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真是個魔鬼(2)
穆秋葉把所有的手段都用盡了,哭鬧上吊,撒嬌賣痴,幾乎黔驢技窮。
可夜少還是那個樣子,生氣過後,又不把她一腳踹開,還繼續看著她拙劣的表演。
她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
但是,也許夜少就是看中她這個小丑的臉。
就像許多電視電影里拍的那樣:夜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愛她很深卻無疾而終。
而湊巧穆秋葉跟她長得很像,於是就被他一直帶在身邊。
這種橋段很常見的,於是她就試了。
試探的結果就是,夜少又一次生氣了。
他氣的,到底是穆秋葉猜中了的事情。還是這隻腳邊的小寵物,竟然敢試探自己的主人?
這些全都無從得知。
知道也不重要了,因為眼下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要她惹得夜少不高興,那麼全家就會跟著遭殃。
這個險她不想冒,也冒不起。
「那我回房間了。」
穆秋葉幾乎要費盡全身力氣,才能邁出步子,從夜少的可控範圍內移動開來。
但是她也只邁出了一步,下一步就被夜絕抓住手臂拉回了床上。
她的後腦被夜少的手掌墊著,所以看到上方那雙充斥著怒火的雙眸時,穆秋葉一點也不驚訝。
「你可真是一點兒都不乖,我都已經放過他了,你還想怎樣?」
不等她回答,夜少就直接用唇壓過那抹柔軟,在她的唇上肆虐,舌尖鑽入她嘴裡,吮著所有的美好。
他的動作稱不上溫柔,簡直像頭暴怒的獅子。
夜少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地噬咬著,將自己所有的怒火都發泄了出來。
「嗯——」
激烈的吻,讓她全身都燒了起來。
夜少總是有這種調情的本事,儼然是個這方面的高手,只三下兩下就能把她搞得欲罷不能。
突然間,穆秋葉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他在病房的時候,跟藍嵐的親密舉動。
這種種馬男人,根本不知道碰過多少女人了。
想到這裡,穆秋葉的心裡就一陣酸澀,忍不住推開他反唇相譏:
「花心蘿蔔,只許你州官放火嗎?我起碼能做到問心無愧,可是你這種,隨隨便便就和女人上床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花心蘿蔔?
「看來我在你心裡的惡劣印象已經改不了了。」
夜少嗤笑一聲,修長強勁的腿避開了她的傷口,卻抵在她的裙子中間。同時用額頭挨上那抹氣得鼓鼓的臉蛋,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種馬男人?
「別碰我!滾!」
藍嵐,許凝煙已經碰過那麼多女人,誰知道他身上有多臟?
以前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從現在起,她不會再任由他碰自己一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介意,甚至都不願意好好想想,心底那一絲酸澀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穆秋葉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對這個男人,還是存在一絲妄想的。
她在他的身邊,已經受夠了傷害。
精神上的,肉體上的,都受夠了。若要重蹈覆轍,就是傻子也不會再去做。
「吃醋。」
夜絕罕見地沒有生氣到把她一腳踢下床去,邪魅不羈的臉上,反而勾起了一抹放蕩到極點的弧度。
夜少用白皙且不帶一點硬繭的手掌,輕輕地勾勒著她白嫩的面頰。
「怕你男人跑了,就應該好好地聽他的話,給他更多的關愛。」
「我為什麼要怕?你早點愛上別的女人,把我掃地出門不就行了。你給我自由,我給你尋找愛情的機會,那時候你再左擁右抱,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一提起這個,穆秋葉的眼中就滿是怒火和委屈,瞬間就爆發出來。
他心裡沒有自己,卻不肯行個方便,與人為好。
卻非要互相折磨,一死方休。
「就這麼想離開我?」
醉人的桃花眼眯了起來,夜絕緊緊地捏住她的下頜,「要是我就不放你走呢?」
穆秋葉的心裡,滿滿的都是疲憊和無力。
道不同不相與為謀,她沒有辦法和夜少談條件。
不知道怎麼說他才會放自己離開,她已經在這個沒有一點愛的困境里呆了將近一個月,受夠了非人的折磨。
她疲憊的身心,已經不容她再繼續折騰下去。
這個時候,突然夜少口袋裡面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是舒伯特的小夜曲,舒緩悠揚,一下子就打破了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原來是他的好朋友江紹古:
「夜少,你在哪兒?你的女人喝醉了,賴在我的酒吧不肯走!」
紈絝子弟江紹古無心正業,倒是自己出資,開了家叫「星辰之夜」的酒吧。賺錢不多,倒也樂得清閑。
我的女人?
聞言,夜絕就下意識地看了看還躺在身下的穆秋葉:
他的女人在這裡,不然還有哪個?
「你搞錯了。」說著就要掛掉電話,總是在關鍵時刻打斷他的興緻,折損他的福利。
看來哪天是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識趣的損友,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成人之美。
「怎麼可能呢?就是和你一起上過報紙的那個許凝煙啊,口口聲聲叫著你的名字」
江紹古的語氣里滿是無奈。
都說醉酒的男人可怕,是因為他們說胡話。
可是撒酒瘋的女人更可怕,特別是裝醉的。
現在這兒就有一個。
「叫她在那兒等著別動,我馬上過去!
夜絕一聽到許凝煙這三個字,就從床上翻身爬起,不耐煩地低咒一聲就要出門去。
臨走的時候,好像記起了還在床上的穆秋葉,於是回頭說了一句:
「乖乖在家呆著,我去去就回來。」
呵,找別的女人啊?
去就去唄,不過有本事去了就別再回來!
穆秋葉是很想把這句話吼出來的,但她又是憑著什麼身份呢?
一個情婦?
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愛情,她這樣子無理取鬧,只會招來更多的嘲笑和輕視。又何必再自降身價呢?
看著夜少頭也不回地離去了,穆秋葉強忍著不讓眼裡的淚水滾下來,在臉上留下一道醜陋的痕迹。
她不哭夜少的絕情,只是對這場無愛的交易裡面,無知的自己而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