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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梁見空單刀直入,直接找到龍崎,冷冷笑道:「我記得,明天才是簽約日?」

  沒錯,龍崎在日本算是有頭有臉,家族少當家,但他還不是最有話語權的人物,他的父親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但由於其年事已高,現在很多境外業務,都交給了這個心思很陰沉的兒子。

  龍崎家一直以來觸角涉及以傳統所有傳統產業居多,近年來也開始一些房地產、娛樂圈產業的試水,畢竟時代在變化,他們不是一群不思進取的蠢物。只不過,他們的發展並不好。梁見空早年據說在日本呆過,龍崎家近幾年通過各種渠道和梁見空搭上關係,李家想要涉足的領域,他們家正好有這方面資源,便拿出來做其他產業資源交換。

  日本人找到梁見空要做一筆公平的買賣的時候,梁見空就笑了,公平?聽上去挺不錯,他親自接見了龍崎尋,這個禮遇算是高規格了。

  只不過,這個世上本就沒什麼公平的事,更何況在他們這樣黑暗的世界。

  「雖然我們之前只有過幾次小合作,但這次,我一直是抱著誠意而來。沒想到,」龍崎冷哼道,「梁二爺在背後插刀的功夫倒是不錯,盜取我們的核心機密。」

  一旁的翻譯迅速翻譯,連語氣都惟妙惟肖。

  梁見空晃著空酒杯,一臉真誠地疑惑道:「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如果木子社有意與我們合作業務,我們歡迎,但是,就這樣竊取他人的機密,我真為你們羞恥。」

  龍崎來之前,梁見空的大名就如雷貫耳,這個人不管用了什麼手段,但能全權掌控李家,並將木子社的勢力推到新的高度,就是個不可忽視的人物。然而,對於這個人的傳聞不盡相同,有說他謙和的,有說他冷酷的,也有說他霸道的,零零總總。

  比如說上一秒他還和風細雨,下一秒他忽然將酒杯一摔,似笑非笑,月牙形的傷疤被牽扯出一個詭異的形狀,他蹲到地上,隨手拾起一片玻璃,不緊不慢地朝龍崎走去。

  周圍的人立馬上前想要阻攔,卻被人早一步架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不大的院落里又多出了好些人,而這些人中,有一個人許輕言一眼就認出來,阿豹。

  「梁……」

  還未等依田把這個單詞發完,梁見空忽然出手,猶如冷峻的獵豹,瞬間爆發出來的冷意頃刻間將依田淹沒,他只是獃獃地站著,隨即脖頸處湧出一道熱流,鮮血緩緩沒入衣領,染出一朵朵血紅色的艷麗花紋。這一刀並沒致命,但已然撕裂了這緊張的局面。

  那幾秒鐘的時間,許輕言眼前的世界是定格的。

  梁見空就在她面前,可能就只有四五步的距離,他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戾氣,如同一道衝擊波,震得日本人驚慌失措,也讓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許輕言再也無法控制全身的肌肉,像是被丟進極地冰河裡的活死人一般,她的每一根汗毛都在發抖。

  恍惚間,腦中一片空白。

  而她還未意識到自己的恐懼時,場面已然爆發,梁見空壓根沒說一句話,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然而,梁見空的人加上王玦的人,日本人哪怕再厲害,也插翅難飛。

  誰他媽跟他說,梁見空是溫和派,不會輕易動手,又是誰他媽說,王黨和木子社關係不好,絕不會多管閑事!

  龍崎要吐的血,三升都吐不完,他們家的勢力並不足以在梁見空面前抗衡,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梁見空二話不說,直接帶頭就干。

  這跟之前預計的完全不一樣啊,這完全沒有跟著套路走啊!

  而他最後的那張牌還握在他手中。

  許輕言被人揪著頭髮,半仰著頭,她一聲都沒吭,纖細的脖頸被完全暴露在眾人面前,尖銳的燈光下甚至能看到裡面輕微跳動的頸動脈隱隱透出誘人的青紫色。龍崎沾血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彷彿只需稍一用力,這纖弱的脖頸就能被折斷。

  這個時候,她口中的填塞物早已經被拿開了。日本人想要讓她求饒,但她卻一言不發,只是望著眼前的人。

  梁見空在這個時候,才把視線移到她身上,目光交接的那一瞬,許輕言忽然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呼救的聲音。

  他的眼神太冷了,沒有一絲感情,她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人和前些天跟她一起吃飯,看音樂會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

  龍崎的手非常用力,許輕言覺得自己的脖頸彎曲到一個詭異的弧度,而他另一隻沾血的手正掐著她的喉管,讓她呼吸困難,頭腦也漸漸缺氧。

  一通混亂之後,龍崎的人手都被拿下,只有依田還捂著脖子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站在他旁邊的翻譯直接被嚇暈了。

  這種小場面,梁見空見過太多了,他不當回事似的叫人拿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王玦也有一會的愣神,她也沒想到梁見空會動手,這個男人已經很久沒有出手了,一來是他根本不需要,自有人替他解決掉麻煩,二來是根本沒有人值得他出手,然而今天,在猝不及防的時刻,他竟然出手了!

  王玦站在他的身旁,笑吟吟地看著龍崎,還有他手裡的許輕言。

  梁見空嫌棄地丟開手裡的碎片,沖地上不省人事的日本人抬了抬下巴:「把他的翻譯弄醒。」

  阿豹立馬叫人給那日本翻譯澆了桶冷水,梁見空耐心地等他醒轉,順便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地上的人哆嗦著醒過來,然後有些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在看到梁見空的剎那,猛地打了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

  梁見空抬手指了指龍崎,示意他好好翻譯,然後說道:「難道你們以為我會好好跟你們周旋,聊一聊U盤在哪裡,試用劑在哪裡,或者跟你談談贖回一個人要開多少價?」

  待龍崎把這段話聽明白后,一晚上陰沉的臉終於有些綳不住了:「你竟敢,竟敢動手!」

  梁見空冷然的目光向四周掃了一圈,嗤笑道:「各位,聽聽,有人在這裡怪我們把他們打疼了。」

  周圍人有的暗暗發笑,有的張口大笑,全是□□裸的嘲諷。

  梁見空也笑,隨後身子微微前傾,帶著的挑釁口吻說道:「兄弟,我們這兒,當然先要以武力說話。沒錯,我打的就是你。」

  從他這般不辱斯文的形象下說出,沒錯,我打的就是你。許輕言終是相信,天下烏鴉一般黑。

  而龍崎已經在暴走的邊緣,雖然他剋制的性格沒讓他立即爆發,但他不由自主加重的力道,幾乎將許輕言從地上臨空提起。

  再這麼下去,她會因為窒息而亡。

  「好了,武力我們比試過了,智力嘛,我給你個機會。」梁見空像是沒看到許輕言痛苦的樣子一般,還是徐徐道來,「你說她是我的人,可以,讓我跟她對峙,你拿出點實在的證據。」

  「哼,現在你跟我講智力了?」龍崎像是恨不得撕裂梁見空的喉管,陰狠地說道。

  梁見空笑了笑,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我們都是現代講文明的人,打打殺殺不過是我們的副業。」

  龍崎:「……」

  許輕言:「……」

  王玦:「……」

  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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