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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線索搜集

  「哎呦,你打我做什麼呀?」正自信滿滿,洋洋得意的呂闖突遭何施施的一記暴栗。

  「我說你這腦袋裡都裝著什麼啊?」何施施怒氣沖沖地看向呂闖,伸出去的手並沒有收回來,看樣子是想給對方再來一記狠的。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張警官說的是雙手手腕的骨頭都有割痕,你試試割到骨頭是什麼感覺。還自殺呢,誰自殺會割完一邊再割另一邊。你當是在練左右互搏啊。」

  「那……那就是.……」呂闖語塞了,他竟忽略了如此關鍵的一點。

  試問在手腕上狠狠割一刀,即便是深可見骨,但要想割另一邊,不說疼痛難忍,肯定也毫無力氣。

  加上割痕很不規則,通常割脈自殺的人只會按一個最大受力的方向割腕,卻不會橫一刀豎一刀這樣的亂割。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死者手腕上的傷是他人造成的。

  見大家對利刃傷有所明目,張明亮繼續說道:

  「屍體表面雖然損毀的比較嚴重,但好在時間短,內臟器官的損毀倒不是非常嚴重。除了吸入大量的一氧化碳外,沒有發現死者服用過其它任何毒品藥物;死者在死亡前應該發生過關係,我們從死者私密部位發現一些一絲J斑的東西,可惜因為溫度太高,裡面的DNA已經降解了。」

  說到這張明亮有些惋惜,卻僅僅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便又神情昂然地說道:「幸好許兵他們發現了那個用過的雨衣,我們成功地提取了裡面的DNA。」

  張明亮沒再繼續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許兵。

  「很可惜,我們經過比對,並沒有發現合適的對象。」許兵不由地有些垂頭喪氣。

  既然在資料庫中沒有匹配的,那就說明這個DNA的擁有者並沒有任何犯罪記錄。

  司徒勝四人在本子上飛快地記錄著,生怕遺漏了任何細節。許兵說完便將話語權交還給了張明亮。

  「一般情況下,一個心肺功能正常的人,在充滿煤氣的封閉空間里呆5到10分鐘會發生昏迷,10到15分鐘休克,超過30分鐘會心臟衰竭。而本案的死者懷疑生前被割斷手腕動脈,大量出血的情況下,則會加速器官衰竭。所以我們相信,死者在她的朋友到來前還保存了有一絲意識。」

  「你的意思是兇手的作案時間很短,可能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就完成了整個布局?」司徒勝有些愕然,這得是多熟練才能做得到啊。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情況還得等案子破了后才能知道。」張明亮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有些悻悻地說道。

  楊威何施施呂闖不約而同地用鄙視的眼光看向張明亮,案子破了當然就知道了,可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把球踢給我們了嗎,雖說那確是我們的職責,可你要不要說的那麼直接啊。

  屍檢報告大致就這麼多內容,現場環境的勘查是許兵的責任。是以,在張明亮坐回座位后,許兵起身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現場因為爆炸而產生了劇烈的衝擊,基本上已經是面目全非。可我們發現了幾點情況。第一,地上有很多未燒盡的衣物,按理說這些東西都應該存放在衣櫃里,可偏偏散落在外面,相信死者的東西曾經被翻找過。」

  「第二,床的位置上方有一扇窗戶,我們在窗戶外的牆上和屋外的草地里都提取到了一些鞋印,根據鞋印的款式和尺寸大小,應該是一個身高在170到175之間的男人留下的。」

  「除了最接近牆邊的兩個鞋印外,按照其它規律性的印痕深淺判斷,這個男人的體重應該在75到80公斤左右。體型不明。」

  許兵介紹完畢,把視線看向了司徒勝。

  「這麼說來,兇手應該是從這個位置逃離的。因為從高處躍下,所以才會造成腳印有深淺」司徒勝若有所思,繼而看向一邊的何施施問道:「道路監控怎麼樣,有沒有拍到兇手的樣子?」

  「額……勝隊,這個城中村很老舊,目前只有村口和村尾出口兩處監控探頭,其它位置都還沒裝。」何施施一臉為難地回答道。

  「那就把案發前後的視頻都調出來,一幀一幀地看,看有多少是符合條件的人。老楊,明天一早先別來局裡,和我一起到醫院去看劉翠花。呂闖,你跟著小何,看看監控里有沒有可疑的人,再實地走訪排查一下。」

  司徒勝一一下達了工作指示,末了,又對張明亮和許兵說道:「二位都辛苦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市人民醫院裡,剛剛縫合好傷口休息了一夜的劉翠花剛剛醒來,就見護士帶著兩個高大帥氣的男子走了過來。

  「你是劉翠花吧,我們是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點情況。」楊威開門見山地向劉翠花表明了身份,同時也向她出示了自己的警員證。

  「啊」短暫的一個愣神,劉翠花突然變得情緒激動起來,眼淚一下子用了出來:「小丫,小丫,你死的好慘啊。」

  司徒勝楊威兩個都是男人,自然不好伸手安慰有些失控的劉翠花,只能向一邊的護士求助。

  許是護士經驗老到,劉翠花發泄了一陣子,便穩定了下來。坐直了身子,緩緩地開口:「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因為是爆炸案的當事人,又是比較關鍵的人證,是以,給她安排的病房中也只有她一人,問起話來也不用怕被人聽到。

  「發生爆炸的2單元的住戶就是你所說的陳小丫對嗎?」司徒勝的語氣很是平和。

  「是的,我和王萍還有小丫都是一個地方的,兩年前,我們三人一起來海市打工。」劉翠花神情雖有些獃滯,卻真情流露,想必都是些美好的回憶。

  「那你們是一開始就從事這方面的事情?還是.……」

  「當然不是,要不是都急用錢,誰會想到做這個呢。當初,是王萍的父親欠了賭債,不得已才做了這行;而我和小丫,看她這麼輕鬆就能賺錢,也就.……」說到這,劉翠花的臉明顯紅了許多,頭也微微地低垂了下去,一副羞恥的表現。

  「那為什麼你和王萍一起住,而小丫卻單獨住?」

  「王萍和我是同村,小丫是隔壁村子的,我們剛來這裡的時候,就這兩戶還空著,所以我們就分開住。後來,我們入了行,小丫生的水靈身材又好,找她的客人最多,為了避免被鄰居找麻煩,所以她就把左右兩戶也一起租了下來。」

  這倒解釋了,為什麼陳小丫居住的2單元發生爆炸,卻沒有影響到左右1單元和3單元的住戶,敢情都是空置單位啊。

  「你好好回憶一下,小丫有沒有提起過和什麼人結過仇,或是有哪個客人會對她不利的嗎?」

  「您這是什麼意思?」聽司徒勝這麼說,劉翠花不免地心下一緊。

  「根據我們對陳小丫遺體及其住所的勘驗,判斷她是被人殺害的,並非是因為簡單的煤氣泄露而造成的意外事故。」一旁的楊威說道。

  「什麼?小丫是被人殺死的?是誰,是誰殺了她?」劉翠花的心情又開始激動了起來。

  「你先別激動,這個只是我們的初步判斷,案件還在調查中,所以希望你能盡量地回想一下,提供更多的線索。」司徒勝勸慰道。

  「唉……」劉翠花嘆了口氣,喃喃開口:「我們做的這個本就見不得人,為了掙錢,當然是客人怎麼要求怎麼做,當然,也並不全是,畢竟我們收的也比較少,客人也都只想發泄。」

  「平時里,我們都很少出門,因為隨時都會有客人,也有可能一天都白等。是有那麼些個別的客人,想吃霸王餐,可也是趁人不備,開門就跑了。說到結仇,也不見得會,哪有人會為了區區一兩百塊錢殺人的呢。至於誰會對她不利,謀財害命,那我們都有危險,可偏偏出事的卻是她。嗚嗚嗚……」說到傷心之處,劉翠花有嗚咽了起來。

  「那你再好好回憶一下,當時你們在屋外的情形。有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異常的聲響?」

  「當時是王萍離的最近,我從窗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又聽王萍說好像聞到什麼味兒,就馬上打電話,誰知道……小丫,我們不要你請吃飯了,你快回來好嗎.……嗚嗚嗚。」劉翠花越來越激動,嗚咽又成了哭泣,腦袋更是埋在了曲起的雙腿中。

  「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看開點。」司徒勝無奈地拍了拍劉翠花的肩膀安慰道:「今天就到這裡,你好好休息,回頭如果想起什麼來,記得通知我。」

  給護士留了張名片,又叮囑了幾句后,司徒勝和楊威走出了病房。

  「那個王萍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中,醫生說她遭到了衝擊比較大,造成了嚴重的腦震蕩,一時半會怕是醒不了了。」

  「走,我們再去下現場。小呂現在應該也在那。」

  現場的清理工作早已完成,由於爆炸發生前,與2單元緊挨著的1,3單元早已空置許久,所以室內擺設只是被衝擊震移了原位,一層層厚重的灰塵表明,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而擺放在裡面的東西也無非都是些破爛傢具,還有可能是屬於陳小丫的行李箱包。

  回到爆炸發生的2單元,還是那副焦黑的瘡痍,雖然早已沒了滾滾濃煙和令人發嗆的煙灰,可空氣里卻仍彌散著陣陣刺鼻,若是常人,相信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想吃烤肉了。

  屋子背後是一片荒廢了的野地,既沒有雜草叢生,也沒有種植任何農作物,唯有隨處可見的生活垃圾,一望而去,視野甚是開闊,同樣,除了田埂小路和幾根電線杆子外,沒有一處裝有監控探頭。

  腳印是距離房子2,3米的位置才出現的,如果是有人翻窗跳出去,落點也差不多。可牆角石階卻有一道裂痕,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緣故。

  回到房子里,從未燒盡的事物及擺放的位置來看,室內原本的陳設應該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張辦事和歇息的床、一個用作床頭櫃的木箱、老舊的衣櫃和臨時搭建的灶台。

  這種城中村還沒有通煤氣管道,大多使用的是罐裝氣。當時發生的爆炸應該只是點燃了封閉房間里的煤氣,而並非是煤氣罐本身發生爆炸,不然這裡早已是一片火海了。而此時,一個表面黝黑的鋼瓶正歪倒在被衝擊掀翻的床下。

  既然假設是人為的,那煤氣罐上應該有相關的線索。

  「馬上打電話給許兵,叫他帶上工具到這兒來。」司徒勝向楊威指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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