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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故人重逢(1)

  浩浩蕩蕩的車隊駛進了宣華宮。一年一度的西北之行,這一次對薛敬辰來說可謂是大煞風景,隻夏狩行刺一事就惹得他好幾日鬱鬱寡歡。


  此次回宮後,宮裏照舊要舉行慶典。本來此事應交予太子殿下全權負責,隻不過薛少亭因江幻音一事分不開身所幸就由司樂局掌事負責。


  慶陽宮內,四皇子薛少陵與四皇妃文靜玉坐在房中議事。


  “殿下,你可聽到消息說是七弟帶著姝兒去了法華寺?”文靜玉回宮後便聽到手下人的回稟,不禁感到好奇。


  “聽說了,大哥這麽做不過是防著那陳國太子罷了。”薛少陵對此並不感到奇怪。


  文靜玉點點頭,又道:“我還聽說太子宮闖進了飛賊,你說這飛賊怎麽偏偏偷到了東宮去了?”


  薛少陵端著茶盞,搖搖頭:“許是以為那裏有什麽寶貝吧。”


  文靜玉雖然猜不透,但她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因為昆侖行宮的刺殺失敗她收斂了許多,此次回宮她勢必又要開始一番謀劃。眼看薛敬辰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隻有早日除去太子他們才有機會登上寶座。


  “如今我們回了宮,凡事就要更加謹慎了。”文靜玉輕歎叮囑道。


  薛少陵點點頭,斂著目光,這以後的路似是越來越難走了!

  皇上賜宴尚雅宮,此次雖是宴請百官,但宮中女眷一應參加。薛敬辰的心情也在回宮後大為好轉,夜幕之下,他坐在鎏金的龍椅上和百官暢飲,如今這宣國國力鼎盛,一片繁華,除了這幾個兒子膝下無出讓人遺憾外,其它的倒也無憾了。


  他舉杯環視著四下,好像這宴上少了兩人便問著薛少亭:“衍兒和姝兒呢?”


  薛少亭站起微躬行禮回道:“姝兒去法華寺為國祈福,七弟隨同一起去了。”


  薛敬辰眸中閃過一絲怪異,想來他不在的這些時日這宮中定是又發生了什麽事,也罷,他也老了管不了那麽多了。“許久沒見姝兒我甚是想她了,尋個日子將她接回來吧。”薛敬辰吩咐著。


  薛少亭微微頷首應道:“是。”


  一旁的皇後娘娘插了句道:“皇上是不是也該為衍兒賜婚了?如今這孫字輩的唯有姝兒一人,太子不想娶妃,老三雖然娶了幾個妃子但也不見為薛家留後。而老四的孩子前些時候又沒了。如今隻有盼著老七早日成家才能了卻我們的心事啊。”


  一席話又提到了薛敬辰的痛處,他的這些兒子裏,老二、老五、老六都在當年宮變中死去,膝下也無所出。剩下的這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更讓人頭疼。


  太子雖有治國之才,但卻一直推脫不願納妃。老三整日風流,無所事事,是個扶不上牆的泥巴。老四心機深沉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但為人暴戾不是帝王之選。唯有老七的品性最好,也是他最為中意的人,隻是他卻願意詩酒笙歌、樂得逍遙,不願意過問朝政之事。


  而這些兒子當中最像他的唯有太子和老七。這些年他一直對太子不納妃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為了成全他一片心意。至於衍兒,他和那個宮女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雖然衍兒還未曾表態,但他早看出他的心思。


  薛敬辰長歎一口氣,國事讓他操心勞神,家事還不休,這一國之君的位置果然不是那麽容易做的。


  “衍兒的婚事先放一放吧。待他從法華寺回來再說。”薛敬辰身為人父,自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對他仇恨,所幸先不為他做主。


  皇後娘娘聽薛敬辰如此說,也不好在勸隻好應道:“是。”


  淩墨染坐在一側,他們的對話正收耳中,本來以為薛敬辰會賜婚給薛少衍,卻沒想到他竟然改了主意,果然這宣國的開國明君不管是為君還是為人父都是極其用心的。


  淩墨染斟上一杯酒,目光不經意瞥向遠處座上的紫衣女子。段宛珍坐在淩墨染斜側,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淩墨染的側臉。她微微窺探的目光正被淩墨染迎上,淩墨染執杯的手一頓,有片刻恍惚,匆忙別過目光不在看她。


  段宛珍對他的情意,他知道,卻無法回應。若不是姝兒早一步偷走了他的心,或許她便是最適合和親的人選。


  台上絲竹弦樂撩耳,舞姬整齊的舞步如蕩著一朵朵蓮花。金安殿上個人懷有心事,哪還有心情觀賞弦樂舞蹈。


  一個接著一個的表演退下,鼓掌的大抵都是那些百官。難得的設宴群臣與君同樂,他們自然笑顏常開。


  淩墨染這酒喝的有些無趣,正打算離去,目光卻瞥見走向高台的三個女子,為首的女子一襲桃粉色水袖蓮花裙,懷中抱著一張弦琴,隻是那容貌分明是,江幻音!


  淩墨染揉著眼,以為是自己微醉眼花,可是他仔細看去那女子分明就是江幻音。淩墨染隻覺得頓時清醒了許多,不知道江幻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中間的女子一襲月白色織錦蓮花裙,臉上覆著麵紗,同心髻上簪著幾朵花,琉璃步搖搖曳。緊跟在後麵的女子一襲紫衣手中握著一隻洞簫。


  江幻音與那紫衣女子尋了座,坐下。便聽簫聲響起,隻是這曲子一出立馬驚住了許多人。最先表現出來的是薛少亭,隻見他執杯的手突然一鬆,杯子打翻在了案上,忙有宮女上前清理桌上的酒水。


  薛少亭滿臉震驚的看著高台之上的人,中間的白衣的女子覆著麵啥正翩翩起舞,而一旁的琴聲也適時的響起。薛少亭看著一側撫琴的江幻音,沒想到她竟還敢回來?而且還帶著這首尋花問月!薛少亭緊握著拳,聽著這熟悉的曲子,目光卻一定盯著那白衣女子身上,為何,那女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淩墨染將薛少亭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微微側目打量,卻發現一旁的四皇子薛少陵似乎也有些震驚。正覺得奇怪,卻見高台上那個旋轉起舞的女子臉覆的麵紗突然隨風飄起,露出一張美麗的容顏。那是一張風韻猶存,眉目婉約的女子,雖不及江幻音年輕但相貌生的也是極其美麗的。


  薛少亭看著那女子,一瞬間的記憶似乎變得空白,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自己朝朝暮暮思戀的人就在眼前是那麽的不真實。一陣恍惚過後,薛少亭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他似是有些顫抖的聲音打斷了台上起舞的女子:“阿月,是你回來了嗎?”


  高台之上,段洵月聽到他的聲音突然停止了舞步,他循著聲音而去,金安殿上燈火璀璨,那個她想念了十五年的男子滿臉滄桑,在璀璨的燭光下問她,阿月,是你回來了嗎?

  淩墨染看著這一幕似是忘記了呼吸,卻聽不遠處有打翻茶盞的聲音,淩墨染循聲望去竟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段宛珍。淩墨染還未多想就見薛少亭踩著雕欄飛向高台,直奔那白衣女子而去。


  台下百官看著這一幕無不震驚的不知所以,也有低頭附耳相談猜測。


  “洛亭,真的是你嗎?”段洵月不敢相信的看著近在眼前的人,他的眉眼、他的鼻梁都和記憶中一般模樣,隻是長著胡須變得蒼老了一些,一別十五年,這十五年的光景和等待怎能不讓人老去。


  洛亭。薛少亭有多少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當年他跌下懸崖被她所救,隨便編了孟洛亭這個名字。直到後來與她相愛,他本打算遺忘薛少亭的過往,就以孟洛亭這個名字與她長相廝守,誰知命運弄人讓他失去了一切。他變回了薛少亭,成為了宣國的太子卻失去了她。這個代價太大、太痛苦。


  “阿月,我以為你死了。這十五年來每一日我都在想你。”薛少亭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這十五年來他若不是想著姝兒隻怕早已經隨她去了。


  薛敬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腦中閃過十五年前的一些過往,當年他以為他這個兒子已經死了,誰知在他建國後的第三年,他懷抱著剛出生的姝兒回來了,隻是姝兒的生母他卻是從來未曾見過,隻是聽他提起說是死了。至於怎麽死的,他也不曾問過怕提起會惹他傷心,他也知道太子這些年不複娶妃為的便是那個已經過世的女子。如今,看著這畫麵,他心中自是明白了一些。


  “亭兒。這是國宴,有什麽事下去在說吧。”薛敬辰一臉鎮定,太子這般失態確實有失體統。


  薛少亭聽著薛敬辰的話反應過來,匆忙攜著段洵月的手邁下高台朝著他的太子宮走去。


  江幻音看著離去的二人,心中壓著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好端端的宴席便被太子這一鬧早早散去。淩墨染頗為唏噓的看著眼前的江幻音道:“不錯,我可是看了一場好戲。”


  江幻音盈盈一笑,轉著眼眸盯著淩墨染打趣的說道:“姑姑可是姝兒的生母,她十五年都未曾見過自己的親生女兒,你以為她會舍得將這個寶貝女兒嫁給你?”


  淩墨染聽著她的話一陣氣結,可是她說的也在理,不過他心中還是有所顧慮。“我沒打算讓姝兒去和親。”淩墨染低眸冒出這麽一句。


  江幻音驚了驚,問道:“你不喜歡姝兒?”


  淩墨染搖搖頭,看著皎潔的月道:“且不說太子殿下不同意,如今隻怕姝兒的生母也不會同意。姝兒才尋到自己的娘親,我怎麽能帶走她呢?”


  江幻音聽著他的一番話,心中很不是滋味,原來他是愛姝兒的,因為愛才會有這麽多的顧慮。


  淩墨染看著低語不語的江幻音,反問道:“如今,你要打算怎麽辦?薛少衍可是還在法華寺等著你。”


  江幻音聽到他提起薛少衍,心中驀然痛了下。她也是有所顧忌,如果向他說明自己的身份他能接受嗎?她甚至不敢去想後果,所以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


  看著江幻音不說話,淩墨染知道她心中痛苦。他輕輕撫摸著江幻音的頭道:“不管怎麽樣,他都要知道真相。你說總比別人說要好。”


  江幻音點點頭應道:“我知道,待姑姑的事了解我就去找他。”


  淩墨染點點頭,自己心中何嚐不是與她一樣糾結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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