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無聲無息
與此同時，在列柳城內，梁國大將軍方庭正與眾將商討著軍事，此時他笑著說道：「諸位將軍，都說說這段時間與李欣然對陣有何感受啊？」
「回將軍，自從這李欣然調過來鎮守明月關以後，我等在她那裡不僅沒有得到半分好處，反而還損兵折將。」
「這世人都贊她為『文凰』，末將之前還不服，現在看來，她果然是有些手段的，特別是在治軍這方面，那無雙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這支軍隊作戰能力太強了，讓人望而生畏啊。」
「重點還有個『武麟』霜生在呢，以末將看來，這明月關我們是打不下來了，大將軍不如另找其他的城池打吧。」
「……」
眾將都在訴說著與李欣然對戰的感受，每個人對她的評價也都是極高的。
方庭笑著聽完眾將的之後，又轉頭問站在不遠處的趙淵道：「趙淵小兄弟，你對這明月關和李欣然有何看法啊？」
「卑職也覺得諸位將軍說的沒錯，眼下有李欣然固守明月關，憑她的本事，我們怕是很難攻破。」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現如今，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打算呢？」方庭看著桌子上的地圖思考道。
「要卑職看，不如我們乾脆兵分兩路，一路駐守在這列柳城，繼續與明月關的晉軍對峙。另一路的主力則偷偷繞過明月關，攻它後面的天黎郡。」趙淵鼓起勇氣說道。
「嗯，這個辦法不錯，但我們的對手畢竟是李欣然，她要是知道我們兵分兩路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她到時候突然率軍出關，我們另一路的主力就會受到天黎郡守軍和她的兩面夾擊，所以還是再看看吧。」方庭認真的分析道。
「大將軍明智。」趙淵拱手道。
方庭見趙淵似乎有些失落，於是便安慰他道：「你這辦法確實是個法子，我現在不採納不代表以後就不會用，只是現在暫時還行不通而已。」
「卑職明白。」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跑進來一士卒拜道：「報！大將軍，朝廷有急報傳來。」
「什麼急報？」方庭和眾將停止商討，都轉頭看向了這士卒。
「我軍在三鎮那裡集結了八萬大軍，現在已經在攻打祁水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片震驚，就連方庭也是滿臉的疑惑，「什麼！三鎮的指揮使不是喬君風嗎，我還沒有下達攻打祁水的命令呢，他怎麼能自作主張呢。」
「將軍，要不派人去三鎮問問怎麼回事吧。」
「是啊是啊。」
眾人支招道。
「好。」
正當方庭打算派人去三鎮之時，報信的這個士卒卻說道：「大將軍，忘了告訴您，如今三鎮的指揮使已經不是喬君風了，他被調回到了朝廷。」
「什麼！調回去了？誰調的？我怎麼不知道，難道……」方庭驚訝道。
「是朝廷調他回去的，現任的三鎮指揮使是一個叫黃尋的。」這士卒答道。
「黃尋是誰？」方庭連忙問道。
方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危機，這喬君風畢竟跟了自己很多年，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朝廷那裡都不和自己打個招呼就換了人，也太不拿自己這個大將軍當回事了。
「屬下不知。」這士卒答道。
「你們誰知道誰是黃尋？」方庭隨即又轉頭問眾將道。
眾將也是一臉懵，誰也不知道這黃尋是誰，過了片刻，一旁的雷浩站了出來，他對方庭拱手道：「大將軍，末將知道此人是誰。末將以前在建康待過一段時日，所以對城裡的一些權貴子弟也有些耳聞，其中就包括這黃尋，他其實是侍中黃淵的侄子。」
方庭聞言便冷著臉自語道：「怪不得我不認識，原來不是軍中之人，是黃淵的侄子嗎。」
隨後他不陰不陽的對雷浩道：「看樣子雷將軍平日里交友甚廣啊。」
「末將也只是耳聞，大將軍誤會了。」雷浩神色微微慌張的說道。
方庭聞言點點頭，隨後他對眾人自嘲的說道：「既然現在的三鎮指揮使是文官派的人，那我就沒必要派人去了。」
隨後方庭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於是他連忙轉身對那士卒說道：「劍閣的伊晴怎麼樣了？她還好吧？」
「伊晴將軍先前攻打安陵一直是久攻不下，所以便退回了劍閣，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大舉動。」這士卒答道
「好，你下去吧。」方庭安心的點點頭。
「遵命。」
待士卒退下后，方庭便沖屋外喊道：「來人啊。」
「大將軍有何事交代？」屋外護衛聞聲不安走了進來。
只見方庭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護衛，並且說道：「你們速速去劍閣，將這封信交給指揮使伊晴，記住，只能讓她一個看，決不能讓她身邊的人看見。」
「屬下明白。」護衛抱拳道。
隨後護衛接過信便轉身走了。
「大將軍，您這是……」此時有將領見方庭舉止怪異，於是便問他道。
方庭嘆了口氣說道：「唉！沒有辦法，文官派這是要整我啊，我現在若是不提前點一點伊晴，怕是她也會被調回去，到時候我們這些將軍沒了兵權，後果不堪設想。」
「那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就暫時不要伐晉好了，先讓那個狗日的黃尋上好了。」有將領氣憤道。
方庭無奈道：「我也想啊，可我不能讓那八萬將士也跟著倒霉啊。」
過了片刻，方庭對左右說道：「還是去三鎮那裡和那個黃尋通一通氣吧，你們今晚就啟程，去三鎮告訴他，讓他不要這麼著急攻祁水，一定要顧全大局，去吧。」
「那喬將軍怎麼辦？他被困在都城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其中有人問道。
「放心，他一時半會的不會有危險，畢竟有聖上在，文官派的人不敢對他怎麼樣的。除非他們現在就想跟我撕破臉皮，要是真那樣的話，我方庭就奉陪到底。」
「屬下明白。」
方庭聞言點點頭，隨後他大喊道：「軍司馬趙淵何在！」
「卑職在！」他身後的趙淵抱拳大聲答道。
「我命你現在就帶幾個人，去明月關探查一番，看看那裡可有什麼動靜，一定要探查仔細了。如今黃尋已經在打祁水了，我就不信李欣然她那裡就一點動作都沒有。」方庭嚴肅的說道。
「遵命。」趙淵抱拳道。
到了晚上，在明月關內，李欣然、霜生、姬小夜和楊沐風都已經騎在了馬上，他們的身後就有一百名無雙軍在跟著，而葉寧看樣子似乎是留了下來。
「葉寧，我們走了，守關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多多小心關外的方庭，千萬不要懈怠了。」此時李欣然嚴肅的說道。
葉寧答道：「將軍，你放心吧。對了，將士們都來送行了，將軍，你可有什麼對他們說的嗎？」
李欣然聞言則看向了葉寧身後的數千無雙軍，於是她便大喊道：「將士們，馬上我就要走了，以後這軍中所有的大小事一律都交由葉寧校尉，你們一定要聽他的命令，見他如見我，明白嗎！」
「明白！」眾黑甲武士大聲應道。
李欣然見狀便欣慰的笑了笑，眼前的這些將士，從很早以前就是她的驕傲了。
過了片刻，她低頭對葉寧說道：「要是我們回不來了，記住，永遠都不要離開這明月關半步，記住了嗎？」
葉寧聞言則一臉悲傷的說道：「真有這麼嚴重嗎？」
李欣然笑著說道：「行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反正之前一起討論的時候就說的夠多的了。走了，別送了。」
說完李欣然就駕馬轉身走了。
「老葉，我們走了。」隨後霜生也一臉不舍的說道。
「走吧。」葉寧擺手道。
「老葉，你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記住按時吃飯睡覺哦。」緊接著姬小夜難過的說道。
「放心吧，我可沒那麼沒用。」葉寧答道。
可到了楊沐風這裡，他卻什麼都沒說就要走，葉寧看不下去了，頓時就沒好氣的問他道：「喂喂喂！我說老楊，你這沒良心的，大家走了都有話，怎麼偏偏你啥都不說。」
「你要我說啥啊？」楊沐風則冷漠的問道。
「我……來來來，你給我下來，今晚你別去了，你就陪我待在這裡。」葉寧一聽就來火了，連忙去拽楊沐風。
「好好好，我說。」楊沐風見狀連忙服軟道。
「祝你萬事如意，壽比南山？」楊沐風想了半天，最後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葉寧聽后臉頓時就黑了下去，楊沐風見狀便忍不住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大文豪，能認識的字實在是有限。」
「算了，這次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這次出征可別給我丟臉了，過去替我好好收拾梁軍，知道嗎。」葉寧沒好氣的說道。
「要是替你的話我可能就使不出全力了。」楊沐風則笑著說道。
「哼，不和你啰嗦了，記得早些回來，大家都在等著呢。」葉寧囑咐道。
「好嘞，我的葉公子。」
楊沐風說完便和李欣然等人走了。
葉寧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不舍的神情，他心想此次也不知道他們將會面對多少艱難險阻，但轉念一想，大家不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嗎。想到這裡，葉寧便無奈的笑了出來。
與此同時，趙淵帶著幾個兄弟已經來到了明月關外不遠處的一片樹林內，他們對著前方的明月關一通觀察后，趙淵身旁的何嚴便說道：「大哥，這明月關的守衛還是這麼森嚴啊，都這麼晚了，城樓上依然有數百人在站崗，和白天沒什麼區別啊。」
「是啊，如今晉國腹背受敵，按理來說李欣然是坐不住的，她要麼率軍攻打我們，要麼率軍回去支援，可她卻依舊是紋絲不動，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趙淵看著明月關的城樓說道。
「大哥，這個叫李欣然的女人真的有大家說的那麼神？不至於吧，我怎麼沒感覺出來。」
「神不神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也沒和她打過，我只知道世人都稱她為『文凰』，又是晉國正二品的征南將軍，光看這地位，我們這些小嘍啰就已經連被她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了，更稱不上敵人。」
「也對，那大哥你說她會不會偷偷從後門跑回去了？畢竟現在祁水正被我軍攻打著，晉國朝廷那裡應該很著急吧。而且白皓一死，現在也就剩個李欣然了，她要是一直和我們在這裡耗著，晉國朝廷能同意？」何嚴問道。
「你說的有道理，晉國朝廷那裡或許會著急，可李欣然一定還沒走，何嚴，你可別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你想啊，他們這麼多的人要是走了，我軍的探子不可能察覺不到，而且她要是真的走了，關內的兵力就會大量減少，可你仔細看前面城樓上插著的，分明就是無雙軍特有的黑龍大旗，而且城樓上站著崗的晉軍中，其中有一半都是身著黑甲的，他們就是無雙軍，無雙軍都在，李欣然怎麼會走呢。」趙淵指著前方的明月關說道。
「那既然李欣然沒走，我們現在怎麼辦？老老實實回去？」何嚴不解的問道。
「當然了，不然還能怎麼辦，這可不是之前在列柳城的時候了，回去吧。」
說完趙淵便躬著腰小心離開了，何嚴等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半月過後，祁水城外，梁軍大營的一處營帳內，眾梁軍將領正商討軍事，突然帳外跑進來一士卒，「報！指揮使大人，外面來了一行人，說是大將軍派來的，而且他們急著要見你。」
「見我？」一年輕男子隨即不解的說道。
此人便是之前雷浩提及的黃尋，他雖外貌一般，但卻比叔父黃淵好太多了，而且穿的也十分華麗，只見他腰間系著一條金色的腰帶，足登一雙雲履，身上穿著則是價值不菲的錦衣。此時的他手裡正拿著一把精緻的摺扇在不停的扇著風，似乎很不適應這軍中的炎熱。
「是。」
「那叫他們進來吧。」黃尋不耐煩的說道。
沒一會兒，幾名方庭派來的人便走進了軍帳，他們四處看了看，便一眼看見了黃尋，因為他太顯眼了，別人都穿著厚重的鎧甲，就他鶴立雞群，穿的如此華麗。於是其中一人便對黃尋抱拳道：「想必大人就是新任三鎮指揮使黃尋了吧。」
「不錯，正是我，你們找我有何事啊？」黃尋說著就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並且一臉鄙夷的翹起了二郎腿。
「大將軍命我們過來告知大人，請大人立刻不可繼續攻打祁水郡，要是大人擅自率大軍孤軍深入有什麼閃失的話，那到時候誰也沒辦法救你。」方庭親兵見黃尋的態度如此惡劣，於是便冷著臉說道。
「哼，他還教訓起我來了，回去告訴你們大將軍，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需要他在一旁指指點點，還特意派人來，當真是笑話。」黃尋隨即嘲諷道。
方庭的親兵一聽就不樂意了，但是他們礙於黃尋的身份，也沒有辦法，只得忍了下來。
這時黃尋旁邊的眾將領皆上前勸道：「指揮使大人，既然是大將軍這麼說了，那他一定有他的道理，畢竟他是個高瞻遠矚的人，或許他是看出了晉軍的什麼詭計也說不定啊，不如我們還是照辦吧。」
「哼，真是太搞笑了，如今我們大軍所向披靡，士氣正高，這祁水郡都被我們打的只剩一座孤城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我大梁將士攻破，那老東西居然現在讓我撤下來。我看他不是發現晉軍什麼了，而是怕我搶了他的威風，威脅到他的地位了吧。」黃尋大言不慚道。
「大人，您千萬別這麼說，大將軍也是為了我們好，畢竟都是自己人，實在沒必要傷了和氣，況且現在又是伐晉的特殊時期，所以大家團結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眾將說道。
「哼！」黃尋露出一臉的不屑，顯然他並不樂意和方庭為伍。
「那指揮使大人是撤還是不撤呢，勞煩給個準話，我們也好回去復命。」此時方庭親信問道。
「不撤！我現在還就不怕告訴你們，我不僅不撤，我還要往死里攻祁水。」黃尋見他們好像很瞧不起自己的樣子，於是便賭氣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等告辭。」
方庭這些親信說完轉身便走。
眾將見大將軍派的人走了，於是連忙勸黃尋道：「大人，您這是何苦呢，這不是加深誤會了嗎？大人還是和大將軍派來的人說清楚吧，不然若是出了什麼事……」
「別給我在這扯東扯西的，以為我看不出來是嗎，這方庭在軍中極具威望，你們就要合夥起來對付我？你們是想造反嗎，別忘了，誰才是三鎮的指揮使！是我，知道嗎！讓他們走！我還就不信了，這祁水我攻不下來。」黃尋卻站起身憤怒的打斷道。
眾將頓時啞口無言，皆不再勸說。
「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加把勁，攻下祁水。」過了片刻，黃尋扇著扇子走到營帳門口，向遠處眺望道。
「可大人，如今天氣炎熱，將士們已經作戰好幾天了，都很累了，這會兒不能再戰了。」眾將追到黃尋身後，苦著臉勸說道。
「熱什麼熱！熱嗎？現在還沒到夏天呢，你們就喊熱？我大梁的將士能這麼輕易的喊苦喊累嗎，我告訴你們，十五日，十五日之內再攻不下祁水，你們都不要再來見我了。」黃尋怒道。
「大人，這……」眾人無奈道。
「行了，就這樣，誰都別再說了。」
說完黃尋便往外走了，他邊走還邊埋怨道：「這鬼地方怎麼這麼熱啊，唉，還是建康城裡待著舒服啊。」
看著如此可恨的黃尋，這些三鎮的梁軍將領突然想念起了喬君風，想念起了他的好。
八日過後，李欣然到達樂陽城。
當全城的百姓知道李欣然回來了，幾乎全部都跑出來迎接她，有些百姓碰見她的時候都哭了出來，其中一老婆婆就是，只見她哭著說道：「將軍，我二兒子在祁水城裡做生意，到現在都出不來，求求你快去救救祁水吧。」
其他人見狀也就跟著哭訴了起來，「將軍，我家孩子也在祁水呢，你得想辦法救我孩子出來啊。」
「將軍，我兩個兒子都死在祁水了，你這次一定要替我報仇，滅了這些天殺的梁賊。」
「……」
李欣然等一行人一邊慢慢走在中間的大道上，一邊在不停的環顧著周圍的百姓們，他們沒想到這城內的百姓，情緒居然會如此憤怒與不安。突然，就在這時，百姓們說著說著就圍了上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李欣然見百姓們堵的越來越多，甚至都沒法往前走了，於是她便停了下來，耐心的對他們說道：「大家放心，我此次是專門為祁水的事回來的，到時候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所以還請大家讓條路，我現在得去面見聖上。」
李欣然正說著，此時城內跑出來大量的官軍，並且開始驅散起了百姓，可百姓卻依舊不依不饒，他們對李欣然喊道：「將軍，我們聽你的，不過，你得向我們保證，保證你能救下祁水，趕跑梁賊，大家說是不是！」
「對，沒錯。」
李欣然聞言便認真的說道：「好，我向大家保證，我李欣然一定會解決祁水之急，如若不能，我就任憑大家處罰。」
百姓們聽李欣然既然都這麼說了，於是一個個便都讓開了路，而李欣然見狀則在馬上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感謝，隨後李欣然等人便再次向皇宮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王公公正表情慌張的跑進了一處大殿，見到明洛后，他便連忙拜道：「陛下，李將軍回來了。」
明洛則平靜的說道：「哦？是嗎，怎麼這麼快，朕連準備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隨後他站起身，走到了王公公的面前，問他道：「王公公，李愛卿現在到哪裡了？」
「現在大概已經進皇宮了吧。」王公公想了想后答道。
「那你知道她帶了多少人馬回來嗎？」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王公公搖搖頭答道。
「這樣，你去通知從二品以上的所有官員全部到齊，都到乾坤殿侯著，準備迎接李愛卿，朕得去更衣，不能就這樣見眾臣。」明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便衣，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后便囑咐王公公道。
「遵旨。」王公公隨即便轉身快步的離去了。
過了一會兒，在乾坤殿內，明洛穿上了龍袍端坐在龍椅上，而下面則站立著一眾大臣。
可眾人等待了許久都沒等到李欣然，這其中便有人發起了牢騷，只見有大臣對大家說道：「這李將軍怎麼回事，不是說早就到了嗎，怎麼還不來，怎麼能讓我們在這乾等著，這是什麼意思啊？」
「哼，她一定是以為朝廷現在求著她了，所以就擺起架子了，這倒好，她要是一直不來，咱們是不是還得一直在這等她不成。」其他的大臣也跟著怒道。
就連一旁的潘福聞言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暗自心道：「看樣子這李欣然怕是來者不善啊，她可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人，這次也不知道藏著什麼壞水呢。不過姑且先看看局勢再說吧，若是她能成功的引起眾怒，也就省得我自己動手了。」
「行了，都安靜一點，李將軍到現在不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都老老實實的等著就行，要是嫌麻煩，就自己走，沒人攔著。」這時劉槐大聲的喊出了一番言語，瞬間就強行穩下了眾人的情緒。
明洛在上面也附和道：「太傅說的沒錯，大家還是再等等吧。」
他表面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也是和眾臣一樣的，若是這李欣然真的如大家所說是個恃才傲物之人，那該怎麼辦，畢竟她之前可是和父皇鬧過不和的，想著想著，明洛開始有些緊張與焦躁了起來。
一旁的王公公見明洛似乎有些不安，於是便小聲道：「陛下，要不老奴出去看看吧。」
「好好好，有勞公公了。」明洛連忙感謝道。
「遵旨。」
然後王公公便向殿外走去，沒一會兒，他便快步跑了回來，並且對殿內的眾人喊道：「陛下，諸位大人，李將軍來了。」
說完便伸出手指向了身後。
眾人隨王公公所指之處看去，果然看見了四個身著黑紅相間的官服的人朝裡面走了過來，而為首的人正是李欣然。她雖然多年來征戰沙場，帶著部隊四處奔波，但她的容貌依然和桃李年華的少女一般，還是那般的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