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刀決
張望月說:「想知道,問我手上的刀!」話音未落,沉身,側刀。雙腳一蹬,身子如箭,一招落日式使將出來,人原地消失。嘣!竟是衝到了紅氣球里。只聽,風聲呼呼。那氣球不停滾動,待得停下時,轟然一聲巨響,氣球化為碎片。
兩人相互拆招,雙手互博,走刀險路。李登天擊出一拳,打到刀上,兩人分開。
只瞧得李登天,四平八穩。他傲然站著,白髮飄動,臉色蒼白。他身形高大,一身紅衣,五觀剛正,眼神銳利。
他的頭微微一側,說:「落日?」
語氣中,似有疑惑。
張望月說:「落日。」
李登天說:「有更厲害的嗎?使出來讓我瞧瞧。」
張望月說:「不會讓你失望。」
李登天猛然轉頭,只看他手一伸,那原本斷了的樹上一枝,瞬間出現在他手裡。
以木為劍嗎?太遲了吧!張望月心中想著,大喊:「朝暉式!」
瞬間到達李登天面前,身影左右閃動,刀光忽明忽暗。萬縷刀似虎嘶吼,每刀致命,遊走李登天周身。他似有某種內力護體,數十次,無法近身。
張望月心驚,眼睛瞪大,只看李登天手再一伸,他手上木枝,脫手,竟朝著張望月胸口而來。再欲揮刀相擋之時,那木枝瞬間消失不見。刀揮出,如砍空氣,接著胸口疼痛。被木枝擊中。當下,後退三步,嘴角流血。
李登天胳膊一揮,背於身後,側面俯視。
只一個回合,便能看出,李登天實力之強,恐怕不敵。
張望月不僅感到胸口沉悶,更感到手上微微疼痛,那是被震的。
李登天說:「太讓我失望了。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刀法。」
他一說完,風起去涌,衣角飄動,碎片升空。那木枝於他胸前,凌空不落。空氣旋轉,只朝那木枝而去。這木枝就像是一個能吸收萬物的靈寶,把那旁物聚集起來。只瞧他表情凝重,雙手於胸,似在運功。接著,他兩手一推,那木枝頭變大。張望月當下,腳步後退,卻看那木枝急速前進,空氣彷彿都停止了。連忙,趕忙提刀相擋。
「咣!」
木枝與萬縷刀相撞,卻看木枝停空一動不動。萬縷刀與張望月身子飛出,轟得一聲,張望月重重摔倒在地。只感身子散架,手上疼得握不緊拳頭,更無法拿刀。胸口一熱,吐出血來。再想起身,已是費勁。
當下,只能仰身,抬頭。李登天一步步朝著張望月走來,於三米處停下。
李登天搖搖頭,似乎對張望月非常失望。
他說:「想哪一種死法?」
張望月聽后,好一會沒說話。心中,卻是萬般擔憂。散亂道人說的沒錯,李登天不能惹。那滅門當中,有沒有李登天?一時只想報仇,忘了身處險境,更沒去想,會死在李登天手上。
這時,李登天又說:「我這有一百零八種死法。」
那聲音,驚醒了張望月。
便說:「當年殺我全家,可有你?」
李登天說:「你是?」
張望月沒有說話。
李登天接著說:「你是李吹雲的兒子?」
張望月看著他,他忽然大笑起來。
李登天說:「是,有我。不過你知道也沒有用。今天你必死,沒有人會來救你。」
只看李登天又笑,接著他的臉沉了下來。張望月竟是站了起來。
李登天說:「既然是金陽王朝的王子,你國已滅,我可以不殺你。只要你把萬縷刀和殘陽刀法交出來。」
李登天說著,看著張望月。
他又說:「怎麼樣?」
張望月咬著牙,「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登天苦笑一聲,「很好!既然你不願意,也不勉強。這便送你團聚。」
只看,李登天。再次聚氣,那木枝於他胸前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從先前一個木枝,竟是一下子幻化為兩個,接著三個,四個……最後化為八個。
李登天說:「我這八極刀法,與你殘陽刀法相比如何?」
張望月沒有說話,隻眼睛瞪大。那木枝,怎麼會變化為八個?
他這八極刀,似與萬丈光芒有些相似。
他是怎麼做到的?
速度。
是速度嗎?
張望月想著,便試著使萬丈光芒,引起內力。只瞧萬縷刀轉運,他雙手抱圓,額頭流汗。意在提速,然後雙手一張,一句:「分!」那萬縷刀,竟是一瞬間化為八把,八把刀兀自旋轉。張望月只感面前沉重,似托著一件千斤之物。只看,越轉越快,越快越重。很是吃力,不禁一句:「走!」
那八把刀,發出萬丈光芒,嗖得一聲,沖向李登天。
李登天瞪大眼睛,雙手一推,面前木枝瞬間飛出與那八把刀相撞。
天空明亮,恍若白晝。
只照得人睜不眼睛,張望月躺在地上,胳膊遮眼。待得光芒消失,把手抬開。
那李登天躺於地上,一動不動。
張望月想站起來,身子卻再也使不出力氣。他為頓悟萬丈光芒而開心,又為自己的處境而擔憂。
自是擊敗了李登天,但那王霸天,還活著。
此時,四大天王站起。
他們看著張望月,滿眼笑意。
那其中一人,撿起地上萬縷刀,細細打量,不禁說道:「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李登天聰明一世,今天竟然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
另一人說:「二弟說的是啊,現在只要逼出這小子殘陽刀法口決,一統江湖指是可待。」
「哈哈哈哈……」
此時,張望月彎著身子,搖搖站起。
那拿著刀的天王,眼睛一亮:「呦,這小子還能站起來啊!」
他說著,上前踢出一腳,張望月再次倒下。滿嘴是血。
那人說:「小子,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張望月沒有說話。
那人說:「不說是吧。」
他這麼一說完,把萬縷刀舉起。
張望月只感一陣惡風襲來,耳邊卻聽到,有人大喊:「住手!」
這聲音是那麼熟悉,餘光所處,竟是那李清霞,從客棧里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