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享盡齊人之福
吳恙吸了口氣:“我沒事,你在國外注意安全,我還有事,先掛了。”
她將手機放到包裏,一步一步的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寧衍的話還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回響,他說永遠都不想再看到她這張臉,心髒再一次劇烈的抽搐起來。剛剛好一些的胃,也開始跟著疼痛起來。
她捂住胸口,像隻受傷的小貓,一瘸一拐的在路上走著。
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她不知道是傷心流淚,還是因為胃太痛而流淚。她現在隻想回到家,躺到床上,蒙住被子,昏天黑地的睡個不省人事。
達升項目,已經被擱置了一年,現在處理起來還是很棘手,要將這個項目處理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一方麵,她希望自己能順利的將達升項目拿下,因為這樣,她終於可以將公司重新運轉。
可是一方麵,她又不想那麽快結束,因為,以後再也沒有借口,能和寧衍接觸。她覺得自己矛盾極了。
達升項目涉及多家地產,建築公司,首當其衝的就是周子意所在的恒遠集團。要接手達升,就必定要和周子意打交道,傳到夏琳琅耳朵裏,勢必又會驚起一場腥風血雨。
想到這裏,吳恙的頭簡直一個變作兩個大。
今天晚上,她約好了,周子意和其他幾個公司的項目負責人,說好在月雅一起用晚餐,順便洽談項目的事情。
等她到月雅的時候,周子意已經先到了,他站在門口朝她笑著點了點頭。
畢竟談合作,以後還有大把要見麵的機會,她不好對他擺臉色,於是也朝他微微頷首:“周少來這麽早?”
周子意今日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為了方便,取掉了他常戴的那副框架眼鏡。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很好看的,雖不及寧衍和蘇長明,但已經是非常顯眼的了。
周子意走到吳恙身邊,向她說道:“我在等你。”
吳恙向後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等我?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還是等各位來齊了再說,如果是私事,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恙恙,我們之間,一定要如此生疏嗎?”周子意站在那兒,笑容僵在臉上。
吳恙歎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往裏走去,周子意站在門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跟著走了進來。
這個項目,寧氏集團的負責人是吳恙,大家雖然對吳恙都略有成見,可她是寧衍親自交代的人,自然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所以,整體下來,還是比較順利的。
這次的聚會,徐寺原那一夥人也來了,他們一改上次對吳恙那愛理不理的樣子,陪著笑,連敬了她好幾杯酒。倒是徐寺原依舊對她不冷不熱的,反倒讓人捉摸不透起來。
應酬便是這樣,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吳恙的酒量並不太好,連續幾杯酒下肚,已經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包廂裏明晃晃的燈光分外刺眼,柱子上的花紋,天花板上的圖案,這個時候看起來讓人格外眩暈。琴姐看著她有些醉了,便走過去將她扶到了洗手間。
才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吳恙已經支撐不住,趴在馬桶邊上,吐了個翻天覆地。
琴姐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又遞給她一瓶水,語氣裏滿是疼惜:“你那麽拚做什麽?難道憑你和寧總的關係,他還不肯幫你嗎?”
她已經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琴姐哪裏知道這其中原委,她正要開口,胸口又湧出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這一次,幾乎將膽汁都吐了出來。
她胃本來就不好,這樣一鬧,渾身便像散了架似的。
好不容易攀著琴姐的手站了起來,她衝到水龍頭前,朝臉上狠狠潑了幾捧冷水。
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她拿出紙巾將臉擦幹,補了補妝又重新走了進去。
最後不知到底喝了多少杯,紅酒,洋酒,白酒,每樣她都喝了些,隻喝得人暈頭轉向,兩眼發黑。
周子意本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摸爬滾打過來的,這樣的場麵自然難不住他。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紛紛起身出門,他們都是帶了司機過來的,一出大門,便被司機扶進了車廂。
吳恙已經喝得神誌不清,任由周子意攙著自己站在門口,他的司機將車停在了較遠的一邊,於是隻得在這兒等著。
摟著吳恙出包廂的時候,琴姐欲從他手中接過吳恙,被他三言兩語給打發走了。他和她認識這麽多年,難道還怕他吃了她不成?
夜深了,風吹在臉上涼涼的,像是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的拂過臉龐。
吳恙喝多了酒,渾身發燙,身上好像有一團火在猛烈的燃燒,她眯著醉醺醺的眼睛,胡亂的扒拉著身上的衣服。
周子意感受到懷中的人在不安分的亂動,他低下頭,正好看到她領子下的一大片雪白的春光。他用手拉了拉她的衣服,一邊抓住她亂動的手:“恙恙,別鬧!”
懷裏像抱了一隻柔軟的小貓,周子意將吳恙摟緊了些,她的身子軟軟的發燙,刺激得他的臉也開始燒了起來。他似乎,回到了最初對她動心的時刻,那種朦朧的情愫,像小草一樣,在心底慢慢發芽。
吳恙仰頭看著他,眼裏模糊一片,讓她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誰,她帶著哭腔呢喃著:“為什麽再也不想見到我,一定要那樣恨我嗎?”
恨?他是恨過她,在他和夏琳琅的孩子沒有的那一刻,他恨透了她,可是慢慢的,他才發現,她越是不在意自己,他越是不安。
人就是這麽犯賤,得不到和已失去,永遠是最珍貴的。
周子意低頭看著懷裏淚眼闌珊的人兒,心底柔軟一片,他的手慢慢的伸向她的臉蛋,在即將觸碰到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周少好情趣,家裏有一個,現在懷裏還抱著一個,這是要享盡齊人之福啊!”寧衍的聲音,在這樣深沉的夜裏顯得格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