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魂
第二天，李欣然和霜生的死就傳遍了整個臨川郡，而且很快，身在塗山縣的喬君風和伊晴他們就見到了大將軍方庭。
「君風，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滅了李欣然的。」方庭開心的說道。
「承蒙大將軍厚愛。」喬君風拜道。
「大將軍，此次都是喬將軍一人之功，和末將沒半點關係。」一旁的伊晴連忙說道。
「哈哈哈，我當然知道了。對了，君風啊，那李欣然和霜生的屍體呢？現在在哪？」
「大將軍這是要幹什麼？」喬君風警覺的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要用她們的屍體遊街啊，這作用可大了去了。你想，這一可以提高我軍的士氣，二可讓臨川郡的百姓得以安心，三還可以讓躲在後面的守城晉軍聞風喪膽啊。」方庭解釋道。
「抱歉大將軍，李欣然和霜生的屍體……被末將派人送回晉國了。」喬君風低著頭說道。
「什麼？你不是昨晚才殺死的她們嗎？」方庭不解的問道。
「是，之後天還沒亮就讓末將派人送走了。」
「你你你……你是要氣死我啊，你把她們的屍體送走幹什麼？你不是最恨她們的嗎？」方庭見現在去追回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便咬著牙問道。
「末將是恨她們，但她們也應該得到最起碼的尊嚴，作為一名武人的尊嚴。」喬君風嚴肅的答道。
「什麼！」
過了片刻，方庭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便說道：「罷罷罷，那霜生的無雙鎧和梨花槍，這兩樣你總得留下了吧？」
「回大將軍，這兩樣東西是連著屍體一起送回去的，末將壓根就沒碰過。」喬君風說道。
「什麼！好啊君風，你可真是……讓我怎麼說你，你真是讓我又愛又恨。看來今天這慶功酒也喝不成了，走了，我得去明月關，逍遙那小子還在等我呢。」
說完方庭便氣沖沖的走了，而喬君風也明白，自己這麼做，已經算是徹底的得罪了方庭。
伊晴隨後站起身對喬君風說道：「喬將軍，那我就先告辭了。」
「君風，你沒事吧？」待二人走後，一旁的若之嵐便一臉擔心的對喬君風說道。
「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傳令下去，全軍原地休整。」喬君風面無表情的說道。
數日後，李欣然率領的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就傳開了。
而李欣然和霜生的屍體也被一路送往了長歸郡，至於之前逃跑的丁密，此時也在長歸郡內駐紮著。
這天，在長歸城內的一處府邸內，丁密正激動問一士卒道：「你說什麼！李欣然死在臨川郡了？還是全軍覆沒？」
「對，屍體都被梁軍送到這裡來了。」士卒答道。
「屍體？梁軍送的？」丁密皺著眉頭問道。
「是啊，梁軍那些人只是送到了郡外，我軍將士接手后，才一路護送到這裡的。」
「這……」
丁密隨即就看向了一旁的胡烈，而胡烈也是一副無比震驚的表情。
然後胡烈便擺了擺手，示意那報信的士卒退下。
當屋內無人後，胡烈便問丁密道：「丁大人，既然李欣然死了，那到時候聖上怕是會問罪於您啊，您心裡就沒點應對之策？」
「我能有什麼辦法。當時我也想去救她，可那時候幾十萬梁軍都堵在明月關，這讓我怎麼過去。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放著明月關不守，非要衝出去與梁軍決一死戰，哼，怪得了誰。」丁密抱怨道。
「哈哈，丁大人，跟下官就不要裝了吧。誰不知道李欣然是潘大人的死對頭，大人既是任了李欣然軍中的督軍，那潘大人就沒囑咐點大人什麼？那梁軍就算沒殺了李欣然，下官猜大人也會動手的吧。」胡烈一臉陰險的說道。
「胡大人，酒可以亂喝，但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丁密頓時就冷下臉說道。
「哈哈哈，瞧大人您說的，下官也只是猜測，大人千萬別往心裡去。」胡烈連忙解釋道。
「哈哈哈，是嗎。」丁密也跟著笑道。
「大人，玩笑歸玩笑，但對策我們還是得想啊，畢竟那李欣然的屍體可就要送來了，所以大人您看……」
「哼，太守大人這是怕自己惹上麻煩吧？索性就直接把麻煩推給我？」丁密笑著說道。
「丁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您怎麼能這麼看待下官呢，下官是萬萬不敢有這種想法啊。」胡烈聞言連忙推脫道。
「李欣然和霜生的屍體當然是要送回去的，這是板上釘釘的，就是不知道回去之後聖上會怎麼處置我，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我作為督軍肯定是有無法推卸的責任的。」丁密仰著頭嘆道。
「丁大人嘆什麼氣呢，您可是潘大人身邊的紅人啊，到時候潘大人能不保您？大人可別忘了，李欣然不是已經死了嗎？雖說不是……嘿嘿，但目的是達到了不是嗎。」胡烈賤笑道。
「但願吧。」丁密答道。
突然，胡烈的表情變得有些慌張了起來，「大人，其實下官倒還有一事相求。」
「何事？」
「嘿嘿，這……大人您是明白的呀，下官擔心梁軍指不定哪天就打到這裡來了啊，到時候長歸郡的官兵怕是擋不住啊。您可不能不管啊，您是知道的，下官對潘大人的忠心那可是天地可鑒的呀。」
「太守大人，我看你是多慮了吧，就算我不開這個口，朝廷那裡自然也會派大軍來的，只要……梁軍真的打到這裡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胡烈聞便變鬆了一口氣。
「行了，胡太守，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守住你的長歸郡就行了。」
說完丁密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胡烈見狀連忙問道：「大人，您這是幹什麼去？」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去迎李欣然和霜生的屍體了。」丁密頭也不回的答道。
這天夜裡，皇帝明洛正躺在龍榻上睡覺，漸漸的，他進入了夢鄉……
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而且周圍也十分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此刻的明洛就處在這樣一個環境內。
無奈之下，明洛便想站起身走動走動，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甚至是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就算這樣，明洛也沒有十分的慌張，因為他總覺得這裡很熟悉，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對，這感覺很熟悉，甚至連這裡的空氣他都覺得十分熟悉。
過了一會兒，憑著感覺，明洛就意識到自己坐著的居然是龍椅！他心想難不成這裡是乾坤殿？對，這很有可能。
雖說別的殿內也有龍椅，但此刻明洛還是覺得這裡是乾坤殿的可能性更大。
就在明洛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階下的兩邊突然就出現了許多被點亮的蠟燭，一瞬間，他就能看見東西了。
「這……乾坤殿內怎麼會有蠟燭呢，而且還是白色的。」明洛看著兩邊的蠟燭，忍不住自語道。
不過，接下來讓他更加意外的是，整個乾坤殿的地下居然都鋪滿了類似白色的布。
「白色的……布？這些都是哪來的？這是誰幹的！」明洛吃驚的自語道。
此時，明洛依舊不能動。
就在這時，乾坤殿的門口處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著。
這可把明洛嚇了一大跳，他很想看清這個人的模樣，可惜離得太遠，而且燭光也比較昏暗，他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既然看不清，那索性就直接問，於是明洛便沖著那人大喊道：「門口站著的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話一出口，明洛就激動了起來，因為他沒想到自己雖然不能動，但是卻還能說話。
可那個人卻沒有回答明洛的問題。氣氛尷尬了片刻后，突然，那個人……動了！他走進了殿內！換句話說，他在往明洛這裡走來。
明洛見狀雖然不覺得有多嚇人，但心裡還是十分緊張的，因為他不知道這個人要幹什麼。
可接下來讓明洛覺得奇怪的是，這個人每走一步，身後就會在白布上留下他的黑色腳印。
這是怎麼回事？
明洛懵了，於是他不停的伸著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越來越近了，最後，明洛終於在燭光下看清了這個人的面目。
明洛瞬間就驚呆了，甚至連整個人都靜止了，因為，階下的這個人……是身著官服的李欣然！
其實，看見李欣然倒不至於把他嚇成這樣，只是此時的李欣然卻和平常不一樣，現在的她不僅七竅正流著黑血，而且就連整個身體也在不停的往外流著，這也是為什麼她每走一步，身後就會留下黑色腳印的原因了。
明洛嚇壞了，他很想離開龍椅，可奈何根本就動不了，無奈之下，他只得試探道：「是李愛卿嗎？是李愛卿嗎？」
李欣然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
越來越近了，李欣然已經快來到台階處了，而明洛也更慌了，他又問道：「李愛卿，你你你……你不是在前線打仗呢嗎？怎麼又回來了？你千萬別嚇朕啊，你要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你是不是缺糧餉了啊，你……你別急，朕馬上回去就派人給你送去。」
李欣然還是沒有回答，很快，她就上台階了。
「噔！噔！噔！噔！」
幾聲沉重的腳步聲后，李欣然就來到了明洛的面前。
「啊啊啊！」而明洛則一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邊大喊著，他根本就不敢直視李欣然了。
可李欣然卻就此停住了，她並沒有再繼續往前走。片刻后，明洛也安靜了下來，可還不等他去看李欣然，突然，一股刺鼻的惡臭襲來，熏得他連忙就捂住了口鼻。
過了好一會兒，明洛才緩過來，他捂著口鼻，並且小心翼翼的問眼前一動不動的李欣然道：「愛卿啊，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渾身都是血啊。」
話音剛落，李欣然就緩緩的抬起了頭，並且還張開了嘴，一瞬間，大量惡臭的黑血就從她的嘴裡流了下來。可惜，她並沒能說出話，只能發出「嗚嗚嗚」的怪聲。
明洛傻眼了，不過他隨即就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心想難不成李欣然戰死在前線了？
想到這裡，明洛連忙問道：「愛……愛卿啊，你……你還活著嗎？」
話音剛落，只見李欣然突然就對著明洛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緊接著就直衝向了他。
「啊！」
明洛醒了，他發現自己居然趴在桌案上睡著了，而他的身下則壓著許多還未批閱完的奏摺。
「唉！」然後明洛一把推開這些煩人的奏摺，然後仰著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漸漸的，他開始回想起了剛才做的夢，心想也不知道李欣然那裡怎麼樣了，都過去這麼久了，連個消息也沒有，真希望她能平安無事啊。
就這樣，明洛一個人無力且孤獨的坐在龍椅上，直到天亮。
數個時辰后，明洛和百官正在乾坤殿議事，當談論到李欣然的時候，明洛不禁問道：「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沒有前線的消息，你們有上心過嗎？非要朕先說出來才行？」
眾人皆面面相覷，顯然，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在這時，殿外一侍衛跑進來對明洛稟報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征南將軍李欣然……死了。」
「什麼！」眾人皆大驚道。
「這怎麼可能！簡直是一派胡言。」明洛更是站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的指著侍衛喊道。
「陛下，這都是真的，李將軍所部連同無雙軍全軍覆沒，她本人也死在臨川郡了，就死在梁將喬君風的手裡，現在她和霜生的屍體馬上都要送到樂陽了。」侍衛連忙解釋道。
明洛聽后就懵了，然後整個人都無力的倒在了龍椅上，他沒想到，昨晚的夢……成真了，李欣然還真的死了。
可一想到李欣然那副嚇人且噁心的樣子，明洛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心想總而言之，決不能讓李欣然進來，要是讓她進來了，自己就得被厄運纏身。
「不過督軍丁密大人倒是還好好的，李將軍和霜生的屍體就是他負責護送的。」
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洛突然就憤怒了起來，他對著侍衛大喊道：「告訴丁密，不要把李欣然和霜生的屍體拉進樂陽城，他愛埋在哪裡埋在哪裡，反正就是不能進城！還有，不能聲張，不要讓百姓們知道這事。讓他埋完屍體后就立刻滾進來，朕有話問他！」
「遵……遵命。」侍衛嚇得連忙應道。
這時太傅劉槐聞言就不高興了，他指責明洛道：「陛下，您怎麼可以這樣對李將軍，她可是我大晉的功臣啊，如今就算是死了，也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啊。」
「太傅，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洛無力的反駁道。
「那陛下是什麼意思？」劉槐追問道。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明洛便直接說道：「退朝！」
明洛怕了，就是因為昨晚的夢，此刻，他也在懊惱自己是個膽小的廢物。但話畢竟已經說出了口，態度也已經表達了出來，要是再反悔，那樣就太丟人了。
不過劉槐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是年紀大了，再加上最近身患重病，聽到明洛居然能說出這番無恥的話，直接就氣得他當場昏了過去。
潘福等人見狀便冷笑了起來，而明洛則連忙跑上前攙扶，局面頓時就混亂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秦國高昌的金華殿內，皇帝衛離正與大臣們在議事。
「陛下，李欣然和她的無雙軍現在都沒了，這可是大好時機啊，若陛下現在就趕在梁國前面發兵攻打晉國，那我們可就賺大了啊。」此時太尉江啟激動的說道。
衛離也是心知肚明，但他還是看向了江啟對面的丞相林修，「愛卿，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臣沒什麼要說的，臣贊成太尉大人的說法。」
「哦？這可真是難得啊，朕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們意見相合呢。」
「哼，要是丞相再反對，那才叫奇怪呢。」而江啟則冷笑道。
「臣的話還沒說完，臣雖然同意現在發兵，但臣卻不同意發兵攻打晉國。」林修接著說道。
「什麼！」眾人皆是大驚道。
衛離不解的問道：「愛卿，你這話是何意啊？」
衛離不禁心想現在明明就是攻打晉國的大好時機，可為什麼林修要說不能攻打晉國，他到底要幹什麼！
而江啟就不一樣了，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對著林修大罵道：「林修，你是不是瘋了？什麼叫現在還不能攻打晉國？之前你三番五次的與我作對，拆我的台，這我都忍了。可你現在還說這話，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到底是大秦的丞相，還是那晉國的丞相？」
江啟這話一出，瞬間就得到了諸多大臣的擁護，而林修卻還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衛離見林修這副樣子，心裡猜出了什麼，於是便說道：「愛卿啊，你還是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你就快點吧。」
「陛下，諸位大人，我剛才之所以說，現在不能發兵攻打晉國是有原因的。我是這樣想的，李欣然的死，對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機會甚至比之前的還要難能可貴。但就是因為它非常可貴，所以陛下在決定的時候才更需要斟酌。」
「哦？愛卿，你這番話……有點道理啊。」衛離聞言瞬間就嚴肅了起來，並且皺著眉頭說道。
緊接著，林修便轉過身，一臉胸有成竹的問江啟道：「江太尉，我且問你，李欣然死了，你覺得傷心嗎？」
「傷心？別搞笑了，她死了，我傷心什麼，這又不是當年聯合時期了，要是放在那時候，沒準我還真的會傷心流淚呢。」江啟一臉不以為然的答道。
「看來大人也很清楚嘛，還知道拿之前秦晉的聯合時期做對比，李欣然之所以戰死，怕是和我們的不支援有直接關係，當時，我們在放棄支援晉國這一問題做出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是做好覺悟了的，對吧江太尉？」
「廢話，那是肯定的。林丞相，你就別繞彎子了，你就直接說為什麼不能攻打晉國就行了。」江啟一臉不厭煩的催促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李欣然的死，對梁晉雙方有什麼影響？不用我說大家都明白，李欣然死了，梁軍會士氣大增，而晉軍則會士氣暴跌。照著這樣的情況，大家想想，若是方庭率著數十萬大軍去攻打明月關後面的郡縣，那些郡縣的守軍會如何？」
「投降？」江啟猜測道。
「呵呵，不錯，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出城投降。照這樣看來，梁軍佔領晉國城池的速度會非常快，甚至我們的大軍還沒到晉國，他們就已經占完了。」林修一臉自信的微笑道。
「什麼！那照你這麼說，我們憋了這麼長時間，屁都得不到了？」江啟憤怒的說道。
「呵呵，太尉玩笑了，我的意思是，既然晉國敗局已定，那我們不妨把目標放在那些士氣正盛的梁軍身上。」
「什麼？這……可你也說了，那些梁軍士氣正盛，且軍隊人數眾多，憑我們……能打得贏？」江啟質疑道。
「如果硬碰硬的話，確實，我軍贏不了梁軍，但我們若是等到他們懈怠的時候再打，那就不一定了。」林修冷冷的說道。
「懈怠？什麼意思？」江啟問道。
「我們就等他們佔領晉國大部分城池的時候上，那個時候，梁軍是最沒防備的時候，而且這麼做還有一點好處。」
「什麼好處？」
「那就是可以讓梁軍替我們消滅掉藏在晉國暗處的一些硬骨頭。」
「硬骨頭？」江啟皺著眉頭自語道。
「比如古憶雲和唐簡，他們可都不是等閑之輩，我相信很快，他們的大軍就會前往明月關或是長歸郡迎戰方庭。」
「這……」江啟聞言便低下了頭，顯然，林修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很有道理，讓他不得不服。
「怎麼樣江太尉，現在，你還想讓陛下發兵直接去攻打晉國嗎？據我所知，傅傑將軍到現在都沒能攻下連雲寨吧？所以說啊，下任何決定的時候都要三思才行，特別是像江太尉你這樣身居高位的人。」林修嘲諷道。
「你……好，林丞相，此次我姑且就聽你的，哼。」江啟很氣憤，但卻也很無奈，於是他只得服氣道。
見意見已經統一，於是衛離便說道：「哈哈哈，愛卿啊，你果然是了不起啊，僅僅一番話，就把三國現在之間的利害關係給說了個明白，好，朕這次聽你的。」
「陛下謬讚了。臣以為，我們現在不僅要時刻注意梁軍的動向，還得要提前集結大軍。」
「哦？那愛卿有何建議？」
「撤下連雲寨的兵馬，既然攻不下，那就不要再攻了，以臣對那安文柏的了解，他是個十分謹慎的人，所以我們不必擔心他會主動出城攻打我們。還有，到時候我們還得兵分兩路，一路去晉國，還有一路去黃岩谷。」
「黃岩谷？」衛離問道。
「陛下別忘了，之前梁國可是派了十萬大軍駐紮在黃岩谷那裡，若是我們不派人過去防守，到時候，方庭一旦知道我們來攻打他們了，這黃岩谷的十萬人可就會直接發動進攻，後果不堪設想。」
「愛卿說的有理，就依愛卿的。可誰去駐守黃岩谷那裡呢？」衛離又問道。
「臣斗膽請命。」林修說道。
「好啊，好，那就愛卿去，愛卿啊，還是你能為朕分憂啊。」衛離大喜道。
「哼！」聽到這裡，江啟便冷哼了一聲，顯然，他雖然贊成林修的看法，但對於林修的人，他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與此同時，在高昌城外的一小茅廬內，一名白髮少年正端坐其中。
這時一男子走了進來，他笑著對白髮少年說道：「衛央，你小子可真是悠閑啊，一天到晚就坐在這兒一動不動的，也不怕變成石頭。」
「喲！這不是雲煙兄嘛，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客呀，說，是不是想我了？」這名叫衛央的白髮少年打趣道。
「你可別自作多情了，我來這裡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李欣然死了。」而這名叫雲煙的男子則一臉平靜的說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衛央聞言便激動了起來。
「就是那個晉國的無雙軍指揮使李欣然啊，你不是曾經和她打過交道的嗎？」
「死了？」未央再次確定了一遍。
「是啊，死了。」
「怎麼死的？」衛央追問道。
「聽說是死在喬君風手裡的，而且還是全軍覆沒。」雲煙答道。
「就連她也沒能逃過命運嗎。」衛央隨即低下頭自語道。
「怎麼？你這是在為她感到惋惜？」
「呵，沒什麼，畢竟身在這個亂世里，生生死死的也很正常。」衛央一臉釋然道。
「小子，哪天要想出山了，記得喊我。」
說完雲煙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