跟我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而你要是沒騎車明你還不會，而我就不同了，我曾經從人縫裏伸進去手摸過老燕家新車的車把手呢！
車把手都摸過了，離會騎還遠嗎？
當然了，所有的村民都已經為自己定了今年的“目標“——在年底的時候一定要買輛自行車，那怕就是舊的也行。
不過目前的目標就是要先學會騎。
第四的蒙蒙亮時老燕騎上那輛新自行車出發了。
稍等一會兒，熊黑虎隨後也騎著自行車跟在老燕的車後消失不見。
等吃過午飯的時候大街上一堆的人才發現少了些什麽，仔細一看，好像少了兩輛車！
熊家兄弟今沒有出來騎車！
這不行，昨好不容易才排了號的，今就不來了，這不坑人嗎？
找他們兄弟算賬去！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討論了一番後，非常氣憤地結隊要去熊黑虎熊黑豹家討要法去。
“算了吧，人家掏錢買得車讓你們學騎，還要找人家的後賬？我就沒見過這麽不理的人！”北街的左大爺大聲地吼了一嗓子，湧動的人群頓時停了下來。
想想還真有那麽幾分理。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昨讓老子等了半排了個號，還是今的第一號，今就放老子鴿子，沒見過這麽欺侮人的。他熊家人多怎麽了，人多就可以不理了嗎？走，跟我去向他熊家兄弟討個法去。”北街杜家興可不是好惹的。
“對，討個法去。答應給我們的事兒不履行，咋就不遭打五雷轟呢？”舒勇也在後麵謔謔著，好像人家欠他多少錢一樣。
“哎，這人啊！”左大爺摸了摸下巴搖了搖頭，轉身回家去了。
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杜家興、舒勇那樣激進。
一方麵這部分人排號排在了後麵，即使是大家都來騎的話今也不一定輪著自己，另一方麵看看燕衝今也沒有出車，心裏也就平衡了。
畢竟人家的東西是人家自己出錢買的，我又沒出一份錢。
人家讓你用讓你騎那是情分，不讓你呢，那是本分！
做人不能沒有底線，是吧！
當然了，還有另外兩個最重要的原因。
這第一呢，自家的孩子就在人家燕衝那兒學著呢，還不太熟練呢！萬一人家不讓騎了，到哪兒給孩子買一輛去？那是三倆兒錢就能解決得了的嗎？
那麽第二呢，咱家的人也不像人家杜家兵強馬壯，跟人家熊家更沒法比！萬一把熊家兄弟給惹火了，還知道是什麽後果呢。。
惡人做不了，還是乖乖地做個好人比較好。
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