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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蕭敏敏之憤

  :「杜靈之父又是誰?」

  杜悠難以回答,幾次欲言又止,杜家雖後嗣不多,但根基龐大,一旦有災禍,杜家血脈將不復存在。所以,她不敢泄露半點掉腦袋的秘密。

  望著杜悠今日的表情,心中已經明白的清清楚楚。

  :「難怪難怪,本王的父親死的冤枉,死的冤枉啊!」

  初堇揚痛苦萬分,苦笑的模樣,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杜悠趕緊相勸!

  :「少公爺,小心隔牆有耳,雖然我父親是被逼迫收養杜靈,但也是將頭顱懸在肩上的,更不知君主到底是什麼用意?我杜家幾十口,大意不得,求您看在泠芌妹妹份上不要傷害青家任何一人。」

  初堇揚冷冷一笑!並沒有回答杜悠的話,而是失魂落魄的往大門外走去。

  杜悠急切,趕緊喊住他,提醒道:「少公爺覺得,如果泠芌妹妹知道你這般做法,她會原諒你么?她會恨你么?」

  初堇揚自信而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太小看泠芌了。」

  說完!隨即離去。

  只是到了將軍府外,正碰巧遇見了陌涼送阿韻回府,兩個人打趣著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活脫脫像一對小情侶。

  二人許久才發現,初堇揚正站在門口望著自己,趕緊行禮問安!

  :「你這丫頭,不好好去照顧泠芌,怎的還到處亂跑。」

  阿韻不滿的向初堇揚吐了吐舌頭,嘟著小嘴巴,沒好氣的說道:「是姐姐允許我出來玩兒的,她還讓我留住在舅舅府上,以免他老人家擔心姐姐的時候,沒人問訊。」

  初堇揚淡笑!對於阿韻的大膽沒禮貌,他總是容忍的,畢竟這丫頭被柳泠芌照著嘛!

  :「還不快回屋,一會兒本王可要讓杜老將軍罰你一天不許吃飯。」

  阿韻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即向陌涼打了聲招呼便跑了。

  :「阿韻個性如此!望少公爺莫要動怒。」

  :「小孩子家家的,本王自然不與之計較。」

  隨即,陌涼將要告辭之時,初堇揚淡笑著說道:「何必急切,不如與本王一起。」

  陌涼無法,只好相陪。

  良久——初堇揚才開口說道:「阿韻是個單純的姑娘,本王希望你待她是真心,如若不是,本王會親自問罪你陌家。」

  只見他沒有一絲畏懼之色,反而還覺得有趣的笑了笑。

  :「少公爺放心,這一點兒,我比您還要認真對待些。」

  這小子話里什麼意思?說自己花心大蘿蔔、玩弄感情的人?

  :「有些話,說錯了會掉腦袋,陌涼少公應該明白。」

  :「那今日少公爺所謂何來?」

  :「你又所謂何來?」初堇揚不悅的望著他。

  :「少公爺一面與蕭家定著親,一面又來杜府叨擾,就算我不疑心,恐怕旁人也會疑心。」

  初堇揚淡笑!

  :「你我都是一樣,何必說的自己有多純良無辜。」

  陌涼也跟著笑了笑,是啊!現在蜀都所有達官貴人都在暗探杜靈的身份,總覺望帝與他關係匪淺,尤其是幾個皇子,估計已經蠢蠢欲動了。

  這皇位之爭自古有之,何況眼下的望帝還有清理朝堂的意思,各個官宦人心惶惶,自然對於望帝的一舉一動都有暗中查探著,尤其是被望帝另眼相待的杜靈。

  :「你是想探聽杜府的動向,更想知道杜靈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少公爺難道不是嗎?」

  初堇揚笑了笑,他並沒有否認的意思。

  :「只是可惜,杜靈身上並沒有一星半點的疑處,甚至都沒有一絲兒有趣的事迹。」

  陌涼不敢苟同的望著他,甚至還認為初堇揚在誆騙自己。

  初堇揚自然也看得出來。

  :「陌涼少公不信,自己去查,本王也懶得費口舌。」

  陌涼半信半疑,也不想與他多有爭辯。

  恰巧景王府已經到了,陌涼趕緊遣客道:「景王府這麼快就到了,不知道您是就此回王府呢?還是去辛荑閣?」

  初堇揚不悅的掃了他一眼,這傢伙看著弱不禁風、像姑娘家的姿態,卻不想,既然也心機如此,恐怕暗地裡養了不少暗探。難不成像自己以前一樣裝病不成?

  他笑了笑,隨即縱身躍下馬車,轉眼便進了府苑。

  陌涼此時的眼神多了一抹殺氣,甚至憂愁起來。

  不過幾日光景,靈姬夫人整個人看起來憂傷了許多,經過初堇揚的一番提醒,將一切事宜都捋了個明白,加之自己兒子對柳泠芌的執著,她不得不放棄蕭家這顆大樹,而選擇了杜家。

  望著靈姬夫人與杜裴遠夫婦笑吟吟走出來的樣子,陌涼察覺此事並不簡單。

  他目送著單純的阿韻進入杜府後,迅速吩咐了幾個仆子將消息透露給了蕭敏敏,隨即匆匆離開。

  初堇揚在景王府已經恭候多時,見了靈姬夫人笑吟吟走來,趕緊問道:「母親可有談妥了?」

  她幽幽一笑!

  :「自然,為娘親自出馬,怎麼會有差錯。」

  初堇揚大悅!就要辭別靈姬夫人出府之時,她趕緊攔下,故問道:「你要去哪裡?」

  :「去辛荑閣告知泠芌,好讓她放心。」

  靈姬夫人幽幽一笑!

  :「你告訴她做什麼?與我初家納親的是杜家二女杜悠,此等大事可與她無關。」

  初堇揚一愣!心情瞬間低落到谷底,他雙眼赤紅的望著靈姬夫人,神色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母親你莫要開玩笑,我好不容易才勸說泠芌接納我初家,你怎的不允兒子的意願呢?」

  靈姬夫人隨即不悅。

  :「接納我初家?那是我初家瞧不上她,此前你說過,要義無反顧的依附杜裴遠一族,聯姻自然是杜家女兒,怎能是他杜裴遠的一個毫無家世的遠親!此事我已談妥,再無更改。」

  初堇揚轉身隱忍了脾氣,索性早有準備,知道靈姬夫人的脾性,自然留有後手,那便是青家。

  :「母親果然想的周到,兒子以前說過多次,初家不必與之聯姻,我也能撐起整個家族,您不信,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信。兒子也依你了,與杜家聯姻,如今連兒子喜歡的人您都不允,這初家就是吃人的牢籠,不要也罷!」說完就要走。

  靈姬夫人卻絲毫不慌,命仆子將初堇揚攔住,隨即揮了揮手,又有僕子送來托盤,掀開被蓋著的錦布,其中放著的是血淋淋的整顆手指,鮮血未乾,想來是剛切下來的。

  初堇揚駭然的望著靈姬夫人,片刻又恢復常態,是啊!她的母親向來如此!狠心決絕,是將人命不會放在心上的人。

  :「你——今日若敢踏出景王府一步,小橘子便不只是掉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下次便是耳朵、雙臂、雙腿,或是性命。當初紅拂塵離開的時候,還剩了不少死屍,我也不介意他們隨時去辛荑閣鬧上一鬧。」

  初堇揚心知他這位母親什麼都做的出來,痛苦的望了望遙不可及的大門外,緊閉雙眼,逼迫著自己忍耐,隨即在仆子的催促下,回了自己的房間,暗自想著法子。

  此刻得到消息的蕭敏敏簡直要氣瘋了,滿屋子的擺件全部被打翻在地,要不是心腹緊閉房門及時,不然早驚動左政史夫婦倆了。

  她趕緊勸慰道:「少主子此時生氣無用,倒不如想想法子才好。」

  :「他要納柳泠芌我有什麼辦法?難不成拿把刀去逼迫他不成?眼下見靈姬夫人都一心與杜家聯姻,我還能怎麼辦?」

  那心腹笑了笑!

  :「不是柳泠芌,是杜悠。」

  蕭敏敏一驚!:「是她?怎麼會是她?少公爺愛的不是柳泠芌嗎?為什麼是她?」

  :「以靈姬夫人的脾氣,她自然看不上柳泠芌這樣沒有家世的人,必然是瞞著少公爺向杜悠納的親。」

  此時蕭敏敏不由得一笑!對比方才的心情到好了很多。

  :「此事可有傳進柳泠芌耳中?」

  :「咱們的消息都是陌涼公子透露出來的,旁人怎麼能輕易得知呢!」

  :「陌涼?他為何會參與其中?」

  心腹搖了搖頭!主子都想不通的事情,她自然也一無所知!

  平復了心緒的蕭敏敏靈機一轉!隨即吩咐仆子說道:「去辛荑閣。」

  心腹起初不明白!細思之後恍然大悟,便趕緊去準備馬車送蕭敏敏而去。

  主僕二人原以為柳泠芌會因妒生恨,從而會成為自己對付杜家二女的棋子,所以想裝作無意的樣子將消息透露給柳泠芌。

  見了這主僕二人興緻匆匆而來,看樣子都不像是生病的人,但二人不明說自己也不想問,把完脈,開了一副調理身體的補藥便罷!

  就在柳泠芌欲送客之時,蕭敏敏果然沉不住氣,先故作善意聊天的模樣復坐了下來不走了。

  :「這外面天色不好,好似要落雨的樣子,便坐會兒再走,柳姑娘該不會介意吧!」

  柳泠芌淡笑!

  :「你若高興,留住幾日也未曾不可。」

  蕭敏敏附和的笑了笑!隨即抿了一口茶說道:「這來的路上,聽了一耳的閑話,姑娘有所不知,我蕭家無福,不能與少公爺這樣完美的家族納親,偏偏杜悠少主子有這樣的福氣,我等是趕不上了,這不日就該辦喜事了。」

  起初,柳泠芌確實驚愕的一頓,心中多少憂鬱起來,自己身份低微,有沒有顯赫的家族,連蕭敏敏這樣的,靈姬夫人都看不上,何況是自己,她暗自神傷,但卻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便裝作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是王府的家事,我等議論不得,少公爺人品非凡,杜家配得上。」

  蕭敏敏見她如此有些不敢確信,這姑娘到底愛不愛初堇揚?倆人若無情,怎的有事沒事就膩在一起?可眼下看她的表現,實在太冷漠了一些。

  :「倒也是,瞧我,竟然太俗了些,怎的跟柳姑娘這樣的局外人說閑話。」

  心腹隨即又附和道:「少公爺與杜悠少主子倒也般配,以後定然是一對羨煞旁人的夫妻,我們做仆子的是羨慕不來的呢!」

  柳泠芌的臉色依舊,只淡笑,便忙著為蕭敏敏配藥。

  主僕二人相視一望!心中怕是疑惑又失望的吧!

  蕭敏敏自知尷尬,就要告辭離開之時。

  芙蓉園突然殺出一批黑衣人來。眼下差不多快近黃昏,辛荑閣還沒有打烊,索性來人都在後院,只是此時蕭敏敏想要輕易離開便難了,左右前後,連同閣樓門口都有黑衣人圍著,主僕二人只能害怕的躲在角落裡,靜靜的望著院子里的一切。

  柳泠芌眉頭一挑,玉簫出鞘,飛身上前,如雪的裙擺在空中帶起絲絲殺氣,對面的黑衣人只是稍一側身,便輕鬆躲過了這凌厲的一擊,雙腳輕點芙蓉樹桿,單膝跪地,周身激起一層如霧的漣漪。再看他,拇指按在劍柄,稍一用力,推劍出鞘,銀白的劍身晃得她不自主眯起一條縫,四周死寂,糟了,心下大驚。還未回神,變充斥在濃重的血腥氣中,忍痛揮劍,還未及身,慌啷,劍落,簡直是一氣呵成。

  怎會怎會…………?柳泠芌疑惑萬分,這種招法與紅拂塵如出一轍,可她終究還是要致自己於死地。

  柳泠芌可不是那等待死亡的個性,就算打不過也要拼一拼。

  只見她從玉簫中抽出短柄匕,照著她面門就是一刺,黑衣女子仰面后彎躲過這短匕一擊,手持長劍橫擋她瞬間劈來的空斬,本來想挑開她的武器,一掌將她擊退,只是速度慢了那麼一點兒,柳泠芌縱身躲了過去,隨即反手甩出三枚銀針,嗖的一聲,飛射而去。

  那黑衣女子可不是傻子,快速閃躲,但她身後的幾個黑衣人紛紛被銀針刺中,那針入肉三分,盡數刺入死穴之內,三名黑衣人全部斃命。

  躲在角落裡的主僕二人頻頻稱奇,她們何曾想到,柳泠芌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呢!

  黑衣女子趁此良機,向後一閃,飛身上樹。她知道暴風雨般的戰鬥尚在後頭,要先為自己儲存能量,以備下一輪戰鬥。

  況且柳泠芌身邊兒最厲害的護衛小丁狼還沒有出現,如若一味的消耗在她身上,實在虧得慌。

  而且,她很想看看那慫樣的蕭敏敏和那一身蠻力的大胖子心腹誰會先被這駭人的場景給嚇死!這樣也免得自己出手對付她了。

  而此刻的小丁狼破天荒的輕輕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清淺,臉色蕩漾的笑意恍如一抹冬日的陽光,會令人想起青草地的小白菊。

  許久沒有打架了,蜀國人的武力值太低,上次在圍場就沒有打過癮,今兒來了這麼些武功不錯的人,心中大喜,甚至就像小孩子買糖吃一般興奮。

  柳泠芌有傷在身,方才又受了黑衣女子一擊,想要一時擊退黑衣人們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幸而小丁狼來的及時,只一招便制服了眾黑衣人。

  黑衣女子心裡微微一動,小丁狼的這面容好熟悉。就在這時,小丁狼手持長劍,青衣如霧疾舞,真是迅如閃電疾如星馳!幾個黑衣大漢氣的滿面通紅,他們也算是蜀國數一數二的高手,居然還會在這小小酒樓遇上絕頂厲害的人物,便各自一躍而起。從腰間抽出匕首,連環刀發,招招狠辣!小丁狼唇角淺勾,騰空而起,幾個起落,輕鬆避過。想不到這小丁狼如此了得!一眾黑衣人目瞪口呆,內心甚是佩服。連同暗自觀察的黑衣女子都為之驚嘆!

  只見小丁狼手持長劍,青衣如霧疾舞,翩若驚鴻,宛若游龍。他淡淡的眉間還是掛著那抹滿不在乎的微笑,有幾刀險險劃到身上,但他並不在乎,似乎不在比武,更像在跟小孩子們鬧著玩似得。

  黑衣人們久戰不下,雙目暴睜,兩眼閃過一股怒氣,他殺的興起,刀法越發凌厲,黑衣女子看得出小丁狼身形相形見拙,在就在刀尖觸衣的剎那,小丁狼回過神來,身軀猛扭,運功發勁,原本致命的一刀滑了開去,只能挑破衣衫,畫出一道至頸而止的血痕。小丁狼眉頭一皺,不敢再輕敵,一個白鶴晾翅,竟一下子橫過、八九丈的距離,落到圍牆的邊緣處。

  黑衣大漢們撲了過來,小丁狼閃電掠前,避免陷身苦戰,他使開手中長劍,精芒電閃,迅疾無倫的劈出一劍,只見銀光一閃,登時黑衣大漢們挂彩連連,腳步不穩,小丁狼知他們再撐不住多久,一聲清喝,人劍合一,舞出一片雪光!真是迅如閃電!迅若星馳!一剎那,一口鮮血自黑衣大漢胸前噴出,連痛呼也未出口,只見血霧綻放如亂紅飛濺,好幾個黑衣大漢已然仰跌斃命。小丁狼一劍支地,神色茫然,也許,連他自己亦想不到當自己體內潛能爆發時會如此厲害。

  到底是因為什麼?每次大戰都能讓自己如此興奮,甚至越殺越勇?柳泠芌也有疑惑,趕緊上前為其把脈探尋,眼下的他,脈搏跳的十分厲害,全身已經灼熱的汗流浹背。

  難不成是小丁狼體內的毒素所致?藏在身體的某處,一旦發動內力,其毒便會迅速蔓延,但卻為何不會傷及性命?

  柳泠芌不悅,心中便懷疑起茹威來。

  小丁狼見她憤怒而難過的神色,心中也跟著不甚開心,便趕緊讓自己平復起心緒來,只是未等二人反應,黑衣女子隨即攻擊而來。

  冬日的黃昏格外寒冷,尤其寒風瑟瑟,柳泠芌望著黑衣女子攻擊而來的身影,眼神凌厲又委屈。

  很顯然,黑衣女子的攻勢是朝著柳泠芌而來的,小丁狼就要替她解決這黑衣女子之時,柳泠芌揮了揮手,想要自己處置,顯然,她已經猜到黑衣女子到底是誰了。

  此時佇立在茫茫的塵埃間的柳泠芌,絕美的容顏中則流露出了一抹不屑和冷傲。

  而在面對武功卓絕的紅拂塵時,也是比較吃力,畢竟她擅長的是輕功。

  幾個攻勢之下,柳泠芌呈現敗勢,黑衣女子冷笑著看著身體虛弱卻悠悠然然把玩兒著玉簫的柳泠芌,舉起她手中劈山裂石般鋒利而蠻橫的冷劍,月光下,那冷劍泛著奪目的銀光,隨即快速朝著柳泠芌快速劈斬而去,雖被她輕巧躲了過去,但那如墨水般的一縷青絲被風揚起,順勢被黑衣女子舞來的冷劍削斷。

  此刻黑衣女子有些薄怒,惡狠狠地衝上前去。柳泠芌的唇角淡淡泛起一抹笑意來,一聲凌厲而絢爛的閃爍之間,她的玉簫已經快速舞動,滑著那黑衣女子手中冷劍鋒利的邊緣,朝著她露出破綻的面門凌厲地一路攻去。

  黑衣女子冷笑,隨即轉換招式,怪異的章法使柳泠芌頻頻驚愕。

  只見一道凌厲的劍影狠狠地席捲著周邊的一切,朝她銳利而輕盈的她頂劈去。

  柳泠芌沉聲凝氣,縱身躍起,迅速躲了過去,只是可惜,身體太過於用力,牽扯出舊傷來,疼痛的瞬間半跪於地,猛的大口呼吸,來平復心緒。

  黑衣女子將自己的真氣縈繞在劍身之上,一個虹貫引出她最強的劍招。柳泠芌瞬間反應過來,縱身躍起從她的頭頂將那巨力朝她劈了下來,兩個人的招法糾纏在一起,招來漫天的呼嘯和轟鳴。喧囂之間,他們的身盼燃起了無盡的寒影,周圍的假石山與樹木連續的斷裂開來,巨大的劍氣迅速而凌厲的直騰入雲中。

  柳泠芌身受重傷,猛的後退幾步,想要以退為進。

  終於,小丁狼站不住了,他可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柳泠芌受傷。

  小丁狼縱身躍去,劍氣舞出一片虛幻的劍影,如同芙蓉花綻開,而那黑衣女子卻不知下落也不現蹤影。

  原來,她已經動用風聲般的速度繞到了小丁狼的身後。待他發覺的剎那高喝一聲,狠狠地一劍橫去。黑衣女子卻在瞬間感應到,又一襲銀色的光氳帶著清澈的呼嘯聲揮舞在他的眼前,而在那剎那風聲凝固,小丁狼緊緊握著那厚重的劍柄,靜靜等待在原地,只見那道搖曳的黑衣身影駐停在喧鬧的風響中,兩個手指輕輕鬆鬆地夾住了他那厚重卻削鐵如泥的劍身,小丁狼冷目掃來,他等的就是黑衣女子的先發制人,瞬息揮動劍身,握著長劍的黑衣女子,被那快速的劍氣揮動下,兩隻手指長長的指甲被削去一多半。

  此刻小丁狼全力攻擊,黑衣女子竟然有了敗勢,甚至無還手餘地,任她百般掙扎和使力,憋紅了臉,依舊是完全抽不出身來。

  躲在角落裡的蕭敏敏主僕倆看的也是幾分未解的愕然,這小丁狼站在月色中、飛衣之下身形高大而挺拔,他神色淡然木訥,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煞白的如同一個死人。但淺淺一個笑容卻星辰般絢爛且溫和。

  黑衣女子忍了一肚子怨氣和怒氣,想不到自己如此卓絕的劍法,面對這小丁狼的輕蔑竟然消散到毫無痕迹來了。

  她用盡了自己全身繃緊的力量,一下子爆發在劍柄的中心上。可是,當她全身都憋得通紅的時候,卻還是撼他不得。

  小丁狼不再戲耍他,淺淺一笑,面色一沉如同幻滅的幽靈惡鬼一般。最後只出了不緊不慢的三招,黑衣女子頓時敗下陣來,狠狠地栽倒在地,重傷的她,猛的一口鮮血噴出,撐著冷劍半跪於地。

  柳泠芌走向前去,在揭開黑衣女子面紗的那一剎,她驚慌不已,想要逃避,卻因傷的無法動彈,便只得任由柳泠芌扯下面紗。

  早有心理準備的她,倒也不覺得有多驚訝!

  而暗中躲藏的蕭敏敏卻大吃一驚!甚至感到十分欣喜。

  :「真有意思,看來柳泠芌是用不著本主親自動手,她紅拂塵就能為我解決一個大麻煩。」

  :「這個女人手段心機不是一般的高明,想要利用她,很懸。」

  蕭敏敏幽幽一笑!

  :「就憑她這股恨極了柳泠芌的厭惡之心,已經足以夠我利用了。」

  心腹恍然大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理解,只要是自己主子高興的事,她們做仆子的都可以奉陪。

  紅拂塵冷笑道:「既然被你逮到,要殺便殺,如若心慈手軟放了本夫人,下次——便絕對要了你的性命。」

  :「我要帶你回醫谷坳,讓師父她老人家親自處決你。」

  紅拂塵大怒!

  :「你敢,柳泠芌你休得如此羞辱我,你明明知道師父她老人家狠厲,又從來不喜歡我,你如此對待我這個師姐,我早晚讓你付出代價。」

  柳泠芌並沒有理會她,直接吩咐小丁狼將她帶去醫谷坳受罰。

  在紅拂塵掙扎之下,突然殺出了七八個黑衣殺手,各個是奔著柳泠芌而來,在這種措手不及之下,小丁狼只得為了保住柳泠芌而放棄紅拂塵。

  索性小丁狼武功卓絕,來刺殺的黑衣人已然被他打死了兩個。

  就在慌忙之中,剩下兩個沒有參與戰鬥的殺手,領著紅拂塵就要逃走,她動彈不得,分不清是敵是友之下也只好任人宰割。

  索性機靈的她發現了黑衣人手背上的黑蝴蝶痕迹,加之腰牌這樣明顯的東西,她此刻邪魅一笑!

  當其中一個黑衣人粗魯的將她抗上肩膀之時,她乘機將那殺手的腰牌快速抽落在地,隨即順利被救走。

  而剩下兩個活口被小丁狼逮住,不過在盤問之時,這倆殺手瞬間服毒自盡。

  二人相視一望,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小丁狼仔細搜查附近,看有沒有遺落什麼要緊的線索。

  果然,那拳頭般大小的腰牌赫然映入眼帘,柳泠芌一瞧瞬間愕然!

  :「景王府,看來靈姬夫人當真看我不入眼。少公爺,既如此,你又何苦堅持呢!如若日日都有殺手來鬧,我又能撐多久?」

  此時款款而來的主僕二人,聽見柳泠芌如此長吁短嘆!心中又一大喜。

  靈姬夫人此舉,反而讓她大快人心,至少能讓她明白,自己在她心裡才是最看中的人選。

  :「柳姑娘見諒,今日我家少主子實在驚嚇過多,我們便該告辭了。」

  柳泠芌望著裝的一副柔弱又驚嚇過度的她,趕緊命了仆子好生相送。

  此刻的小丁狼已經不甚高興了,他快步就要踱步出門之時,柳泠芌看他氣憤的樣子,便趕緊阻攔。

  :「你要去何處?」

  :「殺了初堇揚。」

  柳泠芌早已想到是如此!便攔在身前故作傷勢嚴重起來,呻吟著。

  :「你若走了,誰來照顧我?若再來一批殺手,又如何?」

  小丁狼簡直拿她沒有辦法,只好橫抱起柳泠芌,直接往卧室里沖。

  不過查探傷勢這種事,男人總是要避諱些,便前去請林嬸幫忙。

  這兩口子好不容易累了一天有休息的時候,就要打算睡下之時,也不知小丁狼是怎麼進來的,從房梁倒掛著下來,加之他那鬼一樣面容與不苟言笑的表情,直接將朦朧中的二人嚇的大叫一聲!各自藏在彼此懷中瑟瑟發抖,還不斷喊著救命。

  小丁狼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時想起柳泠芌叮囑過的話來,林嬸二老年紀大了,經不起嚇唬,便趕緊出聲說道:「是我,小丁狼。」

  二人聽罷!隨即轉頭一瞧,果然是他。

  夫妻倆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惡鬼索命來著呢!

  :「我說小丁狼呀!你不要動不動夜裡到處亂竄,容易出事。我們這把年紀,還不得被你嚇出毛病來。」

  小丁狼臉皮薄,不大會認錯道歉,不善言辭的他,只自責的說了句:「下次我改。」

  林嬸趕緊起身穿好外衣問道:「又出了什麼事兒?」

  :「泠芌受傷了。」

  :「啊!」林嬸急的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趕緊風似得跑了,瞬間上了柳泠芌所處的閣樓。

  小丁狼驚愕,隨即望著一臉平淡的勻叔,問道:「林嬸什麼時候身懷絕技了?」

  勻叔一陣淡笑:「她是擔心姑娘,從來就是這樣,已經習慣了,哪怕作為她丈夫的我有危險,都不見得她會出來救我,唯獨姑娘她時時放在心上,唉!我這混的,連媳婦兒都是別人的。」

  小丁狼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此刻擔心柳泠芌,隨即閃電般跑了。

  勻叔不滿意的吼道:「門帶上。」

  小丁狼又迅速的如同閃電般奔赴回來,將門窗關閉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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