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的白兔

  現代

  方采潔的手機終於找了回來,明天也可以去參加試戲與拍攝了,因為就在剛剛,費導來電通知她,她可以演上官小妹的妹妹,上官綺了。方采潔想,明天就要進劇組拍戲了,就不能再這麼隨便在街上晃了,所以今天一定要好好玩個痛快。方采潔的手機響了,這個時候是誰打給自己的呢,來電顯示是葉勛,唉,又是這個傢伙,一天到晚的纏著自己,以後要是有了女朋友還不得被人誤以為是第三者呀。方采潔接了電話,「喂,找我什麼事?」

  葉勛站在陽台邊,望著上海的夜景,二十八樓的角度果然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啦,你明天要進組拍攝了。」「對啊,怎麼了?」方采潔說。葉勛說,「你一進組我就不能天天見你了,我會想你的。」方采潔一陣無奈,「別鬧了,大哥,我又不是不回來,最多也就兩個月,又不是生離死別,你要是想我,可以給我打電話啊。」葉勛心裡卻突然空落落的,「我知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拍戲時不要太辛苦,要注意身體,還有,你可不能假戲真做,愛上別的男人。」方采潔被他逗樂了,「行,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拜拜。」方采潔掛掉電話,感覺很溫暖。

  街道上霓虹燈色彩斑駁的閃爍著,車水馬龍,從街道上賓士而過的車絡繹不絕,元澈閉上雙眼,以為自己的性命將被終結時,卻發現自己沒有被揮下的劍刺中,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不在剛才的那片樹林中了,而是在一個……元澈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地方。一輛轎車閃爍的車燈映向元澈,元澈只感覺很刺眼,睜不開雙眼,卻又知這龐然大物必是危險之物,便快速躲開了向他行駛的車輛,一個不小心,元澈還沒站穩便沖向了路邊,而一輛沿路邊行駛的公交汽車在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便要撞到他時,一雙溫柔卻又有力道的手將他拉了過去,使他避免了被車撞的禍端,方采潔拉過他,元澈卻與她因這意外的車行駛而過而抱在一起,方采潔說,「你傻呀,那兒有車你差點被撞,不害怕嗎?」元澈卻一副茫然不知,「車?是轎輦么,那與轎輦完全不相似啊。」方采潔滿頭黑線,「你在說什麼啊?你的打扮.……怎麼這麼奇怪,你不會是拍戲呢吧?」方采潔看看周圍,沒有攝像機,「我知道了,你剛拍完戲,還沒把衣服換回來,對吧?」

  元澈聽不懂這女兒講的是什麼,便問:「這裡是哪裡,是長安城嗎?」方采潔被逗笑了,「長安城,你拍戲拍多了吧,這兒是天生路,什麼長安城?」元澈說,「不對,剛才我還在長安城的烏蒙林中,差點被殺手刺死,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方采潔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見他的手流血了,就用手帕幫他包紮好,「怎麼流血了,是剛才在馬路上弄的吧。天這樣晚了,你該回家了,拜拜。」元澈看著周圍閃爍的燈光,行駛的車輛,林立的高樓大廈,感覺一切都很陌生又新奇,走到一個巷口,想起那女兒給自己的鑰匙,從懷中掏出來,卻發現自己面前有一扇閃著金光的門,元澈將鑰匙插進鎖孔,一下子被吸進去,回到了漢代,那片烏蒙林中。

  元澈走回府中,僕從早等的著急了,差人出去找也不見元澈的蹤影,看見元澈回來,僕從立刻過去,「大人、大人去哪兒了,小的以為大人出事了,已經命人出去找了,也不見大人回來。」元澈說,「我出外辦點事,以為有公文落在議事殿,去那邊找了。可有誰知道我失蹤了?」僕從想了想,回答道:「沈大人曾經來過。想找大人喝酒,我說大人不見了。」元澈思索了片刻,眼神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沈暄,你真的是那樣的人么。

  次日,沈暄與元澈走在進入大殿的路上,沈暄說,「昨日我想請你喝酒,不料你卻不在,你府上的僕從說你失蹤了,我擔心了很久。」元澈心裡有些反感與失望,「你在擔心我什麼呢?」沈暄說,「當然是擔心你的安危了,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元澈說,「我若出事,豈不是正如知己希望的那樣,免得耽誤了你的大事。」沈暄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希望你出事呢。」元澈停住腳步,「我且問你,你是否有篡位的野心,是否在幫助他人篡位,抑或是、有殘害知己的行為?」沈暄先是驚愕,之後是勃然大怒,推了元澈一把,「元澈,你什麼意思,你認為我做了對不住我們彼此承諾的事情了對不對,為什麼這麼認為我?」元澈拒絕回答,「你派人在烏蒙林刺殺我,那人告訴我的。」沈暄扯住他的前襟,臉氣的通紅,「別人告訴你什麼,你就信什麼嗎?」

  元澈問他,「昨日你去府上找我,難道不是為了打探我有沒有成功逃走嗎?」沈暄說,「你就這麼想我,元澈,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功於心計、陷害知己的人?我去找你……算了,我不想和你說,我們從今往後不要見面了。」沈暄準備走,元澈說,「等等。」沈暄轉過身來,「還有什麼事?」元澈說,「如果你對我說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我願意相信你。」沈暄看著他的眼睛,「你說的事具體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是我。」元澈說,「我誤會你了。」臉上漾起一絲微笑,若不是他,自己的心便不會如被利刃割過那般痛。元澈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

  現代

  方采潔那日後又想到那男人是不是迷路了或是無家可歸,便又返回去找他,卻在一條巷末發現了帶血的手帕,是自己給他包紮手的那條,因此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怕他出了什麼事。

  進入了劇組,發現演員上官小妹的是自己很喜歡的女明星喬韻,方采潔熱情的同她打招呼,喬韻卻並未理會她,而是對經紀人說,「她是誰啊?是打醬油的么?」經紀人說,「她演女二號,你的妹妹,上官綺。」喬韻說,「就她那樣的,怎麼進來的?」經紀人說,「是費導通過試鏡選出來的。」喬韻用瞧不起的目光瞟了方采潔一眼,「我好像該去化妝了。」

  方采潔在原地愣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在這三秒鐘內,喬韻從她很崇拜的女星淪為了一個性格不好的明星。方采潔有點無奈,聽別人說喬韻很善解人意,看來都是美化她的傳言,娛樂圈的深層看來自己還未深涉足啊。各位演員都換好了裝,妝容,釵環也搭配好,費導開始拍攝,等了快一天,下午時才到方采潔的那場。方采潔緊急又補了個妝,與喬韻的姐妹情深的戲碼開始上演。上官小妹上官綺一同進入皇宮,上官綺拉著上官小妹的手,「姐姐,從今日起你就是陛下的皇后了,要是陛下對你不好,我一定幫你收拾他。我永遠是你最親的妹妹。」上官小妹滿臉的天真與對未來的憧憬,又寵溺的看著上官綺,「你放心,姐姐我呀一定會幸福的,小綺,你也要抓緊你的幸福了。姐姐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嗯,我會找到屬於我的幸福的。姐姐,我聽爹說這宮裡面有非常多的勾心鬥角,姐姐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讓別人害你。」上官綺笑的時候很可愛,如一朵向著陽光生長的花朵一樣,使上官小妹也安心了不少,覺得只要有這樣的一個妹妹供自己依靠,一切都不是問題。「卡!」費導一聲令下,喬韻臉上的笑容立刻消散,有些嫌棄的將自己的手從方采潔的手中抽出來,方采潔有些尷尬,去外面喝口水,卻看見葉勛沖自己招手。天哪,我不是看錯了吧,方采潔走過去,「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公司上班么?」葉勛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摘下墨鏡,「我和公司請假了,過來看你。那個喬韻,好像對你的態度不太好。」

  方采潔說,「人家是大明星,難免嬌氣些,沒關係,我不在乎就好了。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葉勛從塑料袋中拿出一包巧克力餅乾和一堆小零食,「帶了你愛吃的小餅乾,累了一天了吧。」方采潔點點頭,「是啊,我戴著這個破頭飾戴了快一天了,劇組的盒飯特難吃,還要自己花錢。」說著,拆開巧克力餅乾的包裝,遞了一個給葉勛,「扭一扭,舔一舔,就不泡一泡了。」葉勛要她喂自己吃,方采潔就塞一個到他嘴裡,葉勛臉上顯示著濃濃的幸福感。

  喬韻在座椅上卸妝,聽見後面他們嘻嘻哈哈的笑聲,有點妒疾,自己是個最火的女星,卻連一個肯為自己送餅乾的男人也沒有。這個方采潔,為什麼就有人給送東西。夜快到了,葉勛問她,「明天有戲么,如果沒有,我送你回家休息。」方采潔說,「有兩場啦,雖然不多,可是候場啊,估計要等一天吧。你上班已經很累了,這樣,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可能還會有夜場。」葉勛想留下來陪她,可是覺得這樣做有些超越了好朋友的界限,便回去了。夜晚的戲,是一場充滿可怕與恐怖的戲,講述的是上官小妹與上官綺被關在一個沒有光亮的陌生房子中,皇帝親自率人去救她們。因為天黑,拍攝時用的燈光也暗,有點陰森。喬韻趁黑絆了她一下,方采潔摔了一跤,喬韻表示抱歉,「我沒看見,你沒事吧。」方采潔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沒在意,「我沒事。」

  第二天,方采潔的經紀人何瀾來到劇組,為各位工作人員以及導演、演員準備了美食,為方采潔拉攏人脈。何瀾將方采潔拉到角落,胖胖的身體顯的敦實可愛,「采潔,我聽說那個喬韻總是看你不順眼,是真的么。」方采潔說,「她只是習慣了被人捧著,我不刻意追捧他,所以看我不順眼嘍。」何瀾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追捧她一下嘍,又不會死。」方采潔說,「我才不要追捧她呢,那樣的人,除了長的好看一點,性格又不好,為什麼要追捧她。」

  葉勛抽空去劇組看方采潔,「喂,今天累不累?要不要享受一下專屬於你的特殊服務?」方采潔一臉享受的樣子,「來吧,正好我脖子疼。」葉勛幫她按摩,力道正好適中,很舒服,方采潔很舒適,「往上一點,對,葉勛,你說你對我這麼好,以後你的老婆不得嫉妒死?」葉勛說,「如果我有了老婆,你會嫉妒不?」方采潔問,「你有了老婆以後就不能給我按摩了,我當然會嫉妒了。」葉勛說,「那你就做我老婆唄,這樣你就不用嫉妒了。」「說什麼呢。」方采潔往後錘了他一下,就當他在開玩笑。

  古代

  一間光線很暗的房間,一個男人轉動著一支毛筆,躊躇了一會兒,在一封長信上展開了筆書寫。一個殺手走進來,原來是茅昇,男人問他,「你當真他是被你刺下一劍后突然消失,不是你眼花了?」茅昇很肯定的說,「不是我眼花,確實是他突然在劍下消失,就在我的劍觸碰到他時,他一下子消失了。我命人在四周尋找,卻連人影也找不到。」男人臉上一臉驚異,這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茅昇見他在思忖因何而出現這等怪事,便說,「屬下認為可能是巫術,如果不是巫術,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不見呢。」男人說,「可我不知道他會巫術啊。」茅昇說,「大人,你又怎麼會連他的全部事情都知道呢。」

  在宮中,麝雪與元澈撞見,麝雪說,「我聽你被人刺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元澈很驚訝,「麝雪統衛是如何知曉的?」麝雪說,「我無意間聽到奉正大夫與別人討論,言語間提到關於你被刺殺的事。」元澈想,看來是我錯怪沈暄了,只是,為什麼總隱隱覺得這一切似乎太巧了。元澈說,「我無礙,麝雪統衛不用擔心。麝雪統衛為何會在宮中做守衛?」麝雪說,「我幼年時便父母雙亡,陛下一次微服去民間,當時陛下還只是個王爺,看到我在街邊乞討,覺得可憐,便將我帶入了宮中,後來,我就成為了女統衛。」元澈說,「麝雪統衛原來也有這樣的故事,是我唐突了。」麝雪說,「無妨。大人,最近在朝中是不是不太順心?」元澈說,「朝中有不順心乃正常,只是他們心存險惡,不為社稷造福,實在讓人無法親近。」麝雪說,「大人清明正直,對社稷更是盡心儘力,這世上總會有奸詐小人,大人要小心才是。我想這次有人刺殺大人,便是政意不合的人吧。」

  元澈說,「是的。麝雪,你這段時間要多留意,保護好陛下的安全,別讓別有用心之人乘機做什麼不利於陛下的事。」麝雪說,「這是我份內的職責,自然會做好。」劉弗陵和桂公公說,「朕今晚去椒房殿,和皇后說一聲。」這時,婧妃從房裡出來,正好聽見這些,可假裝沒聽見,「陛下,陛下今晚還留在臣妾這兒么。」劉弗陵說,「朕今晚準備去看皇后,朕許久未去看皇后了,婧妃今晚一個人睡可好。」婧妃心裡雖然不情不願,可臉上還是沒關係的樣子,「陛下是該去看看皇后,臣妾認為皇后應該很思念陛下。」

  劉弗陵見她這樣懂事,心中也很欣慰。劉弗陵在朝中忙完政事,準備去婧妃處吃晚飯,然後再前往椒房殿。婧妃為劉弗陵盛了冬瓜銀耳羹,「這銀耳羹啊,是用皇後娘娘送來的食材煮的,皇後娘娘說吃這個對身體好,聽說還是從西域進貢來的呢。陛下想,從戈壁之外將銀耳運至長安,多不容易啊,皇後娘娘還願意贈予臣妾,臣妾真是從心裡感謝皇后。」劉弗陵說,「皇後送你銀耳,你又為朕煮銀耳,我們都是在為別人著想,如此想來,朕便覺得十分欣然。」婧妃說,「我們動筷吧,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劉弗陵喝下一碗銀耳湯,便聽見婧妃叫腹痛,抬頭一看,婧妃滿額虛汗,婧妃看見自己的褲子上殷出一片血來,紅葯也驚叫,「血!」婧妃直接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紅葯大叫,連忙扶住婧妃,劉弗陵也喚她,「婧妃!」便回頭沖小太監喊,「還愣著幹什麼,傳御醫,快!」當初給婧妃診脈的杜太醫及其它兩位太醫都來為婧妃保胎。裡面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劉弗陵坐在外面十分焦急,桂公公說,「陛下,雜家認為婧妃突然腹中胎兒不保,並非偶然。」劉弗陵說,「朕一向了解婧妃的身體狀況,絕對不會滑胎,這次的事必有蹊蹺。已經派人去查了,估計一會兒就能查出因由了。」杜太醫等人從內房出來,齊齊跪在皇帝面前,杜太醫說,「陛下,微臣已經儘力了,只是,婧妃身體虛寒,實在沒法保住龍胎啊。」劉弗陵說,「身體虛寒?婧妃不是身體一直不錯么,怎會虛寒?」杜太醫也納悶,「婧妃娘娘的身體一直是微臣照料,確實不該有虛寒的體征。」

  這時,派去調查的杜太醫的徒弟蕭放回來,說:「陛下,微臣已經查出是何物導致婧妃胎兒不保了。」劉弗陵心中憤怒又痛心,「你說。」蕭放回答道,「微臣查出剛才婧妃娘娘食用的銀耳羹中混有從極地採回的靈芝,靈芝乃極寒之物,只有萬不得已、危及性命時才可食用。」劉弗陵想起剛剛婧妃說,食材是皇後送來的,心裡一陣驚寒,可還是不死心,問桂公公,「這宮裡都哪位娘娘那兒有從極地採回的靈芝,你派人去查。」桂公公說,「不用查了,這樣貴重又稀少的東西除了司膳司就只有皇后那裡有了。」劉弗陵對皇后的最後的一絲信任與希望破滅了。只有皇后那裡有,這銀耳羹也是皇後送的,看來做這件事情的人的確是皇后了,劉弗陵此刻最希望的事就是這件事不是皇后所做,他所認識的小妹單純又活潑,開朗又可愛,絕不是一個可以心狠到害別人胎兒的女人,難道這後宮的勾心鬥角改變了她么,使她也漸漸的失了可愛,失去原本的爛漫么。

  上官小妹在椒房殿中苦苦等候陛下到來,卻先後傳來婧妃滑胎及陛下要她去倚霞殿等事。上官小妹穿戴齊整前去倚霞殿,因為自己是皇后,因此必須要穿華服,戴鳳釵。到了倚霞殿,劉弗陵讓她跪在地上,上官小妹不知為何,但皇命不可違,便跪在地上。劉弗陵問她,「婧妃滑胎的事你肯定知道了吧,對此你有何話想說。」上官小妹不知他此話何意,便說,「臣妾自然是為婧妃感到難過,婧妃第一次有了身孕,就遭遇了小產這樣的事。可陛下似乎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答案。」劉弗陵面色微怒,目光冰冷,感情隱忍而淡漠,「皇后,到現在你還不想認罪嗎?」上官小妹一陣發懵,正視他,「陛下何出此言,陛下難道是懷疑臣妾,認為是臣妾害了婧妃的孩子?」劉弗陵真的被惹怒了,說:「讓蕭放將那碗銀耳羹端上來。」蕭放便端著湯羹走過來,劉弗陵指著湯羹說,」你在這裡面加了從極地採摘的靈芝,而靈芝有使人體質虛寒的功效,皇后精通藥理,不會不知道吧。」

  上官小妹看著銀耳羹,「我知道,不過我真的沒有在裡面放靈芝,臣妾只是在裡面加了銀耳與幾味保胎的藥材,臣妾知道婧妃有孕,才送她這湯羹的。」上官小妹看著劉弗陵,陛下,難道你我的信任止步於此么。你因一碗湯羹便認為我會毒害婧妃么。如果真是那樣,那臣妾是不是該對陛下失望了呢。劉弗陵說,「皇后,我也希望不是你,可靈芝只有你有,總不會有人盜了你的靈芝加在婧妃的湯羹中吧。」劉弗陵看她的目光中隱約有一絲不忍與憐惜,可是被憤怒掩蓋著,上官小妹命令蕭放,「把湯羹拿過來。」蕭放看了一眼皇帝,將湯羹端了過去。上官小妹一把捧起湯羹一飲而盡,看著劉弗陵,「這下陛下願意相信臣妾了么。」她的目光中有一絲期許與痛楚。「小妹!」劉弗陵奔過去抱住她,「你為什麼要把它喝了,你怎麼這麼傻啊。」上官小妹開始腹痛,汗珠從額頭滲出,上官小妹唇色發青,躺在劉弗陵懷中,眼前模糊,可還是能看見劉弗陵,「陛下,既然陛下不願意相信臣妾,那臣妾就該證明給你看啊。」「快、快傳御醫!」劉弗陵歇斯底里的大喊,目光濕潤,「小妹,你不會有事的,太醫馬上就來了,你堅持住!」上官小妹的眼中泛著淚花,因為即使在這一刻她也沒有聽見劉弗陵說一句,我相信你。

  皇后的命保住了,可一整碗湯羹下去,再加上上官小妹體質本就弱缺,太醫推斷,怕是以後再無法生育了,劉弗陵守在她的床頭,一直不肯去休息,小妹,你何苦如此,即使你真的害了婧妃,我也不會處死你,我只會打發你到冷宮,讓你在那裡靜思己過,你為何要這般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你知道么,我還想和你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希望聽我們自己的孩子叫我們爹娘……劉弗陵落淚了,可他又急忙拭去了淚水,他怕他的淚水被人看到,使人以為他是個柔情的帝王。

  現代

  喬韻在劇組五次三番刁難方采潔,因為她認為方采潔長得比自己漂亮,又有那樣一個男閨蜜,而自己儘管是個大明星,當紅的劇都是自己在演,可是卻從未有一個男人真心待過自己,他們接近自己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利益。一場戲講的是,上官小妹喝下巨寒的湯羹求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個鏡頭需要用替身,可是正巧這日替身生病沒來,喬韻便說,「既然這樣,那就讓采潔來演我的替身吧。」費導有點猶豫,「這.……這恐怕不太好吧。采潔她,好歹也是女二號啊。「喬韻說,」有什麼不好,我有了今天的地位也是這樣一步步練出來的。我是在鍛煉她。」導演也拗不過大腕,便對方采潔說,「采潔,委屈你了,你去給喬韻當一下替身。」方采潔心裡已經對她有點不滿了,就忍著氣去當替身。

  葉勛知道喬韻總是找方采潔的麻煩,所以經常去劇組找方采潔,自己在她身邊,方采潔總舊會少受些氣。葉勛對方采潔還是很好的,經常保護她。

  卸妝時,喬韻的化妝師給她卸完了妝,喬韻走到方采潔身後,手放在她的椅背邊沿,「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和對別人不同,我對你的態度總是刻薄與刁鑽?」方采潔沒有來得及回答她,喬韻就自己往下說,「這是每個新生演員都必須經歷的,前輩的刁難,眾人的挖苦,我當時就是這麼過來的。你要學會承受,這樣才可能成為今天的我。」她說最後一句時,頭放的很低,在她的耳邊,方采潔明白,她是公然承認她存心刁難自己了,並且會一直這樣下去,方采潔很不理解,自己究竟哪裡開罪她了,她用這些手段對付自己。喬韻婀娜的挪動步伐走開,方采潔白了她一眼心中怒氣燃燒。葉勛與喬韻一個擦身邁入化妝間,見方采潔眼神中充滿了怒火,馬上走過去,俯身看她,「呀,怎麼眼神這麼恐怖,誰拆你家房子了?」方采潔看著鏡子,咒罵了一句,「老女人,蛇經病。」葉勛手插在褲袋裡,「不是,你幹嘛罵你自己啊?」又回身看了眼門口,「你是說那喬韻啊,她又欺負你了?」方采潔站起來,「她那哪是欺負,那是公、然、宣、戰。趾高氣揚的,不就是個大明星么,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可以和她一樣。」葉勛卻說了他此時最不該說的話,「采潔同志啊,有志氣是好事,可是人家喬韻那氣質你是真學不來,你這.……」葉勛一副嫌棄的表情看著方采潔。方采潔說,「我怎麼啦?你到底是不是我親戰友啊,我被欺負到頭頂上了,你還說風涼話。」方采潔指指自己的頭頂,葉勛突然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看著她,「我是想告訴你你不是那種做作的偽女神氣質,你是一隻可愛的小老鼠,萌萌噠。」葉勛把手放在腦袋也做了個很萌的動作,方采潔追著他跑,「葉勛,你不想要娶媳婦了!」一副要把他碎屍的樣子。

  歡喜冤家,總會有逗比的狂想曲。葉勛很享受其中的歡樂,他沒有任何私心,就想這樣簡簡單單的和方采潔延續這樣平實又不平凡、普通的日子。方采潔後來想過,若當初未曾邂逅那個男人,葉勛或許會是她溫暖又堅實的依靠。

  劇組中間給放了一天假,方采潔因為家離劇組很近,所以先回了趟家,這一回家原本是件平常事,可她推開房門以後卻見客廳的沙發上,瀾姐與一個男人在「互毆」式的打情罵俏,差點閃瞎方采潔的眼睛。方采潔叫道,「瀾姐,你幹什麼呢!」何瀾看到方采潔在五米以外的地方注視著自己與這變態男在搏鬥,立刻從那男人身上下來,站在地上,「采潔啊,這男的簡直太過分了,私藏我的照片被我發現了,還死活不給我,我問他從哪裡弄到我的照片,他也不告訴我,我覺得,鑒於這個男的如此惡劣行為,應該送到法院,讓法官來裁決。」方采潔看到「男秀才」一副要被打吐血的樣子,便說,「好了,瀾姐,不就一張照片么,你現在也該解氣了,瞧他被你百般折磨,也很可憐了,讓他跪安吧。」何瀾卻不讓林安達走,「不行,今天必須讓他說清楚,說,你到底從哪裡弄來我的照片?」林安達一副弱小多病的可憐缺陽人的樣子,「我真的只是撿的,你怎麼隨便看我錢包呢。」何瀾說,「我是這兒的霸主,幹什麼不行,你肯定還有什麼隱瞞我,給我說清楚。」林安達已經接近崩潰了,「好吧,那我實話和你說了,你可不許打我。」何瀾說,「廢話真多,趕緊說。」林安達便將事實告訴她,「我其實是你的下屬,我們汪領導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張你的照片,說你平時不來公司,如果來了,也千萬不要招惹你。因為你……」說到這裡,他似乎又不想往下說了,何瀾瞪著他,他也不敢不說,「因為.……你.……有暴力傾向。」這個林安達現在已經完全相信汪領導的話了,「還……還喜歡.……少男。」然後看了眼自己。

  何瀾已經快被氣炸了,張著嘴翻著眼睛不知道該先罵哪一句。方采潔說,「瀾姐,息怒,那個汪領導一定是嫉妒你才會出這麼一招損你,你可以生氣,可是不要氣壞了身子,我們還要和那人搏鬥呢。」何瀾說,「還搏鬥什麼啊,我現在要保存體力,明天去公司和汪屹誠決一死戰,敢這麼詆毀我,我一定讓他好看。」方采潔說,「瀾姐,我永遠是你的全國粉絲後援團一員,加油!」

  第二天早上,葉勛來到「星星的府邸」,本來想蹭頓方采潔的早餐糕點,卻見瀾姐怒氣沖沖的從二樓下來,踩著恨天高,穿著因為肥胖而快被撐的張裂的豹紋小襖,手裡拎著精緻寶石藍色限量版小包,葉勛剛想問她怎麼了,方采潔攔下他要出口的話,「你還是別說話了,否則連你一起收拾了。」聲音壓的很小,不讓暴走中的瀾姐聽見。可是有時事情不會按你設定的軌跡發展,儘管一直小心,還是被何瀾尖銳的耳朵聽到。何瀾看著葉勛陰森森的說,「小盆友,有些事情不該問就不要問,不是什麼事情你都有必要知道。如果要知道,那好,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你每次來這裡吃的早餐,其實都是我做的。」葉勛差點吐出來,方采潔沖他搖搖頭,何瀾剛要出去,方采潔叫住她,「瀾姐,你要不還是換身衣服吧,這身衣服可能真的不太適合你。」何瀾眼中怒火奔涌,「采潔,你要知道沒有經紀人的日子可是不好過的。」方采潔便不說話了,低頭吃蛋糕,何瀾就這樣出門了。

  何瀾踏入星娛文化傳媒公司,一進入公司,員工都屏氣凝神,怕驚擾了這位女羅剎。何瀾臉上的怒氣又勝了一籌,「汪屹誠,現在的員工看我這麼害怕,有多少原因因為你,給我等著,看我不撕爛你!」汪屹誠在辦公室里悠閑的喝著咖啡,秘書小美被直接推到一邊,何瀾徑直走到汪屹誠桌前,「汪屹誠你有病吧?你為什麼給每個員工發我的照片,說我有暴力傾向?你是不是覺得生活太平靜了!「汪屹誠很淡定,抬頭看她,按著桌上的文件,「難道你沒有嗎?你現在的樣子誰會說你沒有暴力傾向?」何瀾長這麼大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從來沒人敢欺負她,今天真是碰上對手了。「你……好,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暴力傾向!」何瀾要把咖啡扣在他衣服上,卻被他牢牢錮住手腕,汪屹誠力道很大,發狂中的何瀾只弄了一滴在他衣服上。咖啡杯被汪屹誠用另一隻手拿出去,放在桌子上,錮著何瀾的手腕走到沙發,何瀾用腳踢他,卻被他壓在沙發上,動作極盡曖昧。何瀾很少和男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時間有些臉紅心跳,汪屹誠霸道又冷血的說,「害羞了,不過我可不會對你這麼胖的女人感興趣。」何瀾說,「放開我。」汪屹誠說,「你要保證不在這裡撒潑,別嚇壞我的秘書。」何瀾說,「我保證,快放開我。」汪屹誠放開她,何瀾又要動手,汪屹誠再次錮住她的手腕,「都說了別撒潑,你不守承諾。」何瀾知道自己沒轍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方采潔的經紀人,方采潔,接拍了《上官小妹秘史》,馬上會火,你要敢對我不客氣,采潔可不會放過你。」汪屹誠覺得這女人真是愚蠢,「方采潔是公司旗下的藝人,她難道敢對付我?我足以和她解約,讓她銷聲匿跡。」汪屹誠鬆手了,「出去。」何瀾這次真的碰上敵手了,從辦公室出去,覺得鬥志被燃起,底線被挑戰。

  何瀾出去后看見林安達,便去欺負他,強勢的對付不了這軟柿子好捏啊。何瀾笑意盈盈的走過去一把捏住他的耳朵,「安達啊,你錢包里的照片扔了么。」林安達摸出自己的錢包交給她,「扔了,扔了。」何瀾說,「果然扔了。」鬆開手,把錢包丟給他,「帶話給你上司,他今天徹底燃燒起了我何瀾的怒火,我和他勢不兩立,讓他做好接戰的準備,別到時候只能去撞牆!」林安達咕噥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和他說啊,剛才你們在裡面呆了那麼長時間。」何瀾說,「你嘀咕什麼呢?」林安達怕她再對自己動手,忙說,「沒……那個,我馬上去傳達。」何瀾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決定在這裡坐一天,既然他汪屹誠說自己誤工早退,自己就向他證明自己的能力。

  晚上,何瀾回「星星的府邸」,一臉怒氣,要殺人一般,卻隱有一絲憂慮在背後,若自己鬥不過汪屹誠怎麼辦?太沒面子了。方采潔看瀾姐還是和早上一樣,甚至更可怕,知道瀾姐的氣肯定沒出,葉勛也在,在一邊吃爆米花,因為何瀾不在,兩個人就窩在家裡看了一天的恐怖片,方采潔說,「瀾姐,那個汪屹誠有病,咱們不跟他見識。別生氣了。」何瀾說,「汪屹誠,簡直是汪狗血,真想噴他一臉狗血。」方采潔順著何瀾的意,「可不是嗎,他就是應該有個狗血的稱號,你當他是只狗,沖你汪汪叫。」何瀾不那麼生氣了,「今天讓你一個人在家裡,好不容易劇組放假,也沒陪你,抱歉哦。」方采潔說,「沒關係,葉勛在嘛。」

  古代

  上官小妹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喝了巨寒的湯藥,保住了后位,雖皇帝仍不相信她,可她也得到了懲罰,此事便不再被提。婧妃失了孩子和皇帝哭訴要皇帝懲罰皇后,「陛下,臣妾以前一直以為皇后單純,對臣妾真的好,卻不料她竟藏了這樣的禍心,陛下真的全當作沒發生過么?」劉弗陵說,「她已失了懷孕的機會,又無子嗣,受到這樣的懲罰,真的夠了。」婧妃見皇帝絲毫未有動上官小妹后位的意思,便不提了。

  皇后毒害皇嗣,使婧妃小產的消息原本已被劉弗陵下令封鎖,卻不知為何傳入了朝中。以王丞相為代表的人都紛紛奏請陛下廢后,立婧妃為後。婧妃之父是校尉,為丞相一同上表,痛陳失去孫兒的苦痛。劉弗陵壓不住臣子怒火,便說:「當初是朕冊立上官氏為後,如今你們對她諸多意見,是不是認為朕無識人之明啊。既然如此,那朕的這個皇帝不當也罷了。」王丞相進諫道,「陛下萬萬不可為了一個女兒說出這等胡話。皇后失德,與陛下無關,陛下莫要怪自己。只將皇后打入冷宮即可。」元澈說,「陛下,微臣素聞皇后淑德,斷不會做此事,皇后定是被冤枉,陛下該徹查才是。」劉弗陵見終於有人為皇后說話,便說,「朕覺得元澈說的有理,是該徹查才是。好了,退朝吧。」便退了早朝。劉弗陵留元澈在宣政殿,「諫議大夫,你說朕該如何才能保住皇后?」元澈說,「不是保住后位,而是還皇后一個清白。陛下,連微臣一個局外人都願意相信皇后是受人冤枉,陛下難道會不相信皇后的為人?」劉弗陵說,「朕當初冊立她為皇后,便是因為她賢德又單純,心思不重,也知她從不功於心計,在後宮做傷天害理的事,可這次的事人證物證俱在,讓朕怎麼不去相信?」元澈說,「正因人證物證俱全,才尤為可疑,若皇后存心毒害婧妃,依皇后的智慧,怎麼會留著人證物證等人去抓她?」劉弗陵覺得元澈講的有理,「朕會重新徹查,若是朕錯怪了小妹,怕是一生難逃自責。」元澈說,「陛下願意重新徹查便好。」

  沈暄與元澈在城中一酒樓內喝茶,小二不禁覺得奇怪,兩個大男人來我這酒樓里喝茶,是不近酒肉還是什麼。元澈說,「今日要談的是政事,且不喝酒了。你覺得皇后一事,是何人所為?」沈暄說,「自然是婧妃,自己排的一場好戲。」元澈說,「我也這樣想,婧妃的父親,秦校尉,是什麼樣的人,實在是奸詐之輩,而婧妃,雖然以其父推測她的為人有些武斷,可聽聞的婧妃並非善良之人。皇後身邊這樣的人太多,實在危險。」沈暄說,「確實是這樣,我們應該儘力使皇后恢復清白,那婧妃……」元澈說,「婧妃如何?」沈暄說,「要不要……」元澈說,「害人的人陛下自會懲罰,我們絕不能暗中插手,雖然她不是善良之人,可是也不該被這樣了結性命,還是讓陛下處理吧。」沈暄喝口茶,「你就如這茶,清澈無垢。」元澈也喝了一口,「沈暄,你我是知己,可有句話我還是想說,你與以前,有些不同。」沈暄說,「哪裡不同?」元澈說,「以前的你不會想這麼旁門左道,不會想用這樣的辦法做事。」沈暄笑了,「元澈,我的方法不過是可以更有效的解決問題,我承認,方法確實不是光明磊落,可對婧妃那樣的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許更有效。」元澈很嚴肅的說,「我不反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我反對不尊人道。沈暄,你該反思。」沈暄承認,自己確實該反思,元澈與沈暄從酒樓分開,元澈到一個巷口時,幾個殺手突然出來殺他,這幾個人分別打扮成女子,老婆婆與家丁,一齊持刀過來殺他。元澈還手,發現自己使不上力,難道剛剛那杯茶……有人要害自己。殺手向他刺來,一劍去刺了個空,元澈又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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