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回了宣傳科,就借故有事兒直接去了那間放著放映設備的小屋子裡。
他這會兒有心事兒,自然不能一直在前面人多的地方坐著。不然真的讓人看出了端倪,或者他心裡的事兒,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幾事不密則害成』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許大茂來到機器跟前,拿起『乾乾淨淨』的抹布就慢慢悠悠的仔仔細細的擦拭了起來。儘管許大茂自己『流里流氣』的,好像對待什麼都不正干,也沒個正行。
但是吧,對於自己吃飯的傢伙事兒,就別提了。絕對是沒的說,好的不得了。
畢竟他許大茂縱橫軋鋼廠這麼多年,能在放映員這個位置上干這麼久。別的不說,至少單純以放映來說,他是可以的。
再加上那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不論是『舔』領導,還是做電影講解,那都是沒說的。
不過許大茂此時卻罕見的走神了。
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兒,臉上就一陣的冷笑。於海棠這娘們,自己以為自己多聰明呢。結果還不是被他耍著玩。
說句實在話,他自始至終就沒想過要去找王姐說,他跟於海棠說的這個事兒。
怎麼說呢,明眼人一看就不會沾手。不得罪人,不去得罪沒有關係的人,這是大家的行事準則。
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的多多的。
不像是於海棠這樣剛進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才容易腦子一熱干出這種事情。
而且他斷定,於海棠不會去找王姐,對峙或者商議這個事兒。歸結緣由就是他說的,於海棠怕有人分她的『餅』!
只要她不想讓人知道,這事兒就會一直保密,不會有人戳破。只等最後這事兒被她播出,大家才能了解了。
至於於海棠怎麼繞過他們科長,能在不審核的情況下,就自己進行廣播。這就是她自己要想的辦法了。
反正只要她下定了決心,那這個『功勞』她就不會讓的。
至於這文章播出之後會被怎麼想、會引發怎麼樣的陣仗那就不是他管的了。他到時候說不定還不知道在哪個村呢。
可惜是無緣見到那個場面了。
想到這,許大茂不自覺的揚起嘴角,這想想還真覺得遺憾吶!
……
下班,軋鋼廠的工人朝著四面八方走去。
四合院迎來了一位好長時間不來的客人。
「來來,來。海棠,這都多長時間沒來了。你在這陪著你姐姐,我出去後面弄點好吃的,在這等著就行。
不用,不用。什麼都不用管。在這看看孩子玩就行。」傻柱說著就從自家的屋裡走了出來往後院而去。
實在是於海棠這個點兒來了,來的匆忙。之前也從來沒說過。可是這家裡也就是家常菜。雖說有他帶回來的飯盒。油水是足夠了。
但是吧這也沒法用來招待人啊。或者說用來招待人也行,不過是過於簡陋了。傻柱是個要面子的人,也是個對待吃的很精細的人。這種情況就不可能發生。
總結一句話,今兒正好沒肉吃,也沒小灶,只有大鍋菜。
所以他去後院找李守良了。因為他知道,這爺們兒雖然基本上在一大爺家吃。但是尤其是臘肉這東西,從來都不缺。
只要去找他,基本能幫著把問題給解決咯。
剛往前後院邁了兩步,傻柱就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先是抬起手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
自言自語的笑道:「嘿,傻了?這個點兒不在一大爺家吃飯,還能去哪?」說著轉身去了一大爺家裡。
咚咚咚~~
「進來,門沒關。」李守良的聲音在裡面傳來。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呢。」傻柱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家人在桌上呢。
李守良翻了個白眼:「柱子哥,你見我這個點不回來有幾回啊?我要是不回來在這才值得稀奇吧?什麼事兒啊?」
傻柱看了看朝這邊看過來的這三口人,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那什麼,這麼回事兒。於莉那個堂妹,於海棠來了。
她來的太匆忙了,我這邊什麼準備都沒有。這個點兒也沒處去買肉了。我是想著咱們這邊還有沒有什麼肉?好歹讓我給弄出個肉菜來啊。」
一大爺兩口面面相覷:「柱子,你今兒沒帶飯盒回來?家裡還有守良腌制的臘肉。不過也不多了,這天熱你也知道,什麼東西都留不住。
你給都拿上吧,讓你一大媽去給你拿出來。」
一大爺這話還沒說完,一大媽就起身去拿了。
傻柱這邊也說了:「飯盒是帶了,不過今天也就是正常的大鍋菜。今天沒小灶,這大鍋菜里的肉我也懶得挑,打到飯盒裡是什麼,我就拿什麼。
莉莉現在也不缺油水,就沒費那心思。結果沒想到於海棠今天來了。」
一大媽這會兒從裡面拿著出來了,遞給傻柱。
「家裡還有菜嗎?這是我今天去買的黃瓜,去的有些晚了,都有點老了。不過也是便宜買的。你拿著加個菜吧。」
傻柱一看,正好差不多一盤多些的量。嘿嘿一笑:「得,那我趕緊回去了。這些再加上飯盒,我再炒個雞蛋,准夠了。你們先吃著,走了啊。」
說著拎著東西轉身走了。
「這於海棠怎麼這個點兒來了?來之前也不跟她姐說一聲,這一家子沒個準備,還不得手忙腳亂的?」一大媽不解的問道。
「師娘,這有什麼可手忙腳亂的?嫂子看著孩子,柱子哥和雨水做飯,這不是綽綽有餘嘛。得,咱們趕緊吃吧。吃完回去了,這天有些悶熱,總感覺要下大雨了。」
「成,快吃。我是瞧著是。今天在廠里看到螞蟻搬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又看到燕子低飛了。這事兒我感覺跑不了。」一大爺一錘定音。三人又吃了起來。
另一邊,傻柱有了食材,臘肉幾乎是現成的,輕輕鬆就搞定了。拿家裡的大蔥炒了個雞蛋。再加上飯盒裡打的菜,還有個黃瓜。
四個人,還有五六個盤子、飯盒的呢。
飯菜上桌,傻柱還有些不好意思。
「海棠,你看看你。這說來就來,也太匆忙了。都沒個準備。我是緊趕慢趕的找了幾個菜出來。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得跟著我們簡單的吃飯盒了。」
於莉笑了笑補充道:「海棠,你姐夫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嘴瓢了。你啊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來。他其實是想著讓你提前說一聲好準備好酒好菜招待你。」
於海棠看著這一桌的飯菜,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在家裡可沒這麼豐盛過。儘管她家庭條件也不算差了,但是顯然不能這個吃法。
尤其是她雖然也有錢,但是每個月也是要上交一部分工資的。這是她母親在幫她存著。她家也是就這麼一個閨女,也不會給了別人,最後還是她的。
於海棠又轉頭看向,生完孩子沒有瘦,反倒胖了的於莉。已經很難從於莉身上看到以前那個瓜子臉,身材纖細的堂姐了。
現在的堂姐每天吃得好,穿得好。只在家照顧孩子。身材變得豐腴,臉蛋也變成了鵝蛋臉。
「姐,姐夫。這個飯菜還不好嗎?我在家平常可吃不到這樣。已經很好了。我今天一個是為了來看看你,畢竟好長時間沒來了。
上一次大伯,大娘過來的時候我就沒能過來。另外也是好長時間沒見到雨水了。在廠里沒什麼機會碰的著。
這不就想著來見一見,說說話。我晚上不打算回去了,就和雨水睡一塊唄。」
說著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何雨水。何雨水也不知道怎麼著就說到她這來了。她和於海棠都好長時間沒仔細說過話了。
被她這麼一看,還有些生疏。
不過好歹也工作了快一年的時間了,也學會了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行啊,沒問題。我也好長時間沒和海棠一塊聊聊天玩一玩了。不過海棠,你晚上不回家,也不報個信兒回去,這能行嗎?別讓家裡人擔心啊。
咱們什麼時候聊都成。」
於海棠微微一笑道:「那哪能啊。我一下班就找了家相近的同事,把這個事兒給定下來了。這會兒家裡應該已經知道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實際上是於海棠下午做出抉擇之後,就直接去找了近路的同事。所以家裡完全不需要擔心。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是讓自己顯得『臨時起意』一些。
「嘿嘿,那就成。沒有後顧之憂了。來來來,吃飯吃飯。趕緊嘗嘗我和雨水的手藝。等會猜猜哪道菜是雨水做的,哪道菜是我做的。」
傻柱笑眯眯的說道。
「啊,姐夫還有雨水做的?雨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還會做飯?」於海棠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何雨水一樣。
何雨水一笑道:「我們家祖傳的廚藝,我怎麼可能不會呢。不過是有些秘訣和訣竅傳男不傳女罷了。不過排除那些個,我光看也把我哥的手藝給看看七七八八了。
不過是之前一直在上學,不曾鑽研罷了。現在也上班這麼久了,這廚藝再不練,什麼時候練呢。總不能一直讓我哥這麼辛苦呢。」
何雨水說的『義正言辭的』。
可是傻柱卻不給這個面子:「嗨,你練廚藝是為了我和你嫂子嗎?我倒是不這麼覺得。怕不是有人覺得自己要是嫁出去了,一點廚藝也不會丟人,所以才勤學苦練的?
而且要我說,人家那廚藝比你哥我還高呢。你就是再練也趕不上啊。」
何雨水被戳中了心思,總感覺臉有些燒得慌,不過還是梗著脖子說硬話:「我哪有?再說了,我這麼天賦異稟的,還用勤學苦練,我一直都是看看就會了。我練這又不是為了跟誰比,還不是就是為了做飯。」
於莉看著兄妹倆『鬥嘴』,笑著對於海棠說道:「別管他倆,多大的人了,還這樣鬧呢。一個當爹了,一個也當姑姑了。還這麼不著調。
不過柱子有句話說的不錯,這廚藝應該不是為了我們一家三口練的。」
何雨水更不好意思了「嫂子~~~」
於莉趕緊擺擺手道:「不說了,不說了。咱們啊還是趕緊吃飯吧。再不吃這飯就涼了。」
一家人很溫馨,很快樂。但是卻沒想到刮帶到了於海棠。這麼大的人了,她還不會做飯呢。這要是以後去了男方家裡,要是還不會做飯。那。。。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開飯了!
臘肉腌的好,雞蛋炒的嫩。黃瓜調的恰到好處。大鍋菜。。。emm油水足!
總之這一頓飯吃下來,還是覺得很舒服的。
吃完飯,收拾桌子。於海棠才想起來:「姐夫,你怎麼也不喝點啊?」
「嘿,我謝謝你。這飯吃完了,你替我想起來了。再晚一會兒,就能在夢裡提醒我了。」傻柱故作失望的嘆口氣道。
於莉笑著給傻柱來了這麼一瓜子:「你說什麼呢。這麼不著調的。」
隨即轉過臉來對於海棠說道:「知道你酒量大,就不用來顯擺來了。你姐夫這麼一個每天不喝點的就渾身難受的的。要不是為了我。現在也不會忌酒忌了一段時間了。
好不容易把那個勁頭給掐住,你再給引起來咯。」
傻柱在那邊擺擺手道:「不能夠。莉莉,我這都多長時間沒在家喝了。就我這樣的,再難找了。」
於莉看不慣他那個樣子,沒好氣的笑道:「行了,別在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隨即轉身進屋去了,孩子這個點兒還睡著呢。
等會兒就該醒了,這跟前要是沒什麼人,那可不好辦。容易鬧,要是鬧起來那今天晚上就別想睡好了。
這邊進屋,於海棠進去看了看孩子,就跟著何雨水一塊撤出來了。
兩個人一快回到了何雨水的屋裡。
因為時間還早,也就沒直接上床。而是坐到書桌跟前。
「海棠,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嗎?」何雨水多聰明啊。在剛才吃飯之前,於海棠說出那蹩腳的理由之後,就被她直接抓住了重點。
現在這個表現,更是讓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只見於海棠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道:「哪有什麼事兒啊。不過是好長時間不見你,所以來這邊找你說說話。正好我也歇一歇,玩一玩。
我們廣播站那邊,每天都要絞盡腦汁的寫稿子,讀稿子。」
何雨水微微一笑道:「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要你這個位置,這個工作而求而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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