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
梁見空沒多大反應:「什麼生日宴, 我壓根沒答應,你們在那瞎折騰。許醫生,我讓Mark先送你回去, 有事直接電話我。李槐, 你留下, 我有點事跟你說。」
李槐拽住許輕言:「姐,你先回去休息, 我回頭來找你。」
許輕言見梁見空確實是有事的樣子, 便沒再多呆。
等許輕言走後,梁見空走到門口, 一把將門反鎖。
李槐愣住, 還沒等他發問, 梁見空轉過身,面沉如水:「你都跟她說了什麼?」
二哥不常跟他冷臉,他有些懵「啊?」
「李槐,不該說的, 你一個字都不要多說。」
「我沒說什麼呀。」
梁見空逼近他:「半個月前, 我看到是你帶她走的, 你都跟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呀……就是……」李槐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我就是跟她說,你喜歡她。」
梁見空怔了下,心跳漏了一拍, 臉色變了又變,一時間竟是無法言語。
「哥,我這是幫你。」
「你這是在闖禍。」梁見空恢復鎮定。
李槐比他激動:「可我有說錯嗎, 你不喜歡她?你一次次的接近她,破例了這麼多次, 與其這樣,倒不如跟她在一起,讓她名正言順呆在你身邊。」
梁見空低下頭,有些煩躁:「我沒打算跟她有什麼關係,我把她放在身邊,是不得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李槐連連搖頭:「根本不是不得已,是你內心就想要這麼做,哥,你難道沒發現,你的視線根本就離不開她,不要騙自己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如做到底。」
梁見空克制住自己:「絕不可能。我們之間,隔著一個沈月初。」
「沈月初算什麼,你自己跟她說的,要忘記過去,要有希望,現在又算什麼?」
「我並不是說我自己。但我可以幫她,我可以送她出國,幫她實現任何她想做的。」
「但你知道,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李槐說到一半,忽然說不下去,懊惱地擼了把頭髮。
梁見空平緩下情緒,對李槐說:「你知道的,我不適合她。你要幫我,別讓她沾染這裡的陰暗。」
李槐並不願意,但對於梁見空的請求,他也無力違抗。他走出會所的時候,心情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愉悅,憂憂愁愁,以至於都沒發現許輕言就站在門口。
許輕言拍上他的肩膀:「想什麼呢,一臉愁苦,你哥教訓你了?」
李槐嚇了一跳:「姐,你怎麼還沒走?」
「就是想問問你,生日宴是什麼情況?」
「噢……就是……」@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就是我們家二哥做壽,邀請各方好友,圍觀他求婚。」
許輕言和李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女聲弄得一愣,還是李槐反應快:「哎呦,三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李梔正回頭把保時捷車鑰匙丟給門口的小弟:「二哥下午大開殺戒,突然巡場,幾個場子的頭在群里大吐苦水,現在還有哪個不知道二哥在這,我來找他問問生日邀請名單。真是的,一個個都不上心,只有我出馬了。」
李槐搖了搖頭:「三姐,你只不過想多請幾個看上的男人,挑一挑吧?」
李梔一個胳膊肘頂在李槐腋下,完全沒留力:「老四,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早廢了你。」
許輕言突然明白李槐為什麼這麼喜歡她了,要她有這麼個姐姐,也是很幻滅。
李梔懟完弟弟,這才把目光挪到許輕言身上。這個女醫生啊,這長得高冷禁慾的樣子,給誰看啊。最近就她的風言風語最多,難道她當初的警告一點都不清楚嗎,叫她離二哥遠一點,不要想入非非,怎麼就不聽話呢?
許輕言收起心神,默默接受著李梔的目光掃射,她也不介意,家裡不是哥哥就是弟弟,一定把這個姑娘寵得不行,這才如此傲慢。她一臉淡然,一副不拿你當回事的樣子,搞得李梔更加上火。
李槐倒吸著冷氣,好不容易痛感消失了些,對這個三姐,他真是生無可戀。
「賓客名單還沒定吧,許醫生正好回來了,你給加上吧。」
「二哥同意了嗎,未必吧。」李梔低頭欣賞起自己新做的美甲。
這就是李槐犯愁的了,二哥死活不同意讓許醫生參加生日宴,雖說那天晚上確實要邀請道上不少兄弟,但大多是關係鐵的,不會出什麼大事,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能讓許醫生不在二哥身邊呢。
可二哥的脾氣,李槐就只敢小打小鬧,真厲害起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只好從李梔這邊下手,到時安保很嚴,但有了邀請函,過了身份驗證,就沒問題了,人都來了,二哥也不至於把人趕走。
李梔掃了眼自家弟弟一眼,這小弟胳膊肘盡愛往外拐,不過他這個要求嘛……
李梔挺起胸,抬高了下巴:「幫你,我有什麼好處呀。」
李槐湊上去,輕聲道:「我把我師哥的號碼告訴你。」
李梔眼睛一亮:「現在,馬上。」
姐弟倆動作迅速地拿出手機,一個報號碼,一個記號碼,然後交易完成。
李梔傲嬌地撩起長發,往裡走去,朝身後的兩人揮了揮手:「行了,我有數了。我先進去會會二哥,聽說這位爺最近心情很不好,我去關心一下。」
李槐笑眯眯地跟許輕言說:「搞定。回頭我把邀請函給你拿來。」
許輕言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剛說的求婚是什麼意思?」
李槐第一反應是不高興,外頭都在亂傳什麼啊,還有三姐,跟王玦關係好,就愛亂牽線。
「沒有的事,我剛還問過我哥呢,他都覺得好笑。」李槐儘力寬慰許輕言,但看許輕言陰著的臉,還是覺得趕快分散她的注意力比較好。
「對了,我二哥雖然比較低調,但那天去祝賀的人應該不會少,禮物還是要準備一下。」
說起禮物,許輕言有些頭疼,她還真沒為誰特地準備過禮物。
「姐,我有個建議哈,你要不要聽聽?」
李槐臉上笑成一朵花,朝許輕言招招手,許輕言覺得這個小弟賊頭賊腦的樣子真好笑,但還是湊了過去。
「我二哥,沒什麼愛好,就愛聽點鋼琴演奏,顯得有品位,姐姐要是能為他演奏一曲,那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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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初跟許輕言表白的時候,所有手段都用過了,無賴的、霸道的、深情的、玩笑的,許輕言就是笑笑,哦,偶爾會給個點評:這次不夠肉麻啊,我雞皮疙瘩都沒起來。
但他知道,許輕言並不是故意耍他,他們之間有種奇怪的默契,算是兩個人有趣的遊戲吧。他大概也清楚許輕言的心思,這個時間段談戀愛不太合適,何況她有可能出國留學,所以一切都是未知。
所有手段都沒打動許輕言說一個是字,曹勁一拍大腿:「不是還有一招嗎?」
沈月初靠在籃球架上,打起精神:「什麼?」
「不是電影里都那樣嗎,許輕言彈琴的,你學首琴為她彈,保准她感動得要死。」曹勁在他周圍轉了圈,「配上你的臉,成了。」
沈月初撇了撇嘴:「這招不成。」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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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初眯著眼,仰望天空,唇角含著笑意:「我要留給我們家許公主,我怕她不好意思告白,所以,如果她想跟我告白,就在我生日那天為我彈一首曲子,我就知道她同意了。」
曹勁差點沒被他這一臉春心蕩漾閃瞎眼。
不過,沈月初確實跟許輕言提過,許輕言當時的反應是合上琴蓋,笑著走到他面前,彎腰低頭,食指點了點他的鼻尖:「我們的大校草,這麼爛的梗你自己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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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槐送許輕言回家,兩人也沒打車,就在路邊租了兩輛共享單車。許輕言很久沒有騎車了,一開始騎上去還差點騎不穩,李槐在旁搭把手才慢慢順暢起來。李槐背著雙肩包,就在她邊上,二十歲的年紀,正值青春,許輕言跟他一起都覺得自己的心輕盈起來。
李槐側過頭看著許輕言淡淡的笑臉,驚奇道:「姐,你在笑什麼?」
「想到以前有意思的事。你的建議不錯。」
李槐大喜:「你願意彈琴?」
「不過就兩天了,我得練練手,太久沒練,手生。」
許輕言突然有點考前突擊的感覺。
李槐追問道:「姐,我哥,是不是讓你又找到了點生命的意義,音樂的靈感?」
許輕言愣了愣,雖然她跟他說過這個梗太爛,但實際上,看到他在她面前一笑。
她心裡甜得想為他演奏一曲夢中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