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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驚蟄

  阿白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裙依靠在門口,看著蘇遒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我很好奇,如果有一她知道了你跟她講的所有故事,都是她時候的生活,她會怎麽樣。”阿白打著哈欠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清楚,在我跟她的所有故事裏,主要出現了有關冬平的片段,她似乎更能提起興趣。”蘇遒無奈地,刻意放低了音量,他可不想吵醒這個祖宗。


  他起身,輕手輕腳地推著阿白走出房間,反手輕關上門。


  “你家有酒嗎?”蘇遒問。


  “有。”阿白轉身走向酒櫃。


  不一會,她拿著一瓶烈酒和兩個杯子,向陽台走去。


  “你不會冷嗎?”蘇遒看了一眼阿白剛過膝的睡裙。


  “不會。”阿白吐了吐舌頭。


  ????

  這是一個很美的夜晚,月光灑落在陽台上,陽台上的花花草草被微風吹地擺動著腦袋,蘇遒和阿白就坐在地上,拿著倒滿烈酒的酒杯靠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樣。


  他們碰杯舉起杯子仰頭喝下大半。


  “在你的故事裏,你是拿石頭的那個男孩還是拿木棍的那個男孩?”阿白問他。


  “哪有什麽石頭和木棍,我們當時也被嚇傻了,就在原地亂揮拳頭,那大狗不停地朝著我們狂吠,後來是父親聽到葵的哭聲趕走大狗的。”蘇遒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們被痛批了一頓,後來我不服氣,偷偷拿了廚房的飯勺去找它報仇,冬平也跟我一起去了。”


  “他沒帶什麽‘武器’嗎?”阿白也喝了一口酒。


  “他什麽都沒拿,但是他一直緊緊攥住了拳頭,”蘇遒仰頭喝完杯子裏的酒,“他的拳頭,硬的跟石頭一樣。”


  “後來呢?”阿白似乎來了興趣,拿過蘇遒的被子,給他斟滿酒遞過去。


  “我們找到了大狗,可我還是不敢去與它戰鬥,它咧著嘴就像一頭狼一樣。可是祁冬平那子卻直接撲了上去,瘋了似的用拳頭砸向大狗的頭,大狗把他咬的鮮血淋漓但是他一直沒有鬆開他攥緊的拳頭,就像一台機器一般一下一下地砸向大狗的頭,直到大狗被他砸倒到地上,我還是害怕得沒有用那個飯勺去幫忙。”蘇遒一口喝光杯子裏的酒,烈酒下肚讓他的身體暖了起來。


  “你拿著那象征性的武器隻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麽害怕對嗎?”阿白並沒有嘲笑他,而是怔怔地問。


  “不全是,因為比較長的武器也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至少有時候可以讓自己少受一些傷害。”


  “原來我們從骨子裏開始都是一樣的,都那麽膽怯懦。”阿白呆呆地。


  “是啊,雖然祁冬平和我們立場不同,但是他卻一直都是那樣,永遠會緊緊抓住所擁有的一切,就像那個抓住石頭的少年一樣,永遠衝在拿木棍的少年的前頭。”蘇遒放下酒杯,“平心而論,如果那些傀儡裏坐著的是活生生的人,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毫不猶豫地揮刀砍下去嗎?”


  阿白沒有話,隻是靠在蘇遒的身上,有些微微地發抖。


  “時候我最喜歡坐在爸爸的肩頭上看夜景,因為這樣能看到更遠的地方,有時候我會發現某個遠處有細微的燈火,就好像在無邊的黑暗裏看到一隻螢火蟲那樣驚喜。”阿白也放下酒杯,有些發抖地。


  “真不讓人省心。”蘇遒歎了口氣,脫下外衣包住阿白裸露在外麵的腿。


  蘇遒站起來,踮起腳看向遠處。


  “沒有你的燈火啊。”


  阿白卻突然跳起來,跳到蘇遒的背上,蘇遒的外套從她腿上滑落,掉在陽台上。


  蘇遒感覺扶住她的腿,讓她不會摔倒,阿白的雙手環在蘇遒的脖子上,伸出一隻手指著一個方向:“你看那邊,仔細看。”

  那是巨大高塔後的一塊荒蕪之地。


  “在巴別塔燈光逐漸微弱的時候,那邊會亮起一些些微弱的光亮,就好像被春雷驚醒的冬眠動物,巴別塔光亮的熄滅,就是那一聲春雷。”阿白有些醉醺醺,臉頰微紅,身上有些發燙。


  “該回去了,明還有事情要做呢。”蘇遒放開雙手,想讓阿白下來,可是這個女孩卻死皮賴臉地勾住他,他無奈,隻能將她重新背起來。


  “蘇遒,你知道嗎?”阿白突然靠近,對著蘇遒的耳朵話,微微的酒氣,和她身上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很好聞。


  “知道什麽?”蘇遒有些出神。


  “我們都是一類人,一類為守護某樣東西或守護某個人而存在的人,你拿起那個飯勺的意義不是為了複仇,在你怯懦的背後,是你真正愛那個人才會做的舉動。如果我沒猜錯,你們那回去之後,葵哭了很久,你一直被你的父親責罰,而祁冬平卻怎麽也洗不掉他身上的血腥味和大狗口水的惡臭,直到你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才停止哭泣對吧。”


  “嗯”蘇遒心不在焉地回答。


  “是啊,你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無比溫柔的人,你這樣的人,是握不住權力的。”阿白對著他的耳朵輕輕。


  “那你呢?你是為了守護什麽?”蘇遒問她。


  阿白卻沒有回答,她靠著蘇遒的肩膀,鼻息平穩。


  “如果有一我也遇見一隻大狗,你會為我拿起木棍還是為我拾起石頭呢”阿白閉著眼喃喃。


  蘇遒也沒有回答,他背著這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時,蘇遒從一群孩子的拳打腳踢中把她救出來,背起她逃跑,女孩這是這個靠在他背後

  ????

  “你叫什麽名字啊?”男孩氣喘籲籲地問被自己背著的女孩。


  女孩沒有做出回答,隻是靠著他閉著眼睛默念著什麽。


  男孩把她背到溪邊,把她放下來,心翼翼地用溪水洗去她腿上的汙泥和血跡。


  “你的家在哪?”男孩問她,清脆的聲音裏充斥著溫柔。


  “我”女孩開了口,“我沒有家。”


  “胡,你怎麽可能沒有家呢,那你爸爸在哪?”男孩皺了皺眉,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我爸爸被壞人抓走了,他最後告訴我,如果害怕就閉上眼睛祈禱”女孩的聲音有些哽咽。


  男孩撓了撓頭,“好吧,那我先帶你回去,看看我爸爸能不能幫你找到爸爸。”


  “謝謝你。”女孩突然哭了起來,自從她的父親被抓走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溫柔對待。


  “別哭啦,別哭啦,”男孩慌了手腳,“白裙子髒了換一條就好了,我相信你肯定會找到自己的家的,你家裏一定有很多漂亮的白裙子!”他露出自己的一口白牙笑了起來。


  男孩帶著女孩回了家,男孩的父親把女孩帶回了她自己的家,把她安全地送回去。


  可是屋子裏空無一物,隻有一張床和一些破舊的玩偶,男孩感受到了無盡的孤獨,卻又無可奈何。


  他跟著父親下了樓,卻突然在半路跑回去,從兜裏掏出他父親為他和他弟弟專門打造的硬幣,他把硬幣塞進女孩的手裏。


  “呐,這個給你,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啦。”他又露出那溫柔的傻笑。


  女孩原本傷痕累累的心仿佛被一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


  她也笑起來,彎彎的眼睛笑成了一座橋,橋下是流淌的溪水。


  男孩回頭跑下樓,邊跑邊:“我的名字叫蘇遒,以後有什麽麻煩來找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白洛”女孩,可是蘇遒已經跑出太遠,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話,“這是我的名字”


  ????

  蘇遒背著熟睡的阿白回到臥室,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無意間看見阿白的床頭櫃上的那枚硬幣。


  “傻丫頭,你還留著呢。”蘇遒苦笑,他在床邊坐下,摸了摸阿白的頭,柔順的長發從他手指尖滑落。


  “放心吧,我一定會向那些人複仇的,帶著白叔叔和你的那份,為你我願意做那個拾起石頭的男孩。”他輕聲,聲音隻有自己聽得到。


  他走出房間關上門,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阿白的臉上,她的笑容像一個無邪的孩子,又像無暇的使。


  蘇遒走到陽台上撿起衣服,拿起那瓶酒喝了幾口,把酒瓶和酒杯收好,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蓋著衣服,緩緩睡去。


  ????

  蘇遒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迷迷糊糊的他翻了個身,滾落在地板上。他起身搖了搖頭,有些生氣地跑去開了門。


  “阿白,我昨想了好久,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門外的少年看見開門的蘇遒,直接愣在原地。


  “怎麽是你?”蘇遒皺眉。


  “怎麽是你”那人也怔怔地。他很快回過神來,“你為什麽會在阿白家?”


  “沒地方住,借宿幾不行嗎?”蘇遒皺著眉,不想跟這個白癡話,“要是沒什麽事我關門了。”蘇遒反手推門

  “等等,”他用腳卡住,“阿白呢,我要見她。”


  “她還在睡覺,能不能別嚷嚷。”蘇遒聲怒喝,像是一隻被侵犯領土的獅子。


  “哥哥,是誰啊?大早上的這麽吵。”葵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間另一隻眼睛還閉著。


  “沒什麽,葵你再回去睡一下,哥哥一會兒就能處理好。”蘇遒把葵哄回房間,惡狠狠地瞪著門口的人。


  “滾!”他喝道。


  那人卻突然發起瘋來,大喊,“阿白,你在嗎,阿白你要是被他威脅了就告訴我,我幫你擺平他。”


  裏屋響起阿白的怒吼:“滾!”


  他被蘇遒擠出門,訕訕地離開。


  ????

  祁冬平的麵前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蘇遒已經回來了,你怎麽看?”


  “他回來和我有什麽關係。”老者不屑地冷笑。


  “韓北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你孫子弄進‘仲裁者’是為了什麽。”祁冬平也以冷笑回應。


  “他會統領這隻隊伍的,以他的賦來,這不是什麽難事。”韓北石想到自己的孫子,欣慰地笑了笑。


  祁冬平卻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他斜眼看著祁冬平。


  “你竟然以為你的孫子能超越蘇遒?別做夢了,你孫子那駕駛機甲的水平,在蘇遒麵前不過是個三歲的孩子,他在三年前就已經開始為巴別塔為‘仲裁者’處理各種事情,你以為是因為什麽?因為他的父親?”祁冬平凝視著這個老人,用極其平靜的語氣。


  “哼!”老者突然拍桌,“有些事情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他蘇遒再厲害不過就是一頭孤狼,他拿什麽和我整個家族對抗?”


  祁冬平沒有理他,隻是丟下一句:“讓你的孫子老實一些,別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人,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他能從‘仲裁者’裏完整地走出來。”他用極其平淡的語氣這句話,卻滿是威脅的味道。


  “你威脅我?”韓北石怒目圓瞪。


  “是又怎麽樣?”祁冬平,揮了揮手,“你走吧,話已經得很明白了。”他撥動按鈕轉動了輪椅。


  韓北石氣氛地走出房間。。


  祁冬平從懷裏掏出一枚硬幣,是當年他‘父親’為他親手做的。他低頭親吻了硬幣自言自語地道:“父親,他回來了,而有些人,也該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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