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晚上想吃什麽
伸手把水杯拿了回來,目光卻還在她臉上,確切的說是那張潤濕了的柔唇,因為生病的緣故,不如以往的嫣紅,反而越是勾起莫名的憐愛。
柒月反應過來時,他已然一手將她勾過去,薄唇覆壓,不強勢卻不容躲閃,薄唇清晰的傳遞著他此刻忽然湧起的性致,一下一下的試探到略微熱烈的攫取。
她始終都沒有躲,起初是略微蹙眉,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冷峻五官,卻不知何時實現逐漸朦朧。
背後式的吻,她從來不知道會有這樣的魅力,明明覺得該保持理智,最終淪陷得徹徹底底。
直到被他轉過身子,一手勾著她的下巴狠狠吻了個夠。
她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誰料他修長的指節已經探到胸口。
“傅……宮淩……”她終於找回聲音,按住他的手,“我,我在感冒。”
說完想起,昨晚不也身體不舒服,不也要了?
自知不在理,她隻好抿了抿唇,微微避開了視線。
可傅宮淩沒有硬來,薄唇微微抿著,喉結幾番滾動的隱忍,最後隻吻了吻,“我去書房。”
直到他鬆開她,柒月竟然以為自己幻覺了,就這樣走了?
其實他明明很清楚,她的感冒基本都好了。
柒月站在身後看他,皺了一下眉,不是心疼他那一副隱忍的模樣,隻是心裏並不舒服。
直到他出了臥室,她才鬆了口氣靠在一旁的桌子上。
那一晚,她不知道傅宮淩shit什麽時候進來睡得,而她第二天再醒來,他已經出門了。
“太太。”宗玉蘭依舊笑著照顧她起居,端上早餐時道:“先生囑咐您繼續養病,不過今兒要是想出門,讓司機帶著出去逛逛也是可以的。”
她點了一下頭,但沒有那個心情,她向來不喜歡逛街。
一個人在家,也可以很悠然,因為沒有午休的習慣,她在後院的涼亭呆了整整一上午,之後才拿了客廳的電話給炎肖打過去。
“什麽時候開始?”她很簡潔的問。
炎肖那邊有些吵,也許是在外邊,但聲音很清楚:“周五,怎麽了?”
這麽快?
她皺了一下眉,這已經是周二了呀。
“我知道了。”她低低的一句:“那就周四晚,你做你的事,不用擔心傅宮淩阻攔。”
炎肖並沒完全理解這是什麽意思,但他沒有問。
傍晚時分,她習慣了這些天有傅宮淩,有三個孩子一起用晚餐,所以一直等著。
直到宗玉蘭提醒她:“太太,先生今晚有應酬,晚餐不回來用,小少爺和小姐去了班先生那兒,您忘了?”
她是真的忘了。
隻好笑了笑,一個人用晚餐。
感冒差不多了都好了,但依舊沒有食欲,走了一個流程下來,飯菜也沒減少,她卻吃不下去了。
轉身上樓在臥室陽台呆了好一會兒,一本書捏在手裏並沒看,而是一遍一遍慢悠悠的徘徊,腦子裏翻來覆去的想著事兒。
宗玉蘭收拾完一切,剛燒了水放到客廳,抬頭卻見了樓上的人穿戴整齊下來,迎了過去,微皺眉,“太太要出門?”
柒月清淡笑了一下,“傅宮淩昨天說晚宴要我參加,我看看還能趕得上麽?”
這?
宗玉蘭皺著眉,“那我給先生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柒月已經往門口走,“讓司機送我過去,一樣的,說不定他今晚喝了酒,正好我載他回來。”
宗玉蘭想了想,也好。
司機知道晚宴的地址,她隻是安靜的坐在後座。
除了之前那麽一小段時間她流連夜店引起傅宮淩注意之外,她已經很久沒有夜生活。
其實她不喜歡燈紅酒綠。
車子停住時,她轉頭看了麵前的會所,並不熱鬧,看起來奢華而低調,“就這兒?”她問。
司機點了頭,下車給她開門。
下了車,她看了司機,“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栽傅宮淩回去。”
司機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也行,那太太進去後就說找先生,應該會有人帶您進去。”
她隻是笑著隨意的點了頭。
會所內部要比外部奢華,卻也的確低調,沒有惱人的喧囂,和隨處可見的醉鬼。
“女士,請問……”有人上前大概是要問她找誰。
但等見了她的臉就打住了,客氣的笑,“原來是柒導演。”
柒月禮貌的點了一下頭,“我來找傅先生。”
酈都就一個傅先生,不說也知道是傅宮淩。
“您往裏走,上二樓,7號房就是。”那人也很恭敬。
柒月笑著道謝。
看來是個特別的晚宴,特殊的人還有專門的包廂談事情,至於談的什麽事,她想,多半和炎肖要做的項目有關。
從樓梯拾級而上,自己走路的高跟鞋聲音都能聽見。
但剛到了二樓,還沒找房間,她就看到了那頭的走廊立著的男人。
那樣挺拔的身軀也許很多,但她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傅宮淩,也許是出來解煙癮來了,身體倚在牆邊,長腿支地,一手還慵懶的放在褲兜裏,半晌才吸一口香煙。
她站的地方是昏暗的,可傅宮淩那兒有路燈,她能看清楚。
當男人轉過頭時,她還是本能的緊張了一下,往後退了退。
幾秒後才發現,他是在看從身後包廂出來的女人。
女人穿了一身裸露的裹身裙,側臉看過去笑得尤其迷人,並沒有往傅宮淩身上貼,隻是在他對麵嫵媚的倚著,似乎在說什麽,笑得清脆。
柒月好像就是來看戲的,竟然就那麽安靜的站著看了好久。
忽然想,她恨他麽?有多恨?她想得到什麽?
想罷閉了閉眼,正想走過去,卻見那頭女人腳下一歪,直直的往傅宮淩懷裏撲。
男人手裏撚著香煙,一隻手的力量不夠,就那麽讓人撲了滿懷,隻是那陌生的香水味讓他劍眉蹙了蹙,淡淡的一句:“沒事吧?”
“疼!”女人低低的輕呼,看起來不像裝的。
傅宮淩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低頭又問了一句:“能站穩麽?”
這不試還好,女人試著站好,反而拉近了距離,哪怕再稍微抬頭一丁點,就能碰到傅宮淩那張性感的薄唇。
鬼使神差的,女人在愣神之後,竟然真的微微仰臉。
“對不起!”走廊裏的安靜被猛然打斷。
是有人撞在了站在昏暗裏的她身上,急忙道歉。
柒月頭皮有些麻,好像偷窺了什麽,隻好趕忙低頭,“沒事。”然後往相反方向走去。
侍者皺了皺眉,看了她,隨後納悶的往前走去。
剛到了傅宮淩麵前,猛然發覺貌似來的不是時候。
幸好女人已經被傅宮淩一手扶著分開了距離,冷漠的掃了侍者一眼。
侍者原本轉身要進去了,這會兒又轉了過來,“對了傅先生,剛剛好像是柒導找過您……”
侍者沒看清走廊裏的人是誰,隻能是猜測。
傅宮淩卻擰了眉,“誰?”
“柒、柒導。”侍者抬頭,一眼見了傅宮淩冷冰冰的眼,愣了一下,改口:“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傅宮淩眉峰越是緊了,轉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女人,“讓會所派人給宋小姐看看腳。”
說罷,他已經轉身往走廊另一頭而去。
會所雖然隻有兩層,但布局獨特,麵積也不小,找,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傅宮淩一下了二樓,轉頭就見了靠在牆邊略微低眉平複心情的女人。
一雙昂貴的皮鞋映著燈光停在眼前,柒月才愣了一下,他怎麽發現的?
“要過來怎麽不告訴我?”傅宮淩低低的嗓音,再走近了一步,抬手勾了她的下巴。
這一看卻瞬時緊了眼角,深邃的眸子驀地暗下來,“怎麽了?”
她剛平複下來的呼吸,這會兒眼睛裏還有眼淚,楚楚可憐。
傅宮淩驀地想起了剛剛的場景,走廊遠處侍者和人對話,是她?
“柒月。”他沉了聲,拇指替她擦拭。
但柒月隻是閉了閉眼,她真不是看了他和別的女人如何而這幅樣子,是因為逃得太快,下樓梯時從第三台階直接倒著滑了下來,小腿骨狠狠磕在了台階邊沿,疼得到吸氣。
這會兒,她才勉強笑了一下,忍著疼,道:“我是想起你說有晚宴,在家裏待不住,過來當你司機。”
傅宮淩聽完了,但是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她,“哭什麽?”
她搖了搖頭,說她逃了,就等於說她站在走廊看戲了半天。
可傅宮淩蹙了眉,固執的等著。
柒月咬了咬牙,忽然離開靠著的牆壁,微微踮腳在他唇角吻了一下,“你去談事吧,我等著。”
可她看不到男人幾乎瞬間變暗的眸子,流溢滿滿的砰動,目光在她臉上遊離。
“知道你在做什麽麽?”片刻,他終於薄唇微動,低啞,性感。
她隻是抿了抿唇,“至少我們是那種關係,我以為……你會喜歡。”
看他一臉嚴肅,柒月隻好退回牆邊,“如果你不高興,那……”
後話未能說出來,身體依然被他壓進懷裏,又將她壓回牆邊,強勢的吻席卷而來。
這地方但凡有人來往都能看見他們。
柒月皺了皺眉,試圖推他別亂來,可男人根本置之不理。
幸好,他沒有失去理智,狠狠吻了個夠後抵著她,“那晚你真的生氣了?這算是悔悟了?”
她不明白他說的哪一晚,但直到,他以為她回心轉意了。
柒月沒點頭,隻道:“你快去談事,我坐會兒。”
傅宮淩俯低薄唇輕輕咬了一下她的柔唇才鬆開,“好。”
他沒有要求她也去那個包廂,相比裏邊也是迷欲橫流。
看著傅宮淩離開,她才終於皺起眉,低頭看了看磕到的地方,沒有破,淤青也不大,樓梯邊緣的形狀卻印在了那兒,要不是這會兒緩解了,她還以為腿骨都斷了。
滿滿走向休閑區點了一杯飲料,她不著急,麵對現在的傅宮淩,剛剛那麽一個吻,已經足夠了。
不過多會兒,她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月?”
略微的不確定。
柒月抬頭,見了最近忙得不可開交的北雲奇,他問:“你怎麽在這兒?”
好像她不該來。
隨即,北雲奇自顧反應過來:“陪他來的。”
柒月抿了抿唇,對於她跟了傅宮淩一事,也許北雲還在生氣,但她還是點了頭,然後轉移話題:“你剛出差回來?”
她一直在拍戲,但北雲的公司什麽狀況也大致有所了解,她刻意減少了和他的聯係,也就降低了傅宮淩的注意力。
看起來,北雲卻依舊很疲憊。
“CC還好麽?”北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柒月有些納悶的看了他,但也點了頭,“挺好。”
北雲奇扯了扯嘴角,淺笑,“也對,回到親生父親身邊,若是過得不好還有天理?”
“北雲?”這樣嘲諷尖銳的話,讓她越是皺了眉,看他。
北雲奇這才笑了笑,“抽空出來吃飯,這會兒我還有點事。”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不會這麽重視,所以柒月點了點頭,“好。”
如此同時,她轉頭看向北雲離開的方向,眼角捕捉到一個女人的側影時皺了一下眉。
路歡顏麽?
待她要仔細看時,那人已經沒了影,北雲也出了門。
也不知道是什麽讓她起了疑心,她直接起身跟了出去。
昏暗的處理,女人從窗戶看出去,見了門口皺著眉的柒月,淡淡的一句:“看來今晚不適合談事,北雲先生。”
男人沒有說話,靠在車子椅背上,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那我先走了?”女人說完話,從另一側下了車,沒有進會所,直接去了路邊打車。
柒月什麽都沒看到,隻好轉身回去,但柔眉一直輕輕蹙著。
桑哲站在她剛剛坐過的地方,看似是在找她,見她回去才鬆了口氣:“小姐。”
她點了點頭,莫名的問了一句:“傅宮淩來談事,帶秘書了麽?”
桑哲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但也點了頭,“帶了路秘書,不過剛剛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所以,桑哲這會兒也是準備走的。
路歡顏剛走,桑哲也走,柒月的某一種直覺讓她挑了眉,“你走吧,我開車了,會送傅宮淩回去。”
……
傅宮淩下來時,她的飲料幾乎沒再動作,若有所思。
幾個人隨在傅宮淩身側,已經看到了坐著的她,但是她沒有要站起來打招呼的意思,隻得都尷尬的收回視線。
尤其傅宮淩也沒有要讓她過來見人的意思,隻是讓大家先走。
“想什麽?”他低低的聲音響起時,人已經到了她麵前。
柒月抬眸,張了張嘴,卻是一句:“沒……結束了?”
他伸手把她拉起來,握著往外走。
“司機呢?”站在車旁,傅宮淩問。
她笑了笑,“我來開。”
他是不情願的,她和他這樣的和睦幾乎從來沒有過,兩個人在後座總能做些什麽,這下破滅了。
但傅宮淩沒說什麽,隻低低的一句:“慢點開。”
她車技很好,所以隻是笑了笑。
一路上,柒月幾乎沒有說過話,但她能感受到從後方傳來的視線,直直的打在她側臉是,過分深沉,並不好受。
直到了淩月居,她總算鬆了口氣,剛下車,打算給他開車門,他卻自己下來了。
猝不及防的,她的身體被傅宮淩一轉抵在了車窗邊,大概是忍了一路,吻壓下來,很清晰的欲望。
但,酒味也很清晰。
所以她不悅的皺眉,話語之間略微喘息,“你先,回去洗澡。”
傅宮淩低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喉結緊了緊,卻忽然彎了嘴角,“好。”
家裏早已一片安靜,保姆不在,孩子們去了班若銘那兒,估計周末才回來,這是柒月擔心的,擔心他亂來。
但這也是機會,要讓男人不可自拔,總要先餓一餓,她要等到明晚,周四的夜晚。
所以,傅宮淩出來時,她穿著睡衣窩在床上睡得很沉。
男人站在床邊忽而無奈的笑,沒有半點惱意,隻是懲戒性的在她額頭狠狠啄了一下,就那麽隱忍著擁著她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傅宮淩起床時,柒月眯起了眼。
男人轉過身,皺了一下眉,“把你弄醒了?”
她搖了搖頭,“餓醒的。”
這話讓傅宮淩柔了眉色,簡單洗漱後親自下廚,宗玉蘭隻得在客廳收拾,然後在客廳當看客。
兩個人從來沒這麽好過,這是宗玉蘭的錯覺,雖然這次恩愛起來也很突然,但她喜聞樂見。
早餐間,柒月抬頭看了宗玉蘭,“下午蘭姨就不用來了,我做飯。”
傅宮淩意外的看了她,然後彎了唇角,對著宗玉蘭:“聽太太的。”
出門前,柒月特意問了他:“晚上想吃什麽?”
男人一張臉英俊正經,也低低的一句:“你。”
雖然是玩笑,但的確已經兩三天了,每次都是她臨門一腳就扔下隱忍痛苦的他。
柒月愣了一下,然後裝作沒聽見,道:“那我自己看著做了。”
傅宮淩看著她故作嚴肅的轉過身去了客廳,也就彎了嘴角,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