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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第280章 穀雨

  印象中,帝辛一向都不會如此衝動的,他從來沒有當著任何人的面跟她做著這麼令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在這種地方親吻簡直令她無比羞澀,她下意識推拒著他,可他的身體卻再次貼來,這次竟與她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擱在他胸前的小手因著這樣的姿勢根本就使不上一絲力氣。 

  她卻只能在鼻息間發出一聲聲的嗚咽,而這嗚咽聲對於面前的男人來說彷彿更加勾起了他強烈的欲|望,他吻的越發賣力。 

  當那條柔軟的長舌瞬間僵硬起來,直直地探入她口中時,顧瀟然驀然瞠大雙眼,帝辛這是瘋了嗎? 

  居然在這裡跟她舌|吻! 

  在一個綿長的深吻結束后,帝辛緩緩放開顧瀟然,舔去唇邊的銀絲,喘著粗氣說道:「你想到欠我什麼沒有?」 

  顧瀟然的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著,那一聲一聲的撲通聲聽的如此真切,臉頰上的緋紅一直延伸到脖頸與耳根,耳廓也紅的誘人。 

  唇上還殘留著他給予的觸感,微微喘息,他獨有的男性味道鑽入她的鼻息,凌亂了她的思緒。 

  若是在這一刻還不清楚帝辛為何會有如此的舉動的話,她真該把自己的大腦重新做下系統了。 

  她紅著臉,咬緊嘴唇訥訥的開口:「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帝辛沉下臉來,輕碰著她的額頭,鼻間與鼻間輕觸著,她能感覺到他鼻間傳來的微涼的觸感,心裡的慌亂越發難以控制,心跳再次肆虐起來。 

  他急促的喘息著,在她面前低聲說道:「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心,今日都要好好補償我。」 

  話音落,帝辛不等她任何的回應便拉起她的手朝殿內走去,顧瀟然就這麼被他拽著跟在後頭,整個人已經凌亂不堪,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 

  二人一踏入嘉善殿中,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了一下,畢竟帝辛還是頭一回如此拉著顧瀟然走進來。 

  「退下。」 

  帝辛一聲令下,所有人均作揖後退出了嘉善殿。 

  偌大的嘉善殿中這剩下顧瀟然與帝辛兩個人,顧瀟然的心跳依舊沒有平復下來,她的手腕依舊被帝辛溫熱的大掌緊緊地攥著。 

  視線所及之處是他偉岸的背影、墨黑的長發與頭頂髮髻上的玉冠。 

  他一口氣領她踏入寢宮,甚至連寢宮的門子都沒來的及闔上他就已經回身將她攬入懷裡,一陣激烈的擁吻瞬間將她整個包裹住,一邊吻著一邊褪下她身上的衣物。 

  一絲涼意襲來,他們兩個人已經坦誠相對,他瘋狂的吻著她的唇,她的脖頸。 

  他身上的溫度如同熾烈的火焰一般燒灼著她的皮膚,觸碰到他的每一寸肌膚都令她心底驀然一顫。 

  她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沉浸在他給予的一切攻勢下不可自拔。 

  他吻著她,一步步朝那張大床挪去,當她的腳跟不小心碰到床榻時神情一滯,他卻未曾放開她。 

  他緩緩將她推倒在床上,炙熱的身軀頃刻附了上去。 

  他們的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他在她上方喘著粗氣,呼出的熱氣不斷噴洒在她的胸口:「阿然……」 

  他似是無意的喚著她的名字,簡短的兩個字充斥著濃濃的愛意與難以自持的欲|望,一聲聲敲打著她的耳膜。 

  當那兩片薄軟的唇瓣貼著她光潔的皮膚一寸寸游弋到她左胸的一刻,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鼻間溢出一道淺淺的嬌吟。 

  「不要壓抑,我想聽到你的聲音。」 

  帝辛喘著粗氣,薄軟的唇瓣迫不及待地含住她的小櫻桃,她身體不停的顫慄。 

  她依舊不敢放聲大叫,彷彿害怕這樣會被他看輕一般,依舊壓抑著聲音,只是偶爾不經意間發出一道極淺的輕哼。 

  帝辛怎會滿意她如此的反映? 

  他使壞地用力抿緊薄唇,夾著那小巧的櫻桃微微泛疼,惹得顧瀟然一聲驚呼:「唔……痛!」 

  他邪佞地勾起唇角,眼中儘是得逞的笑意,聽到她的驚呼,他才笑著抬起頭,那雙鷹眸里燃著狂狷的情火,如同一條猛烈的火龍似是要將她吞沒。 

  在他抬起頭的一瞬,大掌不曾間斷地揉搓著,每一下都夾帶著強力餓的刺激,讓她的身體如同過高分貝電流通過一般。 

  她羞紅了臉看著他含笑的眼眸,知道被他嘲笑,她可不依,撅著嘴巴推開他。 

  帝辛愣怔之際,她便已經反客為主的將他壓在了柔軟的床鋪上,騎在他腰腹處。 

  帝辛被她這一動作驚呆了,他的神色很意外,卻又夾雜著滿滿的欣喜與激動。 

  他們雙雙未著寸縷,這樣的動作更加令他們緊密的貼合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下傳來的異樣,那是他的欲|望在作祟。 

  帝辛眼神迷離的看著她如此動人的一面,一雙柔軟的小手兒撐在他的胸膛上,那雙注視著他的清亮鳳目中溢著嫵媚與妖嬈。 

  顧瀟然能夠感覺到帝辛早已****焚身,她垂下頭看著他,檀口微張:「一直以來都是你來欺負我,今天也該是我討回來的時候了。」 

  「你想如何討回去?」帝辛笑著,一雙炙熱的大掌自她兩側的大腿一寸寸沿著腿部外側向上遊走,最終即將觸碰到她翹挺的雪峰時,顧瀟然突然調皮一笑,將他不安分的大掌移開摁在他身體兩側。 

  「別動,從現在開始,你要聽我的。」 

  帝辛無奈又煎熬,更多的卻是想要知道她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當她將自己的臀部抬起,對準他的炙熱徐徐坐下時,他忍不住發出一道性感的低吼。 

  帝辛喑啞的喘息,雙手撫握住了她的雪峰,目光熱烈落在她身上。 

  她張開紅唇一聲聲嬌吟,長發在背後撫觸著她細滑的皮膚,甩出動人的舞蹈,身體在在他身上起起落落。 

  他的身體綳直,配合著她不斷地挺動著。 

  顧瀟然不敢看他痴纏的目光,害怕看到他的眼眸便再也沒有勇氣做著如此瘋狂的舉動,她埋下臉,紅潤的唇瓣壓到他的唇上,小舌主動鑽進他口中,叼住他的長舌吮吸、糾纏,柔軟飽滿的雪峰緊緊擠壓他如鐵的胸膛,雙腿間更是不斷地研磨,需索。 

  他深深進入,她一下下含緊,強烈的刺激衝擊著他們,帝辛終於耐受不了那噬骨的磨蹭帶來的感受,驀然翻轉,將她摁在身下:「阿然,沒辦法,還是我來欺負你習慣些。」 

  話音落,他從背後進入,用力的挺近,不知這激烈的動作持續多久,他終是酣暢地釋放了自己。 

  他疲累地趴在她的背上,粗壯的手臂將她摟緊,滿足的喘著粗氣:「妖精。」 

  顧瀟然不甘示弱:「我是一隻專門吸男人髓的妖精,你不怕么?」 

  帝辛沒有馬上抽離,欲|望依舊堅挺,他狠狠撞了她一下惹得她驚呼一聲。 

  他邪肆勾唇:「我怕你不吸我的髓。」 

  顧瀟然整整被他纏了一個下午,她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如此旺盛的精力,彷彿要將這半個月來她欠他的全部補回來,並且是加倍的補回來。 

  直到她全身被汗水打濕,筋疲力竭,連喘息都覺得累的時候帝辛終於欲求不滿的放了她。 

  他將她摟在懷裡,扯過棉被將兩人裹起來,須臾說道:「打這一刻起,你不能每日見那兩個小傢伙。」 

  「為什麼?」顧瀟然一臉的無辜,「你每日那樣忙,我再不見見他們這生活在宮裡還有什麼樂趣?」 

  「見可以,但有時限。」 

  「為……」 

  她又要問問題,他突然壓上她的唇,堵住了她將要說出的話,遂即滿意的抽離,又道:「不要討價還價,否則我還要加倍討回來!」 

  顧瀟然抿抿唇,他方才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她已經領教過了,哪還敢不聽話,只得悶悶地嘟著嘴巴說:「好吧。」 

  聽到她的回應帝辛再次勾起唇角,將她摟入懷裡。 

  時光如梭,在還沒有好好享受純白冬季的時候,它已經悄然流逝,轉眼就連春季的尾巴也變得稍縱即逝。 

  穀雨,二十四節氣中的第六個節氣。 

  雨水節氣,不見雪花飛舞,靜聽春雨無聲。 

  不知道已經接連下了幾天的雨,顧瀟然又一次靠在窗邊看著窗檐上的雨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窗邊的牆根兒地下已經被雨水砸出了說不清的小坑窪。 

  「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連個日頭都見不著。」 

  耳邊又傳來了藍漓的抱怨,顧瀟然無奈的笑了笑,轉眸看她:「穀雨無雨,交回田主。才下了幾天的雨你就開始抱怨,穀雨這天要是不下雨了看你以後吃什麼!」 

  好端端的又被上了一課,藍漓隨手給顧瀟然斟了一盞茶,嘟著嘴巴說道:「姐姐又開始教訓藍漓了。」 

  顧瀟然掩嘴輕笑,轉開話題說:「庚兒和祿兒呢?」 

  「兩位殿下用過午膳便睡下了。」 

  顧瀟然點點頭,這段時間武庚和祿父整日都吵著要跟她一起睡,儼然就已經把她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之所以帝辛答應她讓兩個小傢伙住在壽仙宮裡,也是覺得這樣會少了一些麻煩,就連他們身邊的侍女也都全部換掉了。 

  「我想去看看他們。」說著,顧瀟然便緩緩起身。 

  來到他們兩個住著的房間時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室內很安靜,安靜地還能聽到他們兩個淺淺的鼾聲。 

  顧瀟然對一旁要行禮的侍女們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便獨自來到床邊,垂眸看著他們可愛的睡顏,那長二卷翹的睫毛與微微顫動著。 

  突然,武庚原本十分安詳的睡顏上蹙起了深深的褶皺,這眉眼間倒是與帝辛有些相像,一樣都生的如此標誌。 

  顧瀟然的目光落在了祿父的身上,祿父懷裡還抱著幾個月前她送給他的小熊,那懷抱小熊的可愛睡姿不禁讓她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她下意識尋找武庚的那一隻,突然在武庚頭頂的床角見著那隻趴在角落裡的小熊。 

  她緩緩伸手,準備拿過小熊將它穩穩的擺好,只是當她把小熊翻轉過來時看到那雙眼與笑著的嘴巴向外滲著鮮紅血水的一刻她心跳驀然一滯,驚叫著將小熊丟在了一邊! 

  熟睡的武庚被她的叫聲驚醒,他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見到了身旁的七竅出血的小熊玩|偶,哇的一聲哭起來! 

  「哇……嗚嗚……」 

  武庚的哭聲將祿父也給吵醒了,祿父見到小熊時也是嚇了一跳,一瞬間兩個小傢伙哭作一團。 

  侍女們趕忙跑過來,見到那隻小熊時驀然一驚,很快將武庚與祿父抱起來。 

  藍漓對她們吩咐道:「趕緊把兩位王子抱出去!」 

  「是!」侍女應著便出了房間。 

  藍漓來到顧瀟然跟前,見她呆愣愣的眼神與床上那面目猙獰七竅流血的小熊便也嚇了一跳。 

  「姐姐?」她輕喚了聲。 

  顧瀟然仍舊沒有從方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獃獃地坐在床邊發愣,那本是一個溫馨愜意的時刻,她見到這樣一幕難免會心有餘悸。 

  本以為已經平靜了幾個月,身邊便不會再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竟沒成想這個惡人依舊不死心,非要讓她不得安生! 

  顧瀟然全身顫抖著,狠狠地咬緊嘴唇,抬眸睨向藍漓,說道:「我要見姜梓童!」 

  話音落,顧瀟然便已經從床上起身,幾乎是一口氣出了壽仙宮,藍漓完全被顧瀟然的舉止驚到,她卻還是緊緊地跟在後頭。 

  天上依舊落著綿綿的牛毛細雨,雨勢雖不大,可從壽仙宮走到披香閣還是將外層的衣裳浸濕了,就連頭髮也分成了一縷一縷緊緊地貼在了額頭與背部。 

  直到她們來到披香閣外面的時候顧瀟然才終於停下腳步,她收緊粉拳,眼神憤懣的凝著披香閣三個字,咬緊牙根就要走進去的時候一道溫婉的聲音突然在一側傳來。 

  「臣見過貴妃娘娘。」 

  顧瀟然轉眸,臉上的怒意在見到國師的一刻變成了詫異,僅是一瞬便又恢復平靜:「真巧,竟然在這裡遇到國師大人。」 

  「貴妃娘娘可否賞光到寒舍一聚?」國師說完,臉上再次勾起一萬淡淡的笑,看向顧瀟然的眼神如同汪洋大海,深不可測。 

  顧瀟然心中一陣疑惑,卻還是應道:「國師客氣了,本宮榮幸之至。」 

  跟著國師來到平樂苑后,國師突然頓住腳步,抬眼看了看藍漓,須臾說道:「可否請貴妃娘娘命閑雜人等先行退下?」 

  顧瀟然一怔,轉眸看看藍漓說道:「漓兒,你先回壽仙宮吧。」 

  「可是娘娘……」 

  「聽話。」 

  藍漓雖不情願,卻礙於顧瀟然的命令不得不應了一聲后離開了平樂苑。 

  走進室內后,國師對顧瀟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娘娘請坐。」 

  顧瀟然與國師先後落座。 

  她突然問道:「不知國師有何機密的事情要與本宮說?」 

  就沖國師要將藍漓支開後顧瀟然便知道她定是有什麼不願被旁人知道的事情要說與她聽。 

  國師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她垂眸,打開案几上的一隻錦盒,就在顧瀟然疑惑著她究竟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只見她從裡面拿出了一隻銅製方盒。 

  顧瀟然本能的一驚! 

  她這輩子或許也不會忘記這樣的方盒,她因著上面有一隻紅狐的銅製方盒穿越至此,又在女媧宮附近的草叢裡找到那個沒有紅狐的方盒,以及她見到裝著國師為帝辛調配的藥丸的方盒。 

  她還因著想要找到真正的方盒想方設法來找尋國師。 

  但是很顯然,她萬萬沒有想到,今天國師呈到她面前的方盒盒蓋上真的有一隻栩栩如生的狐狸型圖騰。 

  顧瀟然的心跳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國師的手在半空中舉了很久,她終是沒敢上前去接。 

  她以為自己終有一天看到這個方盒時會高興的雀躍不已,可如今,當它出現在面前時她的心情確實複雜的。 

  她害怕這是她的幻覺,同時也害怕這是真實存在的。 

  她瞬間變得很糾結,卻也是她心中最最真實的感觸。 

  她移開投射在銅製方盒上的目光,轉眸看向國師的眼,她眼中無波無瀾,唇上的笑容似有若無。 

  「為何把它給我?」 

  「娘娘不是一直在找它么?」國師的聲音很輕柔,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你需要它。」國師的話很簡短,讓顧瀟然這個如此睿智的女子也有些聽不懂。 

  「你究竟知道多少關於我的事情?」顧瀟然忍不住問。 

  「全部,以及你不知道的。」 

  國師的話如同一記驚雷在顧瀟然腦海中炸響,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在一人面前變得如此透明,彷彿穿著國王的新衣一般讓人一目了然,這種感覺令她惶恐。 

  即便是帝辛同樣是一個能夠洞悉一切的男人,他都不曾給過她這種感覺,至少,帝辛不知道她不屬於這個世界,而面前的女子,她總是那樣淡然,如同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卻總是能在無法預料的時刻給她那麼多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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