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孩的噩夢
“我……我在……”小女孩支支吾吾地回答。
“你想爸爸了嗎？晚上媽媽打電話過去。”
“嗯嗯。”她使勁地點點頭。
晚上，小女孩如願以償地聽到了爸爸的聲音，可是媽媽在身旁，她始終沒能把那些事情告訴他。
漸漸地，小女孩習以為常了，她開始裝作喜歡的樣子。當陌生的叔叔進來的時候，她甚至纏著他買零食吃，他們往往都很詫異，隨後爽快地答應了。
媽媽經常對她說，大人之間一起睡覺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根本不會影響到她和爸爸的感情。
小女孩似懂非懂，雖然她心裏是討厭陌生人進來的，在她眼中，那些叔叔在虐待媽媽。
終於有一天，小女孩聽見門鈴打開門看到了爸爸。他沒有提前打電話回來，想給她們一個驚喜。
“憐憐，你媽媽呢？”他一把舉起小女孩抱在懷裏。
“媽媽在房間裏和王叔叔玩呢。”她指了指。
“哪個王叔叔啊？”他臉上的喜悅逐漸暗淡了。
“我也不知道，媽媽讓我叫他王叔叔。”小女孩被放了下來，然後她看見爸爸衝進了房間。
接著小女孩看見光著屁股的王叔叔被爸爸臭扁了一頓，然後他們就在那吵架，不知道有什麽好吵的。
小女孩淡定地剝開糖衣，開心地吃著他買來的水果糖。
“爸爸為什麽那麽生氣呢？”她想不明白。
王叔叔跑了，爸爸媽媽幾天都沒有好臉色看。
“媽媽，為什麽你不高興呢？”
“……”
“爸爸，爸爸，給我講你的冒險故事吧。”
“……”
後來她聽到了“離婚”這個詞，她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當他們問道小女孩願意跟誰一起生活時，小女孩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爸爸。
“我不喜歡和那些不認識的叔叔住在一起……”小女孩話音剛落，他們又吵了起來。小女孩很傷心，她的玩具都被砸壞了。
“憐憐，跟媽媽在一起好嗎？媽媽答應你再也不找其他叔叔了。”她痛哭著。
“不要，這樣爸爸一個人住很可憐……”小女孩看了看爸爸，“媽媽你可以再找其他叔叔啊，這樣你也不會傷心啦。”
小女孩的幾句話讓氛圍變得死寂。
爸爸用行李箱收拾了小女孩的一些衣物，把她抱走了。
她看著門口的媽媽淚流滿麵，她不懂為什麽她那麽傷心……像以前一樣找其他叔叔玩就好了呀……
“爸爸，爸爸，我們以後回來看媽媽哦嗎？”小女孩玩著從街頭買來的紙風車。
“會啊，隻要你想媽媽了，我就帶你來看她。”
小女孩心想著再也不用和陌生人同處在一個屋子裏了，她可以永遠和爸爸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坐了一兩天的火車，爸爸把她帶到了一個新房子，雖然沒有原來的好看，但是感覺會很溫馨。
小女孩強烈預感到幸福的未來，本應該隻有自己和爸爸。好像她經曆過一樣，那所房子十分熟悉。
他們即將開門的時候，一個女人打開了大門，她看起來比媽媽年輕一點。
“聞聲，你到了啊。”她激動地跑了過來，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
小女孩滿頭疑惑，為什麽她叫爸爸的名字那麽親切……
“憐憐，從今天起，她就是你的新媽媽了，快叫一聲。”爸爸微笑著對她說，可嘴裏的話聽起來是那麽刺耳。
小女孩愣住了，她對眼前的阿姨沒有任何感覺。
“憐憐乖，快叫媽媽。”女人微笑著摸了摸她水嫩的臉蛋。
“爸爸，你不是說好我們兩個人住在一起嗎？”她忐忑地看著他。
“可是完整的家需要一個媽媽呀，她不愛我們了，我們就找了個新媽媽啊……”爸爸也露出了和女人一樣的笑容。
“不，我不要新媽媽……”小女孩扔掉了風車，從她懷中掙脫。
“憐憐乖，媽媽給你做好吃的。”她伸手想要抓住小女孩，小女孩躲掉了。
“爸爸，你是不是很想要新媽媽？”她質問道。
“不是哦，她就是媽媽。”
“爸爸，你是騙子！你跟她住一起好了，我回去找媽媽！”她吼著。
“那好吧。”爸爸挽住女人，轉身向裏麵走去。
“……”小女孩看著他們的背影，淚水決堤。
“爸爸是騙子……媽媽也是騙子……你們都不喜歡我……”
“不，這不是真的……”
“我明明記得那所房子，隻有我和爸爸……”腦中仿佛溢出了許多未來的記憶，一所房子，一位父親和他可愛的女兒……
“本該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幸福……”
“你，不應該存在……”
她好像一瞬間長大了，四周的夢境碎裂，她像頭凶猛的捕食者衝了過去。
女人回過頭來，接著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
許幽憐明明已經清醒了，但還是沒有收住，或許揮出去更讓人爽快吧。
冷靜下來後，她回到了彌錯的別墅。
不知道他被打飛了會不會很記仇……雖然是無意，但好歹人家是房主人啊，自己還在這借宿……不管了，反正男人都看臉行事，撒嬌賣個萌就當道歉了。
彌錯鼻青臉腫地看著她，一臉無辜。
“對不起啦，我是夢遊了……”許幽憐鞠躬道歉，“下次一定不會這樣。”
“嗯嗯……左達跑出去找你了，現在還沒回來……”他放下手中的掃帚，剛才碎玻璃清理了好一陣子。
“那沒事了……我們什麽時候去把村裏的鬼抓出來？”
“什麽？”彌錯迷惑道，“什麽鬼？”
“哎？難道不是嗎？”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洗漱，“額，我先去洗臉了，你再聯係下他吧……”說完，一溜煙跑上樓去。
“……左達……”彌錯撥打手機，但無人接聽。
他等了好一會，許幽憐才收拾好下樓。
“無人接聽。”
“不會有什麽意外吧……還好我有定位器……”她搜尋著信號，“他死活不願意裝，我偷偷安裝在他手機上的。”
“找到沒？”
“呐，就在東北方一千米的樣子，說不定他找到什麽線索了，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二人立即動身，一路上村民投來異樣的眼光。
在經過第五個奇怪的眼神打量後，許幽憐停下來問他：“他們不會以為……話說你有女朋友沒？”
“還、還沒……”
“那你就說我是你遠方表妹就行了。”許幽憐心想要是個帥哥還能湊合，“遠方表妹”這種關係可能隻有沒看過電視的人信了。
……
“就在這裏嗎？”他們來到了那口井旁邊。腐臭味飄出，許幽憐嫌棄地捏著鼻子。
“手機上顯示就在這裏……”她又看了看榕樹上，“樹上沒有，他隻能在井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