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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笑不成(93)

  她沉默著稍微低下頭,眉宇之間是淡淡的冷,泛白的指骨微微綳著:「什麼叫做乖?」

  畢漣只是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看。

  沈悅可以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視線。

  是冰冷的,是專制的。

  白衣仙人從他的腿上下來了,寬大柔軟的衣袖遮住了她半邊的指尖,神色謙謹淡漠。

  「你把我當什麼?」

  是一個暖床的情人?或者是別的什麼?

  窗戶打開著,光線照射了進來,一尊鎏金浮雕花卉三足銅爐鍍上了一層的金光,檀香冉冉,煙霧縹緲。

  良久,畢漣不再看沈悅,他輕輕閉上眼:「下去。」

  ——

  五彩鷺蓮尊,琳琅翡翠玉佩,白玉光澤柔滑,珍貴珠寶如東珠、紅珊瑚朝珠……無數件價值千金的財寶簡直是晃花了人的眼,全都捧著運到了沈悅的宮殿裡面。

  還有一箱的名貴書籍,都是出於名人寫作,這一箱的足夠她可以看好久。

  全都是畢漣送過來的。

  金石寶玉,琳琅滿目。

  沈悅明白,這些都是畢漣送過來哄她開心的,只因兩個人昨日鬧的並不太愉快。

  但是那些金銀財寶對於沈悅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她也從來都不喜歡這些,畢漣送的這些跟石頭沒有什麼區別。

  她沒有感受到畢漣的任何的誠意。

  沈悅站在窗前,吹著清風,閉著眼睛獨自一個人沉靜,好像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一陣腳步聲響起,沈悅從腳步的輕重判斷出來人是誰。

  小蝶端著熱騰騰的葯來到了沈悅的身邊,她低著頭,並沒有看那白色的身影。

  「仙君,該喝葯了。」

  沈悅遲緩的轉過頭,清絕風華的眉眼如夢如畫,淡紅色的眼眸自黑暗裡靜靜望來,那雙眼睛蒙上了一層的白翳,就如同夜色的湖水,明明身處在這最黑暗的地方,可是卻遮不住那清冷聖潔的冷。

  她的神情無喜無悲,但是她真的很美,美的純粹沉靜,冷漠沒有生機。

  就如同這世界上任何的顏色,也不會染臟那一片雪白。

  她似乎彎了一下眉,很細微的弧度,似乎來人對她是與眾不同的,很是讓人受寵若驚。

  「小蝶。」

  她失憶了之後有一點小任性,「可以不喝嗎?」

  小蝶沉默了下,她猜到先軍可能是心情有些不太好,因為人在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不喜歡喝苦的東西。

  猶豫了一下,小蝶變出了一小包蜜餞,她說:「這裡有蜜餞。」

  這樣就不苦了。

  沈悅怔了下,唇瓣抿了抿,「好。」

  她和以前一樣還是一口氣直接把那一碗糊的葯一下子喝完,動作迅速又優雅,苦澀的味道剛在口中蔓延,就被塞了一顆蜜餞,蜜餞很甜,一下子就掩蓋住了最裡面的苦味。

  沈悅吃完了嘴裡的蜜餞,對著小蝶說。

  「我這裡有很多東西,你有什麼喜歡的就直接拿走吧。」

  小蝶又怎麼敢奢望那些金銀財寶,她連忙搖頭。

  「奴婢不敢。」

  沈悅就知道小蝶會這麼說,她也不強求,只是自己從中摸索了一個玉佩,那與佩通靈剔透,瑩潤光澤,翠色溫碧,好看得很。

  通透無暇兩面看,溫香軟玉茹眼來。

  她親自把玉佩遞到了小蝶的手心的一面,怕小蝶拒絕,就淡淡的說。

  「就當賞你了。」

  小蝶沒有辦法再拒絕,只好收了下來。

  沈悅喜歡這位話少的侍女,和小蝶待在一起她才有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那種輕鬆的感覺。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有點不適應。

  她其實對於畢漣的說辭有著萬分的懷疑,但是她也知道就算她開口問畢漣也不一定說的是真話。

  於是尋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有多此一問。

  「我和畢漣的關係你知道嗎?」

  她輕輕的問著旁邊的侍女。

  小蝶沒有想到沈悅會突然跟她提這件事情,特別是沈悅還頂著那張清冷淡漠的臉,與整個魔界都格格不入。

  她就這麼單純的問魔界的侍女。

  是不是只要她說了什麼,沈悅就會信了?

  還是沈悅認為她更加的信任,所以才會這麼問她?

  她看向沈悅,心亂如麻。

  沈悅只是需要一個證人來證明畢漣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畢漣說,他是我的夫君。」

  畢漣的確就是這麼跟她說的,可是沈悅卻並不覺得自己喜歡畢漣,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不記得原來的事情,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但是說實話,她甚至有點排斥畢漣,就好像這是下意識的行為。

  沈悅覺得,這並不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情緒。

  沈悅不懂情愛,但是並不代表她跟個傻子一樣那麼容易被忽悠,只要時間久了,就很多破綻都暴露了出來。

  他輕輕的等待著侍女的答案。

  小蝶嘴唇動了動:「不是。」

  她堅定毫不猶豫的再強調了一遍。

  「尊上並不是您的夫君。」

  好像是在意料之中,好像又是在意料之外。

  沈悅並沒有覺得不可置信或者震驚,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心情。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素衣雪白,眉眼沉靜的時候,越發顯得清澈淡漠,眉眼就像一片靜謐的湖。

  聲音有些空靈幽遠。

  「那我是誰?」

  她似乎是有些迷茫的。

  窗外吹進來的風拂過,銀色的長發在她的臉上輕輕撫開,她閉了閉眼。

  那張冷淡的臉,就如同夢中的遙不可及的幻覺。

  她的眼睛實在是太乾淨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倒映到她的眼睛裡面。

  她的聲音又冷又清,總是給人一種很恍惚的溫柔的錯覺。

  「你能告訴我嗎?」

  沒有人能拒絕她的要求。

  她有些懵懂,就如同迷茫的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她應該是乾淨的,而不是被囚禁在這裡,在這一塊小天地,被當做,禁/臠一樣對待,她應該是風光霽月的。

  從始至終她都是這麼想的。

  小蝶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她總是陰沉而又死板。

  「您是青雲門的仙尊,而這裡是,魔界弒魂殿。」小蝶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嘶啞乾枯,「您想回青雲門嗎?我可以幫您。」

  就算是地上的淤泥,地溝里的污水,可還是會仰慕天上的星月。

  ——

  小蝶說要幫她,可是沈悅不太相信,因為她知道,小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侍女,普通的沒有任何的特色和特點,這樣的人在這魔界生存下去就已經很難了,她又如何能幫得了她呢?

  這天小蝶再次端的葯過來,等沈悅喝完了之後,她和往常一樣默不作聲的把一個密餞塞進了沈悅的嘴裡面。

  小蝶沒有和往常一樣退下去,突然出聲。

  「三日後子時,奴婢帶著您離開。」

  沈悅一頓,直接拒絕,「不可。」

  她怎麼可能讓小蝶一個人獨自深陷在危險的泥潭當中。

  小蝶好像笑了一下,她也的確是被沈悅臉上很明顯擔憂的神情給逗笑了。

  她說:「仙君,信我。」

  沈悅沒有辦法相信,可是小蝶並沒有多說,而是退下了。

  ——

  畢漣髮絲沈悅這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只見慢慢的撫摸著沈悅柔軟絲滑的銀髮,一寸寸往下捋,力道溫柔的剛好合適,摸的特別舒服,沈悅低垂著眼睫,讓人看不到她現在在想著什麼。

  沈悅:[那個侍女一定會死嗎?]

  系統:[沒錯,劇情就是這樣子,你也許會改變其中的變局,但你不能改變他們的結局,每一個人物都有屬於他們的結局。]

  在原劇情中,小蝶是慘死的,原因也是因為沈悅,小蝶雖然身處在魔族當中,可是身上卻沒有一絲煞氣,有的時候她甚至更像一個毫無法力的普通人,平凡而又沉默。

  這種人在魔界里生存就已經很困難了,而沈悅的到來,讓她原本就很苦難的一生變得更加的艱難痛苦。

  畢漣看了半響,沈悅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冷不丁道:「在想誰?」

  沈悅睫毛一顫,心神突然被打斷,緊緊的抿了抿唇瓣,聲音淡淡的,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疏遠。

  「沒什麼。」

  畢漣垂眼,毫不客氣的掐住了沈悅的腰,緩緩用力,頭稍微的低了下來,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沈悅察覺到腰上的力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一般人知道自己被欺騙了都很難維持平靜,更何況還是騙的這麼離譜。

  沈悅覺得,畢漣這麼做的原因是不是純粹的只是羞辱她?

  如果真的是懷著這樣的目的的話,那麼他做到了。

  沈悅知道現在並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現在她是處於弱勢,只要畢漣想,他可以毫無顧慮的為所欲為。

  可是沈悅也不能像之前一樣的態度面對他。

  畢漣面色平靜,精緻漂亮的臉龐上瞳孔漆黑:「沒什麼想的這麼入神?」

  沈悅真的很不適合撒謊,著劣至極,幾乎一眼就會被看透。

  畢漣的手指往上面滑,掐沈悅精緻削瘦的下巴,兩個人的呼吸交融,看著沈悅不受控制慢慢變紅的眼角,又放緩了語氣:「你最近對我很冷淡。」

  何止是冷淡呢?幾乎是冷漠。

  他知道最近沈悅和一個名字叫做小蝶的侍女走的很近。

  他不明白,為什麼沈悅對那麼一個地位卑微下賤的婢女可以溫柔,可是對他卻一直冷著一張臉,彷彿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如果沒有享受沈悅之前的溫柔和親密,那麼他也許不會產生那種情緒。

  可是一旦沈悅把那溫柔收了回去,那就異常的讓人無法接受,甚至讓人滲出抓心撓肺的癢。

  見沈悅一直沉默,畢漣眼角逐漸生紅,神色冷漠冰冷:「悅悅怎麼不說話?」

  他勾出了一個弧度,卻沒有丁點笑意,眉眼陰翳暗沉,「是不想說,還是只是單純的不想和我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如同妒夫一般的話,只是覺得很憤怒,很煩躁。

  沈悅淡紅色無神的眼眸沉寂,安靜望著她,專註得像是眼裡心裡只看得見一個人。

  可明明他是看不見的。

  沈悅面無表情,那樣近的距離,那雙漂亮的如同寶石般的眼眸卻像春夜的深潭,映不出他一絲身影,淡漠地說:「沒有。」

  霜白色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她還躺在沈悅的膝上,眼角染上了艷麗的紅色沖淡的那幾分致命的冷漠。

  聲音又輕又涼。

  「我從未如此想過。」

  畢漣掐著沈悅的手驀然的鬆開了。

  他望著沈悅,那個人似乎感覺到她的注視,那雙無神的眼睛也看了過來,雪白清目的一張臉,那雙眼睛顯得清澈懵懂。

  隱隱乎乎的好像倒映他的身影。

  如瘋如魔。

  是連他自己都陌生的模樣。

  畢漣突然感覺了徹骨的寒,他猛的攥緊拳頭,不知為何,心裡慌得厲害。

  他幾乎是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出,出去,。」

  閉上了眼睛,像是不願意再看,不願意再看沈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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