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當秦婉趕到祁氏的時候,一樓大廳里正圍了不少人,而秦婉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中央的謝淮,一路上堆積起來的憤怒在此時有了空前的高漲。
吵鬧喧嘩的大廳里,男人一言不發地站在了原地,微低著頭顱,略顯凌亂的髮絲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一位老人正站在了他面前,一邊哭嚷著,一邊指著謝淮破口大罵,各種污穢不堪的字眼從他嘴裡蹦了出來,一旦周圍有人想要替謝淮出聲,老人的怒火便越盛,罵得便更猛,還連帶將出頭的人也給罵了進去,於是漸漸地也沒人敢再吱聲。
極為現實的場景擺在了秦婉的面前,而男人就像是習慣了那般,清瘦的身軀穩穩地站在原地,安靜到讓人心疼。
秦婉知道,獨善其身是人之常情,可偏偏當這件事被落在了謝淮身上的時候,她心中的怒意便宛若熊熊火焰,不斷灼燒著她的理智。
就在那位老人再一次撲騰上前想要動手的時候,秦婉終是沒有忍住,直接快步走了上去,冷臉將所有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推開……
下一刻,空曠的大廳里傳來了一陣驚呼,就連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人也猛然抬起了頭。
「你、你誰啊!」
老人的手腕被秦婉狠狠地拽在了掌心裡,而對方似乎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個人突然跳出來護著謝淮。
眼底閃過一絲戾氣,秦婉看著老人的眼神是說不出的冷漠和厭惡。
王富對上了女人的視線,心下一驚,竟是整個人都被嚇在了原地,半晌后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唬住了。
臉上一臊,就在他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眼前的秦婉卻是突然有了動作,狠狠地甩開了王富的手。
老人的腿腳不便,這會兒被女人猝不及防地一甩,整個人重心不穩地踉蹌了兩下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原本熱鬧的大廳也瞬間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屁.股上傳來了絲絲疼痛,王強獃獃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一連好幾秒都沒能回過神。
「滾。」
女人冷艷的聲音回蕩在了大廳里,令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
居高臨下的姿態,王富坐在地上,抬頭對上了秦婉的視線,那冰冷中夾雜著著嫌惡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麼骯髒不堪的垃圾。
王富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受到這種羞辱。
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幾秒后,老人的臉色一變,捂著自己的屁.股,指著眼前的秦婉大吼道:「打人啦!這婆娘打人了啊!我的屁.股喲,誒呦我的屁.股!」
「你們都看見了啊,是這婆娘推的我!我可都是半條腿要跨進棺材里的老頭子了,這婆娘竟然還敢推我!有沒有良心喲!」
王富的無理取鬧在眾人的眼裡就像是一出笑話,議論聲驟然響起,因為看到了秦婉的出現,原本默不作聲的看客這會兒竟是也紛紛出聲道——
「你這老頭怎麼還蠻不講理的呢!分明是你先要動手打人的!」
「是啊是啊,這兒可是咱們公司,又不是給你來撒潑的地方!」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人,倚老賣老,還敢說秦總沒有良心!簡直就是倒打一耙!」
……
局勢一瞬間有了扭轉,王富似乎也沒想到,這群人明明起初都還是一副袖手旁觀的姿態,怎麼這女人一出現,就開始下場了呢?
秦婉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管地上的王富和周圍人的喧鬧,轉身看著站在身後的謝淮,動作強橫地捏住了男人的下巴,逼迫他把臉給抬起來。
下一刻,男人微腫的臉頰和破皮的嘴角就這麼出現在了秦婉的眼前,而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突破了理智的防線。
女人的眼裡頓時迸發出了一絲血光,有種忍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
「嘿!你們這群人自己來評評理,姓謝的這小子在這兒大富大貴地享受,卻不顧家裡舅舅的生死!」
「好狠的心啊!當初他爸媽去世,可是我這老頭子含辛茹苦地將他帶大!小時候他舅舅可是把他當自己親兒子一樣來疼的!有什麼好吃好喝的都供著他!」
「結果現在倒好!他出息了,家裡舅舅有難,居然給我直接翻臉不認人!」
秦婉眉心微突,聽著身後的老頭一番顛倒是非黑白的說辭,竟是一下子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一記充滿威懾力的冷笑,使得場面頓時又降到了冰點。
謝淮似是知道她要做什麼,抬手抓住了女人纖細的手腕,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秦婉,算了。」
算了?
她都不敢欺負的人,怎麼能讓別人隨便打一巴掌?
冷臉甩開了謝淮的手,秦婉又轉身往王富的方向走去,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了清脆又富有節奏感的聲音,卻更像是踩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尖上,不由得有些膽戰心驚。
迎著所有人的視線,秦婉站停在了王富的腳邊,緊接著,像是被放了慢動作特效一樣,在場的人眼睜睜地看著秦婉微微抬腳,狠狠地踹在了王富的小腿上……
幾乎是下一刻,一陣慘叫聲傳來,響徹了整個大廳,也讓在場所有人的心微微一顫。
「啊啊啊!——」
「你、你這死婆娘!竟然敢踹我!」
「殺人了!殺人了!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坐在地上的王富抱著小腿大聲嘶吼著,那樣子就像是被車碾了腿一樣,凄慘地要命。
刺耳的聲音惹得秦婉眉眼間的寒意更盛,下一刻,秦婉微微啟唇,而王富竟也是跟魔怔了一樣,閉上了嘴,沒敢打斷她的話。
「含辛茹苦?
怎麼,拿了幾百萬的贍養費來這兒跟我談『含辛茹苦』?」
女人嫣紅的嘴角微勾,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絲絲的寒意,「不在這兒還你兩巴掌是我最後的素質底線了,敬你比我還活了這麼多歲呢,怎麼就能這麼給臉不要臉?」
說到這裡,秦婉蹲下了身子,嘴角的弧度越盛,然而眼底卻不帶絲毫溫情,更像是從地獄而來的修羅。
「你要是敢再來招惹謝淮,下次可就不只是踹你一腳這麼簡單了,說不定你哪天出門,這隻腳就會突然不翼而飛了呢。」
的威脅,讓王富遍體身寒,就像是被死神鎖定了一般,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秦婉的那一腳雖然踹地不輕,但此時腿上的痛疼卻遠不及心上的恐懼,王富也是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臨近的恐懼。
渾濁的瞳孔微顫,而老人原本囂張的氣焰在此時被滅得一乾二淨,臉色煞白,這樣的場景落入周圍人的眼裡不禁讓人想要拍手直呼『大快人心』!
半分鐘后,秦婉重新站了起來,掃了一圈周圍,薄唇微掀,開口道:「誰有現金?」
不出十秒鐘,一位全程看戲的男職員便從人群外擠了進來,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錢包,遞到了秦婉的面前,氣喘吁吁地開口道:「秦、秦總,我這兒有。」
秦婉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錢包,從裡面掏出了四百塊錢之後,又笑著將錢包還了回去,開口道:「謝了,一會兒微信轉給你。」
男職員愣愣地接過自己的錢包,臉上一熱,面帶幾分羞意。
下一刻,女人低頭看著腳邊的王富,眼神陡然一冷,將手中的四百塊錢扔在了他的身上,語氣薄涼地開口:「醫療費,麻煩以後先鍛煉下演技再來碰瓷。」
話音剛落,秦婉便打了一個響指,而站在一旁的保安瞬間得令,兩三人並肩上前將賴在地上的王強給拖了出去,大廳里瞬間變得乾淨了不少。
最開始王富來鬧事的時候,仗著自己是老人,態度便格外囂張。
而這年頭,光是車停在路上都有人自己湊上來被『撞』的,因此也沒人敢上前動手,頂多嘴上罵兩句,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到哪兒,磕到哪兒之後就被賴上了。
保安起初也不是沒上前趕人,但王富是徹底不要臉的那種,只要保安一湊上前就作勢要『暈倒』,耍的是一把好無賴。
最主要的是,這位老頭可是謝助理的親外公,謝助理沒出聲要趕人,他們也不敢瞎動作,萬一這裡面還有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內情呢?
只是沒人想到,秦婉竟然會在半路殺出來,而且還這般大膽,上來就直接踹了一腳,態度比那老頭還要狂妄,一副完全不怕被惹上事兒的模樣,看的周圍人是一愣一愣的,莫名有些熱血沸騰。
親眼看著王富被拖到了大門外,秦婉剛準備開口給人轉錢,卻見站在不遠處的謝淮卻是突然走上了前,直接一腳插在了兩人中間,對著那位男職員冷聲道:「四百塊錢我轉給你。」
眉峰微挑,眼看著謝淮將錢轉給了那位男職員,也沒有出聲阻止,雙手抱胸地站在原地。
這時,剛開完會的祁安易也從樓上趕了下來,而原本看熱鬧的工作人員看到自家總裁親自下場,紛紛離開了原地,該上樓的上樓,該出門的出門,一時間空曠的大廳里也只剩下秦婉、謝淮還有祁安易三人。
「沒事吧?」
祁安易看了一眼謝淮,視線落在了他的臉頰上,表情也冷了幾分。
那個時候正在開高層會議,謝淮也是突然接到底下人的電話,說是他外公在樓下鬧事,非要見他。
祁安易當初並沒有多想,就讓謝淮先下樓解決,而他也是後來才收到的消息,說是謝淮被打了,於是又趕緊中斷會議,打電話給了秦婉。
這會兒會議剛結束,他便趕了下來,卻沒想到秦婉的動作這麼快。
「謝淮,你今天先回家休息吧。」
祁安易說著,心下也有些忐忑,畢竟眼前這位謝助理可是秦婉的心頭好,當初他把謝淮『搶』來當助理的事兒她可還沒計較呢,結果這會兒又在他的公司被人給欺負,就按照秦婉的脾氣,鐵定得找她算賬。
「不用。」
謝淮說著,臉上的表情格外冷淡,和平日沒什麼兩樣,好像這巴掌壓根就沒打在他的臉上。
秦婉低頭看了一眼表,距離下班時間也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於是便開口道:「先上樓吧。」
……
總裁辦的休息室里,秦婉靠在了窗台上,表情冷峻,眉頭微蹙,渾身上下都透著絲絲的寒氣。
密閉的空間里,氣氛稍顯凝固,而祁安易站在了不遠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視線落到了夾在秦婉指間的香煙上,祁安易心中思緒翻湧,卻是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知道秦婉抽煙的這件事,很早之前就知道。
秦婉的性子野,在成年之後便跟脫韁的野馬一樣,抽煙喝酒,飆車談戀愛,樣樣都干過。
祁安易從沒勸過她,因為他知道秦婉是個極其克制的人,她自有分寸,根本不需要外人來置喙。
然而,祁安易卻覺得,最近的秦婉似乎常常往失控的邊緣探去,就好比是現在……
煙是祁安易的,秦婉沒帶,所以便向祁安易要了一根。
「謝淮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祁安易說著,話語裡帶著幾分屬於朋友的關心。
「不是什麼大事。」
秦婉說完,往放在窗台上的煙灰缸里抖了抖煙灰。
這對她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今天是意外,秦婉低估了那家人的不要臉程度。
不過那種人通常習慣貪生怕死,稍微威脅兩句就好了,再不行就稍微耍點手段,估計也不敢再過來大鬧。
想到這裡,秦婉抬頭看著祁安易的眼神多了幾分冷冽,「你可真是能耐,我的人放在你這兒被打了一巴掌,這筆賬怎麼算?」
祁安易微微挑眉,像是預料到她會這麼說,因此也只是雙手一攤,開口道,「那個時候在開會,我身為公司總裁,總不能為了護你的小男友,連高層大會都不開了吧?
更何況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被打的,這不第一時間都打電話給你了嗎?」
秦婉聽到他的解釋,眉間的戾氣又重了幾分。
雖然她明白,以祁安易的身份,中途結束會議去護謝淮是不太現實的事情,她也能理解。
但是,自家弟弟被打了一巴掌,她這口氣怎麼都消不下去。
一根煙被抽到了盡頭,秦婉心中的鬱悶才稍微消解了些。
然而就在這時,祁安易卻又突然開口道:「聽說伯父伯母給你安排了個副總?」
秦婉對上了祁安易略帶調侃的視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怎麼?
你就沒什麼想法?」
「能有什麼想法,他們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祁安易打量著秦婉的表情,見她的確對那位新來的『副總』沒有半毛錢興趣。
「那你準備怎麼整?
伯母那裡也比較急,我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她好像也不太信。」
祁安易說著,語氣里多了幾分試探,「要我說,你還是直接把謝淮帶回家得了,我看伯父伯母也不是那種思想陳舊的人,估計也不會反對你們倆的事兒。」
秦婉沉默了幾秒,眼神變得有些深沉,半晌后才緩緩開口道:「再說吧,他的情況比較特殊,我不想逼他逼得太緊。」
「反正還年輕,我還能陪他多耗幾年。」
「你覺得自己年輕,伯父伯母可是想你早點結婚。」
祁安易說著,臉上的笑容頓時帶上了幾分深意,「你這不行啊,這麼久都還沒擺平,可不是你的作風。」
秦婉直接沖他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的嫌棄不言而喻。
「我要說,既然溫水煮青蛙不行,你為什麼不來點猛的呢?」
聽到這兒,秦婉剛想頂嘴,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驟然變得一沉,竟也沒有開口反駁祁安易的話。
六點不到,秦婉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直徑往謝淮辦公桌的方向走去。
看著低頭假意收拾文件的男人,秦婉的食指微曲,反扣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緊接著便開口道:「好了嗎?」
謝淮抬頭,對上了女人的視線,轉而又看向了剛從休息室里走出來的祁安易,隨後眼神一冷,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就走吧。」
話音剛落,秦婉便抬步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
而男人在原地愣了兩秒之後,也動作迅速地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跟在了秦婉的身後。
在總裁辦所有人的視線之下,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辦公室,徒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
祁安易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失笑,緊接著便拍了拍手,打斷了眾人的震驚,開口道:「好了,你們差不多也該收拾東西下班了。」
幾秒后,氣氛頓時就跟炸開了鍋一樣,所有人紛紛開口詢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然而自家總裁雖然沒有出口解釋,但是那笑而不語的表情卻是完全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謝助理和秦總竟然才是一對! .
地下停車場,密閉的車廂內是宛若死水一般的寂靜。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而兩人都默不作聲地坐在了車椅上,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突然出聲道:「謝淮。」
幾乎是下意識地,謝淮轉過了頭,而在同一時間,女人猛地伸手拽住了男人的領帶,往自己的方向一扯,不等謝淮反應過來,一隻手便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大拇指輕輕蹭過那受傷的嘴角,帶著幾分難以遏制的心疼。
「一會兒去藥店買點葯擦一下。」
男人抬手覆上了女人的手背,視線低垂,睫毛輕顫,語氣輕淡地出聲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嘖,可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要是破相了的話,你拿什麼來勾引我,嗯?」
女人說著,語氣輕佻。
車廂內的曖昧瞬間被點燃,謝淮抓著女人的手一緊,嘴角微微一壓,剛想要開口說話,系在脖子上的領帶又頓時一緊……
下一刻,微涼的嘴唇感受到了一陣柔軟。
男人的瞳孔一縮,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的攻勢便在剎那間轉了畫風,極具侵略性的衝進城池,掃蕩著所有的一切。
舌尖滑過唇齒,謝淮來不及躲閃,只能被迫與她交纏。
臉上的溫度開始逐漸攀升,心跳在耳邊越發清晰,男人呼吸的節奏被完全打亂,帶著幾分急促,而與此同時,兩人的唇瓣間也溢出了令人面紅耳赤的水漬聲……
謝淮以前是學過的,經過幾場秦婉的親自教學之後,他的吻技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
然而,這會兒的男人還是因為經驗不足,硬生生敗下陣來,只能仍由女人為所欲為,將他從裡到外都吃了個乾淨。
或許是因為太過激烈,男人突然扯到了臉頰上的傷,一陣刺痛傳來,謝淮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氣,身體也微微一顫。
秦婉似乎察覺到了這點,動作頓時變得溫柔了許多,在分開之後還輕輕舔了一下男人破皮的嘴角,惹得謝淮再次渾身一顫。
車廂內頓時變得燥.熱了許多,男人的兩頰通紅,看著女人的眼神微微發亮,還沾著淡淡的水汽。
欣賞到了弟弟這般可愛的表情,秦婉先前的煩躁頓時消散了許多。
抬手將沾在他嘴唇上的水漬擦去,女人微微挑眉,開口的聲音也多了幾分喑.啞。
「把公寓里的東西收拾一下,一會兒搬我那兒去。」
謝淮現在還懵著,聽到秦婉的話,呆了幾秒后才猛然回了神,反問道:「搬你那兒去?」
「嗯。」
秦婉表情嚴肅,煞有其事地說道:「萬一到時候又有人來公寓找你怎麼辦?
你的那個公寓不安全,搬我這兒來還能省點房租,不好嗎?」
謝淮:……
「我那兒客房都是收拾乾淨的,等下直接把衣服帶過去就行。」
秦婉說著,收回了手,將他被弄亂的領口一點點撫平,隨後坐回到了駕駛座的位置,語氣極為自然,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女人的語氣實在太過正經,就連理由都是那麼充分,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我房租合同還簽著。」
謝淮瞥開了視線。
「沒事,作廢就是了。」
男人愣了一秒,隨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秦婉的視線多了幾分震驚,「你什麼意思?」
女人嘴角一勾,緊接著便動作利落地繫上安全帶,啟動了汽車,方向盤一轉。
下一刻,女人的話伴隨著汽車的引擎聲同時落入了謝淮的耳朵……
「金.屋藏.嬌聽說過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