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你說尷尬不尷尬
一個美好的早晨,太陽出來時白雪也很配合的停了下來。陽光照在這籠上一層白色的逐鹿城上,雪花晶瑩剔透,別說還挺好看。
太陽一出來呀,這睡在街道末尾處的老狗也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迷離的眼睛看著一半打了半天鳴的老公雞,慵懶的朝天打了打哈欠。
一聲老狗叫傳遍逐鹿城,家家戶戶這下倒都推開了門窗,裹著衣裳出來活動活動。
紅臉蛋,厚布衣,臉上帶著絲絲懶散,見到人還不忘樂呵的打聲招呼。
老公雞見了這狀況,不樂意。嘰嘰喳喳的叫著,還不忘拍著翅膀在老狗面前要討個公道。
老狗起先不理會這眼前跳來跳去的老公雞,打了個哈欠后又想繼續睡覺的它,剛閉上眼,滿耳朵都是這嘈雜的雞叫。
久而久之,連這佛系老狗也煩了,它睜眼佯裝發怒,朝老公雞叫喊了一聲。原以為這老公雞會就這樣了之,可誰知這老公雞顯然是嚇大的。在老狗叫喊后,非但不走還更加得寸進尺。
最後,老公雞如願以償的將老狗惹怒了。老狗睜開獠牙,瘋狂的撲向它。老公雞很靈活的躲開了,躲開時還不忘拍打翅膀得意的打鳴。看著自己撲空的老狗真的生氣了,睜開一雙滿是殺意的眼睛,朝著老公雞就是一頓猛咬。
老公雞還是一一躲掉了,但它同樣也是低估了這能在逐鹿城活了這麼多年老狗的毅力。
老公雞就這樣原地打轉著,老狗也就這樣跟在它的屁股後轉著。
一圈圈的雪霧被激起,老公雞的雞毛也是掉了一地。
它們動靜鬧得挺大,無事在早晨活動的人們還是注意到了這兩貨。他們湊近一看,一隻老公雞在雪地里遛老狗。
人們睜大了雙眼呼著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呦,這倒是件稀奇事。
看戲的人多了起來,聲音也熱鬧了起來。這讓老公雞開心了起來,驕傲的扇動翅膀,無論自己掉了多少雞毛,還是依舊斗著這快發狂的老狗。
老公雞從最初的討公道變成了戲耍老狗,人們也從最開始的看戲到最後竟相互打賭,是這老公雞最終溜成了老狗,還是老狗將這老公雞給吃了。
睡在床上的沈清文自然是不知這不遠處竟發生如此荒唐事。若是他知道,定是要參與參與這新鮮事。
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沉浸在自己夢想的他,渾然不知一醒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而李長安倒是知道。
在太陽剛出來的時候,這勤奮的書生也起了床。疊好被子,喝了口早茶的他,拿起書正準備進沈清文房間里找他嘮嗑嘮嗑。剛想推門的他意識到了不對,他俯下身在門窗的縫隙處,看到一拿著畫端詳半天的一女子。
這女子生的很美,太陽光照在她身上都淪為了陪襯。不過,李長安沒怎麼去欣賞這絕美女子,倒是覺得這黑白相間的衣服在哪裡見到過。他稍稍看了一眼,帶著疑惑起身,剛轉身就迎面碰上了回來的張錢和昕兒。
很明顯,他們看到了李長安剛剛的動作。張錢倒吸了口氣,脫去面具的臉上寫滿了你竟然有如此癖好的眼神。他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好似在說,兄弟,懂得都懂。
昕兒白了他們一眼,站了一晚上的她著實也是累了。錘了幾下肩膀的她沒去離李長安和張錢,徑直走進了自己房門。一看來機會的張錢自然想要跟過去,但沒走幾步就被李長安拉了回來。
睜著不爽的眼睛,他很氣李長安壞了自己好事的問道:「李兄這是幹嘛?我對沈清文可沒興趣啊。」
李長安沒有回他的話,指了指門窗上的小縫隙。張錢看了看,站在原地,一臉嫌棄的說道:「我真的對他沒興趣。」
李長安這下急了,伸出手跟拎小雞似的將他拉了過來。張錢撇了撇嘴,還是湊近一看。
剛湊近,看到一迷糊的身影,但依舊可以知道是為女子。張錢想這沈清文當真是快活,先惹了個逐鹿仙女,現在又金屋藏嬌。
再湊近一眼,看清了這女子的面容,他無聲的驚呼了一聲,與李長安面面相覷良久,他才很傷心的道:「這沈清文身旁怎麼都是這等女子!我恨啊!」
李長安嘆了口氣,示意張錢注意那女子的衣裳。張錢皺了皺眉頭,又湊近一看,待看清了這黑白的衣裳,張錢先是蒙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看這女子一眼,他意識到了什麼,只是好像有點晚。
那手拿著畫的女子冷冷的撇了一眼門窗處,她注意到了張錢。張錢剛忙將眼神收了回來,靠在一旁的牆上,他的後背已出了汗。
靠在牆上摸著自己胸的張錢,慶幸自己眼睛收回的早。別的女子看幾眼頂多是要幾個錢,這屋裡女子別說看幾眼了,看一眼可能都要他的小命。
李長安和張錢對視了一眼,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顧萍果。回想起沈清文和顧萍果相處的畫面,顯然也是有一腿的。
張錢無奈的搖搖頭,忌諱的看了一眼那此時如鬼門關一樣的門,見裡面沒動靜。他才微微靠近李長安,小聲問道:「沈清文,他沒事吧。」
李長安搖搖頭,很同情沈清文的回道:「不知道啊。」
張錢靠在牆上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事自己於情於理都沒有理由參與。雖然跟沈清文也算是朋友,但沒必要討個沒趣,拍拍屁股,他還是回了房間,畢竟自己小命要緊。
見張錢回了房間,李長安深深看了一眼沈清文的房門,還是在心裡祝願他沒事好了。李長安也是跟著張錢 進了屋子。
而當事人呢,沒有李長安和張錢大清早吵鬧的他,自然是睡了個好覺。在日上三更時分,他在這個美好的世界醒來了。伸了伸懶腰,眼前還是一片朦朧的他,注意到自己房間里有人,不過他也沒多在意,打了打哈欠說道:「李長安你個不要臉的,天天大早晨來我房間。今兒可好,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先跟你說,我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哦?這麼說你現在對女子很有興趣了?」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回蕩在這房間里,沈清文起床走了幾步,發現了不對。李長安的聲音是這樣的嗎,不是啊,沈清文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只見自己不遠處的桌子上正坐著一美的驚人的女子,女子一手撐著臉,帶著笑意的看著他。
這女子不是趙敏敏又是何人。
沈清文覺得自己肯定還在做夢,想一巴掌把自己扇醒,又怕毀了自己一張帥氣的臉,他思考了良久,還是決定就算是夢還是做下去吧。
他馬上換了張笑臉,走近趙敏敏身旁,笑著問:「敏敏姐,哪陣風把您刮來了。」
趙敏敏美眸看了沈清文一眼,冷冷一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你現在對女子很有興趣嘍?」
沈清文站在原地一臉疑惑,很顯然他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他饒了繞頭,想當然的回道:「當然對女子有興趣啦,不然還能對男的有興趣不成?」
說完,他還納了個悶,尋了張趙敏敏身旁的椅子。剛坐下他,想拿杯茶的他停頓了一下,茶桌上擺著張畫,沈清文拿起畫,心想趙敏敏今兒情趣挺高,連畫都畫上了。
待看清畫上的內容后,沈清文不這麼想了。拿畫的手僵在半空中,趙敏敏一笑傾城的朝沈清文問道:「我畫的畫怎麼樣?」
白紙后的沈清文一臉鐵青,背後不是何時已布滿了汗水。腦中此時已一片空白,不知怎麼辦的他只覺得腳底傳來一陣疼痛,他慘叫了一聲,隨後只見眼前一張美的驚天地的俊臉朝自己越來越近。
她笑得是那麼好看,那麼溫柔,那麼讓沈清文覺得自己鐵定活不過今天了。
趙敏敏睜著好看的眸子,一臉期待的朝沈清文問道:「快說!我畫的畫怎麼樣啊?」
見沈清文沒有了動靜,趙敏敏直接伸出白皙的手,握住沈清文下巴,隨後一用力,讓沈清文強行看著自己。
在沈清文這視角,只知眼前突然模糊一下,隨後就又是那張熟悉的容顏,她紅唇微展,吐出一片芳香。
「你最好乖乖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不然,你知道後果怎麼樣的啊。」
街道上,太陽正好,圍著的人們面露尷尬的神色。看著累趴下的老狗以及毛掉光被凍死的老公雞,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算誰贏?
有人說應該算狗贏,因為這雞的的確確是死了,所以那群賭雞贏得應當給錢。
那群賭雞贏得自然不樂意了,呼著氣就是一頓罵,這雞也是把狗給累趴下了,應該算雞贏!
這下可好,兩邊越說越激烈,兩邊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激烈到最後竟然吵了起來。
吵到最後的結論是什麼呢
算是平局,大家都只得冷哼一聲,甩下一狠話各自散去了。
這街角又恢復了平靜,只是此時多了一累暈過去的老狗以及被凍死的老公雞。
太陽高升,片片陽光灑向大地
你說,這尷尬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