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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榮王殤 第120、后妃朝會暗相諷,琅玦還家再被欺

  清晨,琅玦早早的起床,先來敲了胡嬙的門。

  胡嬙開了門,看到是琅玦,就知道這是不正常的。

  琅玦一向是早上容易睡懶覺的,甚至連早膳都可以不用。今日的琅玦,不但起得早,還眼圈發黑,胡嬙猜,大約昨晚根本沒睡。

  「我已經決定了,今天就去學士府。」琅玦說話的感覺,像是一夜之間忽然成熟了一樣。

  胡嬙懂得琅玦心中的無奈,卻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琅玦又說:「我想一會兒好好的跟皇額娘道別,我走了,應該不會回來了,我知道你消息很靈通,我希望你在她身邊能常說一些我挺好的事,讓她覺得,我過的很好。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過來,你最好把這消息攔住,不要進皇額娘的耳朵,好嗎?」

  胡嬙憂傷的望著琅玦,道:「公主,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過得好,而不是演戲給誰看。」

  琅玦點點頭,笑道:「我盡量。」

  皇后不願讓宮中的人知道自己病了,吃藥休息了一夜,稍微好了一些,晨起便如同往常一樣,在翊坤宮正殿接受一眾妃嬪的請安,閑話朝會。

  琅玦盛裝出現,帶著幾個侍女走入殿內,規規矩矩的向皇后及妃嬪們請安,跪在當中,笑意盈盈的說:「皇額娘,兒臣新婚不習慣,本來只是想回來住幾日,卻因母女情長,一住就住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今日特來向皇額娘和眾位額娘辭行。」

  說罷,琅玦向皇后深深的叩首,並向左右的妃嬪們點頭致意。

  皇后從沒見過琅玦這般識大體,心中有些小小的震撼,道:「公主雖然下嫁,宮中還是自家,多住幾日也無妨,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琅玦答道:「兒臣已經讓人備了車,收拾行裝,一會兒完備了,就回去。」

  皇后聽了,難免露出一些憂鬱之色。

  慶妃笑道:「公主出閣后,不僅容貌出落的更標緻了,舉止也更有皇家風範了,這都是皇後娘娘教導有方。」

  令貴妃也接著讚賞起來:「可不是呢!臣妾的兩個女兒,若能有四公主的一半,臣妾就知足了。」

  豫嬪淡淡的說:「三公主和四公主都已經嫁出去了,這宮裡也就只剩下貴妃娘娘的兩位公主了,若想分出來個伯仲來,關上門自己比一比就行了!」

  穎妃笑道:「但願豫嬪姐姐能儘早再為皇上再添一位公主,不然就是打開門,也沒什麼好比的!」

  豫嬪問:「臣妾是沒什麼好比的,難道穎妃娘娘有么?」

  穎妃答道:「姐姐入宮雖稍遲,年卻稍長,妹妹不敢搶先。」

  令貴妃笑道:「二位妹妹何必如此謙讓呢?待來年都為皇上添上個龍子龍女,咱們宮裡可就熱鬧了!」

  皇后望了一眼令貴妃,說:「貴妃可真會開玩笑,這圓明園避暑一行,姐妹們一起把皇上給得罪了,可上哪去添龍子龍女呢?倒只有令貴妃討了個好,怕是明年還要再添上一位阿哥。本宮覺得,貴妃如此擅生養,怎麼照顧的過來呢?不如交給別的姐妹一起分憂解勞,也好讓貴妃有更多時間為皇上綿延後嗣。」

  令貴妃笑道:「侍奉皇上、照顧阿哥公主,都是臣妾的本分,怎會覺得勞累呢?就算皇後娘娘心疼臣妾,但撫養皇子這麼大的事,也得皇上和皇后一起選出來一個合適的人選不是?」

  皇後站起,走了下來。

  妃嬪們見狀,都一起站起。

  皇後走到令貴妃身邊,拉住令貴妃的手說:「妹妹放心,只要『假以時日』,本宮一定能讓皇上選出來合適的人,替妹妹『分憂』。」

  令貴妃深知皇後用心,也毫不示弱,緊握皇后的手,以同樣的姿態笑道:「那臣妾拭目以待。」

  穎妃看了慶妃一眼,後宮的四妃,愉妃早已淡出宮人視線,舒妃膝下撫養著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若真的給令貴妃的子女另選養母,也只有她們二人在可選範圍之內了。

  只可惜,慶妃向來不與任何人親近,心思難以捉摸,穎妃就算有心,也是獨木不成舟。

  皇后又對大家說:「妹妹們今日就早些回去吧,本宮想與和嘉公主聊一會。」

  妃嬪們集體向皇後行禮,退了出去。

  皇后帶著琅玦,走出正殿,說:「我知道,你是不得不回去,你怕你皇阿瑪再斥責我,是嗎?」

  琅玦搖了搖頭,答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我早就沒有了回頭的餘地,我不該對一個不在乎我的人抱有幻想。就像皇額娘說的,我和福隆安已經成親了,如果不和他好好過日子,我這輩子還能怎樣呢?」

  皇後點點頭,道:「你如果能真的這麼想,你以後的日子便會不一樣。其實,福隆安是個挺好的孩子,他在御書房的時候,皇上和師傅們都喜歡他。你心裏面,是福靈安先入為主,所以很難看到福隆安的優點。但願你是真的願意接納他,他也能善待你。」

  琅玦笑道:「皇額娘,日子還長,我會嘗試著慢慢了解他。」

  皇後點點頭,心中仍然充滿了不安。

  琅玦又一次來到學士府,不知道該懷著怎樣的一個心情。

  福隆安聽說公主的馬車到,帶著幾個人到府門迎接。

  琅玦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福隆安的臉,這個自己應該委託終身的人,他也還算得上英俊,雖然臉上還有幾分稚氣沒有完全褪去,但卻因此更顯得誠摯。

  福隆安伸手來扶琅玦,琅玦雖然扶著他的手下了車,心中仍然覺得有些彆扭,又把手從福隆安的手中抽了出來。

  「能回來就好,我真怕你就這樣不回來了……」福隆安尷尬的笑著,望著琅玦。

  琅玦不知道說什麼,默默的往前走。

  福隆安跟在琅玦身後,賠禮道:「上次都是我不好,不管怎麼說,都不該動手,求你原諒我。」

  琅玦停步,回頭看了福隆安一眼,仍然不知道說什麼,又轉了回去。

  福隆安又像懇求一樣的說:「阿瑪往軍機處去了,只有額娘在家,要不……你跟我去見一見額娘?」

  琅玦停步,回頭看著福隆安。

  福隆安接著說:「不然我……我真的很難辦。」

  琅玦知道福隆安很孝順,她想起乾隆給皇后頒的聖旨,想起敏敏大鬧車隊到那個程度,乾隆都肯買賬。如果自己再不學乖,一定會更慘,她閉上眼睛,長長的舒緩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出兩個字:「走吧!」

  福隆安喜出望外,帶著琅玦一同來到敏敏的居室。

  敏敏大約早就猜到了琅玦要來,端坐在榻上,一跟胳膊放在茶几上,擺足了架子,連頭都不抬。

  福隆安滿面堆笑,恭敬的對敏敏說:「額娘,公主回來了,說是一定先要來給您請安才行。」

  敏敏翻了翻眼皮,問:「是嗎?」

  福隆安輕輕的用胳膊肘撞了琅玦一下,琅玦才微微屈膝,雙手合在腰間做了個福,拜道:「給額娘請安。」

  敏敏略笑了笑,看著琅玦,漫不經心的問:「知道錯了?」

  琅玦咬著嘴唇,慢慢吐出兩個字:「知道。」

  敏敏便很隨意的說:「那就向祖宗賠罪去吧!」

  琅玦不解,問:「什麼意思?」

  福隆安躬身向敏敏一拜,說:「額娘,公主是千金之軀,更何況她坐了半天的車,需要好好休息……」

  「祖宗的家法,不可廢!」敏敏沒等福隆安說完,又甩出這麼一句。

  琅玦扭頭問福隆安:「她到底什麼意思?」

  福隆安答道:「額娘的意思是說,你險些傷及後嗣,有愧於祖宗,但念及你是初犯,按照家法,你今晚應該在祖宗的牌位前跪一夜,向祖宗賠罪。」

  「跪一夜?」琅玦看了一眼福隆安,轉而瞪著敏敏。

  福隆安又向敏敏求情道:「額娘,幸得祖宗保佑,四弟已經化險為夷,這次就算了吧!」

  敏敏慢悠悠的說:「這隻不過小懲大誡,就接受不了了嗎?那要不然,咱們把前後的事情都捋一遍,好好算一算這筆賬,怎麼樣?」

  「不用了!」琅玦壓下心裡的火氣,也略笑了一笑,道:「只要額娘能消氣,我給祖宗賠罪就是了!」

  敏敏吩咐道:「來人,帶公主去祠堂。」

  福靈安剛當值結束,回到家中,在岔道上看見琅玦往後院去了,跟在她身後的竟然都是敏敏的丫鬟,大概已經猜到了家裡發生了什麼,忙吩咐人傳信去榮王府。

  懿澤正帶著綿脩在永琪的書房玩耍,永琪在寫字,懿澤抱著綿脩坐在永琪身側,對綿脩說:「這是阿瑪,叫阿瑪!」

  綿脩看著永琪,「啊啊」了幾聲。

  永琪和懿澤都笑了起來。

  綿脩忽然抓了永琪手中的筆,用力的按在紙上,宣紙被染透了好幾張。

  永琪笑問:「綿脩,你這是想讓阿瑪教你寫字嗎?」

  綿脩突然掙脫懿澤,從懿澤的腿上滑了下來,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哭了起來。

  懿澤忙將綿脩抱了起來,在懷裡哄著。

  卓貴匆匆來到藤琴書屋,向永琪和懿澤道:「剛才福大少爺讓人來找奴才,轉告王爺,說公主今天回去了,可是這一回去,就讓夫人給罰到祠堂里去跪一夜。」

  永琪聽罷,捶了一下桌子,氣憤的說:「竟然敢罰跪!他們不知道自己家娶的是一位公主嗎?」

  懿澤道:「學士夫人既然敢當街給皇上皇后難堪,必然心裡拿定了皇上不會把她怎麼樣,你覺得,她還會顧忌一位公主嗎?更何況還是自家的兒媳?」

  永琪問:「那該怎麼辦?」

  「一回去就給這麼大的下馬威,若不反抗,恐怕後邊會更變本加厲!」懿澤想了想,說:「我們現在就去看公主。」

  永琪點點頭,立刻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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