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8章 小妙計
小槿駕馬太快,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就到了祁府了。鍾離馥一下馬車,扶住車廂,心口突然有點接受不住。小槿見狀連忙攙扶著她,鍾離馥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速度我還沒有適應過來,太刺激了。」
小槿調皮地吐了吐舌,說道,「馥兒對不住了,太興奮了,一下沒忍住。」鍾離馥笑著搖了搖頭,她沒有惱火,只不過在一路上風迎面撲來,臉色不但蒼白而且還冰涼得很,弄得她不太舒服。
小槿眨巴著眼睛補上一句,「若被太子知道我這樣對待你,定對我開刀了。」
鍾離馥輕輕敲了小槿的腦門,輕聲低語道,「不要胡鬧。回到祁府了,說話可不像在夢入桃園般了啊。」
小槿噘起嘴唇,一臉不滿地道,「我知道了。小心說話是不是,小槿會謹記的啦。」
鍾離馥點頭,便與小槿一起進到了祁府。迎面看到了花芝,花芝看到她身旁的小槿,而且毫無規矩,便皺眉問道,「小姐,她是誰?」
鍾離馥笑意漫卷地介紹道,「她是侍奉在北魏太子身旁的丫鬟。」她跟小槿說道,「花芝是我貼身
小槿福了福身子,「小槿見過花芝。」
花芝點了點頭,再看向鍾離馥,說道,「方才三殿下來了。」
鍾離馥聞言立刻蹙眉,心想也知道這蕭慎丘以為自己得手了,便在這祁家出出入入了。小槿看得出鍾離馥一臉不情願,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三殿下是何許人也?」
花芝聽到默不作聲,她先與鍾離馥說道,「方才接待三殿下的便是大公子了,大公子現在在書房。」
「三殿下走了嗎?」鍾離馥急切地問道。
「三殿下走了。」花芝恭敬地回答道。
鍾離馥立刻鬆了一口氣,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打算要找祁靈均,到了書房門口,她看了小槿一眼吩咐道,「你在門口等我一下。」
「好。」小槿反而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花芝。
鍾離馥一打開房門,便看見祁靈均在看書,她柔聲地喊了一句,「兄長。」
祁靈均抬眼看到了鍾離馥,眼內一片笑意,「馥兒可回來了?」
鍾離馥點了點頭,順著下去說道,「方才三殿下來了?」
祁靈均聞言便合上書籍,他臉色一正地回答道,「對啊。他過來說要找你出去呢,得知你不在便回去了。」
鍾離馥微微蹙眉,沒有說話。祁靈均看了她一臉不滿的神情,便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他笑了笑打趣道,「這自從三殿下上門提親后,來祁府也來勤了。他現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按道理說應該無閑暇找馥兒才對。」
「馥兒也是這麼想的。」鍾離馥沉吟了一會兒,隨後說道,「馥兒左不過陪他去了平恩殿而已。」
「平恩殿!?」祁靈均可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他訝異地倒抽一口氣道,「馥兒怎麼陪他去那種地方?」
平恩殿是專賣貴族階級喜餅的地方,去了平恩殿也就將終身大事定了一半了。也怪不得蕭慎丘上門上得那麼勤,原來是她陪他去了平恩殿。
鍾離馥點了點頭不否認,她笑了笑說道,「馥兒與三殿下去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會帶我去這種地方,要是知道了,我肯定會推脫。」她說的是事實,去了之後看到是挑選喜餅的地方,她感覺到不妙,但是人已經到了,還有什麼辦法能推脫的。
祁靈均蹙緊眉頭,他冷哼了一聲道,「他得了這監國太子這位,倒是挺有本事的,先斬後奏。」
鍾離馥從祁靈均的口氣聽出他的不悅,他低聲說道,「馥兒的事情我從不阻止,為兄也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瞧見他三頭兩日便跑來,在我眼前卻不顧忌,像是我答應了似的。」
鍾離馥聞言笑道,「兄長就別管他了。」
祁靈均看著鍾離馥的眼神,他點頭也沒有再提蕭慎丘的事情了,他反而問道,「用過晚膳了嗎?」
鍾離馥搖了搖頭說道,「馥兒還沒有用晚膳。」她隨後補充說了一句,「馥兒現在就去吃。」她便離開了房間,瞧見了小槿與花芝站在門口。
花芝立刻與鍾離馥說道,「小姐我這就去備晚膳。」
鍾離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反而看到了小槿賊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偷聽了多少?」
小槿賊兮兮地笑道,「一字不差。」
鍾離馥搖頭地哀嘆了幾聲,說道,「你這小丫頭。」她終於明白曹落書為何拿小槿沒轍了。
「也就是說那三殿下纏著你不放咯?」小槿歪頭問道。
鍾離馥將小槿的嘴巴捂住,拖到了自己的房間,她鬆開手,輕聲說道,「不是和你說過了,祁府不像是夢入桃園般,說話做事都得謹慎。」
小槿無視了鍾離馥的話,直接皺眉問道,「那個三殿下是誰?他喜歡你嗎?」
鍾離馥見小槿喋喋不休,便只好回答道,「他是南齊第三位皇子殿下,現今是監國太子。」
小槿聞言立刻瞪大眼眸,她立刻說道,「就是那個派殺手殺他哥哥的人嗎?」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想起落書與我提過,他還誣陷自己的大哥意圖逼宮,最後逼得大哥自刎。」
鍾離馥點了點頭,坐在床上說道,「現今三殿下成為了監國太子,做事便更加利索起來了,反倒讓我覺得他好煩。」她撫了撫額頭,就算現在閉上了雙眼也能想象的到蕭慎丘那煩人的身影,不行,最近與他接觸的太多,有點反胃。
小槿一臉憤然,她說道,「這個三殿下還想娶你為三皇妃?」
「嗯。」鍾離馥抬眼看到了小槿怒氣沖沖的表情,她立刻說道,「小槿,不必生氣。他雖是這種人,也有他的用處。」她暗暗想到,蕭慎丘從她身上所撈得好處,她當然要他全部奉還。
「馥兒,這種人要不要收拾一下?」小槿突然說道,她緩了緩說道,「我方才在書房聽到,我相信他明日絕對還會來找你的。」
鍾離馥一聽到蕭慎丘明日有可能會找她,她便頭大了。她朝小槿搖了搖頭,「不可,我答應了二殿下不會對他出手,我說到自然做到。」
小槿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就是看不過去,一定要教訓這種卑鄙小人。」
鍾離馥哀嘆了一聲,「小槿吶……」
小槿瞪了鍾離馥一眼,鼓著腮幫子說道,「你答應了而已,我又沒有答應什麼。小槿做事一向乾淨利落,也不會真的會取他性命,左不過會略施小計。」她賊兮兮地說道,「我用了這方法,我打包票他這陣子不會過來找你,你到時候等著感激我吧。」
鍾離馥瞧見小槿都那麼堅持了便沒有多說什麼了,她失笑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啪啪啪——」窗外一陣拍手聲,小槿皺眉過去一打開窗戶便瞧見了拓跋翊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她立刻驚訝道,「太子殿下!」
鍾離馥瞧見拓跋翊得意洋洋的面容,便沒好氣地道,「我家窗戶不是你的門,勞煩下次從門進來可以嗎?」
拓跋翊沒有回答鍾離馥的話,反而對小槿的話非常贊同,「小槿,你切記明日一定要對蕭慎丘下多點毒手,算上我的,要他吃我家馥兒的豆腐。」
「什麼!他還吃了馥兒的豆腐!」小槿十分火大,她轉了轉眼珠子立刻道,「小槿記得!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卑鄙小人!」
鍾離馥十分無奈,連拓跋翊也開始瞎攪合了。看到了小槿鬥志滿滿的模樣,她頓時感到不妙了。
「好了,拓跋翊。」鍾離馥制止了這場鬧劇。
拓跋翊才沒有說話,小槿立馬說道,「太子殿下,我這就去準備藥材去了。小槿這就告退!」她曖昧的向拓跋翊眨了眨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們要好好相處喲!」
拓跋翊笑著搖了搖頭,不得不說小槿還真是識趣。待到小槿走了之後,他轉頭看向了鍾離馥,走在她的跟前問道,「我救安陽的那一晚可有發生什麼事嗎?」
鍾離馥身子一頓,她別過頭吶吶地說出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又不是傻子,把所有事情說出來才怪呢。
拓跋翊挑了挑眉,他伸手輕輕擰住鍾離馥的下巴,讓她轉向自己,他看著鍾離馥的眼神再問一句,「蕭慎丘對你做了什麼事嗯?」他輕輕晃動著她的下巴,笑道,「老老實實說實話才是乖孩子喲。」
鍾離馥眼神漂移到別處,她死死盯著床頭,說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說的是實話啊,她確實沒和蕭慎丘幹些什麼。
拓跋翊一看就知道鍾離馥心虛了,他立刻說道,「那你為何不正眼瞧我?」
鍾離馥聞言立刻正眼看著拓跋翊,拓跋翊一直看著她,她突然卻不好意思起來了。鍾離馥拍掉拓跋翊的手,說道,「他想要碰我。」
拓跋翊睜大眼睛,忽地訝異道,「碰你?」
鍾離馥點了點頭,不在意地說道,「他把我的下裳扯開了。」她雖然說得很輕描淡寫,但是那晚其實她的手都是布滿冷汗,還好她機智。
拓跋翊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他接著問道,「還有呢?」
鍾離馥狐疑地望了拓跋翊一眼,她想了想那晚蕭慎丘還幹了什麼事情,便回答道,「你們男人幹得事情不是挺多的嗎?按道理來說你應該很清楚才對,讓我說算幾個意思啊?」
「那傢伙還真是膽大包天,做了監國太子就這麼亂來了嗯?」拓跋翊生氣了起來,他冷笑地看著鍾離馥,反而讓她頭皮發麻。
鍾離馥十分無辜道,「受害人是我,我倒是沒有怨恨幾句,為何反倒你生氣了?」
拓跋翊瞥了鍾離馥一眼,握著她的雙手道,「因為他三番四次的碰你,這就算了。這次反倒想要你,我怎可不生氣?」
鍾離馥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暖暖的,她反而輕笑道,「我很清楚,不可能會讓他得逞的。」
「馥兒,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拓跋翊很認真地看著鍾離馥,反到讓她一愣,他說道,「你這次能逃過,下次你能保證自己也能逃過嗎?」
拓跋翊這樣一說,鍾離馥也感覺到有幾分道理,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不會再與他獨處了。」
「馥兒,別傻了。一個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你覺得他會怎麼樣?」拓跋翊問道。
鍾離馥想了想回答道,「花盡心思想要得到。」
「你知道就好。」拓跋翊雙手搭在鍾離馥的肩膀上,死死地盯著她,「你今日是我的,明日也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鍾離馥聽到拓跋翊的話忍俊不禁地反駁道,「你這是威脅我嗎?」
拓跋翊低下頭來,低聲道,「不是威脅,是承諾,給你的承諾,然後給你印記,屬於我的印記。」他輕輕吻上了鍾離馥的嘴唇,舌頭拂過她下唇,輕輕地啃咬吸允。
鍾離馥雙手環了環拓跋翊的脖子,她下意識地回應他,青澀的咬了他的上唇。
拓跋翊內心一震,腦袋一片空大,他輕輕地抱住了鍾離馥。隨後鬆開嘴唇,看著鍾離馥那緋紅的臉蛋,他下意識地別開一邊去,不知道為何現在聞到了鍾離馥身上的味道,他總是壓抑不住,想要擁有她的一切。更何況現在吻了她,內心簡直是像是被螞蟻撕咬般,非常強烈。
拓跋翊只好擁抱住鍾離馥,在她耳邊吶吶地道,「我好喜歡你。」
鍾離馥聞言愣怔,雖聽過他說過許多遍,但是不知道為何她每次都會感到內心有種微妙的情感,是她無法回應的。
鍾離馥沉默不語,她只是輕輕地擁回他,沒過一會兒她回答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拓跋翊反而很認真地道,「我願意等,等到你敞開的那一天。」
他的話,鍾離馥卻陷入了深思,她想了很久,連拓跋翊什麼時候離去她房間,她也毫無察覺。她感覺到拓跋翊的體溫還停留在她的懷中,久久不散。
鍾離馥卻不知道怎麼回應他,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
翌日。
一早鍾離馥便被小槿吵了起來,她瞧見自己睡醒了,便很興奮地說道,「馥兒,你聞一下這氣味如何?是不是很香?」
鍾離馥輕輕聞了幾下,發現確實很香。倒是像用花製成的香水,具體是什麼花她就不得而知了。她皺了皺眉,問道,「你為何在我房間撒這種香水,可有什麼功效用處嗎?」
小槿撒完之後,賊兮兮地笑道,「秘密。」待到她將手上的香水全部撒完了,鍾離馥早已起床洗漱完畢了,她告訴鍾離馥說道,「方才我聽花芝說,三殿下待會會過來陪你吃午膳。」
鍾離馥立刻露出驚慌的面容,慘兮兮地說道,「不會吧。他當真要過來嗎?」
小槿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她一臉得意地道,「小槿還巴不得他來呢,他不來小槿怎麼整他?」
鍾離馥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想如何整他啊?」
「馥兒你安心啦,事成之後不必感激我。」小槿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她從袖子里取出一瓶東西,得意洋洋地告訴她,「用了這玩意兒,小槿向你打包票,他絕對不會碰馥兒一根汗毛。」
鍾離馥反而好奇了,她看了一眼瓶子,正準備打開想聞一下的卻被小槿制止了。
「馥兒,這個很危險的,別打開。」小槿再次收回到袖子里。
鍾離馥立刻知道小槿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她笑意漫卷地說道,「好,我便不阻擾你了。他來了,你便告訴他,我生病了,叫他千萬不要靠近我,知道嗎?」
小槿得知鍾離馥沒有再嘮叨了,這比什麼事都好。她立刻點頭應道,「小槿知道了!馥兒對我最好了。」
花芝拿了早膳進來了,她聽到了小槿直呼鍾離馥的小名,她皺了皺眉頭,問道,「小姐,這丫鬟不是北魏太子身邊伺候的嗎,怎麼會在這裡啊?」
鍾離馥見狀便解釋道,「她現在暫時留在我身邊,不礙事的。」
小槿反而不爽了,她瞪了一眼花芝說道,「怎麼?你好像不喜歡似的。」
花芝聽到小槿直言直呼,便有點訝異了,如此沒有規矩的丫鬟她是第一次見到。她橫眉說道,「你想挨一下拳頭是嗎?」
「什麼?誰怕誰!」小槿也不甘示弱。
鍾離馥在中間反而很無奈地分開她們兩個,說道,「小槿,她是我的貼身心腹。」
「什麼?心腹?」小槿十分吃驚,她不相信地說道,「馥兒,這個瘦的皮包骨的小丫鬟是你的心腹?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花芝立刻咬牙切齒道,「保護小姐安危的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只是太子身邊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鬟。」
「你說什麼?」小槿雙眼冒火,指了指花芝,說道,「你跟我出來,我要和你決鬥。」
「來就來,怕你不成。」花芝也放下早膳了,準備要與她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