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帝師下獄
近日宸國上下,那是齊齊地炸了鍋。
據可靠消息,“帝師”——皇甫恭南,被子下獄了!
聽在朝堂之上,被六卿十七郎參的是“叛國謀逆”的大罪!不僅如此,就連軍方都聯合起各部,一同給“帝師”參了個必死之罪。
“帝師”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子的老師,更是穩坐江湖第一的神人!被世人戲稱與比肩的存在。
且不這宸國的皇親國戚,就是各地方的商賈豪門,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當初那都巴不得能攀得上“帝師”這一脈高枝。
這等人物被下獄,會給這下帶來多少影響?沒人能的準,算的清。
就連平日裏遊手好閑,以欺男霸女為營業的楚三歌,也因“帝師下獄”一事,被牽扯了進來。
楚三歌平日裏,逛的都是妓樓,喝的皆是花酒。誰知前幾日,這子破荒的,收到了一份正經請帖。
負責做東的,是浮雅道的阮家少爺:阮柏喬。
阮柏喬是何人?淩州知州:阮華政的親侄子。
這種官家子弟,為何趕路數十裏,特意奔赴江南道,宴請楚三歌來了呢?
這就不得不提到阮公子的另一層身份:
浮雅道“瀟瀟雨”的帶頭人。
這就一目了然了,淩州兩大紈絝組織的頭頭會麵,能憋出啥好屁?
平日裏兩幫人,因為爭鋒鬥嘴,不免也有磕磕碰碰,不過都是喝頓花酒,一笑泯恩仇。
可像這般,親自趕來江南道,定酒樓,下請帖,如此正式的排場,沒見過。
楚三歌也不知道,這阮家公子耍的什麽花樣。
請帖之上,寫的清清楚楚,隻是請了楚三歌一人,像班四春、龔奎五、韋六、苗鶴七等等,一概沒請。
“少爺,不會是鴻門宴吧?”
“狗屁,這是江南道,咱家地盤,哪來的‘鴻門宴’。莫非?這阮柏喬是有求於我。”
“阮家公子,又不缺錢,又不缺勢的,求咱家幹啥。”
楚三歌也是疑惑的搖搖頭,無論怎樣,一去便知了。
【江南道/隆興樓】
隆興樓內,阮柏喬早早的在二層樓隔間,等了楚三歌有一陣子。
除了浮雅道跟來的隨從,正座留有一個,偏座兩席。
分別是留給楚三歌,以及為其貼身侍從:楚少黑,大丫鬟:楚白,準備的。
楚三歌出生那年,楚家老爺特意買下一對雙胞胎兄妹,給自家兒子做貼身侍從。
這麽多年,楚三歌早已經把這二人視為親人無異,無論去哪,那都是形影不離。
臨近飯口的時候,楚家這三位,也算準時來赴宴。
一進門,那阮家公子便起身親迎。
“哎呀,楚老弟!可是想煞哥哥了。”
“阮老哥,你看你,來我江南道,還要你做東,這不是讓外人弟弟我沒盡地主之誼,招待不周嘛。”
“哪裏的話,我這當哥哥的請自家兄弟和信酒,這還不是情理之中。我來時候就跟底下人,平日裏,咱們這幫人不是‘環采閣’,就是‘金鳳樓’的,渾身全是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味,俗!哎,白,我可沒你昂,你可別多心。”
楚白一笑,順勢施禮,表示無礙。
“快快快,讓我這楚老弟趕緊上座,我給你,哥哥今日給你點的,全是你平日愛吃的,香得很,老弟你就等好吧。”
完,更是往桌上一指:
“這酒,十年的‘三勒釀’,怎麽樣,哥哥不虧待你吧。”
阮柏喬如此熱情,倒是讓楚三歌有些不適應,索性來什麽接什麽就是了。
“阮哥你這也太客氣了,在家走的時候,老黑還跟我打趣,阮哥今日不請咱喝花酒,卻吃宴席,莫不是鴻門宴啊。”
“呸!老黑,就你這句話,不是老阮我氣,這‘三勒釀’,你一滴都沒有!”
老黑一聽,被少爺賣了不算,還不讓喝酒,這哪成!
“別別別啊!阮公子,你哪能跟我一個下人置氣不是,再這麽好的酒,你不讓老黑我解解饞,你……你這不,這不要我命呢嘛!”
楚少黑剛一完,楚白私下就給了自家不爭氣的哥哥來上一腳,疼的老黑哎呦一聲,惹的眾人嘩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除了白在一側旁觀,其餘幾人早就勾肩搭背,哥哥弟弟的叫的那個親乎。
雖然來這正經酒樓吃宴,可嘮的嗑,的話,還是誰家倌人的胸脯軟,哪家姑娘的伎倆多。
不免讓無言以對的白,學著剛剛阮家公子的樣子,聲上了一句:“俗!”
也不知道是誰先叫的停,這才讓幾人稍稍冷靜。那阮家公子爺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趕忙解釋:
“哎呀,人家白還在一旁坐著,咱這……這,失禮失禮,阮哥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白莫怪啊!”
這阮公子正往杯中倒著酒,阮家其中的一位下人,估摸著是酒意正盛,竟然突然爆出句:
“哎!哪有公子給丫鬟賠罪,這要是我家婆娘,我還不抽的她老老實實的!”
“啪!啪!”兩聲清脆耳光,直接把那口無遮攔的下人猛然扇醒。
“楚……楚公子!楚……少爺!的,的酒後失言!失言!”
打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醉意朦朧的楚三歌。要知道這家夥可是有著煉神界三境的修為,那扇耳光,是帶有內力的,就見那下人,鼻腔嘴角那血成股流下,捂著臉頰,臉色十分驚慌。
“狗奴才!滾!竟敢掃我兄弟雅性!”
阮家少爺在變故之中反應過來時,雖然對楚三歌當自己麵打自己的人,感到十分不悅。
可還是壓住了火氣,並且給那下人更是補上一腳,還真滾到了門外去了。
“楚老弟,為兄馭下不嚴,還請楚老弟莫怪。”
楚三歌好似沒聽見一般,摟過身旁的白,揉了揉她那腦袋,算是給壓壓驚。
“阮老哥,既然已經掃興了,索性開門見山吧,完,也好不耽誤老哥你回去管教管教自家奴才。”
阮柏喬一見這楚三歌不領情,那是一臉尷尬,既然話都到這了,也不藏著掖著了。坐穩身子,一板一眼的道:
“不瞞楚老弟,哥哥我這次來江南道,確實有求與你,哥哥這幾日思來想去,也就老弟與我私交最好,所以才舍下老臉到此。”
“阮兄你直便是,我楚三歌能相助的地方,不會含糊。”
阮柏喬一聽這話,剛才那心中怒氣順勢平息不少,確定隔間的門窗閉緊,這才敢繼續道:
“楚老弟,你可知道‘帝師下獄’一事?”
“嗯?隻是聽傳聞過,怎麽?阮兄你有切實消息了?”
阮柏喬一拍大腿,一聲歎息,繼續道:
“老弟啊,那可是‘帝師’啊,單單拿前些年‘帝師收徒’一事來,這種人,跺跺腳都能讓整個宸國抖三抖,誰敢拿他開玩笑?”
“帝師”——皇甫恭南,號稱“此生不騙蒼生”。前些年因為收了個女弟子,震驚朝野。“帝師”是誰啊,當今子的老師,他要收徒,豈不是那女徒弟跟當今子成了師兄妹了!
問起這女子的身世,皇甫恭南隻是是遊曆之時,在尋常百姓家碰到的一塊難得的好玉。
其實這話解釋的也合情合理,可抵分是在誰人口中出來的。
正因為“帝師”的“微服收徒”,使得當時宸國的眾多年輕男男女女,竟然不務農、不經商、不就業,而是每打扮的神裏仙外的,等著有大人物來收自己為徒!
可想而知,這“帝師”對整個下,有著多大的影響。
楚三歌被阮柏喬一席話,也帶入了思索之中,回神過來,同樣也是點了點頭。
“的確,‘帝師下獄’這種謠言是萬萬不敢亂傳的,那明此人一定是犯了觸威的大罪。”
“楚老弟是明白人,這‘帝師’到最後是誅殺九族還是淩遲處死,那就抵看意了。”
“即便‘帝師’真的下獄了,跟你我有何幹係?”
話問到這,那阮柏喬顯然有些猶豫,撓了撓頭,搓了搓手,才回到:
“老弟你也知道,我大伯是咱淩州的知州,我阮家之所以家門興旺,全靠他一人撐著。他本就是親‘帝師’一派……”
楚三歌聽到這,算是明白了,這阮家公子是來找退路來了。
“阮兄你一個大爺們,咋還婆婆媽媽的!盡管便是。”
阮柏喬聽楚三歌如此仗義,哪還有什麽怨氣,起身就是向前鞠上一躬。
“阮家上下,幾日輾轉,想到唯有咱淩州的鎮疆王爺,能讓我大伯避開‘帝師下獄’的禍水。能勸動王爺保我家門的,也隻有楚老弟你了!”
阮柏喬完話,仍是鞠著身,楚三歌也不為難,起身便將這阮柏喬扶正,卻還在一番思索。
阮柏喬好像會意到什麽,趕忙道:
“隻要楚老弟肯出手相救,多少金銀,我阮家定傾盡奉上。”
“阮兄多慮了,我楚家又不缺銀兩,何須愛財如此。不過這件事,我不能立即應下,容我過幾日親自去趟鎮疆王府,還是需要看看我義父的態度。”
阮柏喬一聽這楚三歌是答應了,那是感激涕零的啊,拽著楚三歌的手就是不鬆開。
“楚老弟,以後誰要敢與你作對,我阮柏喬第一個站出來替你出氣!”
楚三歌連忙擺手。
“阮兄不必如此,既然提到‘帝師下獄’這件事,楚某也有一事相托。”
“老弟你,你!無論什麽事,阮家定然鼎力相助。”
“既然‘帝師’垮台了,對其餘人有多少影響我不管,咱淩州當初親‘帝師’一派的皇商,一定會變動。那我楚家……”
“沒問題!楚老弟你放心!淩州再選皇商之時,我阮家定助你楚家一臂之力!”
就這般,這哥倆好似密謀了大的事情一般,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江南道徐家】
話,自從前幾日徐家大少爺被“正君風”的子弟一頓狠揍之後,這位徐家獨子便多日不敢出門。
外人都以為這徐家大少爺是被打怕了,不敢再上街招惹那些紈絝們。
可此時的徐家大少爺,坐在桌案前,看著眼前那幅地圖,不斷在上麵圈圈點點。
尤其是在鎮疆道與江南道兩地,圈點之處最多,並且在那溯江之上,狠狠的畫上了一記實心黑點。
要是此時看見這徐家少爺的麵龐,“猙獰”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那股狠勁。。
就聽這徐家大少爺不斷自言自語到:
“一個都跑不了!一個都別想跑!楚三歌!我就先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