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新官上任
婁曉娥跟何雨柱一齊過日子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他不是個虧嘴的人，總是有辦法弄些食材滿足自己的需要。
「曉娥，你記住一件事，別的可以省，吃的用不著省。」何雨柱湊近婁曉娥的耳畔小聲說道。
「離遠點兒說。」
婁曉娥的臉刷地紅了，她覺得耳廓有些發熱，心裡頭像是有隻小鹿在跑。
「兩份紅燒肉，兩個白面饅頭。」
輪到何雨柱的時候，他還多要了一份紅燒肉，打飯的大師傅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一面給打菜，一邊問道：「新來的？」
「對。」何雨柱點點頭。
「那個部門？」大師傅遞過來兩個白面饅頭。
「跟你一個部門。」何雨柱笑著說道。
「噢……啊？」大師傅慣性地點點頭，但隨即反應過來，目光突然變得獃滯了起來。
食堂來的新員工……那不就是只聞名而未見面的副主任嗎？
這人什麼毛病？
何雨柱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大師傅，端著飯盒帶著婁曉娥向齊建偉他們那桌走去。
「這是齊建偉、唐書璇，都是咱們軋鋼廠的工友。這是我老婆，婁曉娥，以後還請兩位多關照。」何雨柱笑呵呵地介紹。
「嫂子（弟妹），以後有啥事兒儘管開口。」兩個人都非常仗義地說道。
可能是因為都是從一個廠子里走出來的，四個人都覺得彼此非常親切，說得頗為投契。
「老何，你們倆下半個月不過了？」齊建偉看一眼何雨柱和婁曉娥面前的飯菜，故作誇張地說道。
「沒那麼貴。我們是雙職工，又沒孩子，手頭自然鬆快一些。」何雨柱得意地說道。
「……」
齊建偉和唐書璇頓時覺得很心塞，想要打人腫么辦？
「老何，你跟弟妹工作分配了嗎？」齊建偉問道。
「分了……」
何雨柱將自己的婁曉娥工作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問道：「你們乾的是什麼工作？」
「我在採煤一班當班長。小唐就厲害……在技術科工作，這裡面我最慘。」齊建偉有些鬱悶地說道。
「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說。」
何雨柱先甩出一碗心靈雞湯，然後才說道：「老齊，別的我也就不說了，在井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是。老何，上食堂吃飯的時候要給舀點兒乾貨。」齊建偉笑著說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是在後廚，打菜的是打菜，根本就是愛莫能助。」何雨柱笑著說道。
「誒！後門果然不是咱走的。」齊建偉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何雨柱他們三個都笑了起來。
「一起吃吧，我特地多要了一份紅燒肉。」何雨柱說道。
齊建偉要的是白菜燉豆腐，唐書璇要的是土豆燉茄子，兩個人這也算是互補了，但清湯寡水的，哪有什麼油水、
唐書璇還好說，技術科工作也還算輕快，可齊建偉那是採煤一線，沒有個好身體哪行。
「那多不好意思……」
齊建偉這小子嘴裡說著『不好意思』，下筷子可是比誰都快，兩份紅燒肉這小子一人就吃了一份還多。
下午婁曉娥還要上班，唐書璇和齊建偉不知道跟誰借了兩輛自行車，要去關嶺鎮轉一圈。
「不去，我還得收拾家呢，哪像你們住單身宿舍的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當唐、齊二人邀請何雨柱去關嶺鎮時，他婉拒了。
友盡了！
唐、齊二人憤然狀。
「等收拾好了，我請你們溫鍋。」何雨柱連忙說道。
「這個可以有。」唐書璇和齊建偉化怒為笑。
何雨柱一下午也沒閑著，一邊忙活著布置家裡，一邊趁著出去的工夫打聽周圍的環境。
他們所在的地區就一個字——窮！
物資太匱乏了。
所以上面鼓勵自力更生。
什麼意思呢？
種地、養殖!
按照礦上的規定，每家都可以在野外開闢一塊自留地，但有一點是註明的，這塊自留地的產出是歸個人所有，但土地的所有權是礦上的，如有需要可以隨時收回……嗯，還有一些細則。除此之外，礦下還鼓勵飼養家禽甚至豬羊，前提就是要衛生、不能擾民，而且礦上可以按市價回收相應的產品。
礦上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定，主要是因為礦區目前正處於建設時期，空置土地比較多，而且物資匱乏，上面的政策也是要求礦區發揮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優良傳統；其次，也是給礦上的職工家屬找點兒事兒做，因為不是每個家庭都是雙職工的，而且礦上的崗位也不是很多。
何雨柱去單位辦理報到手續的時候，就領了自己的兩分地……離家不是太遠，那裡是一塊荒地，下午的時候，基建科的同志幫忙指定了地塊之後，豎上界牌便走了，其它的事情就得自己來幹了。
三面正屋是這個樣子的——有些像是四合院里的房子，是位於院子里的，而不是像有些農村房屋，將房子的一面牆壁當作院牆的一部分。何雨柱相看了一下，覺得在房子的西頭可以再蓋一間小的房子作為廚房，然後壘個灶，安上土暖氣，這比堂屋那個爐子好用多了。
「還有後院，我準備將豬圈蓋在地窖里……就像蓋個地下室似的，再做幾個鐵柵欄，養上兩、三頭豬，再散養十幾隻雞和鵝，喜不喜歡羊？兔子還可養上幾隻。肉食和蛋就不愁了。」
等下午婁曉娥下班的時候，何雨柱熱情洋溢地給她勾划自己設計的藍圖。
「你挖地窖養豬，還養兩三頭……拿什麼喂啊？有那麼多糧嗎？」婁曉娥被他說得有些懵。
「當然不能拿糧食喂。」
何雨柱想說哥們有的是糧，但不能那麼說，「看見外面那些蘆葦了嗎？那些就是最好的飼料，對了，咱得快點兒吃飯，吃完飯去蘆葦叢那兒，我上午看到不少野鴨，還有野雞、野兔，而且我還在河裡下了一隻魚籠。」
「你說的有些複雜，我得反應一下。」
婁曉娥覺得這一回家，腦袋、耳朵和眼睛就有些不夠使了，「你這些傢俱是從哪兒來的？」
「在鎮上買的舊傢具。糧食和菜也是在鎮上順便買的，有點兒小貴，那些工具也是，而且我還在鎮上找到了黑.市途徑，就是規模小了一些，等改天去縣裡，那個黑.市規模比較大。」
「會不會有麻煩？你口音和這邊人不一樣。」婁曉娥擔心地問道。
「我是買東西又不是賣東西，怕啥？」何雨柱不以為然地說道。
也是，買東西的人最多是東西被沒收，沒什麼大事兒。婁曉娥一想，倒也釋然了，想到今後的日子似乎挺有盼頭的，她也頗為興奮。
「什麼時候去蘆葦叢那兒？」
「吃完飯再去。」
做飯的時候，何雨柱根本沒用灶，他嫌麻煩，反正婁曉娥不在家，他直接在空間里把飯幫好……堂屋裡桌椅板凳都齊全，以後就在這兒吃飯了，等計劃完成後，現在的廚房倒出來就又是一間房，以後養他三、四個孩子都沒問題。
「鍋包肉、魚香肉絲、紅燒茄子、大米飯、酸辣湯……柱子，這是不是太奢侈了？」
等何雨柱將飯桌上的罩子拿開，婁曉娥忍不住驚呼。
「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何雨柱嚇唬她。
「是喲。」婁曉娥連忙收聲。
「工作要有效率，生活要有質量，人生要有目標。」何雨柱故作深沉的模樣。
「可是……人生目標不是要放在前面嗎？」婁曉娥弱弱地問道。
「人得解決溫飽問題，才能夠談得上人生目標這種大問題。」
何雨柱一揮手：「開吃。」
開什麼玩笑，這種事討論了幾千年，整個人類都沒弄明白，兩個小老百姓就能搞懂？
何雨柱昨天一看到院子，就喜歡上這裡的生活了……不像四合院，簡直沒點兒個人隱私，而且除了裝長輩的，還有那噁心人的，哪趕得上此時的溫馨？
汪汪！
受到肉香的吸引，兩隻汪先是努力地抻著脖子爬桌腿，然後就纏在婁曉娥腿，又是頭頂又是抓撓的，各種賣萌。
「你也是的，既然養了這兩個小東西，怎麼也得餵飽啊。」
婁曉娥瞪了何雨柱一眼，出去找了個碗，用菜汁拌了米飯，又嚼碎了幾塊肉拌了進去，放在桌子底下，兩隻汪立即跑過去美美地吃了起來。
「話說，它們昨天還喝奶呢。」何雨柱在一旁說道。
婁曉娥愣了一下，旋即很不講理地說道：「那就從今天斷奶。」
何雨柱無語，「得！你說了算，順便把名取了吧。」
婁曉娥想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那兩隻，「左面那隻大的，就叫『大旺』；右邊那隻小的，就叫『小旺』。」
何雨柱聽了，低頭扒飯。
「哎，」
婁曉娥不樂意了，「你倒是說說，這名字起的怎麼樣？」
何雨柱放下碗，抬頭琢磨了一下，道：「這名字起的挺隨意，也挺吉慶的……曉娥，下回咱家要起名字，我來起怎麼樣？」
婁曉娥看了他一眼：「行啊。」
何雨柱鬆了一口氣，繼續吃飯，他沒看到婁曉娥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吃完飯，等婁曉娥刷完碗后，何雨柱已經做好出發準備了——繩子和鐮刀都放在自行車上了。
「這鐮刀是去旁邊借的？」婁曉娥問道。
「鎮上買的，老借人家的不合適，沒必要欠那份兒人情。」何雨柱說道。
家屬區距離蘆葦叢不遠，因為擔心自行車被人偷走，他們將自行車藏在了蘆葦叢中，然後就開始割蘆葦，鐮刀這玩意看著簡單，用不好就往自己腿上招呼，而且蘆葦桿雖然是綠的，但卻又干又硬，得戴著手套，否則不一會兒就磨出水泡來了。
「我得歇一會兒。」
婁曉娥雖然有意志，但沒體力，不一會兒就累得受不了了。
「用蘆葦鋪地上坐著，再割一些咱就去找野鴨窩。」何雨柱說道。
「我先找找？」
婁曉娥坐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可別，這蘆葦叢這麼密，裡面還那麼高，萬一迷路了怎麼辦？」何雨柱說道。
他還真不是嚇唬婁曉娥，這地方自然條件得天獨厚，草長得比人都高這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婁曉娥一聽還真的嚇住了，可坐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她戴上手套，又開始割了起來。
等割了差不多夠一趟運的，何雨柱收手，讓婁曉娥繼續歇著，然後他用繩子將割下來的蘆葦綁了起來。
「行了。我們去找找野鴨。」何雨柱直起腰說道。
用鐮刀抓野鴨那是肯定不成，何雨柱倉庫里也沒有槍械，但他拿出了一副彈弓，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彈弓，是他特製的，打的也是彈丸。
這彈丸也有講究，有金屬的……那是他在車間請車工師傅幫忙車的，車了三百多顆，那是用一顆少一顆。
還有一種是膠泥的，陰乾之後比石頭都結實，但比石頭輕。
可能是穿越有加成，練了百八十顆膠泥彈丸之後，這準頭竟然還相當不錯。
其實何雨柱製作這彈弓的時候，想對付的是狼，畢竟常聽人家說西南一帶也是有狼生活的，而老百姓又不準藏有槍.械。沒想到的是，這一路上狼沒遇到，倒是可以用來打野鴨了。
別看河邊的水禽多，你真到蘆葦叢里找，就跟大海撈針一樣。
「是不是得離河近一些才有……」婁曉娥有些不耐煩了。
「噓。」
何雨柱輕輕一拉婁曉娥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左前方……兩隻綠頭野鴨正在那散步呢，悠哉悠哉的。
他從衣兜里掏出一顆膠丸用皮兜捏住，然後慢慢拉開……『咻』的一聲輕響，膠丸好像是擊中了一隻野鴨的頸部，當即把它打倒，另外一隻野鴨猛然展翅飛起，何雨柱再射一丸……這一次卻是射空了，那隻野鴨撲楞楞地飛走了。
婁曉娥在第二隻野鴨飛走的時候就已經沖了過去，一把摁住了還在地上撲騰的野鴨，驚喜地喊道：「柱子，它還沒死呢。」
「等下鍋就死了。」何雨柱渾不在意地說道。
「你上哪兒啊？快幫我把它抓起來。」婁曉娥覺得手下那隻鴨子似乎開始掙扎了。
「扭斷它脖子就行了。我去找鴨子窩。」何雨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