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當一次人rou報信器【211】
委屈你當一次人rou報信器【211】
「王爺,他們是從這裡跑了。」侍衛站在窗口,指著正從屋脊跳下去的一行人大聲說。
「把這兩人帶回去,其餘人跟我追。」冷陽立刻帶著人從窗口逃出。
擁著絲畫的男子突然出手,把絲畫往幾人身上一丟,手中毒鏢閃著瑩瑩藍光,兇狠地直射幾人的喉嚨。趁眾人躲避之即,男子一躍而起,奪門而逃瓜。
待侍衛們追至樓下,男子已經混入了大街上混亂的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媽
的,這樣也能跑了,怎麼向將軍交待。」幾人懊喪至極,在街上尋了半天,沮喪地去找冷陽會合擺。
高陵熠站在對面的小樓拐角處,冷眼看著一群人撤走,殺機騰騰地說:「回去一個人,告訴高陵越,別被火燒糊了腦子,若他執意立那jian婢為妻,休怪我不客氣,我一定宰了那jian婢,讓她身首異處。」
「是。」一名隨從立刻奔向大街,和混亂的人群一起往前擠。
「主子,我們呢。」隨從們小聲問。
「不能再留在城裡,我們出城。」高陵熠轉身,大步往前走去。
沒走多遠,高陵熠突然看到了從對麵茶鋪前走過的一群人,眼神頓時一亮。
「哈,是阿九丫頭。」他眯了眯眼睛,手指勾了勾。
一名隨從立刻俯上前來,聽他安排。
「這……」隨從聽完,面上露出些許為難之色。
高陵熠也不出聲,刀鋒一樣的眼神掃過了這名隨從,讓他不敢再有半絲猶豫,拔腿就奔向了青鳶他們。
「城要毀了,我不能看著阿九丫頭跟著毀了,準備馬車,我要帶她回去。」高陵熠拂了拂袖子,唇角噙著狂妄的笑意,轉身走向巷子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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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一行人到了城牆下,南月卻已帶著侍衛們去了府衙。
「上去看看。」黎夷急得滿頭大汗,指著城牆說:「我想看看那段河堤的水情。」
「王后,這人不能上去。」守將滿臉為難地看著青鳶。
「沒事,此事我一力承擔,雪櫻和飛飛留下。」青鳶堅定拽住了黎夷的袖子,大步走向濕滑的台階。
「有我呢。」冷青拍了拍城官的肩,低聲說:「你把城門看好,千萬不能打開。」
「末將聽命。」守將抱拳,側過身,讓開了上城樓的路。
「這麼多人,怎麼辦呢。」
許雪櫻左右看看,柳眉緊皺,難民們把城門處堵得水泄不通,他們一行人剛剛擠進來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的髮髻都擠散了,一頭青絲糾纏在身後,發簪早不知去了何處,連繡鞋都掉了一隻。
「你耳朵傷了……疼嗎?」穆飛飛捧著她的臉看了看,擔憂地說。
許雪櫻抬手抹過耳朵,果然鮮血直流,應當是耳墜子被人拽掉時弄傷的。方才太心慌了,居然沒有發覺耳朵有傷,此時反應過來,頓時疼得直吸涼氣。
「哎……」她用帕子捂著耳朵,沮喪地說:「當年要好好學武功就好了,起碼能保護自己的耳朵。」
「去那裡坐會兒,我去找那位城官要點跌打葯,他們應當隨身帶著。」
穆飛飛扶著她的手,讓她坐到了城牆不遠處的小棚子里休息,四處張望了一下,飛跑去找城官要跌打葯。
許雪櫻坐了會兒,拿下捂著耳朵的帕子看了看,對著那團鮮血長長愁容滿面地說:「表哥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外面那麼亂,希望他早點回來……千萬不要受傷。」
一個小孩子突然從她面前跑過,碰了她一下,帕子從她掌心滑落,跌進了泥污里。那孩子嚇了一跳,一屁
股坐到了她的面前。
「小心點。」她把孩子扶起來,用袖子給他擦去臉上的泥,小聲說:「你亂跑什麼呢,趕緊回家去吧。」
「你是大元人。」孩子眼睛一瞪,嚇得哇哇大哭,掙脫她的手就跑了。
「大元人怎麼了?」許雪櫻有些生氣,看著孩子跑遠了,才從泥里撿起帕子,但帕子沾滿了泥污,只能無奈地丟開。再抬眸看時,穆飛飛卻不見了。
「咦,飛飛呢?飛飛……」
她站有些驚慌地往穆飛飛先前站的方向跑去,才跑近了人群,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河堤垮了,人潮,就在此時鼎沸起來,拚命地往前涌,哭喊聲壓倒了一切,不知有多少人被擠倒,踩在腳下。許雪櫻被完全失去控制的人群擁擠著,身不由已地往前擠去。
隱隱綽綽的,她看到了穆飛飛正在前方,身形一閃,轉進了一條巷子里。
「飛飛……」她大叫一聲,想叫住穆飛飛,哪知身後的人越來越多,硬生生把她擠得往地上倒去。
一隻肉乎乎的手拉住了她,寬厚的胸膛把她護到了
懷中,替她擋住了擠來的人潮。
「你是……你是」她驚魂未定地看向薩雷米。
「跟我來。」薩雷米拉緊她的手,護著她衝出人群,奔進了路邊的店鋪中。
「原來你怎麼還沒走,」她擦了把汗,感激地說:「多虧你來了,謝謝你。」
「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亂跑,嚇到了吧。」薩雷米拿出一方飄著胭脂香的錦帕給她,溫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耳朵上,眉毛擰了擰,「你耳朵受傷了。」
「哦,耳墜子被人搶了。」她摸了摸耳朵,沮喪地說:「我什麼都做不好,真給母親丟臉。」
「為人有專長,你強迫自己做不擅長的,一開始肯定會有挫折,這沒什麼大不了。」薩雷米笑笑,掏出小藥瓶,軟乎乎的手指托住她的耳垂,把藥粉酒了上去。
「謝謝。」許雪櫻道了謝,坐到了離他稍遠的位置,悄悄拿眼角餘光瞟他,不料他正朝她看著,視線對上,她嚇得趕緊別開臉——薩雷米一雙微藍的眼睛像寶石一樣,神情溫和柔軟,都沒有半點平常的放lang形骸。
「你歇一會兒,待人群散開,我再送你回去。」
薩雷米笑了笑,讓手下人去倒了熱茶給她,獨自走到了窗口看外面亂糟糟的情形。
許雪櫻捧著茶碗看他的背影,他瘦了一大圈,背影高大筆直,略略有些孤獨。她想到了青鳶給她說的薩雷米的故事,心腸軟了許多,或者她平常不應該對他那樣刻薄,這個人並不壞,相反他很正義,很好。只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太過隨意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反正他心中的愛情已死,只需要用女人來消磨時光而已。
「小汗王……」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你還是早點回去吧,這裡太亂了,不要把你牽扯進來。」
薩雷米扭頭看她一眼,笑了笑,低聲說:「現在還不能回,我答應了別人一件事,要留在這裡,等他做完了事,我才能回去。」
「誰?」許雪櫻好奇地問。
「不能說,我的秘密。」薩雷米豎起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神秘地笑笑。
許雪櫻的心像被什麼撓了一下,越發的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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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青鳶和黎夷正小聲議論河堤那邊的水情,滔滔河水正瘋狂地上涌。但黎夷的臉色卻比之前更加古怪。
「怎麼了?是不是更不妙了?」青鳶擔憂地問。
「對,不過有點奇怪,」黎夷滿眼疑惑,想了半天才指著他說的那位置說:「你看那地方,那天我看的時候,分明已有鬆動,但這已過了兩天,按著水流的速度,這裂縫應該更大才對,但現在並沒有多少變化。」
「沒變是好事啊。」青鳶拍拍胸口,小聲說:「說明情況比我們預期的要好,還有時間安排老百姓離開。」
「還是去把那裂縫堵上才為上策,」黎夷沉吟了一會,低聲說:「不知王后可有膽量放我出去?」
「你會嗎?」青鳶也不敢作主,這事非同小可,萬一黎夷真靠不住,那她就犯下了滔天大罪。
「我會。」黎夷點頭。
「絕對不能打開城門,無關人等也不得上城樓,尤其是你,天燼人,黎夷!」尉遲榮不知何時到了二人身後,面色鐵青地盯了一眼黎夷,這才向青鳶抱了抱拳,「王后請趕緊回府,不然臣將以違反軍令將王后拿下。」
「唷,尉遲將軍好威風。」青鳶嘴角輕抽,右跨一步,擋在了黎夷面前,「這是南月將軍守城的地方,不知尉遲將軍為何手長至此?」
「臣奉老爺子之令,前來助南月將軍守城。」尉遲榮沉著臉色,鷹鼻往下勾著,一臉正氣地回答。
青鳶的心咯噔一沉,不對勁。焱殤他們不在城中,南月此時去府衙處理府衙被圍困之事,尉遲榮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城的?
「本宮這就走,不過黎夷是本宮帶來的,本宮得帶他一起走,「她笑笑,佯裝漫不經心地說:「對了,本宮並沒有聽說尉遲將軍來了,尉遲將軍是何時進城的?」
「剛剛。」尉遲榮面無表情地看著青鳶,手指一揮,大聲說:「把黎夷這姦細拿下。」
「他不是姦細,尉遲榮,你未免太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本宮要帶他走,出了事,本宮擔著。」青鳶小臉一拉,斷喝道:「還有你,最好守好城門,若出半分差池,本宮會稟明王,斬了你的腦袋。」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氣勢駭住了尉遲榮,他居然未立刻回話。
青鳶看四周,這城樓上多了好些陌生面孔,不用說,尉遲榮把這裡控制住了!若不是黎夷堅持要來城牆上看看外面的水情,她也不會撞上這件事。尉遲榮早不來,晚不來,偏在城中亂成一團,並且焱殤帶著眾將出城的日子過來,看來今日的一切,都在敵手的謀划之中!
「不行,王后要走
可以,黎夷必須留下。」尉遲榮的眼中閃過一道陰險之光,佩刀出鞘,指向了青鳶的胸口。
這分明是逼著她不鬆口,以便把她和黎夷一起拿下!
青鳶沒辦法和他硬拼,但若眼睜睜讓這城樓落在尉遲榮手中,那焱殤的心血不是白費了嗎?
「好啊,黎夷,你若清白,也不在乎在這裡多留一會兒,對不對?」青鳶笑笑,轉身看向黎夷。
尉遲榮約摸沒料到青鳶會做這樣的選擇,一時間又怔住了。
青鳶眼中狡黠的光芒閃閃,轉頭沖他嫣然一笑,「尉遲將軍,我們不如把他吊起來吧。」
「這……」尉遲榮狐疑地看著她,握刀的手慢慢垂下。
「其實本宮早知他是奸
細,本宮本想好好用他釣幾條大魚出來,但尉遲榮將軍既然說穿了,本宮也就不裝他,我們把捆得像粽子一樣……再吊到這旗杆之上,再用鞭子狠狠抽他,打他!」
青鳶從一名侍衛手裡接過鞭子,眼睛中直放亮光,興奮地把鞭子甩得啪啪響。
尉遲榮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完全不明白青鳶到底想幹什麼。
「尉遲將軍,你知道炮烙之刑嗎?」
「嗯?這是曼海的大刑嗎?臣從未聽說過。」尉遲榮猶豫著搖頭。
「炮烙之刑,就是用一根空心的銅柱子,裡面裝滿了木炭,燒得旺旺的,銅柱烤得通紅,再把人綁上去,烤得滋滋地響,哈哈……天燼國的姦細,就是這下場!」
青鳶突然「啪」地一聲甩響長鞭,把正聽得汗毛倒豎的男人們嚇得一抖。
「你們把他捆起來,再去找一根這樣的銅柱過來,本宮要親審這個姦細。」青鳶往椅上一坐,似笑非笑地看著黎夷。
「你、你、你太歹毒了,你是女人嗎?」黎夷臉都青了,連連後退,被尉遲榮的人摁了個正著。
「王后不要胡鬧了,趕緊回府去吧,這等事當交給我們來做!」尉遲榮長眉挑了挑,向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大聲說。
青鳶冷笑,「怎麼,尉遲將軍想包庇這姦細不成?尉遲將軍,你是沒聽清本宮的話?天燼姦細,將受炮烙之刑!」
「臣已聽清,但朝廷之事,王后還是不要插手為妙,王后請回。」尉遲榮不耐煩地抱抱拳,讓侍衛們把青鳶趕下城樓。
青鳶知道,她絕對不能下樓,這城樓之上雖然有尉遲榮的人,但也有南月將軍的人,只要她在這裡,尉遲榮就不敢拿她怎麼樣。
「放肆,你敢對本宮不敬。」她突然跳起來,一巴掌狠狠扇到了尉遲榮的臉上。
這一巴掌來得又急又准,打得青鳶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
尉遲榮氣得臉色大變,揮拳就想往她臉上招呼。
「你敢,炮烙之刑等著你。」青鳶仰著臉,心臟嚇得皺成一團,卻猶不肯露出半分怯態。輸人不輸陣,這時候縮脖子丟臉不說,還真的會挨打。
尉遲榮的拳頭在半空中停住,鼻孔哧呼地吸氣,臉上五道紅紅指甲印,格外刺目。
他帶的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堂堂尉遲榮受盡了老爺子的器重,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今日當眾被青鳶戲耍,卻無力回手,讓他丟盡臉面!
亂鬨哄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城牆另一側、南月的人,有十數人匆匆跑來,護到了青鳶的面前。雖然人數不多,但畢竟青鳶已非孤軍作戰。
「怎麼回事,尉遲大人何時來的?」幾人互相看看,警惕地看向尉遲榮。
青鳶更加斷定,尉遲榮買通了下面的守城侍衛,控制了東城樓,他本想悄無聲息地控制住青鳶,沒想到被青鳶鬧成這樣,讓他無法再公然下手。
「尉遲將軍奉老爺子之命來協助南月將軍守城,那就好好守城,少管本宮閑事。」青鳶手一揮,大聲說:「把黎夷給我吊到城樓上面去。」
「是。」兩名侍衛把黎夷從尉遲榮的人手中奪過來,三下五除二捆了個結實。
「拿筆墨來,本宮要把黎姦細的罪行公之與眾。」青鳶又讓人拿來筆墨,寫了諾大的「姦細」二字,掛在他的脖子上,果真把他掛到了城樓之上。
「對不住,黎大人就當一回人
肉
報信器,我一定會重謝你的,若你不小心死了,我會給你燒紙錢……」青鳶給他撫著胸口的紙,壓低聲音說。
黎夷恨不能破口大罵,又被她擠眉弄眼的神情弄得堵了滿胸口的氣,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罵詞對付青鳶。
「我、我、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他在被吊起來的時候,終於忿忿地擠出了一句話。
「哎,再鬼的鬼,也抵不過白無常啊,親愛的黎夷大人。」青鳶仰著小臉看他,小聲嘆息,這人
肉報信器也太昂貴了,多好看的臉啊,但願沒人會真的射他一箭。
「你、你,你叫我什麼?」黎夷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紫,被青鳶那一句大膽的稱呼弄得快吐血了,「你、你你不知廉恥。」
「難道真是他
兄弟,這罵話都一樣。」青鳶聳肩,毫不在意他的憤怒,甩著手裡的鞭子,扭頭看尉遲榮,笑眯眯地說:「愚痴榮,你盯著本宮這麼久,眼珠子都要掉了。」
尉遲榮鐵青著臉,氣得心裡全是火,哪裡聽得出青鳶故意叫錯了他的姓,一直等她折騰完了,才咬牙道:「王后,此處不宜久留,請速速下城樓。」
「若本宮不下去,你敢抱著本宮下去不成?」青鳶嗤笑,令侍衛生起火,拿來熱茶,冷冷地說:「本宮要在這裡看人
肉鞦韆,本宮就是如此惡趣味,你若實在為人剛不阿,大可以退下不看,不然就老實閉上你的嘴。」
「你……」尉遲榮氣得拳頭直握,焦躁地走到城牆邊往下看了一眼,又轉過頭,陰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青鳶。
青鳶只當看不到,抿著熱茶,硬著頭皮坐著。
焱殤的人會看到這一幕的,得知生變,會立刻回城。尉遲榮不敢公然對她下手,是有所顧忌,她只要熬過這段時間,等天黑之後,一切好說。
她放下茶碗,眼神瞟向吊著黎夷的繩子,她系了個活扣,到時候可以拉著繩子和黎夷一起跳下城樓——但願黎夷落地,當墊子接住她。
「好可憐的人哪,我會感謝你的。」她自言自語道。
尉遲榮立刻轉過了頭,狐疑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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