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面聖
李欣然一行人隨後走進了殿內，並且對明洛拜道：「臣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請起。」明洛微笑著伸手說道。
「謝陛下。」
說完眾人便站起身，原地站立著。
「愛卿啊，朕好些時間都沒見你了，只可惜此次三鎮的梁軍氣勢洶洶，朕無暇為你接風洗塵，你可勿要怪罪朕啊。」明洛客氣道。
「多謝陛下挂念，臣惶恐。」李欣然拱手道。
「李欣然！你別給我在這裡假惺惺的，說！你為什麼白白讓我們在這兒等這麼久，你就是想讓我們看看你地位有多麼高，多麼威風，然後再看看我們的洋相？哼！我們苦點累點倒也就罷了，你竟然還讓陛下也跟著等了這麼久，真是豈有此理。」這時衛尉沈斯突然站出來指著李欣然怒罵道。
李欣然聞言則不語，她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而一旁的王公公則幫著李欣然說話了，「諸位大人，你們都誤會李將軍了，李將軍其實早就來了，只不過她人是在偏殿侯著，而大人們你們則是在乾坤殿，大家錯開了，所以這都是誤會，誤會。」
「她去偏殿做什麼，她不知道陛下在乾坤殿等她嗎？裝模作樣。」沈斯接著道。
王公公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看向李欣然，希望她能站出來當著諸位大臣的面解釋解釋，不僅王公公，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欣然一行人，看看他們接下來能作出什麼舉動。
此時只見李欣然身旁站著的姬小夜開口道：「諸位大人，你們誤會了，我們將軍之所以在偏殿等候，是因為先皇曾說過，女子若是上了朝，就會破壞禮數，也有損帝王的威嚴。畢竟都是男人們在大殿里參議政事，若是其中摻著幾個女子，也確實不像樣子，所以從那以後，女官就再沒有上過朝，雖然這有失公平，但這個創舉卻莫名其妙的得到了秦梁兩國的贊同並且還沿用到了至今。這些事，諸位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確實，這個現象是存在的，只是這個不成文的規矩誰都沒有在意過，沒想到現在居然被重新拿出來說了，大家也就不由得認真了起來。這些言論先帝明蘇確實說過，可當時他卻是推崇男女平等最強有力的支持者，他不僅讓女子和男子一樣可以上學識字，學習知識，甚至還讓有才學的女子參加科舉，然後入朝為官，為國效力。所以他說出這一番言論，誰也沒有當回事，都以為他是開玩笑的，而且之後也並沒有專門為女子不得入朝這事專門立過什麼禁令。可也不知道怎麼的，當時為官的女子卻都當了真，都不再上朝了，而明蘇對這個現象居然也默認了。就這樣，女子不上朝這個現象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哼，休要狡辯，你說這些話可是要負責任的。我大晉早在幾百年前就不是男尊女卑的國家了，不然你們這些女人也能為官？再說了，你是何人？鑽牛角尖鑽到這裡來了。」沈斯挺著胸脯傲氣道。
「沈大人，下官是開治二十一年的文狀元姬小夜，現在無雙軍中任中軍校尉，下官隨李欣然將軍常年征戰在外，所以大家都不認識也很正常。」姬小夜自信的笑著說道。
沈斯看著眼前這個矮個子娃娃般模樣的女子，他是越看越來氣，他其實知道無雙軍的威名，但他們要是藉此來頂撞眾臣和皇帝的話，那就太欺人太甚了。想到這裡，沈斯便還想開口狡辯些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和我說話，我……」
「沈大人！朕覺得李愛卿做的沒錯，這都怪朕太疏忽了，自從繼位以來朕都沒有考慮過她們這些女官的感受，正好現在朕也藉此機會宣布，女官從此以後也可以隨意自由的出入這乾坤殿。說到這裡，朕想起來朕的妹妹了，也就是文寧公主明萱，她到現在也沒上過一次朝呢，這也是她從小就有的夢想，哈哈哈。」明洛打斷了沈斯后，自顧自的笑著道。
沈斯聞言頓時就是一驚，這顯然這是明洛在給自己台階下，同時不遠處的潘福也暗自瞪了瞪自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火了，於是連忙閉上了嘴。
「陛下，您不用為臣這樣做，其實女子不上朝也合情合理，為臣的只要能為國為民好好效力就行，上不上朝都沒關係，臣也不覺得委屈。」李欣然拜道。
明洛點頭說道：「聽愛卿這麼說，朕倍感欣慰啊。」
隨後他又對李欣然身旁的霜生問起了話，「霜生，你好啊。」
可此時的霜生似乎正偷偷的觀察著乾坤殿內，根本就沒聽到明洛的話，因為她從來也沒來過這麼尊貴奢華，並且到處金閃閃的地方，不由得看的入了神，而明洛似乎就是發現了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才找她問話的。
李欣然見一旁的霜生居然在東張西望，於是連忙推了她一把，並且輕聲道：「霜生，幹什麼呢，聖上問你話呢。」
「啊？找我？他問什麼了？」回過神的霜生連忙慌張的問道。
「聖上和你打招呼呢。」
「哦哦，你和他說我很好，就是這官服太緊了，能不能脫了，我有點受不了了。」霜生偷偷的和李欣然說著悄悄話。
一旁的楊沐風聽到霜生這副憨樣頓時就笑出了聲，但隨後又假裝咳嗽了兩聲憋了回去。
「你是豬啊你，你和我說什麼話啊，快去回聖上的話啊。」李欣然見霜生這副樣子，於是忍無可忍的輕輕拍了下她的頭說道。
他們這些小動作都被群臣看在了眼裡，其中的沈斯更是難以忍受，直接朝他們四人白了一眼。而這時霜生正要抬頭與上面的明洛打招呼，正好就看見了沈斯這個鄙視的動作，霜生這哪能忍，於是也不甘示弱的朝他吐了吐舌頭，當做是回擊。
「陛下，我好得很，和欣然……將軍在一起我很開心。」霜生微微不適應的答道。
「是嗎，朕看見你剛才似乎在下面偷偷的和李愛卿說了些什麼，能不能也說出來和朕分享一下啊。」明洛笑著道。
「啊？哦，就是這官服太緊了，挺難受的。」霜生抱怨道。
「官服怎麼會緊呢，這官服每個人不都是量身定做的嗎？」明洛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霜生扯著衣領迷惑道。
李欣然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就拉住霜生的手對明洛說道：「陛下，她腦子不太好使，她的官服其實都是好幾年前的了，那時候她還小，而現在她個頭長了，自然就穿不下了，都怪我們一直常年在外，所以這官服也就沒有更換。」
「是這樣啊，那到時候朕命人再給霜生量身做一套。」明洛說道。
李欣然拜道：「多謝陛下。」
隨後她見霜生無動於衷，於是連忙拽了拽她，霜生領會，也跟著拜道：「多謝陛下。」
明洛笑著擺手道：「哈哈哈，沒事。」
隨後他指向四人中唯一的男人說道：「想必這就是楊沐風楊愛卿了吧。」
楊沐風聞言便嚴肅的拜道：「微臣楊沐風叩見陛下。」
「朕記得你以前好像是武狀元出來的吧，時間太久了，朕都有些記不清了。」明洛說道。
「陛下說的沒錯，微臣是開治二十一年的武狀元，正好和姬大人是同年，最後我們倆也是一起到李將軍帳下任的職。」楊沐風答道。
「嗯，是啊，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無雙軍為大晉奉獻了這麼多，朕其實都是知道的。你們四校尉到現在都還是正七品，朕打算升你們四人為將軍，畢竟你們的上司李愛卿都已經是正二品了。」明洛感嘆著，其實也是有意想提拔無雙軍的四校尉。
楊沐風聞言便回頭看了看其他二人，見他們似乎都無所謂，於是便一臉釋然的答道：「承蒙陛下美意，只是微臣覺得只要是為國效力的官，就沒有高低之分，微臣能有幸成為無雙軍的一份子而感到驕傲，再沒有別的什麼想法了。」
「好啊！你們無雙軍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軍，果然有氣魄的，今日與你們的一席話，朕受教了。」明洛感嘆道。
「陛下過獎了，這是為臣的本分而已，談不上什麼氣魄。」楊沐風答道。
「嗯，對了，即是四校尉，為什麼就來了三個，還有一個呢，我記得好像是叫葉寧是吧。」明洛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又問道。
李欣然答道：「回陛下，臣命他留在了明月關抵禦方庭了。」
「是嗎，愛卿果然想的周到，既然如此，那愛卿這次帶了多少人馬回來啊？」明洛暗自想了想，隨後開口問道。
「臣此次就帶了一百人回來。」李欣然答道。
「什麼！就……帶了一百人回來，這……。」
「是呀是呀，我們面對可是八萬的梁軍啊，這還沒算上連雲寨那裡的秦軍呢，這李欣然是要幹什麼。」
「她該不會是想著靠讓各郡借兵給她吧，真是太狡猾了，要我說啊，她才最自私，捨不得讓自個兒的親兵上陣，跑來用咱們的。」
眾臣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同時臉上也寫滿了震驚。
這時潘福站出來說話了，他冷著臉對李欣然說道：「李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陛下辛辛苦苦派人把你請回來了，你就帶了一百人回來？你存心拿陛下和我們這些大臣逗樂子呢，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大晉的形勢有多麼危急？」
明洛也不由得疑惑了起來，心想自己之前使勁的誇了李欣然這一群人，就是為了他們能好好替自己賣命，擊退祁水的梁軍，可如今倒好，他們卻只帶了一百人回來，他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難不成他們都是故意的？想到這裡，明洛有些坐不住了，但礙於自己是皇帝的身份，還是沒有發作。
李欣然見這些人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怪罪自己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輕蔑與煩躁的神情，但她還是靜下心解釋道：「諸位大人都別誤會了，你們好好想想，畢竟方庭的大軍就在明月關外虎視眈眈著，若是我就這麼興師動眾的率大軍回來了，然後再被他看見了，諸位大人說方庭他會怎麼做？」
劉槐隨即站出來說道：「方庭會等到你率大軍離開之後，立刻率軍攻城。」
「老太傅明智。」李欣然見是劉槐站出來說話了，於是連忙拜道。
隨後劉槐便帶著嘲諷的意味對潘福說道：「潘大人，是不是最近吃的有些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吧，你看你還不如我這個糟老頭子呢，哈哈哈。不如你和我學學，勤儉節約一點總是有好處的，沒事啊，就多吃點素的。」
「太傅說的有理，下官回去一定試試。」潘福冷著臉拜道。
明洛這時才知道李欣然是為了保全明月關不被梁軍有可乘之機才出此下策的，雖說有些感動，但他還是皺著眉頭問李欣然道：「李愛卿，朕只問你一句話，朕現在給你人馬，你能保證你擊退得了這些來勢洶洶的梁軍嗎？」
「能。」李欣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那朕和你也不立什麼軍令狀了，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朕現在就封你為此次抗梁的指揮使，領祁水、長歸和樂陽三郡兵馬，只是這三郡人馬不會太多。」明洛嚴肅的說道。
「臣明白，臣一定不負皇命。」李欣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答道。
就在這時，沈斯無意間看到了殿外似乎有一群人走了過來，而且這些人一個個身形魁梧，身著黑色鎧甲，手持黑色長戟，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於是他便指著殿外說道：「外面這些是什麼人？好像……是無雙軍。」
潘福聞言也往外看去，盯了一會兒，他才認出來，這不就是無雙軍嗎，於是他便問李欣然道：「李將軍，你的部下怎麼能擅闖乾坤殿呢，你這該作何解釋？」
李欣然四人聞言也都回頭看去，只見這一百名無雙軍走到乾坤殿外的不遠處就停了下了，之後便一直一動不動，彷彿靜止了一般。
李欣然見狀低下頭想了想，隨後回過頭對潘福說道：「潘大人，這些人我回去之後會嚴加管束的，畢竟他們也是頭一次來，有些莽撞，還望理解。」
「什麼擅闖不擅闖的，他們這不是沒進來嗎，真是的，死胖子，你也太會找茬了吧。」李欣然一旁的霜生忍不了了，於是反擊潘福道。
潘福見霜生居然敢頂撞自己，心裡也是無比氣憤，立刻就指著霜生說道：「你……」
「潘大人，這無雙軍常年在外征戰，知道保護李將軍的安全這也沒什麼不對，你可別小題大做了。」劉槐打斷潘福說道。
「太傅多慮了，下官這也是為陛下的安全考慮，怎麼變成了小題大做了。」潘福對劉槐拜道。
「哼，難得潘大人有這份心，若你真是這樣想的，那就真是太好了。」劉槐冷笑道。
隨後潘福對李欣然說道：「既然李將軍馬上就要走了，下官倒還有幾句話囑咐將軍。」
李欣然拜道：「潘大人請講。」
潘福隨即便向李欣然走了過去，並且在她面前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帶這些甲士來乾坤殿是什麼目的。」
「哦？那大人說說下官的目的是什麼？」李欣然饒有興趣的問道。
潘福冷笑著說道：「呵呵，我猜你是怕了，你怕你會落得和白皓一個下場，所以才帶著這些甲士在身邊。不過我也算看明白了，你這實屬是下下策，帶大軍回來的話，明月關就可能會被攻破，不帶大軍回來的話，又怕朝廷內有人使壞針對你，難啊，哈哈。」
「大人說的很對，下官面臨的就是這些問題，只是下官在想，這朝廷內使壞的人，是不是就是大人您呢？」李欣然微笑著問道。
「李將軍言重了，下官怎麼能是那種卑鄙小人呢，下官只是提點提點將軍罷了。」潘福一臉狡猾的拜道。
而此時的霜生見潘福擺著這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頓時就來了氣，連忙就要上前，但卻被一旁的楊沐風攔了下來，並且楊沐風還搖頭示意不能輕舉妄動。
這時龍椅上的明洛見潘福和李欣然等人聊了許久，於是便問他們道：「兩位愛卿啊，你們在偷偷說什麼悄悄話啊？」
潘福聞言連忙轉過身笑著拜道：「陛下，微臣剛才是在和李將軍談點私事，所以就沒大聲讓大家聽到。」
「哦？私事，什麼私事啊，可否說來聽聽。」明洛饒有興趣的問道。
「唉，這事微臣實在是難以啟齒啊，而且說出來還有些失禮，就是……就是微臣想著看能不能幫李將軍談一門婚事，畢竟李將軍馬上都三十歲了，而我大晉十六七歲的女子就成婚了，微臣看的實在是著急啊。」潘福這隻老狐狸微微皺著眉頭，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哈哈哈，是嗎，潘愛卿你可太有趣了。不過你說的這個也確實是個問題，李將軍歲數不小了，也該找個夫君了，只是朕不知潘愛卿想為李愛卿找個什麼樣的夫君呢。」明洛哈哈大笑道。
「這臣還在考慮，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萬萬不能怠慢了，反正一般人是絕對不行的。若是李將軍以後真能有個家庭，並且一輩子都能幸福美滿，那臣也就無憾了。」潘福嘆息道。
「既然潘愛卿有這份美意自然是好，那李愛卿可答應了？她是什麼想法？」明洛好奇的問道。
不過潘福卻有些編不下去了，也後悔了起來，他心想自己只是隨口瞎說的兩句，沒想到居然還讓陛下來興趣了，鬼知道李欣然想不想嫁人啊，現在都快三十了，想嫁早就嫁了，還能等到這個時候？現在可真是騎虎難下了，真是倒霉，自己剛才說點什麼不好，非得多這個嘴。
潘福猶豫了片刻，隨後結巴道：「這……微臣……李將軍她……應該……」
正當潘福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的時候，他身後的李欣然卻站出來說道：「回陛下，剛才潘大人說的，臣同意了。」
隨後她又對潘福拜道：「難得潘大人為下官考慮，下官在這裡多謝大人了。」
「不客氣，不客氣。」潘福擦了擦頭上的汗答道。
「哈哈哈，好好好，那李愛卿的婚姻大事可就交給潘愛卿了，潘愛卿，這件事你可馬虎不得，不然，朕一定會拿你問罪的。」明洛故作嚴肅的對潘福說道。
「這這這……微臣領旨。」潘福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心想之前自己還在責怪沈斯的言語不當，現在好了，自己比他還不當呢。
想到這裡，潘福便轉頭看了看沈斯，只見這傢伙此刻居然正在偷笑，潘福見狀便立刻給了他一個臉色，而沈斯則立刻收起了笑意。
「我之前就看出來你這個豬頭不是什麼好人，居然還想替欣然找什麼夫君，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絕不同意，誰要是敢娶欣然你讓他試試看，看我到時候不廢了他。」霜生這時才聽明白這些人居然要給李欣然找夫君，這她哪裡能接受的了啊，於是立刻就對著潘福說道。
潘福聞言便一臉嘲諷的反擊道：「霜生！本官替李將軍說媒，你反對什麼？難不成你還能喜歡李大人不成。」
「我……我……你別管我，反正我就是不同意。」霜生一時語塞道。
而她身後的李欣然此時已經有些無地自容了，她沒想到霜生居然如此的天真，甚至有些傻乎乎的，眾人的一個玩笑借口，她居然還當真了。
「好了好了，都靜一靜，陛下都已經開口了，這事就這麼定下吧，畢竟李大人歲數不小了，該是嫁人的時候了。」劉槐則在一旁打斷道。
霜生還想理論些什麼，可就在這時，殿外跑進來一侍衛對明洛跪道：「陛下，祁水郡又傳來消息了。」
「什麼消息，快說！」明洛收起笑容，轉而變得嚴肅緊張了起來。
「祁水郡太守馬平和左將軍肖雲聯名懇求陛下快快發兵增援他們，梁軍這段時日又加重了攻勢，祁水城，怕是要守不住了。」侍衛說道。
「好，朕知道了。」
隨後明洛對李欣然說道：「愛卿，現在已是危急時刻，朕請你快快出征吧，拜託了。」
李欣然連忙拜道：「臣領命，那臣就先告退了。」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快步往殿外走去，而其餘三人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走到殿外后，霜生面帶委屈，並且若有所思的小聲問李欣然道：「欣然，你該不會是真的想……想嫁人吧，你要是真的嫁人了，那我該怎麼……」
「行啦，就你最鬧，以後再一點規矩沒有，我就把你關起來。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客氣話，都是騙人的，他們真正想著的不是替我找什麼夫君，而是想辦法弄死我，就和弄死白皓一樣。你啊，真是笨死了。」李欣然聞言停下了腳步，並且拍了下霜生的頭說道。
霜生則失落的說道：「哦，我知道了。」
不過隨後她轉念一想這樣李欣然就不用嫁人了，便又立刻開心了起來。
此時殿外的一眾無雙軍迎了過來，為首的黑甲武士對李欣然等人拜道：「將軍，諸位大人，你們能平安出來真是太好了，我等怕你們有閃失，所以就一路緊跟著過來了，好在守衛宮門的兄弟都沒有為難我們。但我等進去之後看到大人們正在面聖，所以我等也就沒敢進去。」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李欣然隨即冷下臉問道。
「不知。」為首的黑甲武士搖頭道。
「那是乾坤殿，是百官上朝的地方，能是你們亂進的嗎，真是不讓我省心。來，老實告訴我，是誰讓你們跟著我的？」李欣然問道。
這武士如實說道：「是葉寧大人，我們臨行前他囑咐說，到了樂陽城之後，讓我們一定要死死的護在大人們的身邊，不管他們身處什麼地方。」
隨後他又跪了下來說道：「大人可千萬別怪罪葉大人，要怪就怪我等不長眼睛，不懂禮數，讓將軍困擾了。」
李欣然聞言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心想居然讓葉寧那小子照顧了一回，真是沒想到，不過，也真是慶幸，能有他這個好夥伴在身邊。
想到這裡，李欣然便徑直向前走了，她一邊快步走著，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起來吧，這次我就不追究你們的過錯了，下不為例就行。行了，今天也夠累的了，都跟我回去休息休息，明天還有大事要做呢。」
隨後這一百名無雙軍便跟著李欣然等四人往宮外走去。
此時清風吹散了李欣然額前的秀髮，她隨手撩了撩，然後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她的決心也在此時下定了。
現在開始！必須要全力以赴了！
而明洛則坐在龍椅上一直盯著李欣然等人的背影，只是，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因為他意識到今天在場的各位誰也沒提白皓，但從李欣然的言行舉止中和殿外守候的無雙軍就可以看出，白皓這件事已深深的影響了她，以至於甚至都到了提防朝廷內所有人的地步了，包括自己這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