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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腿傷

  距離七月初六,還有半月,楚楚和李鷺相處甚歡,擺攤的生意也不像剛開始那樣火爆,忙得過來,李鷺閑暇時就主動幫楚楚的忙,二人逐漸成為默契的拍檔。

  楚楚今天早早就開了檔,生意也算可以,這些天有空她就會帶李鷺四處瞎玩,帶他吃他從未吃過的新鮮玩意。

  本來進展還不錯,直到李鷺碰見了今生死敵—臭豆腐。

  楚楚捧了一碗還未接近他,他聞著味就后掩住口鼻閃避出了好幾米遠。

  不管楚楚怎麼哄他,他都不肯嘗試一口,甚至最後抱著與臭豆腐共存亡的心態逼楚楚把臭豆腐扔掉,她被他這個反應逗得哈哈大笑。

  楚楚後來只記得,那天李鷺在自己把這一碗臭豆腐吃光抹凈之後再沒和自己說過話……

  楚楚回想起他嫌棄臭豆腐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內心邪惡的小頑皮止不住地跳躍。

  趁現在攤邊沒啥客人,想買碗臭豆腐再把李鷺嚇出個幾米遠,再逗逗他。

  剛邁出攤位沒幾步,楚楚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麼黏糊的東西,滑了一跤,還未來得及向上天禱告踩中什麼都好千萬別是便便,她已經實實地整個人砸在地面上,摔得她以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李鷺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趕緊衝過來扶起她,好在頭沒磕著,地上沒有別的硬物,附近的商販也都聞聲在不遠處探起頭旁觀。

  李鷺發現她踩中的是香蕉皮,初以為她只是不小心,剛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到,卻留意到她四周躺著好幾塊果皮,平日街道上是不允許有這些東西的,明顯有人等著看她摔跤。

  他火速機警地打量了一遍楚楚周圍的人。

  那些商販要麼面帶驚恐或者一臉擔憂,只有對面的燒烤攤老闆眼光沒落在楚楚身上,卻嘴角揚起,得意地笑著,李鷺已經心中有數,但臉色還是即刻轉為灰暗隱隱帶了點怒氣。

  「額啊.……」楚楚忍不住喊痛,她發覺右腿無法伸直,巨痛異常。

  李鷺見她嘴唇發白一條腿還彎曲著,馬上蹲下身尋找傷處,一瞧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褲腿已經劃破了幾個洞,不好看出傷口有多深,但鮮血已經滲透了膝蓋的布料,顯出一片黑污。

  李鷺急忙先將楚楚背起,往租房處方向衝去,楚楚怕攤子沒人照看有什麼閃失,拍了拍他的肩頭,剛想張嘴就被李鷺給堵了回去:「放心,給你看完腿,我會馬上回去看著攤子。」

  他居然清楚自己內心在想什麼,楚楚感到從未有過的踏實感,便閉上嘴不必再啰嗦了,對李鷺的好感更強烈了,腿上的傷好像也沒有剛剛那麼痛了,楚楚默默趴在他背上,輕輕回答他道:「嗯。」

  二人到了樓上,楚楚是因為疼痛額頭髮了些汗,李鷺則是背了楚楚一口氣爬了十幾樓發間也汗津津的,只因他速度太快,楚楚反應過來想問他怎麼不搭電梯時,他就已經先到了。

  翻起褲腳總是牽扯到傷口,李鷺看楚楚一副咬牙忍痛的樣子也是可憐,乾脆將褲腳撕開,檢查起傷。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他認真得眉頭緊鎖,翻出來隨身攜帶的藥膏,薄薄地抹了一層。

  楚楚頓時覺得扎骨般的痛感消減了許多,發自內心讚歎他的醫術,就要站起來取他的藥粉看看是什麼東東,被李鷺狠狠地按了回去。

  「別亂動。」他冷冷地說道。

  楚楚只能安分地坐好問道:「這什麼葯啊好神奇,成本貴不貴?我覺得在這邊肯定有銷路啊!」

  李鷺無奈搖頭一笑,服了她還能想著賺錢,見她還能活蹦亂跳的,便幽幽地回她一句:「腐草霜。」

  楚楚單純地認為腐爛的青草可以入葯,畢竟現在還有人吃童子尿煮的蛋補身呢,以為沒有入葯價值的東西往往最有價值。

  她不由得感慨道:「那聽著應該不貴啊。」

  李鷺就知道她會按表面的字意理解,不得不打擊打擊她道:「不貴,只是要用到五百年才長成的寒山仙草和每三年的春季第一場下的雨水,收集十場,這些還只是主葯。」

  打擊她的同時手裡也不忘忙起了包紮。

  他說的東西的價值已經超出了貴這個概念,深知鬧了笑話的楚楚很自覺地閉上了嘴巴並努努嘴,趁李鷺不注意時甩了他一個小白眼。

  想著反正沒動到骨頭,這點傷口不礙事,楚楚還是想回去照看生意,但李鷺嚴禁她起來活動,不給她反駁的餘地,便下樓自己去看攤子了。

  楚楚反思了一下,覺得還是要相信李鷺的能力,便躺下小憩一會兒,待她醒來習慣性打開聊天軟體時,發現收到了好幾條熟客的消息。

  「陳姐,你今天怎麼沒來?」

  「小帥哥炸的串有些糊了.……」

  「姐,今天這個炸串,有幾個沒熟。」

  「陳姐你這啥時候來了個小帥哥,人長得賊好看,就是我的炸串醬抹咸了,見他這麼帥,原諒他了。」

  楚楚隱隱覺得太陽穴有些許漲痛,扶了扶額,靜止了兩分鐘后給熟客一一道歉向他們解釋李鷺還是新人手藝比較生疏,並退掉了部分的錢,她立下決心,一定要教會李鷺成為一名優秀的炸串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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