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花拳繡腿
「呀!」完全沒有防備的主僕大吃一驚,回頭望去,只見自己剛才跟丟了的幾個小軍官,這會兒不但全出現了,而且還一個個手提挎刀,正在嬉皮笑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行蹤暴露,陷入包圍,場上形勢極其不利。
不過,白面公子有恃無恐,絲毫不覺得驚慌,腰一挺,反而厲聲喝到:「爾等身為官軍,光天化日之下堵住通路,所為何事?莫非是想學毛賊剪徑么!」
「嘿,這個臭小子還挺會顛倒是非黑白,倒打一耙的嘛!」
「就是就是,要我說哥幾個也別再跟他廢話了,直接拿下,痛打一頓,然後再丟給那些衙役去收拾就得了。」
「大膽!誰敢動我家小……公子一下,保證叫爾等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哈,這年頭兒怪事真多,小毛賊居然還帶著個娃娃出來作案!老王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可不是么,屁大點兒的娃娃還知道忠心護主呢!說什麼小公子,我看是小賊子才對吧!」
「不過這倆蠢賊身上衣服倒不錯,就是有點不太合身,喂,小娃娃,你這套行頭是在哪家偷的啊?你除了偷衣服還偷過些啥?偷過香么?會採花么?…….」
「爾……!」小書童眼睛瞪得渾圓,氣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咱倆別跟他們廢話了!」白面公子滿臉慍色,揮手打斷了小書童的話,又沖著幾個攔路的官兵喝到:「喂!我說你們幾個最好快點兒把路給我讓開,否則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白面公子見這些大頭兵一心把自己當成小賊,也不由得有些來氣,很想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況且,他也想藉此機會來小試一下自己的身手,看看自己的武技到底強橫到了什麼程度……沒辦法,家裡面養的那些武師全是廢物,自己隨手兩下就能把他們打趴下,當真是無趣的緊。而眼下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那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不如將錯就錯好了……
唔,雖說自己要以一敵四,還要空手入白刃,這難度似乎是高了一點……不過自己苦練了幾年的武技,也不是虛的,想必只要自己在交手的時候稍加小心一些也就足夠了吧!
而至於把人打傷了該怎麼辦,哼,到時候只要亮出身份,再多賠他們些湯藥錢也就是了。
「哥幾個,聽見了沒有,這個兔兒爺向咱們叫板呢?」
「嘿嘿,聽見了,聽見了,這種大難臨頭猶不知悔改的蠢賊,還真是百年不遇的啊!我先說好了,諸位大哥都請在一旁休息,不許幫手,看兄弟我一個人就把他給放翻在地上。」
眾軍官聞言大笑,紛紛罵這傢伙就會挑軟柿子捏,而這個要動手的軍官也笑嘻嘻地開始向白面公子逼近。
白面公子很不爽這種被人看輕的感覺,大喝一聲:「且慢!」
「且慢個啥,你小子要是怕了,就給軍爺我磕上三個響頭,然後老實交代你跟著我們意欲何為,說不定咱哥幾個心情一好,踹你兩下屁股,也就把你給放了!」
「怕?哼,本公子說「且慢」是嫌只揍你一個不夠勁兒,想讓爾等一起上罷了。」白面公子滿臉寫著不屑,傲然開口說到。
「我呸,就你還值得咱們哥幾個一起動手,你唬誰呢?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么!少廢話,看招!」這個小軍官說完,腳下用力,提著挎刀就向白面公子沖了過去。
炎炎烈日,刀芒閃爍,眼看安靜的小巷裡就要上演一幕血腥的警匪大片,而白面公子也擺好了姿勢,等著破解對方這驚若狂雷的一式……
但就在此刻,挾刀直衝過來的小軍官忽然硬生生地止住了身形,嘟囔道:「他奶奶的,這兔兒爺實在是太囂張了,軍爺我今天也不欺負你,咱倆空手對空手,看老子不揍你個心服口服!」
說完就把挎刀丟在一旁,揮著拳頭又沖了上來。白面公子眉頭一皺,頓感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不過人家這會兒已經又沖了過來,自然也沒時間再來抗議了,於是他暗想到:罷了,我便先把這個託大的傢伙給揍趴下,那麼估計其他的三個人就會一擁而上了吧,唉,可惜一打三,這難度又小了點兒,恐怕會少了許多的趣味,可惜啊!可惜!
腦海中的念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實際上眨眼間的功夫,小軍官斗大的拳頭就已經直奔著白面公子面門而來,而白面公子卻絲毫不驚,待看清了拳頭的來勢,知道不能力敵,於是把頭一偏,腰一扭,姿態優美,很是輕鬆地讓過了這一記重拳……
日月暗淡,肅殺,風起……
瞬間這二人便交錯而過,緊接著觀戰的眾人就聽到砰的一聲,然後又看見一個身影釀蹌後退,直至重重地栽倒在地……..
天地間一片寂靜,戰場之上只剩下了一個穩紮弓步,平端拳頭,完美地融合了力學與美學的颯爽身影……
鏡頭拉近,你會發現這是一個能將全身力氣集中在一點之上的拳頭,是一個能一招制敵的拳頭,是一個能將任何強敵都打飛了的拳頭,而更重要的是,這絕對是一個充滿了暴虐殺氣的拳頭…….
讓人畏懼,讓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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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姐啊!你沒事吧,你快醒醒,你可千萬別嚇我啊!嗚嗚嗚…………」小書童撲倒在主人的身邊,發出一串震耳欲聾,撕心裂肺地嚎叫。
「小姐?莫非這還是個娘們兒不成?」王擁隊自言自語了一句。
「不會吧,那個娘們兒會這麼犯賤地找打啊!」小軍官收回了自己那顆一鳴驚人的拳頭,滿頭霧水地撓著腦袋問到。
「我也聽見他剛才叫的是小姐。」另一個軍官證實到。
「喂,小娃娃,先別嚎了,這小子是個女的嗎?」王擁隊上前沖著小書童喝問道。
小書童抬起頭,狠狠地盯著打人兇手說道:「你好樣的,居然敢打我家小……公子,你這次死定了。」
小書童正說著狠話,忽覺得自己屁股被人擰了一下,也算他機靈,馬上想到是自己主人不想暴露性別,於是才匆匆忙忙地改了口。
再說那幾個小軍官也是面面相覷,雖說賊人已被輕鬆拿下,按理說是件應該高興的事兒,可王擁隊卻忽然有些心虛起來,總覺得這倆個小毛賊怪怪的,又忽然警醒想到:天底下哪兒有這麼笨的賊呢!完了,這該不會真的是那家的公子哥吧……唔,搞不好是哪個大戶人家養的傻小子,不正常,所以才會犯賤找打……
王擁隊越想越犯嘀咕,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先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於是他又喝問道:「喂,小娃娃,你口口聲聲叫公子,我問你,你們到底是哪家的?再不老實說,我就把你倆扔到大牢裡面去。」
「哼,說出來我怕嚇死你!」小書童說到這裡頓了頓,見地上的主人沒有阻止的動作,於是從身上掏出一個白銀做的小牌子,舉到王擁隊的面前,冷冷地說道:「你且看清楚了!」
牌子沒有什麼花巧,只是在中間鑲了一個金色的「韓」字……王擁隊看到牌子之後,大吃一驚,這牌子他認識,確實是城南韓家的信物,而且這銀質鑲金的牌子甚是少見,足以說明此人在韓家的身份不低,最起碼也是嫡親子侄啊!
小書童一見對方的臉色,就知道他已被自家的名頭給鎮住了,又看見方才打倒自家小姐的那名小軍官正在悄悄地往別人身後縮,便伸手一指,很是囂張地說道:「你,就是你,躲什麼躲!你剛才打得就是我家的小公子,哼,我記住你了,你就等著倒霉吧!」
「別,別啊!不知者不怪,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本來一招制敵後還在得意洋洋的小軍官,一下子就給萎了,慌忙擺著手辯解道。
「哼!我管你知道不知道,反正你打了我家小公子,你就死定了!」小書童得理不饒人,不,應該說是仗勢欺人,狐假虎威了起來。
「小爺爺,我真是冤死了,求您老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行不?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小軍官深知城南韓家的厲害,再也顧不得顏面,又是作揖,又是告饒的。這倒也不能怪他沒種,實在是勢大壓死人,得罪不起,要知道人家若想要捏死自己這麼個小小的火長,那還真是跟玩兒一樣啊!
「小兄弟,其實今天實在是一場誤會,算是我們不對,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改天咱哥幾個定登門賠罪,行不?」王擁隊低聲下氣地求著情,雖說他自己多少有點兒官職,倒也不太怕對方報復自己,但考慮到方才出手打人的謝兄弟這次恐怕是要倒大霉了,所以他也只能無奈地幫著說點兒軟話,希望對方能夠賣自己個面子。
「哼,哪有那麼容易通融地!我看你是這些人的頭兒吧?嘿嘿,等著吧,你也一樣跑不了干係的!」小書童沖著王擁隊呲牙咧嘴,活像一隻憤怒的小鳥……
呃……王擁隊被對方搶白到啞口無言,氣得臉都給憋紫了。
「不對,這小子剛才明明叫什麼小姐來著,這會兒怎麼又變成韓府的小公子了?這裡面有古怪,定有古怪!」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錢隊副忽然疑惑著說道。
「對啊,還是錢隊副腦子夠用,我說這小子是不是又在騙我們呢?說不定他這塊牌子也是偷來的吧?」
幾個軍官一想也是,不由得又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小書童,小書童也急了,叫到:「偷個屁!瞎了你們的狗眼,我看你們是蛤蟆吃秤砣鐵了心啊!有本事就跟我回家,我讓你們看看這牌子是不是偷來的。」
「咳咳……」躺在地上裝昏倒的白面公子,總算是悠悠地醒來了,暗道自己今天這人算是丟大發了,沒想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武技,卻是如此地不堪一擊,自己躲開了對方第一拳,卻沒想到人家這拳不過是虛招罷了,而真正給力的卻是隨之而來的另一個拳頭,避無可避,可憐的自己只好硬生生的用眉骨受下了,好在自己在拳頭接觸到麵皮的那一瞬間借力後仰,卸去了此拳的大半力道,否則就憑這一拳之威想必便足以讓自己的眉骨爆裂,活生生地變成獨眼龍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白面公子還是覺得自己的右眼紅腫地難以睜開,劇痛不已。唉,若是輸給個將軍也就認了,可惜看了看對方的衣甲,了不起是個火長、隊副之流吧!
慘啊,自己原來只井底之蛙,完全不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而家裡養的那些個武師當真是濫竽充數的廢物,教的全是些花拳繡腿,簡直是誤人子弟嘛……
白面公子心中鬱悶,又想起自己的大言不慚,更是覺得無地自容,所以乾脆裝昏拉倒。可惜這會兒聽到書童和人爭執不下,更是揚言要帶這些傢伙回家去對質……
咳咳,這小東西,沒事找事,簡直就是在胡鬧嘛!若今天這事兒被爹知道了那還得了!那他老人家還不得把自己禁足一年啊!
事有輕重緩急,而今天這事兒看來還得自己親自來解決掉才行。
想到這裡,於是,白面公子再也顧不得顏面,只好無奈的蘇醒了過來,又艱難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對著剛敲打了自己的那個小軍官一抱拳,粗著嗓子誠懇地說道:「在下韓傑,敢問這位兄台貴姓,不知在哪裡任職,身手竟然如此的了得,讓韓某深感欽佩。」
小軍官被對方這番話給搞暈乎了,先是一怔,接著又望了望身旁的幾個弟兄,心中納悶,暗想道:自己身手當真很了得么?咦,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感覺到呢?
不過無論怎麼說,人家是在客客氣氣地詢問著自己,雖說對方的身份還不明了,但觀其談吐舉止斯文得體,像極了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又哪有半點兒毛賊的模樣!哎,看來今天自己是鬼迷心竅了,剛才在動手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人家身上的富貴氣呢?
「不敢不敢,在下免貴姓謝,不過是北城營的一名火長罷了,實是當不起韓公子的誇獎!」
原來真的是個小火長……
唉,白面公子暗嘆了一口氣,再次為自己那悲催的武技默哀了一下,這才好似替人打抱不平地大聲叫到:「啊!謝兄如此高明的身手,怎可只擔任火長一職,這簡直是明珠暗投了嘛!小弟也不怕謝兄笑話,其實我也習武多年,雖未能大成,但等閑人也不是我的對手……而謝兄能一擊即中,這若還不算是高手的話,那真不知道什麼才叫高手了!你們大家都來評評理兒,看本公子說的對是不對?」
白面公子望著王擁隊等幾人,一臉尋求支持的模樣兒。這讓王擁隊幾人還真是無語了。因為就謝火長的那兩下子在軍中還真是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本事,而就在眼下這幾個兄弟裡面,謝火長的武技也是最爛的一個啊!咳咳,不過既然外人都這麼說了,那咱也不能當著謝兄弟的面反駁不是,於是王擁隊等三人只好默默地大點其頭,嘴裡含糊其辭地讚美著。
「看看,本公子說的不錯吧!不行!屈才了,太屈才了!如此的人才怎能僅僅是個火長呢?這豈非是明珠暗投了么!謝兄弟,你且稍作忍耐,待本公子稟明家父,請他老人家在馬統制面前為謝兄美言幾句……。」白面公子說完后還一臉的唏噓,很是為對方不忿的樣子。
馬統制!……王擁隊等幾個人聽到白面公子這麼說,登時便覺得自己的雙腿發軟,似乎對「馬統制」這個稱呼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敢……問韓公子的令……尊是哪位?」想到對方的家世,一向說話流利的王擁隊也不免結結巴巴地問到。
白面公子一笑,謙遜地說道:「不瞞幾位,家父韓庭,字林甫。」
韓庭韓林甫!王擁隊聽到這個名字后差點沒當場暈了過去。要知道這個韓庭可是梅州城的名人啊!他雖然沒有官職,且賦閑在家,但卻在士林里很有些影響力,他老人家只要隨便說上一句話,或者評論一下時事,那絕對能引起一幫文人士子的響應的。而最關鍵的則是,這個韓庭韓林甫乃韓老員外郎的嫡親長子,現任的韓家家主……
乖乖的不得了,今天這個簍子算是捅大了,王擁隊越想越怕,渾身上下開始不斷地湧出冷汗,如雨如瀑。
「韓公子,不知貴仆為何在你暈倒之時,稱您為小姐呢?」多疑的錢隊副目帶疑色,緊盯著白面公子問道,仍是不依不饒的架勢。
白面公子心中暗罵對方多事,不過臉上卻不帶任何異常,坦然說道:「哦,我這個書童自幼陪我長大,猶如兄弟手足,我也沒將他當下人看待,所以勒令他在平日無人之時,不得喚我公子,呵呵,在下姓韓名傑,我喚他小武,他便喚我作小傑,傑出的傑,並非是小姐的姐。剛才他恐怕是情急之下所以忘了有旁人在場,隨口喚了出來,倒叫諸位見笑了。」
哦……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此傑非彼姐,這就難怪了,至於那個錢隊副雖然還是不能釋疑,但見對方談吐不凡,看來非富即貴,於是便也怯了場,不敢再緊逼追問下去。
「謝兄,今日小弟有些不適,不知可否將住址見告,改日也好邀謝兄共飲,請教一下武學上的心得。」白面公子摸著紅腫的眉目,頗有些尷尬地說到。
「不敢,不敢,韓兄弟既然身體不適,那還是趕快歸家休養為好,改日謝某定登門探望,請教不敢當,大家探討一下武學倒也是可以的。」白面公子禮數周到,反而令謝火長更加地尷尬起來,於是慌忙抱拳回禮又說到:「嘿,剛才確是一場誤會,謝某下手重了,還望韓兄弟千萬不要怪罪才好!」。
「哈哈哈,不打不相識!習文者以詩會友,而吾輩習武之人,自當以拳腳論交才是。於騰挪互博間惺惺相惜,又怎麼會記恨呢?再者說了,挨不得打之人又如何能達到武學的大成境界哉?嘿嘿,謝兄實是過慮了。」白面公子目中流露出對武學的虔誠,接著又誠懇地說道:「嗯,既然謝兄願意來吾府探討武學,那就更妙了,介時也可以讓小弟將謝兄引薦給家父一見。」
眾軍官聞言,登時一陣醋意升起,大呼這個姓謝的命好,王擁隊更是恨恨地想著:若是這小子能得到韓庭韓林甫的引薦,那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爬到自己的頭上去了吧!哼,早知如此,剛才我就應該搶先動手才對,哎,真是失策啊!
「好說好說,一言為定,一言為定。」謝火長感動地眼淚嘩嘩的流,心中更是美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話說他本不是一個好附炎趨勢的人,但是,對他這種小人物來說,若是能得到韓家家主的引薦,那身價立刻暴增,而平步青雲那也是指日可待的啊!而這種概率比起中了後世的彩票大獎來也不遑多讓,又怎能不令人心旌搖曳呢?
此刻,他暗忖到:看來今天恐怕是自家祖墳上冒青煙了,抓賊揍人居然能揍出個這種結果來,這誰又能想的到呢?
「好,那就一言為定,諸位請留步,韓某就先告辭了。」白面公子對諸人抱拳施了一禮,又對著小書童說道:「小武,我們走吧。」
……………………
半個時辰之後……
韓府後院的一棟小樓里,有主僕二人正在對話。
「嘶,你這死丫頭能不能輕手點兒!」
「知道了,知道了!小姐,你傷得好重啊!那個謝火長的武技真得很厲害么?」
「廢話,不厲害能一拳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么?你見咱家養的那些武師、護院,又有哪個能近得了我身的。」
「哦,也是,那他當個小火長確實是有些可惜了……對了,小姐你看他那幾個同伴好像官職都比他高,那些人的武技會不會也比他更厲害一點呢?」
「去,去,你又懂些什麼?你真以為高手滿大街都是么!」「哼,在我的氣勢壓迫之下,那幾人之中也就只有這個姓謝的火長敢上來動手,這便足以說明他的武技定然是眾人之中最高的,你沒見其餘三個都站在原地而不敢有絲毫動作么?」
「哦,小姐說的也對。」可憐的小丫環本著小姐的話永遠是正確的原則,成功消除了心中對所謂高手的疑惑,欣然應到。
白面「公子」望著銅鏡中自己的熊貓之眼,不由得鬱悶之極,心道:天啊,這下可讓我怎麼去見人啊!看來在消腫之前自己都要躲在閨房裡面了,哎,慘!
「小武,這幾天你把飯菜都送到房間里來,嚴令所有人不得進入,若是我爹我娘問起,就說我最近對《女訓》有了些心得,要閉門研究,不想被打擾好了。」
「……哦,知道了。」小丫環眼睛翻白,腹誹到:這種理由也虧小姐你想的出來,我跟你這麼多年,見你耍過刀,舞過棍,騎過馬,踹過狗,就是從來沒見你看過什麼《女訓》……唔,對了,貌似房中原來那本《女訓》,去年就被你用刀給剁爛了,理由是要試試新購寶刀的刃口,看看能斬破幾層高麗紙……
白面「公子」不知道小丫鬟心中的想法,只是對著銅鏡又鬱悶地想著:今天也沒機會問個清楚,卻不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卓公子呢?嗯,待那位姓謝的高手前來拜訪之時,吾定要旁敲側擊,問個清楚才是……。
月兒媚,小窗前,美人對影愁思,又見院中金菊盛開,不由得喃喃輕嘆道:「暫把紅葉存至秋,梅州城內再聚首。如今秋已至,然為何仍不見你的蹤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