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南丁格爾

  好嘛！買毒藥和賣毒藥的都找到了找到同一家店裏，孫思邈的生意還真會做！月媚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還得和顏悅色地說道：“孫伯伯，你難道忍心看我們被秋姐……下藥害了嗎？”


  孫思邈摸著長長的花白胡須，笑道：“那我也不能白白的就把解藥給你們吧？要是秋姐問起來，萬花樓以後的生意我可就做不到了。”


  憐心和小青一左一右在跟孫思邈撒嬌：“孫伯伯，你可要幫幫咱們呀……”


  “幫也不是不行！”孫思邈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出得起價錢了！”


  “說個價吧！”月媚哼了一聲，說道。剛看著孫思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還以為他和別人有什麽不同之處，說到底還不是要錢。


  “一百斤金！”孫思邈比了一個手勢說道：“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月媚臉一綠，憐心和小青撒嬌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一百斤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足夠一般人家全家人活上十輩子的了。


  孟詵咳嗽著想要上來打圓場，被月媚瞪了回去，她沉聲道：“我馬上讓人回去取！”說著，她招手示意小青馬上回萬花樓取一百斤金過來。


  “你先把解藥拿過去吧！”孫思邈從石桌下取出一個藥盒，掏出了兩個瓷瓶，“每天服一粒，連服三天，可保三月內無恙。”


  “那錢呢？”月媚接過瓷瓶，愕然問道。


  “我信得過你！”孫思邈笑道：“反正你也不能跑了不是嗎？”


  月媚帶著小青和憐心從玫瑰園裏走出來，還未行到門口，孟詵在後麵高聲地叫著：“月媚姑娘，先等等。”


  “還有事嗎？”月媚平心靜氣地問道。


  “我師父他並不是貪財之人……”孟詵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解釋道：“隻是他收集了二十多年的資料，找到了許多名當年在戰場上被軍隊傷害過的孩子，想要將他們的好好的照顧起來，所以……所以缺一些錢，隻好……”


  月媚想不到孫思邈竟然是古代版的白求恩、蘭丁格爾加拉貝，心中一下子升起崇敬的感覺，不過一向以懷疑為出發點的她還是不禁問了一句：“你沒說瞎話吧？”


  孟詵白眼一翻，差點氣暈了過去，好半晌後才伸出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對著天空，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是說瞎話的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月媚不像小青和憐心那般的信任誓言，在她生活的年代，發誓跟吃飯的幾率差不多，應誓的幾乎更小，還不如買彩票呢。


  何況是被天打雷劈，除非孟詵是打算跑到一個暴風雨天，站在曠野之中唯一的一棵大樹下，手裏提著一根鐵棒，否則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能不能換個誓發？”月媚皺眉道：“比如生兒子沒屁眼，上街被車撞，撿錢撿到假鈔，打架打到領導？”


  孟詵臉色一陣煞白，好半晌後，才低聲問道：“什麽是假鈔？什麽是領導？”


  “呃……”月媚沉了片刻，說道：“你就別問那麽多了，錢我馬上會讓人送過來。對了，孫伯伯那玫瑰園是用來做什麽的？”


  孟詵說道：“玫瑰是一種藥材，提煉後主要能治小兒夜驚，再加上香味純正，又可以加在胭脂裏，是市麵上價格較高的配料。”


  一說到專業上的問題，孟詵眼神中就流露出一種難得的自信，站在月媚一旁的小青看得呆了。


  “嗯，我晚些讓小青把錢送過來時，再問你買幾盒玫瑰胭脂！”月媚說完後，便走了出去，孟詵既然到了孫思邈這兒，自然少不了多請教幾個藥學上的問題，駱賓王也隻得晾在那裏了。


  “我看你剛才看孟詵的眼神可不對勁……”憐心推了推小青，問道：“你不會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小青俏臉沒來由的紅了一下，啐道：“我會看上他？一個看見媚姐腿都發軟的小子？一個出門連一貫錢都不帶的小子？他美的他呢！”


  “難說呢！”月媚笑看著小青說道：“以前常聽說青樓裏有奇女子，最喜歡有才華的窮書生，等那書生中舉後又回來娶那女的，大團圓結局，你是不是也想學人家？”


  “媚姐……”小青紅著臉強辨：“那孟詵也不沒什麽才華呀，我也不會看上他，你說……”


  “孟詵是孫伯伯的學生，在長安城裏除了孫伯伯，他的醫術可是最高明的……”憐心笑嘻嘻地說道：“還算沒才華嗎？”


  “我……”小青的臉越來越紅，就跟把那玫瑰花粉用力地塗滿了臉似的。


  “好啦，好啦！”月媚笑道：“喜歡人家又不是什麽不好意思的事，明天我幫你說去！”


  “媚姐……”小青著急起來：“你可千萬不要……”


  她還想要說下去，這時突然馬車一陣猛力地搖晃，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